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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苍白

“儿子啊,老妈想死你了,真怕你出事呢~”

只见一身前挂着条花白色围裙的面型朱润白皙的妇女从厨房里跑出来。

英雄的脸可以说是从母亲那遗传下来的,陈芳即使年纪大了又不化妆也还是能看出年轻时有许多人追捧。

而现在笑起来皱纹明显,这些都是岁月和劳累对这美人的恶作剧。

“怎么就这么说话呢,嘴里塞粪不成?”一旁长出不少白发的张火看似不满道。

“哎呀死老啊,我看你是****了吧,怎么今天就和老娘杠上了!”

说着陈芳便一手抡了过去,在张火光着的臂膀上留下一记红红的手掌印。

被陈芳打了的父亲不怒反偷笑起来,看来今天心情确实不错。

“让我看看啊,孩子看起来瘦了好多啊~有没被人欺负啊?有没。”母亲抓着英雄手臂上下打量着,嘴里不断唠叨着。

“我看你啊,就别废话了,快把菜弄上来,不然就凉了!”一旁的陈芳无奈地嘀咕道。

随后陈芳恶狠狠地望了张火一眼便进厨房端菜了,那眼神犀利得很,仿佛只是一秒张火在其眼中死了许多次一样。看来英雄的眼神是从母亲那遗传而来的。

“这次回家多久?”张火坐了下,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两天左右吧,等学院考核的学生回来后不久就要弄毕业典礼了。”英雄边坐着边往前望着。

“额,感觉怎样?”

“感觉吧,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有痛苦的经历,有痛快的,有。”

难得今晚的父亲似乎格外慈祥,英雄的话匣子再次被打开,讲了不少考核时的经过,当然,避开了中毒受伤和被恶魔一样的老师追杀的事情,尽量讲得较为和谐。

不一会儿母亲便把菜端上,一家三口便在菜桌上边吃边聊,最主要的还是英雄拼命地说,当形容起一些异兽外貌时绘声绘色,仿佛重新描绘出各异兽的丑陋外貌,最后都说刚看到那些长相恐怖的异兽就绕路跑了。一旁的两老听着听着,刚开始本来会插上两句,后来就沉默地听着英雄把故事说完。

两老又怎会不知英雄避开了一些让他们担心的话呢。心中仿佛被刀割出血来的疼。

“没事就好,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早餐,妈妈一早起来给你买。”

“。”

回到自己狭窄的卧室,卧室内一张铁架上下床便霸占了大半的空间。英雄睡在上铺,哥哥张天睡在下铺,但因张天还在东南战场打战,所以下铺便只有一张干净的白木板,之所以没人用还那么干净,或许是两老经常来擦吧。

当初张天也是迫不得已的去了东南战场,因为家里经济困难得厉害,三餐硬是折成四餐来吃。加上东南战场年年战况紧张,所以国家便发钱征兵,只有十六岁便去当兵了,其实年龄太小不能当兵,但那年边关战况真的十分恶劣,当地政府也就一只眼看一只眼闭了。

躺在上铺床上的英雄睁着眼望着离自己半米不到的灰色天花板,脑里也不知想着什么东西。

一夜无话。

这一晚英雄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起来,走出卧室。

深呼吸一口,啊~

和以前一样的气息。

随后英雄发现父母早已不在家中,看到客厅小桌上放着早餐,可怜自己的父母不知多久没吃早餐啊!

洗漱过后英雄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吃着早餐,吃完后便下楼到离家不远的休闲公园晨跑起来。

在发黄草坪包围着的小道上,英雄轻松地慢跑着,周围不少老人在耍太极。

看着老人们整齐的排列着打着“功夫”,英雄看得也有些兴趣。

据闻数百年前有位伟人参照流传许久的太极许久,最后创出了一套评委异王级的拳术功法。

因为此先辈是位平民高手,不介意此功法外传。

所以在异人天网站上仍有得发售,但是价格可谓是现在的英雄看都不敢看的天价。

不一会儿。

前方的凉亭上坐满了一群师奶正激动地八卦着。不断有刺耳的尖笑声传出。

当英雄快经过凉亭时,刚好听到一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又激动又羡慕道:

“那天啊,咦,就是那个患重病快死的张火那家啊,突然来了一群穿西装带墨镜的男子站满楼下,排场可大了,我更是亲眼看到天台市市长夫人亲自拿着一盒礼物进去张火的家里,那礼盒精美得啊,一看里面就是贵重东西啊!真不知张火走什么运啊。”

天台市市长夫人?白敏的妈妈?

“为什么昨晚爸妈都没和我说这件事的?”

不对劲!

下一刻英雄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化作幻影直奔回家,而凉亭内有个肥胖的妇女看到刚才路过的英雄突然在眼前消失。

不禁心底发慌地想着是不是一大早就见鬼了。

“爸!白敏的妈妈是不是来过?”

英雄没多久就到了石楼一楼内的出入登记室内。

还未进登记室房门便快语道。

“你知道了?”张火此时穿着一看就知廉价的制服,有点不知所措道。

“唉,还是瞒不过你,跟我来。”

前方带路的张火脚步极慢,似乎心底盘算着什么。

随后张火带英雄回到家中,从两老房间内拿出一个拆开过的礼盒。

“那个市长夫人叫你看里面的东西就明白一切了”张火有点沙哑地说道。

“不好!”英雄心里暗道。

英雄迫不及待地把礼盒打开,看到礼盒内有着张金卡和一件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黑色金属盔甲,黑色金属盔甲上放着封被打开过的信,明显两老担心英雄所以打开看过这封信。

当英雄用颤抖的手慌张地打开了信,刚被打开的信纸散发出一阵椰子清香,英雄一闻便知是白敏的香水味,许多年前是英雄说喜欢这另类的香味,所以白敏便一直用着这款香水,即使生产这种香水的厂早已破产倒闭,但就是不知用什么方法一直用着。

“英雄,这封是考核出发前我给你写的最后封信,因为考核过后不久我就要和一个人订婚了,那个人你别找他,他会把你杀了的,看到这封信后也别来找我,我们就这样吧,对不起,英雄,是我辜负了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我们始终被现实打败了,或许日后你能成为某个伟大的人物,或许你只能是城市中普普通通的一员,但我祝福你一切顺顺利利,找到更好的,幸福快乐的生活,珍重。白敏”

“。”

信里的内容很短,一下就看完,反复看了几次的英雄眼神开始空洞起来,最后双膝跪在地上,头无力地低着。

“你是我张火的儿子,我不容许跪着!快给我起来!”张火一边拉着英雄一边大喊道。

但英雄仿佛没听到父亲的叫喊,任由其拉着就是不起来。

僵持之下,张火看着看着心痛地用手抚着眼皮哭了起来,老脸纵泪。

在英雄的记忆里从未看过听过坚强的父亲哭,就连知道父亲患癌症的当晚,两兄弟和妈妈都哭了,就是父亲没哭,此时,父亲居然哭了。

“是爸爸没用,我没有给你们两兄弟好的环境,不能让你们吃好住好,反而是个累赘,是爸爸没用。”

本来大脑一片空白的英雄此时也听到了父亲痛哭的声音。

最后自己也无声地落泪,身体不时抽搐着。两人便就这般哭了许久。

窗外,又飘起鹅毛大雪,天似乎也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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