银川和老板也遇到了麻烦。
他们都恋爱了。
银川早就和一个小姑娘不清不楚,这段时间没去机房,两人就干柴烈火了。
老板受到无能和老崔的鼓舞,勇敢地跟日语班一个女生挑明了关系,对方同意了。
当然这对当事人来说不是坏事,对其他人来说就不一定了。
因为众所周知女人是游戏的天敌。
这样一来,再刨去千里淫奔的老罗,鞍前马后的2B以及经常出去跟女生“吃个饭顺便睡睡觉”的虎子,那段时间能坚持按时联机的只剩下我,再加上无能。
然而无能等于负一,加上了就等于没有人。
当初我亲眼看着他被自己打死的僵尸喷出的毒气活活毒死之后,就再也不敢单独带他。
“唉,孩子们都长大了……”
有一天下午宿舍楼里只剩我跟马总书 记在307发呆,他在上铺沉默良久,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开始想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以后毕业了大家天各一方,还能在一起游戏吗?
以后大家有了家庭,还能跟兄弟们一起玩么?
以后我也结婚生子,还能跟兄弟们在一起吗?
我站起来向跟马总书 记就这个问题交流一下,结果听见他又来了一句。
“嘿嘿,你也长大了,又换新胸罩了……”
闹了半天那是一句工作记录。
无能遇到的麻烦跟他的职务有关。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这群人基本上都是干部。
从院领导的角度来看这很好理解。
外院男生太少,而租车借车,搬运东西,跟校学生会喝酒联络感情,把小痞子从教室赶走之类的脏活又太多,因此每个班里男生只要身高一米七以上都是干部。
而任课老师对这种安排都觉得不可理解,因为他们每次在教室要找班干部基本上都找不到人。
老崔和虎子不是干部。
因为除了管重修的部门,没人知道外院还有这么两个人。
无能的职位是院体育部长。
我们都觉得这很讽刺,除了打牌我还没见过他参加什么体育运动。
无能也觉得很有压力,决心不让让人看扁。
那天到了外院冬季运动会的筹备时间,无能忙得团团转。
“不能让传统断在我手里。”
然而忙了半天院里还没有拨款,他只好去找书记要。
跟我上大学时间差不多的朋友应该对合校潮流记忆犹新。
那时节的全国的大学都在疯狂找人合体,有的组成个头部,有的组成个裆部,组完了把名字一改,该装 逼的装 逼,该装吊的装吊。
这件事有好的一面,比如说我们那个混蛋书记被调到合进来的二校区当副书记去了。
不好的一面就是二校区的书记被调到我们院来了。
二校区本来是个专科。他们那的管理方式跟我们有所不同。
那天新任书记,徐大娘,一听无能的要求大吃一惊。
不是吃惊一个破学院还有运动会,而是吃惊这里的学生会居然有权利跟领导要钱。
无能说了半天,徐大娘掏出钱包拿了一张50的递给他说:“应该够了吧?”
最终经费问题是这么解决的。
无能托虎子联系了两个赞助商,答应只要穿带有他们logo的衣服就给点赞助。
无能欣喜之余又有点担心。
“我怕运动会以后有人会杀了我。”
这个担心很快便成了现实。
领到“女子劲道”方便面的获奖选手见到无能都怒目而视。
而被迫穿着“金食指卫生纸”字样服装入场的全院师生基本上都想弄死他。
顺便说一句,那个方便面我还吃了不少。
一开始没事,第二天一觉醒来腰酸背痛,腿脚发软,头晕脑胀,走路都费劲。
老崔自称中医世家,热情地给我免费诊断。
丫又是号脉又是看舌苔地忙了半天,然后若有所思地说:
“好象是中了‘衰老’了……”
“我X,几天不在你们都成校园明星了!” 老罗幸灾乐祸。
然后安慰几位受害者说:出名就好,管它什么名呢。
结果第二天我们去联机,才知道了舆论的厉害。
每当马总书 记自言自语的找下水道入口时,就有热情的群众问道:“那弊您还没找着呢?”
每当老崔在下水道念叨:“你丫的心到底在哪?”,就有人小声介绍:“这就是那天在电话亭旁边那个……”
每当老板起来买饮料,就有人议论:“这就是白天玩女人晚上玩男人的那个……”
每当无能被外院的其他人员人出来,就被痛骂一顿:“你丫用卫生纸才弄成‘金食指’呢!”
不过外界舆论的影响终究有限,第三幕地图的恶心程度才是无限的。
刚到库拉斯特商场的时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终于见着石头地面了。
然后就被暴风雪打得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进了下水道,却又被我带路领得走了一个小时还没找到心脏。
原因很简单,我看到地图上红色的门就以为是到下一层的入口。
于是我们就在下水道的前门和后门进进出出。
另外那个库拉斯特下层上层外加商场的承包商也有责任——这仨地方也太他妈像了,我们不但在迷宫里迷路,出来也不知身在何处,走两步看见一个入口又进去了。
“妈的这个迷宫到底有多少层啊……”
“x,太变态了,我听说暗黑1里面最终boss的迷宫也就17层......”
“算了,上课去吧。”玩了一会儿老罗就撤了。
一方面是不愿跟着丢人,另外今天有他们外教的课。
说起来外教的课我们一般不旷,主要是事后还得张嘴解释太麻烦。
我的外教是德国老头,退休前当警察的。
我在我们家老爷子要检查成绩单之前曾经尝试着跟外教沟通:你看一个学分就200块钱,我们发展中国家人穷啊,您能不能通融一下给我改改成绩?
丫大吃一惊,还有这样挣学生钱的?太不象话了。我明天给你答复。
我沾沾自喜:搞定了。
结果第二天丫把我叫到办公室给了我400块钱人民币。
老罗的外教是个法国黄毛丫头,汉学系学生,本科还没毕业,天知道我们系从哪个青年旅舍把人家绑架来的。
此女整天疯疯癫癫,经常迟到。
曾经有一次考试全班有两个人缺席,一个是老罗一个是她。
再加上此女身材性感,作风风骚,老罗经常在宿舍YY不止:“要不是语言不通老子真想就泡了她……”
每次他说这话我们都要怒吼一声:你MB你是学什么的?
那天老罗走了之后我们也撤了。
“你也上课去?”老崔问我。
我点点头。
再操 蛋的东西长时间不见了也会想念。
不信你去看看那些怀念插队的老知青。
跟打第三幕相比,上课轻松太多了,我只要坐着发呆即可。
老师一般不敢提问我,连外教也不例外。
这是因为凭当时我的德语水平,回答个问题要全班帮忙翻译,时间长了,即使顽固如德国人也会想省点事。
一节课很快过去,课间休息时我听着班里女生赶集般的“我还欠谁5毛钱”的吆喝声,觉得非常蛋疼——阴气过重的集体,人际关系就容易发展成这样。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恐怖片里常见的镜头——一个长得酷似督瑞尔的脑袋拱开教室门。
然后小曲欢天喜地地奔出去——猪桑来了。
我这时忽然意识到自己除了感情上的损失还有形象上的损失:麻痹的让人知道这么一个人把我击败,不用别人说,我自己都想承认自己是****。
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从来只有宋祖德爆别人,却从来自己不传绯闻。
很少有男人有勇气承认自己被长成这样的人横刀夺爱。
我烦躁地走出教室去老罗班里串门,看看他们外教到底有多风骚。
结果法国小妞没见着,碰见国产的了。
跟老罗没聊两句,小叶拿着一叠表格走过来说:可见着你了——给,辅导员让明天交上.
“你也听见了?明天。”小叶扭头跟老罗说。
然后把那叠纸拍在老罗桌上。
“她知道了?”我用眼神问老罗。
上下铺睡了这么长时间,有时候我们俩根本不用语言就可以交流。
“这风声怎么传出去的呢?”老罗露出迷惑的眼神。
我觉得老罗有时候在涉及女人的问题上太自信了。
老校基本上就是个大杂院的大小,宿舍楼一共三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
在这种环境里有个人失踪一星期,只要不是虎子老崔那种曝光率,熟人肯定会留意到。
至于其余的信息,现在我们的队伍里不坚定的人越来越多,老崔面对高研,银川,老板面对女朋友的盘问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罗很想打人,却很郁闷地发现找不到目标,或者说目标太多打不过。
“还是以前出了问题就找2B的时代好啊......”
“对了,这是什么表?”
“英语四级报名表。”
“……我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