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本是以为床上凌乱不堪的秋天刹那间被这干净而又整洁的床面吓了一跳。
这样的情形完全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他将目光转向木莲,似乎想通过她的目光了解一些情况,可……见她只是淡漠的看着他一样,又将目光看向秋瑾。
压根完全忽视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逆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你三娘的主意也敢打?”
秋厉走过去一拍桌子,原本差了一根脚的桌面受不住这个重力,直接给倒在地上,作躺尸状了。
暮景颜压根不将他这番动作放在心上,捞了捞耳朵,笑道:“你见我和三娘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吗?”
她这才了解到,原来木莲是即将要过门的三娘,怪不得秋天这么胸有成足的将他赶出去,一来自己这个敌人被撵出去,二来……知道他太多秘密的木莲也被轰出府外,真是好一出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她真应该给他拍案叫绝了。
“没有吗?”
秋厉这才将目光移向屋内。
只见木莲衣冠整齐的蹲坐在床上,既没有哭,也没有吵闹,好似自己不是当事人一样。
“父亲。”秋天见木莲一句话也没说,似乎好像是傻了一般,这才从新又将矛头指向了秋瑾:“肯定是大哥将三娘给强行逼疯了,你见三娘怎么什么话也不说,痴痴呆呆的。”
秋厉这才凝神看了一眼木莲,见她似乎神情有些不正常,难不成已经被自己得逆子……
想到此处,他又是朝他发怒:“逆子,你说,你究竟将你二娘如何了?为何痴痴呆呆?”
暮景颜见时机成熟,这才淡淡一笑:“三娘说她不肯嫁与你,这才寻我一起找二弟协商,可昨夜二哥居然为了将我从秋府除去,不惜将我和三娘关锁在这房间里面一整夜,三娘早年就有自闭症,这才导致旧病复发,神智疯疯癫癫。”
秋厉闻言,眉头微皱。
似乎在考虑他说这句话的真假,但是又不敢肯定,木莲不喜欢他似乎也很正常,他其实早就知道木莲对她的二儿子有感情,也知道木莲是二儿子安置在他身边打探自己得一切动态。
于是,他变将错就错,对木莲毛手毛脚,然后故意让自己的二儿子发现,只不过,自己二儿子不够沉着稳重,这才刚发现自己的地位因为秋瑾的改变而加速的行动。
秋厉深处这个位置上,他早已明了尔虞我诈,二儿子这些年的动作,他岂有不知的道理?
“既然木莲已疯,已不配做秋府的三夫人。”秋厉见木莲神智不清,只得取消三夫人这个身份。
反正,他也只是顺从了自己儿子的目的,既然能通过这件事情完全的将她从自己身边除去,他欣然乐意。
“父亲,大哥呢……”秋天还是毫不死心。
木莲已经疯疯癫癫,不成气候,完全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天儿,这事为父看怕是个误会吧,你大哥刚刚也说了事情原有,你还是莫要惹事端为好。”
秋厉没有惩罚自己的两个儿子,家族的争斗永远不会止于这件事情,秋厉一直冷眼旁观,坐在山上,观看着自己儿子自己之间的内战,就此,这件事情的风波就不了了之,木莲也顺利在这件事中脱险而出。
暮景颜感谢木莲没有害她,也通过这件事情从新认清了秋瑾的父亲。
虽说她和他了解不深,但是……她心里却总觉得这屋子里最狡猾的便是这所府里的秋府大老爷。
一个人的直觉很准,而且是一个女人的直觉。
城郊西处。
暮景颜帮木莲在这里租了一所小房子。
这个房子虽有点小,但是里面的东西不算陈旧,圆桌木凳,长柜铁锅,只是因为时间的沉淀,落了一层灰,若是稍加打理,便可舒服万分。
他们两个随意清理了一下,暮景颜便向她告辞。
“大少爷,你真的要走吗?”
通过几次的相处,木莲似乎已经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大少爷,虽然他给人的印象不算太深,但是……起码还是一个朴实,能过日子的好人。
暮景点点头。
她还有事情还未完成,然而,木莲却只是这个时代的匆匆过客,她岂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停留。
况且,她身为男儿身,心却还是女儿心。
“木莲,你好好在此生活,没有人会打扰到你的。”暮景颜望向她,见她眸中似有不舍,只得出声安慰:“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的。”
木莲知道自己挽留不住。
大少爷很忙,她从不知道大少爷在忙些什么,可是她只知,大少爷的有一个很神秘地秘密,她却无从得知。
告别了木莲后。
暮景颜又在集市上碰到了许久没有见到了岳齐天。
“小弟,出事了!”
岳齐天看见暮景颜就像是一出救命稻草一般。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暮景颜将他拉近附近的客栈,落座之后,便是到了一杯水递给他。
岳齐天也毫不客气的一口涌进,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昨夜有幸我被柳如香递帖子,说有急事,求我帮忙,我知道此事重大,这才应约而至。”
暮景颜凝神,一句话也不敢漏听。
看来,昨天夜里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自己被自己的弟弟陷害,二是这柳如香有要事相求。
“到底发生了什么?”
暮景颜见岳齐天吞吞吐吐,不由得更加心急。
“柳如香的妹妹要被她爹嫁给元大山。”
“这不是喜事吗?”暮景颜明显有些不解,明明是嫁妹妹的好事,为何柳如香如此惧怕?还要他们前去帮忙?
“小弟你有所不知。”岳齐天难得露出一份凝重之色:“这元大山是出了名的虐待狂,凡是经他手之女必会惨遭揉虐,可怜这柳如香的妹妹必会是下一个……”
说道这里,暮景颜这才恍然大悟。
只不过,还有一点令她疑惑:“那元大山这番作为,为何不将他抓去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