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娟好像没听见，一眨不眨地望着河水，眼眸里没什么神采。
“我汗，你不是要跳河吧？”王浩明赶忙道：“怎么回事？你没过生日去？”
周若娟这才注意到王浩明，扭头看过来，虚弱地叹了口气：“你怎么来了？生日过完了，刚跟家吃得饭。”
王浩明奇怪道：“那你这长吁短叹的是……”
“他没来。”周若娟眼神黯淡道：“说上午临时有事，抽不出时间。”
王浩明皱皱眉头，道：“我看他就是不重视你，要真不想来，干嘛答应得好好的？”
周若娟这人也真是死心眼。
“我记得你说过，好像也不是真对他有感情吧？那你咋不换个人试试？”
周若娟悲观地望着远处，道：“我性子弱，又有心脏病，对象哪是那么好找的？”
又来了，又来了，你学学人家孙玲行不？你看你外甥女多乐观？
周若娟今天穿了身灰色西装式的小外套，下面是黑色牛仔裤配黑色高跟鞋和短款肉丝袜，在学校的时候，很少有见她穿得这么女人味的时候。
看来今个生日，她没少花心思打扮自己。
看着她那两片被牛仔裤绷紧的小美臋，王浩明眼珠子有些移不开了，又偷偷瞄了瞄她鼓囊囊的上面，才是强自收回视线，心头热乎乎的。
开导了她一会儿，周老师也渐渐放下了心事。
“回我车里吧，我送你回去。”王浩明怕她一个人在外面出事。
也不听她拒绝，死活把她请上车。周若娟家是在稻香村后面的一个小区里，走路的话一穿楼就到，开车却不行，只能绕一个大远儿。
等车子停到她的楼下，王浩明一回身，从后座上拿过包裹。
“给，送你的，生日快乐。”
周若娟一愣，下意识地接过围棋来。
“谢谢。”
刚要收下，但视线往盒子上一扫，她又飞快把东西推给了王浩明：“这是红木的啊，不行，太贵了。”
王浩明笑着往回推：“不贵，我跟潘家国捡小漏买来的，你拿着吧。”
周若娟推辞道：“不行，不行。几十几百也就算了，这个太贵，你心意我领了。”
推来推去的当口，俩人的手自然纠缠在了一起，王浩明觉得周若娟的手，软软呼呼的，柔柔嫩嫩的，似乎一捏就能捏碎一般。
俩人都注意到了，一时间，画面仿佛定住了，气氛有点暧昧。
周若娟脸红了，羞赧地急急把手抽回来：“那，那谢谢了。”
王浩明脸蛋也是一热，“咳咳，不客气。那啥，我，我回去了。”
“回去？”周老师脖子还是红扑扑的，一犹豫，指指上面：“你人都到了，上楼坐会儿吧，我亲戚们都回家了，没外人，应该就玲玲在楼上。”
“那…好吧。”
拔了钥匙下车，一前一后，俩人进了楼道。
单元楼是几十年前的老东西了，她家住在三层，左手边的门，等周若娟拿钥匙拧开门进屋后，跟着进去的王浩明不禁一愕。
这里是两居室的布局，客厅不大，比卧室要小一些，让王浩明无语的是，里面太黑了，好像傍晚太阳落山的那个亮度。
视线一扫，厨房也好，客厅也罢，几个窗帘都是深棕色或深灰色，而且厚度不射进屋的光线几乎已经失去了力气，没有几道可以透的进来的。
“大白天干嘛拉着帘？也不开灯？”王浩明看她没换鞋，所以就也没换。
周若娟把棋盘和手机放到客厅桌上，用手背沾沾额头细密的香汗，坐在沙发上休息。
“我喜欢黑处，平时不习惯开灯，哦，你要是觉得不适应，我把灯开开？”
王浩明无所谓道：“没事儿。”
看得出，周若娟的内心是比较封闭与懦弱的，不然干嘛成天把自己关到一个黑乎乎的地方，还觉得很舒服？
周若娟看向关着的小屋门：“玲玲，玲玲，浩明来了，起床吧。”
叫了半天也没人出声，周若娟淡淡一摇头，解释道：“她中午喝点酒，正睡觉呢。”
王浩明‘哦’了一声：“那别叫她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俩人没什么共同语言，就脸对脸坐着，竟是找不出一点话题来。
在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下，也不知周若娟想起了什么事，病怏怏的脸蛋又浮上了红霞，看王浩明一眼，见王浩明也在看她，周若娟慌忙移开视线看向桌上的茶壶。
“嗯，嗯，对了，还剩了点生日蛋糕呢，我给你切一块。”
等周若娟托着两角蛋糕从厨房走出来，王浩明道了声谢，接过来一口口吃着，“嗯，好吃。”
“玲玲订了一个大号的，好有不少呢，你吃完我再给你切。”
周若娟给王浩明撕了几张餐巾纸，他伸手想拿过来的时候，她许是怕碰到王浩明手，还没等王浩明把纸捏住，就急忙松开。
看着餐巾纸飘飘落落到桌子上，周若娟红着脸忙从边上抓过一张报纸，低头默不作声地看。
王浩明估计，周若娟八成是想到了摔伤手的那档子事，那回她两只手都不能动了，想上厕所找不到人帮忙，只好让王浩明帮她把裤子脱掉。
不说别的地方，周若娟的隐秘地方，王浩明可是既看过又碰过的。
不知不觉间，王浩明的眼睛已是看向了她下半个身段。
假模假样看书的周老师两腿微微一动，高跟鞋拼命向后收着，几乎撤到了沙发底下。
王浩明心知小动作被她发现了，咳嗽一声，快速低下头吃蛋糕。
“王浩明，你女朋友还好吗？”她也不看王浩明，一页页翻着书，话音里的意思，似乎是在提醒着什么。
王浩明咽下奶油，擦嘴道：“还好，天天忙着呢，连给我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她是干什么买卖的？挺有钱的？”
“有钱谈不上，嗯，开了小的珠宝公司。”
铃铃铃，周若娟的手机响了。
一看号码，周若娟脸色有些不自然了起来，犹犹豫豫地抱着手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重重按下了挂断键。
可刚按完后，神色中又闪过一丝后悔，踌躇不已捏着手机。等了好久，也不见电话再响，她眼睛一红，哀声叹了口气。
王浩明看看她：“他的电话？”周若娟迟疑着一点头，兴致不高。
王浩明道：“不接就对了，玲玲和孙叔叔他们怎么看这人？”
“玲玲一直不喜欢他，我爸妈倒是不反对，不过，本来说好的今天过来，我提前也跟我爸妈打了招呼。可，可他没来，连个电话也没主动打。我父母对他的印象也不怎么好了，唉…”
看看，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嘛，汗，王浩明咋觉得自己有点幸灾乐祸呢？
收拾了一下心思，吃完蛋糕的王浩明把桌子拾掇了拾掇，后面，突然传来开门声。
回头一看，孙玲揉着眼睛困倦的走出屋来。看到王浩明，她微微一怔：“咦，你怎么也在？”
王浩明刚想说点什么，结果却看到她居然没穿裤子，只是肥肥大大的衬衫将下面遮住了。
她狐疑地顺着王浩明紧巴巴的目光低头，看见了两条光溜溜的大腿。
“我靠！”一声怪叫后，碰地一下，门又关上了。
“该死的小姨！你怎么不告诉我浩明来了！”门后面，孙玲气愤的声音响起。
周若娟道：“我们一进屋就喊了你，你睡着了，没听见。”
“啊啊啊！”
听着孙玲的叫声，王浩明有点想笑。
大概十分钟后，从屋里走出来的孙玲，又恢复了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
“靠，你来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搞突然袭击是不是？”她已是穿上了一条跟周若娟裤子款式差不多的黑色牛仔裤。
王浩明无辜地耸耸肩膀，道：“我是给周老师送礼物来的，想给你打来着。不过跟楼底下碰见你小姨了，就一起上了楼。”
有了孙玲在场，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许多，虽然大都围绕着她喜欢的话题聊，但至少不用担心有冷场的危险。
大概下午三点钟，王浩明看了看表，准备告辞离开，但孙玲和周老师死活不让他走，非要他在这儿吃晚饭。
孙玲还说待会儿要去买马路对面的武汉鸭脖子，无奈，王浩明只能重新坐回去。
不久，周若娟脸色苍白地吃了片药。
“你们先聊，我回屋靠一会儿。”
孙玲习以为常道：“又不舒服了？那你歇歇，看看电视，我也去洗个澡，呼，睡了这一大觉，出了一身汗。”
把周若娟扶到屋里，给她盖上被子打开电视，并将遥控器放到床头：“想看什么你自己拨吧。”
王浩明担忧道：“要不去医院看看？”
周若娟靠在床头摇摇脑袋：“不碍得，就是今天走路说话太多，累着了。”
呃…说话还能累着？您也忒脆弱了？
给她关好门，王浩明和孙玲从屋里退出来。
王浩明道：“那我买鸭脖子去吧？”
“哦。”蒋妍道：“买的人挺多，可能要排队，你有零钱吗？上我包里拿。”
“有，不用你的。”
“那你把钥匙拿着，待会儿省得我小姨起床给你开门了，喏，就在客厅桌子上呢。”
应了一声，王浩明拿着钥匙出了门。没开车，只是步行穿过小区，到了外面的马路上。
开车过来的时候，王浩明记得看到过那个买鸭脖子的地方。过了马路四顾一找，跟一个书店旁边。人挺多的，排了七八个人的长队。
王浩明也跟后面的队列站好，买完了鸭脖子，又到旁边的超市选了些熟食和豆制品一类的东西，既然周若娟身体不太好，就别让她做饭了，买点省事儿的吃得了。
提着大包小包往回走，一看表，已经出来半个多小时了。
上楼开门，王浩明把东西全撂到厨房的案板上。
厕所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响动，王浩明不禁有些佩服孙玲了，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洗完，可真够可以的。
王浩明一摇头，走回客厅将周若娟家的钥匙放回原处，侧头看看紧关着的卧室门，里面有电视的声响，好像是什么访谈节目。
咔嚓，厕所那插头式的门锁响了下，王浩明赶忙往边上一躲，想吓她一下。
结果门却没开，倒是传出瓶瓶罐罐的磕碰声，估计是在抹洗脸油或者化妆品吧。
王浩明也不着急，耐心等着，过了大约两分钟，嗒地一响，从上头的磨砂玻璃看到，里面的灯灭了。
王浩明呼了口气，往前跨了一步，飞快打开门，一只手反手关上门，从旁边蹦了出来，她估计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杀出来，错愕地惊呼了一声，脚下一滑，就要摔倒。
王浩明连忙身子前倾，伸手去拉她。但是事出突然，王浩明不但没拉住，还把自己带倒了。
两人摔在了一起，，王浩明嘴巴落在了她的脸上，嘴唇感受到好像是眼角，睫毛有点扎嘴，而且一只手还抱在了她臋部，感觉到手上的柔软，还无意识的捏了一下。
而后两个人就都愣住了，王浩明呆呆地望着黑暗中模糊的身影，我的上帝，走之前明明是孙玲跟里面洗澡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