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晓鸿走到门口找钥匙准备开门时,却听见屋里有“哗哗”的水声。
“谁呢?”他想,草西不住这里,赵刚还在医院里,总不会进了贼吧,这可不好,他赶紧开了门,那声音却没有了,他进了卧室,又到厨房看看,都没有翻动的痕迹,那“哗哗”的水声又从卫生间里透出来。
“谁?”肖晓鸿推门,门却没有推开。
“我。”
“草西?”
“是我。”
“你怎么不说话,吓死我了。”肖晓鸿说,未想到真是草西。
“我知道是你,我在洗澡,你等一下。”草西在里面关了龙头,披着浴衣出来。“就你一人,胡媛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没有。”肖晓鸿坐在沙发上,“你怎么也在这里?”问过之后,才感觉有点唐突,这屋子本来就是她的,自己反过来问她,好像有点喧宾夺主了!
“和家里人吵翻了,只好暂时住这儿了。”幸好,草西不以为然。
肖晓鸿和草西之间,在最初,别人都以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走到一起。当看到草西在自己眼前换衣服时,肖晓鸿还是心跳,以为看了不该看的,心里觉得歉疚。
“草西,那我出去了。”
“干吗?天黑了,还往外跑。”
“不是,我要找个住的地方,不然,太黑了,就不好找了。”肖晓鸿说。
草西看着肖晓鸿,责备地说:“怕我吃了你啊。两间屋,你一间我一间。再说,晚上不是也好说说话。不是你连话都不愿和我说了吧。”
肖晓鸿认识草西,是在大一的上学期。那时侯,肖晓鸿带着小地方初到北京的内心恐惧,外表装得很冷傲,终日穿行在校园内外,没有朋友,没有情人。上了大学,谈情说爱好像成为比选修科目还重要的必修课,那时校园里的爱情成为明朗化,一群被称为“天之骄子”的年轻男女带着青春期的躁动,含着对异性的向往,男女一起成为时髦。肖晓鸿无动于衷,不是不想,实在是没有好的对象。
也就是他这种无奈的冷傲还真吸引了不少女孩的眼球。那时候,在他常去的图书馆坐位上能够收到几张写有娟秀字迹的纸条,语言热烈,他甚至也有点心动了,但是自小他不知道怎么去表白,何况是这男女之间的事。在他犹豫不决时,草西出现了。那天,还是图书馆他常去的坐位,草西从身后走过来,眼瞅着肖晓鸿,说:“嗨,我是草西,一个系的,认识一下。”
肖晓鸿对眼前的女孩似曾相识,心想,不会是写纸条的女孩吧,人家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主动和自己示好,自己是没有理由拒绝的。也就伸出手。那天,两个人聊得甚是投机。肖晓鸿感觉这个叫草西的女孩与众不同,落落大方不说,光是那种气质也不是平常女孩的矜持可以相比,更没有大多北京女孩的那种自以为是,而且在一些对人生的看法上,两个人有不少共同点。
草西主动和肖晓鸿示好,因为她觉得这个大男孩,不像一般同年学生的轻浮,好像有种和他这个年龄不符的沉稳和成熟,这种沉稳和成熟又不是装出来的,看着舒服。
两个人从此在一起,东扯葫芦西扯瓜,就是不说爱情。有时候,肖晓鸿也想,那些字条总不会是草西写的吧。但是偶然看到草西的字迹,又不像,她的字迹是女孩中少有的龙飞凤舞,和娟秀无关,但是要说不是,自从草西出现后,那些字条再也没有出现过。肖晓鸿忍不住傍敲侧击地问草西纸条的事,草西半天没明白,等明白过来后,大笑,说:“老弟,你看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草西再是没人爱,也不会主动给人家递纸条,玩这种小儿科的动作。何况,我一直把你当小弟看。”这事说过笑过之后也就过去了,从此后,两人以姐弟相称。直到后来,草西有了赵刚,肖晓鸿有了胡媛。
这样一处就是三年,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如果说时间是一条永无停息的河流,虽然表面的平滑如镜,但是内里有多少暗流在涌动,外人是无法看清的。
肖晓鸿有时想,到底自己有何德何能,能得到像胡媛、王晓薇、草西这样女孩中的佼佼者的垂青!在三个女孩中,草西又是另一种出类拔萃,论身形外貌,草西不比胡媛和王晓薇差;论聪明才干,草西更是在学科之上擅长歌舞。每当看到草西穿着那身露脐小袄的云南服饰跟着节奏跳起那段云南舞时,心中总是惶惑,为不能和草西共此一生而懊恼。有时赵刚也在座,不太爱开玩笑的肖晓鸿也会脱口而出:“赵哥,你真是哪世修来的福分,找到我草西姐?”
赵刚也笑着说:“是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没认识胡媛前,肖晓鸿和草西经常去东城朝阳使馆区的三里屯酒吧,喝酒、蹦迪,蹦迪肖晓鸿不是草西的对手,草西身体的柔软哪是肖晓鸿这样的须眉可以比拟?草西蹦的的时候肖晓鸿喝酒,草西的酒量也是大得吓人。不过,肖晓鸿最后悔的就是不该和草西一起经常去酒吧,草西认识赵刚就是在赵刚的酒吧里,认识了,相恋了,肖晓鸿无可奈何。自己安慰自己:弱水三千,我只能取一瓢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