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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就是我的生活

焕焕的姥姥是个名副其实地80后,而且还是教育局的老干部,这辈子勤俭节约惯了,以至于一套行头穿了小半辈子,使使劲都能够撑开。退休几年,但风采却不减当年,把她的几十年的教育工作,全都用在外孙子身上,但思想绝对开放,不反对焕焕早恋。

虽然已是花甲之年,眼睛开始慢慢花了,耳朵也渐渐背了,但依旧阻挡不了那与时俱进的脚步。最令焕焕头痛的是,姥姥经常霸占电脑看肥皂剧,晚上有时候通宵玩网游,所以姥姥总会以不影响焕焕学习的理由,顺理成章地将电脑挪进自己屋,真没想到这80后会是孙子的克星。

至于保姆阿鹃么,那可是传说中的00后,在这个家已经很多年了,地位不比姥姥低,在这里当保姆完全是为了报恩,也是姥姥的时尚导师,日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买彩票,也经常使用电脑看走势图,但是从来不在网上买,她说不放心,万一中一千万人家不承认怎么办,所以他宁可多走几步去彩站,估计她一年买的彩票都可以以袋计算,且不说买的数量,单说中过的奖金最多50块,以至于兴奋到彻夜未眠。在这年龄差别之大的家庭里,生活的氛围可以始终沉浸在这充满无代沟的小时代里,便成了一场毫无秘密可言的空间战。

自从焕焕的那个装满小说、偶像的性感照片集和一些网络上绝版之物的文件夹,为了不被发现全部隐藏起来,居然这样都可以被姥姥发现,后果是极其尴尬的,她指着焕焕的偶像说,“这个是你的女朋友啊,别说还真挺漂亮的,哪天领回来给我瞧瞧!”焕焕笑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宁愿自己折寿十年!也不亏……

事后就在也不敢在电脑里存任何东西。焕焕的父母已经记不清有什么年没有回中国,每逢佳节倍思亲!晚上都会呆呆地在电脑前等待着,等待着与父母视频聊天,一解思念之苦,但就是像这样在简单不过的事情,每个月都不会超过两次,好不容易见一面吧,父母又是追问学习上的烦事,千叮咛万嘱咐的字眼像海啸一般扑来,焕焕只好以跑肚拉稀的理由,挂断!

一直以来,他都不是很了解家里的经济情况,只是知道父母是开饭店的,勉强能养家糊口的那种,仅此而已。所以他并不在意姥姥对他的经济约束,每天二十二块钱的样子,即便是自己需要什么,还是同学过生日,从来没有向家里要过半毛钱,也正是因为从小父母没有在身边,所以他的性格倔地像头牛,为人也有些小坏坏的,但学习能力超强,就是不喜欢还处于更年期的老师和教导主任,总之,在老师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叛逆期提前到来的差学生。

精英中学,在家长眼中它是一所树创新发展栋梁的名校,学生的心里这是一所货真价实的贵族学校,去那里上学倍有面子,重点是那的美女不仅数量多而且质量好。而在焕焕的眼里,学校里面不过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老师,另一个就是学生!没有什么贵贱之分,学校的名气都是靠金钱一点点堆积出来的,所以不惜花重金,也要从其它学校将他们眼里所谓的尖子生挖过来。哪一年的中考出状元,就注定当年的入学门槛高,家长们就算是打破头颅也要把孩子送进去,尽管清楚自家孩子不是那块料,也期望可以熏陶熏陶,有一丝希望就抱着百倍努力,就算是不随人愿,今后在亲戚朋友那都会有面子。

“哎!某某妈妈,你家孩子现在在哪念书呢?”

“某某中学。”

“哎呀,那里听说可不好考进去的,真羡慕你啊,孩子学习那么好,将来肯定有出息。”

这样在经典不过的段子,哪哪都能听到……

当今年代,孩子的苦就好比是一杯咖啡,有的家长喜欢加糖,有的喜欢加奶,还有什么都不加的。一见面就拿成绩当话题,父母在人前丢了面子,回家定要拿孩子撒气,今后的各种补习班是逃脱不掉了,本来对于学习兴趣不高,在加上课余时间被毫无商量余地抹杀掉,随之而来的不是卷子上分数,而是迎面砸下来的巨大压力,对于心理承受能力强的,会造成强烈的逆反心理,而对于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轻则抑郁,重则轻生。

而金焕焕呢,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他心理成熟的早,从上小学三年级开始,就练就了一个本领——“左耳进,右耳出!”无论老师怎样批评教育,撇嘴一笑而过;家里姥姥唠叨一箩筐,给她捶捶腿,揉揉肩,只需反反复复地回答:“是,是……嗯嗯……我记住了。”搞定!这可能就是父母不在身边的唯一好处。

小学时代,焕焕身高四舍五入一米七,算是班里中上等的个头,始终都是那接近光头的发型,搞的像刚出狱似的,其实就是为了省下那点理发钱,至于长相么,还没达到奇丑无比的地步,只是不怎么招女生喜欢而已,之前唯一的爱好就是电脑,已经达到痴狂的状态,更崇拜微软的高级工程师,所以上课的时候,其他同学都在认真听讲、调皮捣蛋或异想天开,而他整个人毫无保留地投入到电脑的知识海洋,即便是被发现,老师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老师的眼里,像这种不学习的差学生,只要不捣蛋,不影响其他人听讲,安静地看一些课外的东西,也未尝不可,至于会拖累到班级整体成绩,又不是班主任用不着想太多。

这样因兴趣而产生的无限动力,在成年人眼里绝非易事,小小年纪他居然自学成了,技术甚至可以与中科院计算所培训中心的教授相比,不得不说,这事!还真有“天赋”这么一说,只是他还没有发觉这是天才的一种表现呢。

深入一段时间的电脑技术海洋后,学到了一定高度,自家的电脑也被大拆数次,弄的这台电脑比自己儿子的听话,只是对它有太多不满意的地方,限于自己还没有这个经济能力,空有想法却无法实施,这样一来失望透顶,渐渐失去了兴趣。他喜欢看电影,却不能在影城体验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只能宅在家里等待姥姥下机的时刻,电影里那速度与激情般的飙车场面,着实令他热血沸腾,进入一种深度痴迷的状态!从那一刻起,他开始死心塌地的恋上车子。家里没有车子可以摆弄,他干脆不吃中午饭、不坐公交车,用省下来的钱大量收集汽车方面的专业书籍,短短一天的时间,他可以将世界各国高、中、低档车子的品牌流利地背诵一遍,而且就连车标也能画个大概模样,只能说,有些事,确实有“天赋”这么一说。

触摸着杂志上那些光彩夺目的顶级跑车,焕焕的眼球被抓的牢牢的,无数次幻想着可以驾驭一次,午夜时常被美梦所笑醒,十分努力地想要把梦接上,却一直挣扎至天亮,无法延续。当那种强烈、无法控制的东西上涌,也只能投身到游戏中去过把瘾,就是因为没有那些钞票,制造出太多太多的遗憾。

在同学的眼中,他是一个怪人,更确切地说是“外星人”,小学生该有的一些特征,在他身上一个都不曾发现,小学生应该用电脑打游戏,他却……小学生把车子当做是大型的玩具,他却……别人哪怕是课间休息的个把分钟,同学们都会争先恐后地跑出教室,到操场痛痛快快玩耍一会儿;也有些贪嘴的小女生,两一伙,四一帮的正痛快享受着;还有一些似乎童心未泯,永远停留在上托儿所那个稚嫩时期,每天模仿着动画片里面的东西;而焕焕呢,却坐在角落里畅游金庸武侠世界,那是一种与世隔绝的美妙境界,完全屏蔽了周围的热闹气氛,也正是金古温梁笔下的名作陪伴着他度过了无聊而漫长的小学时代,否则小小年纪非得入住精神病院不可。

就是这样一个小学生,小小的个头,且有着成年人的理想,自然与同龄孩子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所以直到毕业,要好的只有一个戴眼镜,外号“奶强”地小胖子,只是因为他上围胖的离奇,所以胸部很丰满,毫不夸张地讲甚至可以超越哺乳期妇女。

在小学时期,就极度厌恶处于更年期提前期、中期、晚期以及秃顶的老师,时常将他们老掉牙的化肥思想,强行灌输给祖国的花朵,以金焕焕的执拗倔强性格,那是绝对不可以妥协的,顺风上逆风更要上,老师毅然决然地指着骂他没教养,愤怒地手舞足蹈的恶狠狠地说道:“明天把你家长找来!”

而焕焕一脸从容地回答道:“没在家!您要是有能耐把他们找来,我还得谢谢你呢。”

“没在家是吧!我就去他们单位找,看你回家挨不挨打。”

“老师,你得快点,一会儿就赶不上去韩国的最后一个航班了。”

老师心里崩溃掉了,只能瞪着像牛一样的眼睛怒吼道:“你去外面站着,什么时候请来家长什么时候回去。”

“十分钟以后……今天的校园里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

就是这样狗血的台词,每个月都会来那么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记性不好,还是实在是气的没话说……

就是这样永远对不喜欢的说NO!同样更加厌恶那些笑里藏刀的嘴脸,暗地里干的一些龌蹉的勾当。在中国从古到今从来不缺两条腿的人,真正的朋友又有几人呢?到底有没有像武侠小说里那肝胆相照的朋友呢?恐怕只是用来安慰一下活在现实世界中的可怜人吧!看见那种令人厌恶的人渣,也不想浪费口水,就一个点炮打的他哭爹喊娘,就是这样一种处于夹层当中的性格,空降在这个有着成年人梦想的小学生身上,听起来倒像是时空穿越,如今是真实的,便成了万中无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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