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涌起,大片的海水被呼啸的海风扬起,扑洒到甲板上,没过多时,整个甲板便积水成灾,我们拿起船上的瓢盆就开始向外拼命的舀水。
“FUCK,这鬼天气。”铁头拼命的将积水舀洒到船外的海里,不住的低骂着
“快。。快。。快看那里,FCUK,回舱内,回舱内。”不死鸟指着远处突然惊骇的大叫道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一瞧,心煞时一沉,只见远处一足有七八米之高的巨浪正朝着我们的船只方向扑面而来,那气势犹如决堤一般,又如千军万马风驰而来,惊的我们抛下手中器具就朝着舱内鼠窜。
“关门关门。”陈癫一把将舱门紧锁,示意大家赶紧卧倒
我跑到驾驶舱内,朝着大笨象大叫:“有巨浪,有巨浪,调转舵,抗过去。”
巨浪来袭,这种糟糕的情况唯有硬抗过去,调转船头迎接巨浪,这样的巨浪看似可怕,但他只是相对于浪流的方向而言,在巨浪的另一侧才是最安全的所在地,如果我们依旧顺浪而行,结果就是被这巨浪吹到无尽的大洋中去,现在的情况唯有调转船头,迎接巨浪穿透过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大笨象自幼在渔村长大,自然如何懂得应对这样的巨浪,他急速调转船头,开足马力,旋桨的急速转动搅动着船底的海水,波浪的翻滚声如鬼嚎一般钻入我们的耳际。
我们趴在舱内,各自紧握舱内把手,身体随着船身摇曳晃动,骇浪顷刻即至,透过玻璃窗,只见雨天同色暗灰巨浪正如泰山压顶一般朝着船身拍打而来。
剧烈的晃动感,天旋地转,我们此时就像浪迹在狂风暴雨中的一片薄叶,被巨浪玩弄于股掌之中,波动起伏,上下翻滚,整个船只都好像要翻滚过来,天光一暗,无尽的海水倾覆船身,大家唯有拼命稳住身形,一股强烈的呕吐感使我的肠胃感到极度不适,只听“哇”的一声,阿莱和解小生已经是吐了出来。
“挺住,挺住,就快冲过去了。”大笨象在驾驶舱内大声喊叫
大家咬紧牙关,死命扣住舱内的部件,我紧抓住窗下的一根铁管,侧蹬着舱壁,拼尽全力的稳住身子,另外一只手则是抓紧阿莱,这小家伙的身体微弱不堪,险些砸到玻璃窗上,我拽住他的右手将他拉扯到身侧。
整个身体似乎都租借给了巨浪,舱门和玻璃间的缝隙渗进来的海水像是水枪一般,喷在我们的身上,地板潮湿润滑,我们只能萎缩在墙角,强自定住身形,这种无力反抗的情形,很容易让人产生绝望的感觉,就像是残烛将逝的老人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与之反抗,能做到的只能是悚然面对。
天昏地暗的环境中,时间显得格外漫长,骇浪像是刻意拉长时钟,故意让你在这种无可奈何的境遇中多停留半刻。
渔船终于透浪而出,晃动感逐渐微弱,唯有窗外海面上的狂风依旧伴着暴雨呼啸不断,我们趴在已经被海水浸湿的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好在挺了过来,这渔船虽然破旧,但坚固度却还是可以,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台风的光临,否则这小小的渔船指不定会被刮到哪里。
打开舱门,海水从甲板顺流而入,将鞋内的海水翻到出来,狂风似乎微弱了许多,没有之前的那般骇人了,虽然暴雨未歇,但风势见小,船身也晃动的没有之前的那般剧烈了。
铁头光着脚,走到甲板上,他脱掉外套,露出坚挺的肌肉,站在狂风中狂啸不止,雨水顺着他的脊骨淌流而下,脸颊被纱布包裹的伤口渗出丝丝血丝,我和吉怖也是走到甲板之上,与铁头并肩而立,目眺远方,顿时豪情顿生,我们三人攀肩站在雨中,尽情着享受中大自然所带来的凛冽之感。
“三个神经病。”陈癫冷冷的声音打破这豪情万丈的气氛
“你不冷么?”吉怖冷声朝着铁头问道
“你觉得呢?”铁头抖了抖身子
我拍了拍他二人的肩膀“雨还挺大的呵,我就不陪你们两个了。”说着我趟着甲板上的海水就朝着舱内跑去
“伙计们,干活咯。”铁头光着膀子拎起旁边的水桶朝着我们大叫道
甲板上简直成了微型游泳池,阿莱昏昏欲睡的坐在甲板上,拿起铁铲,将水铲到海中,看来他被折腾的不轻,萎靡不振的,不死鸟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嘴示意阿莱快去舱内休息,然后他接过铁铲,就开始朝外舀水。
这场暴风雨大约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之久,风势渐熄,雨却依旧淅淅沥沥的落着,天色未转晴,依旧昏暗,天际末端密云深处偶尔有电光闪过,过得几秒传出阵阵的闷雷声。
“看来那边的海啸正大。”陈癫皱眉瞧着远处低声道
“没准就有一些倒霉鬼遇到了更大的风浪。”魔术师摊了摊手
“趁着风浪刚过,我们要抓紧赶路了。”不死鸟站在站在甲板外侧迎风大喊,这家伙胆大异常,他拉着甲板外侧的栏杆,将半个身子都探出到渔船外了。
“不死鸟,如果你掉下去,明年的今日我们一定会为给做祷告的。”铁头不知从哪里寻来半瓶葡萄酒,仰头灌入,站在舱门口朝着不死鸟大声笑道
“呀呼,铁头,你是我的肉丝,我是你的杰克,我们要不要来一下泰坦尼克的标准动作,我不会介意你肉呼呼的******的。”不死鸟显得极是兴奋
铁头将已经喝尽的酒瓶朝着不死鸟就丢了过去,不死鸟侧头避过,他将双脚悬在海面,单手绷紧拉住栏杆外侧,大声叫道:“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上帝永远不会垂青那些胆小的人,只有展翅翱翔在天空中的雄鹰才是上帝的最爱。”
真不知道不死鸟这家伙为什么如此兴奋,我们面面相觑,表示不解,我刚打算进入舱内去瞧一瞧百斩的身子如何了,这家伙本来受了重伤,在经过这么一折腾,想来身体一定更加虚弱了,还未等我离开甲板,就听到不死鸟在大喊:“快来看,快来看,那里有个落水者,我们要不要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拯救一下他?”
我急忙奔走过去,顺着不死鸟手指方向一瞧,就见远处波荡的海面上一个身影若隐若显,正被海浪推送朝着我们渔船方向而来。
那人似是趴在一木门上,随着风浪摇曳着,见到我们的船只,似乎捏到救命稻草,开始拼命朝着我们大声寻求帮助,陈癫朝着这人的方向丢出一根麻绳,铁头和不死鸟拉住绳索一端,我朝着那人喊道:“抓紧了伙计。”
这人趴在木门上不敢随意乱动,见绳索抛到自己面前,一把抓住后绑缚在手腕上,我们一起用力将这个遇难者拉到甲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