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爽气得脸色彤红,刚要发作,突然笑起来,说:“你们内心真肮脏,没有调查研究就不要胡说八道。”
阿呆冷嘲热讽地说:“你干了不要脸的事儿,还说别人肮脏,你是最肮脏的女人,我们从现在起,案板上切黄瓜,一刀两断!”
“你跟我一刀两断?”阿爽古怪地笑着说:“我不会跟你一刀两断的,你别想赶走我,我是狗皮膏药,把你粘住了。”她说完,鼻子哼了一声,就进了厕所。
54
【一家
你是耗子,
我是耗子尾巴。
尾巴离不开耗子,
耗子离不开尾巴。
尾巴和耗子,
永远是一家。】
阿呆想炒刘总的鱿鱼,他写好了辞职书,但刘总不在办公室,他想把辞职书交给了办公室主任,办公室主任看了看,说:“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是亲自找老总吧,我作不了主。”
阿呆就把辞职书装进口袋。
反正要辞职了,阿呆谁也不怕了,就躺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大睡特睡起来。
睡到中午,阿呆醒了,肚子也饿了,就来到一家小饭馆,刚坐下,还没点菜,阿爽就跟来了。阿爽脸上带着微笑说:“我是你撵不走的朋友。”
阿呆没理她,只管点菜。
菜上齐后,阿呆就吃起来。
阿呆吃菜,阿爽也跟着吃菜。
阿呆还是没理她,喝酒。
阿爽也跟着喝酒。
他们谁也不说话。
阿爽过了一会儿,忍不住了,拿着筷子说:“看开一些嘛,脸绷那么紧干嘛?气氛好了,吃饭才有胃口。”
阿爽想调动一下阿呆的情绪。
“我看不开,我也没那么大肚。”阿呆铁青着脸说:“我的老婆被人睡了,我糟心透了,我不可能嘻嘻哈哈的。”
阿爽听了,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一言不发了,默默地看着阿呆,像块沉默的石头。
过了好一会儿,阿爽说:“你想打我吗?你想扇我耳光吗?”
阿呆摇头。
阿呆是个老实人,他不想对阿爽怎么样,更不会扇阿爽耳光,他只顾喝酒,他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阿爽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阿呆边喝酒边哭。
阿爽陪他哭。
过了半天,阿爽打破沉默说:“我不想放弃,你是我遇到的最倾心的男孩,我不想忘掉你,我想,你能带给我所需要的幸福,而且是甜美的那种幸福。”
阿呆无话可说,他喝了很多酒,沉默着。
阿爽也喝了很多酒,她的脸色红起来,她用小镜子照着自己红彤彤的脸庞说:“我特别喜欢紫红色的勿忘我,它的红色令人为之而心疼、怜惜。我现在就是那优雅恬静的勿忘我,吐气如兰,美妙极了,你难道不想亲亲我吗?”
她说这些话时,神情专注地看着阿呆。
阿呆又忍不住流下了泪水,说:“我知道我没法跟老总比,我是个没钱的穷光蛋,养不起你。你嫁别人是对的,我求求你快走吧,别在这儿折磨我啦。”
“我不怕你穷,我怕你……”阿爽说:“你真伤心了吗?”
阿呆点头。
“你真想让我走吗?”阿爽又问。
阿呆又点头。
阿爽站起来走了,她走得很快,也很突然,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阿呆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
55
【涨价
菜价上涨、
房价上涨、
车价上涨、
股票上涨、
我对你的爱也在上涨。
据物价局统计,
我对你的爱涨幅最大,
你赶快在我这里投资吧。】
阿呆正一杯接一杯喝闷酒时,胡小菲突然来了。胡小菲劝他想开些,说:“梨花不开桃花开,我这朵桃花愿意为你开放。”
阿呆再没赶胡小菲,让她陪他喝酒。
胡小菲说:“阿呆哥,我早就看出刘丝爽不是一个好东西,看!让我说准了吧,我的眼里还是有些水水的。”
“我还是很爱她。”阿呆说:“她离开我,我很难过。”
“别难过,有我呢,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可……我不爱你。”
胡小菲一愣,然后大度地笑笑,说:“慢慢培养感情吧,我有信心,我相信我们会碰出爱情火花的。”
“我没你那么乐观。”阿呆哭丧着脸说:“我想我们不会碰出爱情火花的,我心里的火灭了。”
他们正说着,阿爽兴高采烈地来了。她进来就把阿呆拉起来,兴奋地说:“我爸我妈同意我们结婚了。”
“你爸你妈同意我们结婚了?”阿呆哭笑不得地说:“太晚了。”
“太晚了?”阿爽不解地问。
“当然太晚了。”阿呆说:“我不能和你结婚了,因为我心里结冰了。”
“我会用我的热情融化你心里的那块冰的。”阿爽说:“走吧,我爸爸妈妈要见你。”
“慢着,慢着。”胡小菲说:“阿呆是我的人了,他不能跟你走!”
“你不要在这儿横刀夺爱。”阿爽说:“走一边去你!”
她们互不相让,争夺着阿呆,就像他是个宝贝一样。
“你们不要吵了!你们想把我逼上梁山吗?”阿呆说:“我去一下厕所,回来再决定跟你们谁走。”阿呆说着,就去厕所了。
阿爽和胡小菲等了半天也不见阿呆出来,其实阿呆早就走了。
56
【万万不行的
不让我见你,
是万万不行的,
不让我想你,
是万万不行的,
不让我爱你,
是万万不行的,
让我恨你,
是万万不行的,
结婚后让你受苦受难,
是万万不行的!】
阿呆失踪了。
阿爽和胡小菲打他的电话,都打不通,他关机了。这怎么办呢?他不会想不开吧?阿爽十分的担心。因为阿呆曾经跟她说过,她抛弃他的那一天,就是他自杀的时候!他会自杀吗?他是个实心眼的人,说话是言而有信的,不会信口开河的。
阿爽急得心焦时,她突然收到阿呆发来的短信:
“你说柑蔗,
我一定要甜;
你说醋,
我一定要酸;
你说乌云,
我一定要阴天;
你说打雷,
我一定要闪电;
你说成功,
我一定要庆典;
你说银行,
我一定要挣钱;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不围着磨转,
我不围着月亮转;
我不围着地球转;
我一辈子围着你转。
如今你把我抛弃了,
我只好围着阎王爷转。
我活够了,今生不能成夫妻,
如果我们有缘,
我下辈子再围着你转!”
阿爽看完短信,心又厉害地跳起来。她忙给他打电话,他又关机了。阿爽急得直跺脚:“这怎么办呢?他不会寻短见吧?”
她没辙了,就给阿呆的爸爸妈妈打电话,让他们帮着找阿呆,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她负不起责任。
阿呆的爸爸妈妈听说儿子失踪了,也急得火上房了,连忙赶过来寻问情况。他们正焦急万分时,阿爽的爸爸打来电话,说:“阿呆跑到公司的搂顶了,要跳楼,你快过来吧。”
阿爽他们赶到公司时,楼下黑压压围观了很多人。
阿呆站在楼顶,说:“深圳的父老兄弟们,我被一个叫阿爽的姑娘甩了,我是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要为我死去的爱情殉情,你们不要劝我,劝也没用,我去意已决。”
“不要!儿子!不要跳楼啊!”阿呆的妈妈蒲志妹一听急了,冲儿子喊着:“儿子!你下来吧,你死了,妈也活不成了,你是妈的一切啊!”
“妈妈!你不要难过。”阿呆说:“就当你没生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吧。”
“我命令你下来!”阿呆的爸爸马到底说。
“我也命令你下来!”刘总也冲阿呆喊着:“你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跟你这衣冠禽兽没什么好说的。”阿呆说:“我死了以后,你要好好对待阿爽,不然的话,我变成鬼也要找你算帐!”他说着,把揣在怀里的辞职书扔下来。
阿爽接住辞职书,看完后,哭起来。
“你混蛋一个!”阿爽边哭边骂起来:“你是瞎眼狼!刘总是我老爸!我是他的独生女!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你赶快给我滚下来,三分钟你滚不下来,我们就拜拜了!”
啊!
阿呆顿时傻了,他一看阿爽真的走了,一着急,忘了自己站在楼顶了,心急火燎地喊叫着:“阿爽!别走!我来了!”
阿呆喊着,一头从十八楼上跳下来,在围观的人们的惊叫声中,阿呆像片树叶一样从楼上飘下来,他妈吓得当场昏劂过去。
阿呆没有摔死,他掉在了营救他的公安人员铺设的汽垫子上。
阿呆毫发未损,但他因为害怕,死闭双眼。
阿爽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阿呆倒在阿爽的怀里,百感交集,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阿呆慢慢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问:“你想和我结婚吗?”
阿爽哽咽着说:“想!只要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可以结婚。”
阿呆脸上充满幸福地笑着:“我的腿有点儿疼,我想我是……太狼狈不堪了,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狼狈的样子,快扶我起来……”
阿爽就扶阿呆站起来。
阿呆踩着坚实的土地后,这才后怕地说:“我们的爱情差一点儿摔死了,太可怕了。我以后要好好对你,让我们的爱情芬芳吐艳!”
“对!让我们的爱情芬芳吐艳!”阿爽说着,她忘了一切,忘情地跟阿呆接吻了,在他们温馨的亲吻之中,深圳有很多的花儿开放着,开放着……
整个深圳芳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