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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真相

我清了清嗓子道:“你还记得昨晚火车行驶时有一段路很颠簸吗?”

林森想了想道:“确实,当时还挺担心你,就替你扣上了安全带。”

我一阵无语,冲着他瞪了半天才道:“我猜测,死者是在晚间要去卫生间洗漱,洗漱一半正碰上列车比较颠簸的时候,死者脚下不稳一头撞到对面的玻璃镜子上,又因为列车在不停的颠簸中,死者洗漱的水溅到了地上,死者踩到湿滑的水渍后,向后仰面摔倒在地。而被他头部撞碎的玻璃,也顺势纷纷掉了下来。这时候注意一下,由于列车颠簸时间比较长,而且卫生间的照明灯也坏掉了。也就是说死者在这一系列过程中都是出于颠簸不平稳还有无视觉的状态。所以,那些碎玻璃掉落的时候,死者未必会看见躲闪,刚巧有一块碎玻璃很凑巧的插到了死者的喉部,这也就导致了死者的死亡。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能够成立,如果要证实这一结论那就等列车停下后,警方上来取证后在确定吧!”

林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继续道:“以上都是我的个人猜测,这整节车厢里的人,你还是要例行询问的。对了,帮我看看有没有一个单身女性独自乘车的。”

林森不假思索道:“有啊!”

“谁?”我连忙问道。

“眼前不就一个吗?”

“……。”我最近对他怎么总是无语。

列车在下一站停下,早有等候的警察上车来进行取证询问。因为林森自己本身也是警察所以在当地警方调查时,他也在一旁跟着记录,我自然借着林森的光也跟着一起听着调查结果。

结果和我猜测的大致一样,警方调查了昨晚颠簸的那条路段,并查看了当时列车通过的时间,法医对比了死者的死亡时间,确定了死者死亡时间与那段时间相符。警方又勘察一遍现场,无任何打斗以及人为破坏的痕迹,所以死者死于意外的结果很快便下了定论。

列车上所有的人全部都被安置在了招待所里等待着警方重新安排新的一趟列车。

招待所里,一位中年妇女,正收拾着自己简单的行李。收拾停当后,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自顾自的笑笑然后推开了房门。拿着简单的行李,她似乎并不打算等待新一趟的列车,事情都已经结束了,重新开始的那趟列车上谁也不会在意有没有人少一个人乘坐这趟列车。

招待所外,明媚的阳光正照耀着大地上的每一寸土地。树荫下,小牧正手拿着一杯拿铁慢慢的喝着。

“你让我陪你在这做什么啊?”林森有些不耐烦道。

我沉默了一阵道:“让你知道真相。”

“真相?”

“对,你知道吗?虽然有时事情已经下了最终的结论,而且这个结论还是正确的时候,就没有人会对它产生任何怀疑。”我握着拿铁又继续道:“但它终究只是结论而已,不是真正的真相,真相往往隐藏在结论的最深处,可能是痛苦的,快乐的,悲伤的,心碎的,超脱的,等等。但是一旦它浮出水面,你就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选择了结论而不去碰触真相了。”

林森还没有说话,招待所的门被推开了。一位中年妇女拿着很简易的行李走了出来,我拉着林森一起走了过去。

中年妇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森道:“你是警察。”

林森点了点算是答应。

中年妇女笑道:“案子不是都已经了解了吗?还找我干嘛?”

林森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我,我拿起喝光的拿铁道:“我要说的话很长,和我们一起去喝杯拿铁怎样?”

咖啡馆里,我手捧着拿铁看着一言不发的中年妇女道:“案子的确已经了解了,但是我们到这里是来了解真相的。”

中年妇女的眼睛动了一下,但依旧还是沉默不语。

林森在桌下扯了扯我的衣角,示意我快点。

我将手中的拿铁放下道:“或者我应该这样称呼你,杨总的情人,阿琪。在列车里死的那个人应该是你的情人吧!虽然你没有杀他,但是你独自乘坐这趟列车,其实目的就是为了要杀他吧!”

阿琪发出了一阵爆笑,咖啡馆里周围所有人都向我们这里侧目,只有我和林森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笑声过后,她已经是满脸的泪痕。

“没错,那个死去的人就是我的情人。那个人叫杨守天,是一个企业老总,身价过亿,我承认我是一个坏女人。那年我只有十八岁,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只能早早的出来打拼挣钱,我就在那家公司里做电梯升降员,每天就陪着电梯的升降结束我一天的工作。也就是这样,我认识了杨守天,员工们都叫他杨总。我知道我所在的这一座大楼里所有的东西都属于他,只要他的一句话我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于是我开始慢慢的接近他,因为我的年轻貌美,我得到了他的欢心,于是我摆脱了电梯升降员的工作,进到了企业的业务处室,干着非常清闲的工作却领着不菲的薪水。就这样,我们的关系一直保持了十年,这十年间我用尽一切办法来讨他欢心,凡是他喜欢的,他想要的,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不惜余力的去做,为此我也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因为我也知道,像我这样的女人只能成为他的玩物,他是不可能娶我的。

十年后的一天,我遇见了我一生的挚爱,他叫松。松的阳光活泼让我有了想跟他过一辈子的想法,这几年我跟着杨守天也存了不少钱,而且我也受够了任他摆布的日子,我现在应该去寻找我属于我自己的幸福了。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恶梦就此开始了。当我向杨守天提出分手的时候,杨守天非常爽快的同意了,我当时自认为我同他之间只有金钱同肉体的交易,其他的一无所有。可没想到是,在我离开他的公司不久,我就收到了匿名的CD上面居然全部是我的****。我又气又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正当我焦头烂额的时候,松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他收到了与我同样的一张CD,我轰轰烈烈的爱情就此结束了。我气急败坏的去找杨守天理论,却发现在他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他叫军。他告诉我说杨守天已经移居国外,现在这里由他来接手,为了安定我的情绪,他给我倒了一杯咖啡,他说他对我的遭遇表示同情,并答应会帮我在公司里再安排一份工作,我居然就那么的轻信了。咖啡里有足够剂量的蒙汗药,当我衣衫不整的在一个破旧肮脏的旅馆里醒来时,我才发现,我又一次被无情的欺骗了。不仅如此,我住的房子被强行收回,银行卡也已经被冻结,我走投无路只能流落街头,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但身无分文的我无法将这个孩子抚养长大,可是自己又没有钱去医院做手术,无耐之下我只能去找一份临时工的工作生活,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我突然觉得我并不孤单寂寞,因为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陪伴着我。可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远不止于此,就在我怀孕7个月的时候,军找到了我,他告诉我想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因为自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并称会帮助自己抚养这个孩子。我又一次的相信了,但是当我再一次无知觉的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摸着自己已经扁平的肚子,我知道我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我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如果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难道这惩罚还不够吗?可我得到的回答却是:不够,远远不够,因为没有住院费,我身体还未痊愈就出院了,出院时,医生递给我一个病例,上面清晰的写着“子宫癌”。我的生命就要在这样一个悲剧中结束吗?我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我开始守在公司门口一直观察着军的一举一动,有一天下着大雨,我在郊外的一个别墅旁看见了军和杨守天在一起,这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幕后的一切都是杨守天,当我选择离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布置了一切,为了就是要报复我对他的背叛。我开始没日没夜的跟踪他,终于被我发现这个机会,我原本就打算趁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下手。没想到却看见了他在卫生间摔倒的那一幕,你知道吗?他当时并没有死,当他趁着月色看见我的时候,他害怕极了,但我却笑了,因为我终于赶在死神到来前看到了他的死期。现在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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