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的时候,老大几个人还没回来。这好像已经成了定式,一到礼拜六和礼拜天,如没特殊的事,这几个人是从礼拜五就出去不是找老乡就是走亲访友了,不到礼拜一上课前,他们是不会回来的。以前还好,一个个单溜。自从老大一心要做真正老大后,这几人好像慢慢变成了老大的跟屁虫。宿舍里六个人,就肖晓鸿一个不合群。他们五个玩得欢,为这,老大处处的对他不满。但是,老大也拿他没法。
开了门,屋里一片凌乱,特别是老五的床,明显的,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翻天覆地的蹂躏,被翻红浪,满床狼藉。他刚把东西放好,却听讲门口打闹的声音,接着,门被‘砰’一声撞开,就见老五和那个女孩相互纠缠着走进屋里,像一阵风,两个人又摔倒在床上,傍若无人。肖晓鸿轻咳了一声,他们才发现屋里有人,分开。
“你回来了啊?”老五说,手还放在那女孩的的大腿上。
“你们是不是现在就要进行,要不我先出去,你们做完了我再进来。”碰到这样的人做舍友,肖晓鸿自认倒霉,没好气地说。
“别也,做了一天,我也累了。”老五厚颜无耻地说。
肖晓鸿摇摇头,准备把刚买好的衣服收拾一下。一直肆无忌惮瞅着他的女孩惊奇地叫道:“哇塞,这么多衣服?给谁买的?”
肖晓鸿没理她,继续收拾他的东西。这女孩却站起来拿起一个他没来得及收拾的袋子,一下子拉出里面的衣服,在手上抖一抖,一件羊绒短袖毛衣一条水洗绒休闲裤,突然她大叫一声:“哇,还有胸罩呢!”原来,草西想得周到,顺手买了一个勾花边的黑色全丝镂空胸罩。
“你干吗?谁叫你动我东西了?”肖晓鸿怒不可竭。
“干吗呢,老六,我老婆不就是碰一下你的衣服,至于吗?”老五和那女孩觉得无趣,小声地嘀咕着,两个人摔门出去了。
肖晓鸿坐下来,看看衣服,不知胡媛现在正在做什么。给她发个信息吧,找个地方把衣服给她。信息发出去,不到五分钟,手机响了,一个卡通的笑脸,几行字:“上午去哪了?我找你没找到,还真有点想你呢,你想我吗?不如老地方见了!”
昨天的时间,昨天的地方,心情却不一样。好像每多一次见面,就多一点亲近,也多爱了一分。
她还是先到了,站着,双手抱肩,靠在塘边的白杨树上。
“你来了,这是什么?”
“给你买的衣服,不知合不合身?”他把袋子给她,她犹豫了一下,接过袋子。
“不是叫你不要买吗?又花钱了?”
“试试吧,不知合不合身?”他想她穿上试试。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满是喜欢。“你自己去买的?真漂亮。”她由衷地赞道。
“不是,找一个女同学帮忙选的。我对买东西是外行,刚好她身形和你差不多。穿上试试,好不好。”
“草西?你们班的?”不知她怎么知道草西。
“你认识她?你又怎么猜到是她?”他不解的问。
“你们班,和我身形差不多的除了草西,哪还有别人,我知道她比知道你名字还早呢。那时我以为你俩是一对,而且,特般配。”原来,她早就知道草西,女人真是聪明。
“你瞎说什么啊,人家有男朋友的,而且,人家男朋友比我帅得多。”
“我知道,她帮忙选的,一定不会错。”胡媛把那件短袖的羊绒毛衣套在她那件单薄的毛衣外面,转了个身,调皮地问:“怎么样?美不美?”
真的很好呢,在温柔之外多了点华贵,那竖立的毛衣领刚好撑起她颀长秀白的颈,衬托她娇白的脸,再好不过了。
“是不是不好看了,你说话啊,若不好看,我就脱了。”她噘起一张小嘴说。
“不,不,真的很好,把裤子也穿上吧。我叫草西搭配着买的,一套配一套。”她的那条裤子确实不配这件毛衣。
“在这儿?”她问。
“没事的,没有人。”他向四周看看,没有一个人。
“就坐在我腿上换吧,不会受凉的,也没人,你总不会怕我再见到你美丽的秀腿吧。”
胡媛换上那条休闲裤,站起来,连她自己也不住‘啧’了一声:“真的好合身。”
从上到下绝配了。虽然,以前她也是个美丽的女孩,而且气质不凡,但他认为,那全是因为她那种与生俱来的狐仙之气的衬托。现在,有草西细心挑选的衣服一配,比先前,更显得卓尔不群清雅脱俗了。
他想到了草西,当初,在别人眼中,都把他和草西想成一对,但他们自己知道,只是相互欣赏,只能远远观看,她有她的生活她的爱好她的两人世界。
他又想到,胡媛和王晓薇不是同一种人,这并非完全是因为出身的不同。王晓薇是种因为出身环境自小就培养成可以远观而不可侵犯的高贵之美。虽然,王晓蔚对自己有时也迁就,但那种迁就明显的是种进攻前的退让,那是一种蓄势待发前的短暂停留;虽然,从内心深处,她不是一个要处处表现盛气凌人的女孩,但是从小的出身使然,生来就是小姐的命,又怎么可以教她像丫鬟样伏低作小?而胡媛却不是,最初的印象中,她也是那种冷得让人不敢靠近的女孩,而且,时时让人感觉从她的身上自然流露了一种不可捉摸的山林狐仙之气。但是真要接近了,却是一个温顺的女孩,而且脆弱,让人一见犹怜,想要一辈子照顾呵护她,不敢让她受一点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