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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在下莫靳铭,恭候多时了

虎豹军专用的锁子甲论结实程度,比重装步兵的护甲要逊色一些,但是论轻便和灵活性要好很多,穿在身上爬城墙没有问题。这次打造的虎豹军以及这身装备,是玄武国在此次战争中的秘密武器。他们估计青龙国的首都宣阳城,会成为最难攻克的堡垒,这支奇兵就是准备在攻打宣阳城的时候拿出来的。而且他们希望,这支部队在抵挡青龙国的超级王牌——青龙飞虎队时,应该能发挥出奇效来。古仲荀要求部队在进入青龙国以后,元帅以下诸高级将领都应该随时跟着这支虎豹军行动。

古胤祺眼见两波攻击未能打开缺口,未免有些焦躁。在第三波攻击发动以前,他没跟刘让商量,就派人飞马去向已经到了后方的父亲请示,请求准许在第三次攻击中使用部分虎豹军。

反正现在阜华县城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无论如何他们已经插翅难逃。不如先动用一小部分虎豹军,好早点打开缺口,攻克阜华县再说。既然没打算留下活口,那么这支部队的实力又怎么会暴露呢?他们还是一件秘密武器的。

而只要打下阜华县,青龙国已经损失近半,这场战争至少在战略上已经主动的太多了。

古仲荀接报后,沉思良久,终于回复:可以先动用三千人组成敢死突击队,务必尽快拿下阜华州。

进攻没有想象的顺利。五万士兵人数太多,密密麻麻地拥堵在城下。虎豹军士兵混在其中很快就被挤散了。他们无法保持完整的队形,只好各自为战。

这一次,青龙国的士兵也发了狂。他们将所有能扔的东西不顾一切地丢下城去,包括煮得滚沸的稀粥和油,一盆盆一桶桶地扣下去。很多人身上中了七八支箭还在战斗,活像奔跑的刺猬。

尽管他们的作战非常勇敢顽强,但仍然无法抵挡浪潮一样涌上来的敌军。很快,西边的城头阵地就守不住了。越来越多的玄武国官兵涌上了城墙。

王敬轩注意到,夹杂在混乱的人群中的虎豹军士兵非常的令人瞩目,普通的刀枪箭矢都不太容易伤到他们。可以想见,如果他们能够保持三千人的整体规模冲上来的话,会给防守的士兵造成极大的麻烦。

玄武国的官兵向浪潮一样地涌上了阜华县西边的城墙。挤在城下的士兵也在积极地想办法打破城门。青龙国的官兵们虽然非常顽强地浴血奋战,仍然节节败退,无法抵挡。

看着眼前的情景,王敬轩不由想起秦天柱在临撤出阜华县之前对他说的一番话。当时秦天柱举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王敬轩马上哈低了一点腰,使他能够方便地拍到自己。

“你们马上就会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没有任何后援,但是你们一定要坚持到我们打回来。”秦天柱的目光很复杂,有着无限的担忧和焦灼,但是也有着许多的期待和鼓励。

“放心吧,我们誓与阜华县共存亡。请太尉放心,只要我王敬轩还有一口气在,阜华县城就一定在我们青龙国的手中。”

秦天柱闻言半晌没有说话,最后百感交集地又拍了拍他和赵青海说道:“你们会很苦的,但请无论如何要咬牙坚持住。拜托你们一定要活着等到我们回来。”

眼下,战争才打了不到一天就压力这么大。今后只怕还有漫长的日子呢,怎么熬得过呢?

想到这里,王敬轩不由默默叹了口气,对手下吩咐道:“再调五千名预备队上来吧,叫他们带着火箭。要快!另外,把这里的情况赶快向赵将军通报,告诉他,我不得不第二次动用预备队了。”

没多久,城内冲出许多拿着油桶和火把的人来,他们的身后跟着大批手执弓弩的人。他们迅速将裹着布的箭头插入桶中蘸了油,然后在火把上点着,接着将一排排燃着大火的箭矢,密集地射向正从城头上冲下来的玄武国官兵身上。一时间惨叫声大作,许多玄武国官兵身上立即燃起了熊熊大火,满地打滚号叫着。甚至一些正在抵挡敌军的青龙国官兵,来不及撤下来,也同时被战友的火箭所误伤。

火箭的威力相当大,很快就将涌入城中的敌军大片大片的射倒。玄武国官兵开始向后撤退。那些裹挟在人群中的虎豹军官兵虽然一时间不会受到伤害,但他们太过分散,很快就被涌上来的青龙国官兵们所包围。他们身上的锁子甲再好,也禁不住无数人的棒子打、石头砸以及泼油点火。很快就面目全非地一个个倒毙在地上了。在这种宏大狂热的场面中,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虎豹军想要有所作为,就必须成建制地发动集团冲锋。

刚挤上城头的那些玄武国官兵包括虎豹军的官兵们,被前面汹涌后撤逃命的人群又挤得摔下了城墙。城中的预备队再次将敌军打退,重新恢复了防线。

经战后清点,虎豹军此次派出的三千人有近一千人不知所踪。古仲荀闻讯大发雷霆,警告儿子古胤祺不许再擅自打虎豹军的主意。

战斗至午夜,玄武国没能取得任何突破,而多数官兵均已疲乏不堪,只好暂时后撤,停止了攻击。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玄武国每日驱赶着士兵们用尽各种办法攻城,但始终无法攻克。战前所准备的百余万箭矢已悉数告罄。玄武国官兵不得不在缺乏弓箭的掩护下登城,尽管这样子会使部队的伤亡加剧。

奇怪的是,四天来,明阳堡防线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动静,任由玄武国疯狂地蹂躏摧残阜华县城。而作为玄武国的同盟方的东圣王国,明明可见边境的几个大兵营熙熙攘攘,却也作壁上观,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古仲荀很想问下皇甫嵩是怎么打算的。但是眼前的阜华州不能攻克的话,他也觉得面上无光,问不出口。

皇甫嵩在自己的大营里每日饮酒作乐,只派出斥候骑兵观看阜华县城的战况,并不急于出兵。他跟国王贝祥海汇报说:“明阳堡的青龙军没有任何异动,表明他们正在等待时机,等待我们先出手。我们不妨再等等,看看这个孩子的耐心究竟有多大!玄武国三十万大军又没有危险,我们现在去帮忙,反而会更丢古仲荀的面子。”

贝祥海觉得他说的有理,也就不再过问。

自贝纳利勋爵被刺以后,东圣王国确实缺少精通兵法、顾全大局、高瞻远瞩的人物。

在第四天的攻城未果之后,刘让提出两条建议。一是从东圣国那边的源头,把从大海倒灌进护城河里的水堵死。然后往护城河里填石头和沙子,将之填起来以后,方便今后攻城。这项工作虽然时间长一点,方法笨一点,但绝对有效。

另外,他们在西门附近找到了一个排水口。依照刘让的意思,应该派两支虎豹军的突击队,每队三千人。明日一早让普通步兵同时对阜华县城的东西两道门周边的城墙发起攻击。西门一带依然是攻击的重点,步兵要持续发起冲锋,并另派一队人想办法去破坏已经摇摇欲坠的西城门。城门既是攻击的重点,同时也能在很大程度上吸引防守方的注意力。

当中午大家都疲惫的时候,一队三千人的虎豹军开始接替步兵登城。在防守方疲于应付的时候,另一队虎豹军从排水口突然杀进城里。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而且周密、精确得简直像钟表一样的计划。古仲荀看了大为赞叹,吩咐立即照计划执行。至于填护城河的计划,他觉得太过于麻烦,根本没有给与关注。

第二天天不亮,已经开过早饭的玄武国东西两大营里,战鼓咚咚咚地擂的震天价响。在凌冽的晨风吹拂之下,旌旗猎猎,迎风招展。经过多日征战而衣衫褴褛的士兵们,列队聆听了古仲荀的战前动员。

古仲荀简要地分析了战场的形势,告诉他们:阜华州本来就是我大玄武王国的不可分割的土地。在上次战争中被狡猾无耻的青龙国人给霸占了。但我们是不可战胜的玄武国军队,是多次在大陆战争中所向披靡的铁军。我们要用我们的鲜血和生命夺回我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土地,捍卫我们的尊严。现在龟缩在阜华县城里的敌军,经过我们这几天的反复冲杀,敌军已经疲惫不堪,缺衣少粮,士气低落,孤立无援。只要我们再努一把力,就一定能打败他们。

随后,后勤部队给每位出征的士兵斟了一碗壮行酒。喝完酒后,军队就浩浩荡荡地向城墙挺进。东门一带首先开打,攻城士兵们再次纷纷架起云梯,像蚂蚁一般地往城墙上爬。守军则把一切能丢下城墙的东西往下乱砸,并跟已经爬上城头的敌军士兵进行肉搏。

紧接着从来没有开打过的南门和北门,也开始了狂热的争夺战。随着太阳的渐渐高升,战场上的气氛也随之推向了高潮。在前两天的激烈战斗中,被破坏的最多的西边城墙遭到了投石机的又一轮轰击。随后,四万名官兵开始登城,其中有近两千人扑向西大门,不顾一切地用撞门锤反复撞击摇摇欲坠的大门。

至午后,双方的士兵都已相当疲惫的时候。西门攻击的玄武国步兵开始后撤,三千虎豹军接手攻击。他们的防御力和战斗力明显高出普通步兵两个档次以上。除了滚烫的油、稀粥以及火攻方式能伤害他们以外,普通的刀枪箭矢等物理攻击手段,对他们的效果不大。

早在中午之前,王敬轩就注意到城外有大批虎豹军在集结。他对这支部队前两天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留有深刻的印象,所以他一看到这支部队在集结,就立刻下令组织一支预备队,做好相应的准备。

虎豹军确实不是盖的,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很快登上了城墙。城头守军抵挡不住他们的凶猛进攻,渐渐败退。城下的刘让看到有机可乘,立即组织大批步兵返回,重新登城。他战斗了一上午的士兵体力跟不上,战斗力会下降,于是命令两万骑兵迅速下马,加入到步兵的攻击行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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