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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殳遨终于有了具体的行动。他走了的第一天的感觉,就如从混沌的宇宙中突然蹦跳出来一样,大概就是鸿蒙初辟的感觉吧。他终于下得了这个决心,可以不再在沉重的思想包袱中窒息了,他为自己将要活得具体而感到无比的兴奋。但没能过多久,他近乎又恢复了原态,被出来的不定数弄得苦恼着,这在第二日只身独行的时候,他更加无限量地感触着。他和柳梦饴一样,产生了茫然的感觉,只是在时间上没有她的长久罢了。

“往后,可能我将住无定所、吃无定时,可我为什么要这样呢?难道已经拥有的都是不好的吗?大概我这不属于喜新厌旧的类型吧?我不是就要‘守旧’的人吗?还是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追求这种不确定性的刺激?我是在赶这个时髦吗?我是这样的人吗?”“自今日起,我要做什么呢?什么才是我想做的事呢?什么又是我能做的事呢?我既然不想象吴忧老人那样活下去,那我能用何方式而让自身继续存在下去呢?”他自问的时候,依旧是不得令己兴奋的结论。

但即便若此,他还是很坚定,坚信总会有道,而且只要有道只要是道,这条道就必然会通到罗马的,总有一天他会到达那里的,虽然他的这条道可能并不是通向罗马的捷径。

他离走时的兴劲,在两三天后就似被消磨殆尽了。他走到边城进入城郊的时候,感到明显地体力不支,背上的包感觉越来越沉重,就如他以前的思想一样,越感觉就越气虚。在他疲倦的想象中,他要离开这个城市,到一个离这儿较远的地方去。他在想着的时候,竟然真地来了一辆长途大巴,在车头看到的标识,还真就是去远方的车。他顿时涌起了瞬刻的兴劲,立即招手示意停车,车停了,他并未多加思量就上了车去。在车上,他拣了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时舒了一口气,好似两三日来的疲惫在这瞬间就已消除尽了似的,亦如所到之处就是意愿能得以呈现的地儿似的。于是在松弛的情绪中,他伏在前位的椅背上睡了起来。在车的颠簸中,他睡得忽忽悠悠。

他累了,他做梦了。梦中,他一人行走于弯曲的竹林小径中,轻风吹拂着,感到一阵阵的凉意灌满全身。他走了几步,低下头沉思起来:“世间有许多才丰学富的智者,非庸辈能比,但若社会置之不理,则其乃会变为社会之附属物也。”

“那么我呢?我是前者的智者还是后者的庸辈?是前者的话,那是社会不理我而令我这样的吗?显然不是。那么是我自惹的?我应该的确就是后者呵。”

“看来,社会已给了我机会,而不是别人认为的无用武之地,所以我这根本不是什么愤世嫉俗。但我这可能就是玩世不恭。或者,是思想过于激进?”

“我这真属于某种意义上的玩世不恭吗?如果要真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趁早到另一个世界去呢。”他想到这里,感到了无比的失意,沮丧得竟抬起头、闭起眼,让凉风尽情地吹在脸上,沉没在酸楚的感觉中。他忽被竹枝刮了一下,突然从梦中清醒了来,不过,一会儿又恢复如前了。

“唉!人还是活着好啊,只要活着就实在,真是人逝而千事空、万念灭,有何用?只有活着,才有静享宇宙空灵之妙处,才能真切地感受爱、恨、饱、渴,人生光阴不过几十载,不应总沉湎于愤懑之中而妄自菲薄的,那才叫作枉来仙世呀。”

“可人也活得太过虚脱了,有时既积极待世可又遭来漠视,竟也不敢过于妄自尊大,这可算是芸芸众生的悲凉啊!”

“轻己不可,纵亦有碍,何为?无力回天无所为,梦蝶满天飞,神情最终变颓废,就如我的现在呵。”

“可我这样的神情属于颓废吗?我的心情沮丧了吗?我为我的理想而作出如此之举就是颓废和沮丧吗?这可是国家、社会、人类所赞许的呀,是我自个儿在行使着权利啊,这可是标准的自由!如果还觉不妥、不适、不满,那能怨得了谁呢?”

他忽被车的一次大颠簸给弄醒了,以为是车祸降临了,睁眼见实,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所有的人仍然老样,于是又伏下轻睡起来,不一会儿又梦去了。这回,他却梦的是自己得了一个什么奇怪的病,病得越来越神志不清。他整日被这病折磨得思量无休,可越是思量过度就越伤神,终致重病卧榻不能起。一日,他在榻上悠悠忽忽的,总想搞清自己得的是什么病。悠忽中突然有一耄耋仙医落至榻前不远处。他见了仙医真就似得了救星,于是急忙投医,慌乱中一个踉跄,正跪了神医之前。

“神医指路,我患何病让我神志不清啊?这可让我做何是好?”病者边叩边问。

“此乃心病也。”仙医捋须笑答。

“此心者为谁?”病者急问。

“为世之所弃之性也,此病需急治。”

“快请神医明示。”

“所谓心病需要心者医,解铃还需系铃人。”

“那心者何为?”病者再问。

“乃白纸黑字刻出,方能转危为安,或者顺风之向吧,否则你将愚顽不化而悲苦一世。”

“可又能何为?”

他没能得到下一个答案,那仙者就不见了。于是他在病态中沉思起来。

“仙医有理,世间多少有情事,又有多少有情人,我何不掏心挖肺述衷情?这也不正合我意吗?我本就是为述说人世之情的呀,但世间小人多,切不可放弃而拉其一把呢。”

“我的杂什,勿管世人会觉着如何无聊,亦勿管杂草如何丛生,尽要毕己心,如此这般,虽可能是空灵无物却心自乐。视实惠为索取标的者实乃世之凡夫,虽有物而心气浮躁,那简直就是受实惠指使的心灵木偶。”

“可我这是否把我所要做的事看得太神圣了?其实这也就是实在的事情而已,就如由二百零六块骨头组成框架、再用一块块肌肉粘合而成的存在着的可亲可辨的人一样,亦如家中的由一块块木料组成的家俱一样实实在在,可见可辨,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呐。”

“但我为什么会对人和家俱愣神呢?我越痴望狂想,我就越觉着它神,似已超乎物外,其实,不就是简简单单的物体而已吗?很现实的存在呀,我为什么要用一生去思考愿为它付出呢?”

“说不定人世间所发生的一切行为和语言、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受人类自己控制,而可能都是由一个什么巨掌在指挥着呢,就如上演木偶戏一般,而人想做什么也是枉然,或者要做的思想、目的,还有做的过程包括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这些都是接受了巨掌指令的呢。可怜的人啊,我们都是木偶一只,演的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木偶戏罢了。所以说人怎么样都是活着,努不努力都是一辈子,该如何活就如何活,该活多久就只活多久,而不会有超人想象的境况出现。那么,我这样有意义吗?我还要这样做去吗?”

“可不对啊?!好象这个什么巨掌就应该是自己的心呵,不就是那人人敬仰的‘圣灵’让自己这样的吗?”他摇了摇头,继续思索道:“难道不是吗?我决定要离开这个古老的小镇,是我的心作了这样的判断和决定;可我就真地离开了,我现在不是已经不在小镇上了嘛,这是切切实实发生了的变化,可这本就是用我心所作决定的结果啊。事情的变化,我敢肯定,实际上就是每个人的心理在变化,如果将思考的过程所形成的心迹,与神奇的电脑连接而表述出来的话,那这心不就成了‘巨掌’了吗?不就成为了人们所说的万能上帝吗?如果我不去想不去做,那我还不是在那个古老的小镇上吗?我想了决定了做了不也就改变了吗?我如果不想改变那还会有现在的不同吗?能有现在的感受吗?那个‘圣灵’还会回到大众之中吗?”

“或者还是说,这个想法和变化本就是那个什么巨掌让这样的呢?噢,对,说不定人类之真理、真情就是这巨掌呀!世界本就物之无情人有情的呵!”

殳遨在梦中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问题,但近乎所有的问题都似他的这么久以来的心境一样,总不能得出什么明白的结果来。他闷闷地朝前行走着,走着走着,又走进了前所梦见的竹林之中。风在吹着,竹枝的呼呼声,竹叶儿的哗哗响,这些都没能引得起他的注意,美美的自然之景已不能勾起他的欣赏欲,他一直在犹豫着。

他太累了,他因累和思而梦了整个一行程。他是在车开到终点时,车上只剩下他一人,由开车师傅把他叫醒的。他睁开眼时显得瞢然无光,在下车时并没向开车师傅问这是什么地儿。他下得车来,脚落到地面,还在揉着眼睛,并朝两面下意识地看了看,当然之后还是不加思考未予选择地走着,因为他仍旧知道,他本就是没有固定的目的地,连要做什么也是不得明白的,只是随意而行,走到哪撞到哪,撞上何事就何事,突然有什么想法就按突然的想法而做什么去,一切都在随意中发生着体现着。

可能有人,亦如殳遨临行前“为您福”公司的好多员工想问的问题一样,即他出来后不到单位上班,光在外面晃悠,那么他哪来的经济来源而让自己存活呢?如果从很长一段时间讲的话,倒连殳遨自身也没有顾及得上,只是他刚出来时身上还是带了些暂时要用的钱。至于吴忧扔给他的那只破布包,他当然不会知晓那是什么东西。

他的累,在车上得到了些许缓解;而他眼前是切实饿着了,他从出来就没怎么吃饭。他感到实在有点走不动路了,于是才把吃的问题想仔细了。他停下沉重的脚步,在街边转角处坐了下来,这是一家老夫妻俩开的露天小餐棚。可这小餐棚怎么会开在这么热闹的街的拐弯处呢?他想了想也未作深究,他肚子是切实饿了。他示意老板过来老板就过了来,他指了指烧火旁桌子上的面条,老板知意,不过老板以为他是哑巴,于是就用起简单的哑语与他交流,问他要的是否是面条,他点了点头,老板又用哑语问他要吃什么样的面条,他又摆摆手,餐棚老板又知意并点了点头,就走开去与正在烧火的老伴说:“这位客人他要来一碗阳春面。”

殳遨坐在那里等着面条的到来。他无精打采地看着街面上所行走着的人,但总还是狐疑,不知每个人为什么要晃悠着、紧走着、急行着。“难道我与他们每个人不一样吗?难道就我超群出众吗?我与他们真地不同吗?难道我这样就是高他们一等超他们一筹吗?难道心灵上的高就是最高的吗?有什么比美好的积极向上的心灵还高的东西吗?”他默不作声地不断地轻摇着头。“我是为我活着,还是为别人活着呢?在街面行走着的人都会有我这样的想法吗?”

“来啰,你要的阳春面来啰。”老板不大声也不小声地叫嚷着把一大碗面条放到了殳遨的面前。当一股热气冲向殳遨的面部时,他才抬起眼皮,对着面食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觉好香,于是又想着:“这才是我要的实在的东西呀,大概人什么都不打紧,只是活着才感觉实在着呢,活着让人感觉多兴奋啊!”忽就抓起一次性的短木筷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老板把面送到殳遨面前就回到了老板娘的身边,与老伴嘀咕上了。

“瞧这小伙子长得多俊俏,貌相多耐看,只可惜哦——是个哑巴,看起来还是个流浪的哑巴,真是可怜哟,唉,这老天爷怎能这样造化人呢?简直不公平!”这位老板娘大概看人总是这样特别。

“是的,看貌相,从哪个角度说,哪象是这样的人啊!”老板也跟着老伴感慨起来。

“唉,算了,既然他这么可怜,我们就不收他的钱,行吗,老头子?”

“我从来不都是听你的嘛,你说咋办就咋办,我服从命令听指挥是了。”老板笑呵呵地回答老伴的话。

老伴听老头子这样说,微微笑了笑,“瞧你油嘴滑舌的样,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真是一辈子都改不掉的秉性。”

殳遨只顾吃着,根本没听见老板夫妻的悄声细语。只就一会儿,饿坏了的殳遨即将一大海碗的阳春面吃个尽光,吃完后,没顾得上什么,就伸手将嘴上的油渍抹了去,这个举动可能是殳遨没加注重地做了的,所以动作显得非常地自然,给了老板两口子的印象特别深,就更加坚定了对面前这位小伙子的揣测。殳遨抹完嘴,又用手势和眼神示意老板来结帐,老板知意,于是跑了过来用打手势的方式,表达了这碗面不要钱和你可以走了的意思,殳遨懂意后,摇了摇头,实际上他知道了老板的意思,只不过可能是吃的面条所补充的能量还没有散发开来,能量还没供应得上,感觉还是不想说话,于是仍旧摇着头进行了这样的对话。老板见殳遨这样,于是回转脸对老伴看了看,老伴还是摇摇头,老板又转脸对殳遨摇摇头,殳遨知道他们的意思,于是变得有些生气起来,从口袋中掏出不少于一碗面条价的钱放在桌上,显出气而硬的样子拎起包转身就走了。

殳遨背后的老板还在摇着头,边收起钱来边说了句:“唉,可怜啦!看来现在还是这样的人够骨气。”

“哎,老头子,人们不是常说,象这样的人往往长得很俊俏呢,他果然就是这样;人们还常说,‘十哑九聋’,他的耳朵肯定是聋的,要不然听见了而说不出话就会憋死的,就不知道他的耳朵是不是聋呢?还有,听说这样的人总有一个非常特别的长处呢,比如记忆力强,比如精于算帐呀,哎,说到这里,我倒有了个主意要跟你商量商量,你看怎么样?”

老板撑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老婆子,说:“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有了就快说吗,别一惊一诈的,每次都搞得我挺不是滋味的。”

“哎,你说我们不就是老俩口子过日子吗?没儿没女的,还没老透呢,就已感到寂寞了,你看不如这样,我们俩口子成天这样忙着也挺累的,倒不如再添加一个帮手,你看怎么样?”

“你都已经决定了,还问我干嘛?”老板对老伴总是无奈。

“既然你同意了,那你还不赶快去追?真是的,都老得迟钝了!”

“是是是,我去追,我去追。”老板边说边起身朝殳遨去的方向追去。

殳遨被追着了,殳遨当然肯定是能被追着的,因为他在那样的状态下走起路来肯定快不了的,而且他也无心走快。

“喂,喂,这位小伙子,你能不能停一下,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商量。”老板见快要追上殳遨,就喊,一边喊一边还伸手似要拉住他。老板娘也在炉灶旁垫起脚跟看着还未从视线中消失的老伴和小伙子。

“什么事?”殳遨好象有感应似的,听声立即掉转头说。这一掉转的动作,倒给老板吓了一跳,因为他首先是信了自己的揣测,认为殳遨是个哑巴;再就是,他信了自己老伴的话,认为殳遨应该是个聋子。可这一掉脸一说话,却全否定了自己和老伴的揣测,他在后面叫,前面的他怎么会知道是叫他的?小伙子耳朵不仅不聋而且还很灵光,嘴也能说话,这倒要老板如何是好,因为这位小伙子既然是正常的人,还可能是超常的人,那他怎么可能按老伴的要求而留下来做帮手呢?老板此时已没有法子,他得向还焦急等待在那里的老伴交待,只得硬着头皮说:“唉,你这位小伙子,怎么走得这么快呀?把我赶得够戗。”实际上殳遨走得明显地慢。

“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是,是我的老伴要找你,希望你能跟我回刚才吃饭的地方一趟,成吗?”

“行啊。”殳遨知道自己的状况,说完就跟着老板回走。两人还未到得老板娘的身边,走在前面的老板就用眼神和简单的手势示意她,意即让她留神着点儿和人回来了也没用。

可老伴并没懂意,待殳遨站到她跟前时,她就说:“看小伙子长得多好,怎么会有这样的缺憾呢?”

“啊?!什么缺憾?”殳遨睁大了眼看着面前的这位妇女,这一句突然的话倒给他弄懵了,可能是累疲的缘故,他本是知道老板二人对他的猜测的,可竟忘了这一茬,倒以为老板娘这是先知先觉呢,想:“我的情况她怎么会知道的?”殳遨认为,她说的缺憾可能指的是自己的这样的思想状态和坚决的又怪异的行为。于是不自然就脱口说了这样的话。

但殳遨的反问话也给老板娘弄傻了,她一直认定殳遨是哑巴,并且应该还是个聋子,但事实是她完全错了。“啊?!你——你,你不是——?”

“我?我怎么啦?哦——!我知道了。”殳遨这才又真正地醒悟,原来这位老板娘认为刚才自己不开口说话而认定他是哑巴,所以说着就对她作了轻淡的一笑。

老板娘见殳遨对她笑,她也就放松了一些,也冲他一个不自然的淡笑,还大着胆子说:“原来你不是哑——哑巴呀?看我这老眼昏花的,怎就没瞧得出来呢?唉,老啰,不中用了啰,还是你们年轻人好。”

“您也别光怪自己,是我刚才的状态和表达方式不好才令您这样认为我的,这怪不得您的。”殳遨身上好象来了点劲。

“哎,对,年轻人大量就好,量气大点就好。”老板在旁边看得发急,见情况有了转机,于是赶紧说。

“那老板娘您说,您找我回来干嘛呀?”

“唉,算了,既然你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的小伙子,那就算了。”

“到底是什么事,您不妨说来我听听嘛。”

“小伙子,我看你量气还算大,我说话你也别见外。其实我老伴刚才以为你是不会说话的哑巴,我们呢,就只我们老俩口子,而且都老了,可现在这生意做得还不错,一天下来,我们感觉都挺累的,所以她是想找个小伙子来打个下手,以减轻点儿我们的负荷。可惜的是,象你这样英俊潇脱又智慧的小伙子怎会在我们这样的地儿干活呢?唉!算了,就当我们没说,你还是走吧,对不起你啦。”老板还认定了殳遨是个有知有识的人。

“既然这样说,我倒很愿意,只是怕我做了说不定你们还不会乐意哩。”

殳遨这样回答,更让老板娘惊讶三分,她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拒绝而留下来,而且还很谦虚。“哎呀!真是折煞我这老婆子了,我哪敢用你这样的人啊,简直是天下的奇事呢。”

“是的是的,小伙子你还是走吧。”老板跟着老伴嘀咕。

“不,叔叔阿姨,噢不,我看你们比我的父母还大,应该叫伯父伯母呢,伯父伯母,我是说真格的,没跟你们开半句玩笑的。”

“啊?!”老俩口几乎同时作出惊讶的情态来。

“你们不用惊讶,我有我的特殊情况,我不是本地人,我也没有工作,如果你们用了我的话,我会好好干的,至于我的情况,你们若想知道,以后我会慢慢跟你们说的。”

“这——?”老板娘倒没了主意,转眼看向老板。

“那——?小伙子既然这样说,那就不妨先留下来做做看嘛,如果愿意的话,我们不会赶他走的,你说呢,老婆子?”

“噢,对对,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委屈你了。”

“那就先谢谢你们二老了,现在叫我做什么,就赶快分付吧,我可一直歇着劲呢。”

“哎哟,还挺勤快,不着急,不着急的,你先坐在这儿歇歇脚吧,跑累了吧?看你刚才的样儿,真是看着心疼呢,快坐这儿歇歇脚吧。”老板娘这时才真地缓过神来,连忙说。

于是,殳遨一进这个城市就这样做起事来,重新体验起生活,感受起生活,当然这就是他希望的、喜欢的,没有谁强迫的,是他认为自然而然的事情,是与他心底里的东西相吻合的。就在一顿饭的工夫,他的所愿就变成了现实,他虽忙却体味着忙中的无穷乐趣,成了他一切的不竭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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