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灏俊收到安悠然的短信时正在会议室里开会,由于H市的一桩大生意又被神秘人捷足先登,这让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异常的压抑。当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所有在会的人都面面相觑,然后不安地查看着自己的手机,看看是不是自己粗心大意忘了改“静音”。当皇甫灏俊一脸凝重地看了下自己手机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却又替那个往枪口上撞的冒失鬼捏了把冷汗。
皇甫灏俊看到安悠然的短信时,嘴角微微上扬,心情霎时愉快,这是自他们摊牌后,她第一次主动给他发信息,虽然从摊牌后,每一晚,他都会给她发信息,或是长长的爱语,或是简单的一句晚安。但是,她从来没有回。而今天,她却主动给他发信息,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皇甫灏俊可以想见她此刻必然是嘴角上扬,心情十分愉快的。而想象着她的好心情,他的心情也好了。这一刻,皇甫灏俊就如一个初入爱河的毛头小子,因着自己所爱之人的喜怒哀乐而变换心情。
看完短信之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皇甫灏俊此刻的好心情。压抑的气流渐渐地消失,紧张的神经也慢慢地放松,对于这一次竞标又失利的问题,每个人都献策献力,积极地寻找着解决方案,而一个会议下来,已经形成了好几个可行的方案,而每一个方案为公司带来的受益都是这次的好几倍,对于众高层的努力,皇甫灏俊很是满意,却不知道,让他们放松下来积极思索的却是安悠然的那条让他心情愉悦的短信。
开完会之后,皇甫灏俊便接到了唐元北的电话,电话里唐元北的心情不是很好,皇甫灏俊猜测应该和莫菱纱的婚讯有关,却没有提,只是彼此约定了见面的地点,便挂了电话。
皇甫灏俊在去极乐酒吧前,“顺道”去了安悠然所在的医院,当时夕阳西下,安悠然斜倚在医院花园中的秋千上,眼睛微闭,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情。不一会儿,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来到她的身边,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她“咯咯”地笑着,笑容动人而美妙,让听的人都能感受到她心里的那份快乐。
皇甫灏俊就那般站在远处看着,看了许久许久,一边贪念着她的笑颜,一边却又嫉妒她的笑不是因他而绽放。直到夜幕降临,安悠然牵着小女孩慢慢地走回医院,背影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皇甫灏俊这才念念不舍地转身,离开。
来到极乐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皇甫灏俊一走进包厢就见唐元北喝得酩酊大醉,正在上演活色生香的戏,他望了眼路东城,路东城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
皇甫灏俊望了眼正和众女上演NP的唐元北,便走到了路东城的身边,坐下,拿起桌上如血般艳丽的红酒,一饮而尽。
“怎么,不怕被下药吗?”望着皇甫灏俊悠闲地品尝着杯中的粘稠如血的液体,路东城调侃道。
“除非这里的经理也想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皇甫灏俊冷冷地道。
“你小子,还是这样!”路东城笑道。
皇甫灏俊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看向路东城,道:“刚刚在停车场,惠静打电话给我了。”
“你对她说什么了?”路东城闲适调侃的态度在一瞬间被紧张所取代。
“就实话实说呀!”皇甫灏俊一脸无辜地表情道,“怎么,你没告诉惠静,你要来这里吗?”
“灏!”路东城怒吼一声,急急忙忙地翻看着手机,并没有看到皇甫惠静的未接来电。
“看你紧张的!”皇甫灏俊好笑地道,“说着玩的,我怎么可能告诉惠静呢,更何况有我看着你呢!”
“得,老子的自控力极强,可不需要人看。”路东城不屑地道,随即撇向一旁正在几个女人身上奋力驰骋的唐元北,似调侃似无奈道,“可不像某些种马,只会在这里乱发泄,有种把菱纱抢过来呀。”
“赞同!”皇甫灏俊端起杯子,对着路东城道,“英雄所见略同。”
“菱纱”二字一出,那个男人便如斗败的公鸡般悻悻地停了下来,然后对着那些女子们怒道:“滚!”
众女被这忽然的怒吼声吓的一愣一愣的,却在看到那男人冰冷的怒颜时,连滚带爬地滚了出去。
唐元北随意地将一件名贵的西服披在了自己火热处,随即恨恨地瞪了皇甫灏俊和路东城一眼,骂道:“你妹的,你俩还是不是老子的兄弟?老子是花钱请你们出来玩的,而不是请你们来寻堵的!”
“小北,你真的准备眼睁睁地看着菱纱嫁人吗?”皇甫灏俊挑眉,“当初,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发现我不爱她了!”
“若是不爱,听到她即将结婚的消息,你为什么这么悲伤绝望?”皇甫灏俊毫不给面子的揭穿了唐元北的谎言。
“你妹的,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悲伤绝望了,老子玩得嗨着呢!”
“随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皇甫灏俊闷闷地,一口饮下了杯中的红酒。
“小北干脆也学哥从婚礼上将新娘劫走好了!”为了缓解忽然沉重的气氛,路东城打趣道。
“切!”唐元北忍不住咂了咂舌,不屑地道,“不是哥哥几个鼎力相助,你以为你真的能从婚礼上劫走新娘吗?”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临到我们来帮你了!”路东城嘴微翘,得瑟地道,“哥保证给新郎一个终生难忘的逃婚典礼!”
“她不会和我走的!”唐元北猛地灌了一口烈酒,苦涩地道,“你们真想知道那一次出了什么事吗?”
皇甫灏俊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唐元北,而路东城则是兴致浓浓地点了点头。
“呵呵,简单来说就是她是我那个风流老头的私生女!”唐元北又猛地灌了一口酒,浓烈的酒精味直刺他的咽喉,刺得他眼泪直往下流。
皇甫灏俊和路东城彼此交换了震惊的眼神,许久,皇甫灏俊才沉声道:“你确定吗?”
“我偷偷地拿了她和我那风流老头的头发做了DNA,确定是父女。那段时间,我甚至希望自己不是那风流老家伙的亲生儿子,然后还傻傻地去做了DNA,呵呵,可惜,我就是那风流老东西的亲生儿子。”唐元北说到最后的时候,眼神变得异常疯狂而凌乱。
皇甫灏俊和路东城对望了一眼,然后同时举起面前的白兰地,对着唐元北道:“干!”
紧接着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唐元北醉的不省人事,而皇甫灏俊和路东城也醉的晕晕乎乎,这才横七竖八地横躺在包厢内。
晕黄的灯光,永不停息地闪着。
安悠然再一次见到秦霄,是在自己出院一个月之后,两人在AS的走廊上“狭路相逢”,她本是想避开他的,可是,他却疾步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秦霄,是你呀,真巧!”望着一脸深沉的秦霄,安悠然装作才看到他般诧异地打着招呼。
然而,秦霄却也没有就此放过她,温润的声音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谅解:“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呀?竟然有人躲着我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男子秦大帅哥呀?”安悠然故意东张西望,一副好奇的样子。
“安悠然!”秦霄猛地按住她的肩膀,眼神不再温柔,带着咄咄逼人的强势。安悠然从没有想过现实中秦霄也会有这般神情,不由得怔愣片刻,方才回过神来。
秦霄努力平复着自己心中的怒意和思念之情,沉声道:“悠然,别再躲着我了!”
安悠然也低下了头,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秦霄,对不起。我还没有想好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你!这样说很没有良心,你救了我,可我不能给你你所想要的。更可耻的是,我贪心地不想失去你这个生死与共的好朋友!”
“悠然,我救你,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并没有指望你回报,我只是单纯地想要你快乐!”秦霄深情地道。
然而,安悠然的头却是垂得更低了,嘴也咬得更紧了,低低的声音从紧咬的唇齿间细弱地传到了秦霄的耳中:“对不起,秦霄!”
“悠然,不要觉得歉意!”秦霄望向远方,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沉声道,“悠然,我不想要你痛苦,也不想你陷入两难。所以,以后我再也不提这件事。但悠然,我有个不情之请。”
听秦霄这么说,安悠然不由得松了口气,低垂的绝美容颜,缓缓地抬起,望着秦霄略显苍白的脸问道:“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吻我!”
“就是礼节性的吻,只是,我希望你吻我的眼睛。”秦霄望着她,一脸期待地道,可是,那眼里分明有着被害怕拒绝的恐惧。
望着秦霄期待却又隐藏着淡淡害怕的眼,安悠然不由得犹豫起来。然而秦霄却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很快地便抛下了诱饵:“就当是对救命恩人的报答!而且,自此后,我们只是朋友,我再也不会提起追你这件事了!悠然,你若是不完成我这个心愿,那么,我便继续以追求者的姿态出现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