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梅艳红直感觉时刻有人盯着自己似的,可是每次回头什么也没有发现。连带几日都是如此,梅艳红直觉得精神都不是很好了,以至于睡得也是极不安稳。
躺在榻上的梅艳红侧了个身,从未关闭的窗户中看到外面已经不是完全漆黑了,天际已经微微有些发白。
虽然眼皮还在打架,但是完全睡不着了,她索性从榻上坐了起来。用余光瞥了瞥身边睡得死猪一样还打着大呼噜的赵管家,不禁露出了一脸的鄙夷。
就那样任由光滑的皮肤露在空气中,只扯起肚兜上身,坐着。
是自己多心了,还是真有人盯着?梅艳红的柳叶眉动了动,好像从那日不知道把赵管家给自己的玉佩扔到什么地方开始,似乎就有这种感觉了。
如此想着,心里更不踏实了,连带着睡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梅艳红索性起身,两条优美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落了下来,脚尖先着入鞋子。紧接着快速敛起屏风上的衣裙,不消一会儿,便穿好了。
而后借着月光,将头发随意扎了下,便轻声走到床的右侧。
但见,她纤纤细手伸出,手指不知道按了哪儿一下,旁边放着东西的柜子便自动移开了,梅艳红快速隐了进去。
待梅艳红再次出现的时候,是身在一片桃树林中,而桃花林旁边便是一个万丈深渊。
但见梅艳红从一棵最粗壮的桃树旁放开缰绳,一跃而上,骑马飞奔而去。
马背上的梅艳红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隐约夹杂了几声鹰叫的声音。
快马加鞭,越过树林,经过闹市。终于在一个豪华大院的后门口停了下来。
梅艳红将马拴在不远处的树下,然后自己一跃,进入院中,踏着屋檐,飞快前进。
而后,趁人不注意,一个跃身,下了屋檐,借着未关闭的窗户,跃身进入一个房间。
“你们先行退下吧。”一个着紫色纱裙的女子摆了摆手,一群伺候的丫鬟便快速退了出去。
着紫色纱裙的女子没有转身,不冷不淡的声音响了起来:“艳红,出来吧!”
躲在暗处的梅艳红一惊,她的功力比之前更高了。思量间,脚已经向前走了去。
走置离米色纱幔一米的地方,梅艳红自觉地停了下来,恭敬地说道:“小姐!”
“艳红,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召唤,不要随便出现吗?”一双丹凤眼敛了起来,唇启动,明显地微怒。
纱幔外的女子马上应答:“是的,小姐,艳红明白。只是真的有事汇报。”
“说!”命令的语气,对梳妆台坐着的女子略微转过身来,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梅艳红听罢,马上唯唯诺诺地说道:“近期,我在李家堡,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虽然没有发现是何人所为,也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小姐,您知道艳红,艳红的感觉不会错的。”
“哦!”女子的声音有些疑惑,“是吗?近期可有做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纱幔外的女子立马跪了下来,右手举起,掌面对着纱幔,坚定地说道:“小姐,艳红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艳红只是担心是否事情有变,会影响小姐的计划。”
“瞧把你吓的!”坐着的女子站了起来,略带笑意地说道,“我也不过问一问罢了。谅你也没那个胆。若是破坏我的计划,你应该知道后果的!”说完,一双凤眼射出了寒光。
虽然隔着纱幔,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梅艳红却感觉浑身冰冷,因此立马附和道:“是的,小姐,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做对不起小姐的事情。”
“那就好!”说着,女子已经走近纱幔,摆了摆手,示意梅艳红起身,上前。
梅艳红立马起身,隔着两层纱幔,垂着眼睑,附上耳朵。
女子略微前倾,低声附在伸过来的耳朵上低语着。
纱幔外的梅艳红直点头:“还是小姐想得周到,艳红这就去办!”
紫衣女子点了点头,带着笑意说道:“艳红,好好办好这件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
“是的,小姐,艳红定当鞠躬尽瘁,全力促成小姐的事情。”梅艳红立刻恭谨地回答。
说完,对着女子欠了欠身,马上转身,顺着窗户溜了出去。
女子的嘴角扬了起来,一双凤眼洋溢着满满的得意。
次日,整理好房间的柳嫣儿轻轻推开窗户,地上是潮湿的,显示着刚刚下过了雨,柳嫣儿忍不住吸了吸,觉得空气分外清新。雨后,整个世界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好像一切都重新开始了。抬眼望着熟悉的花园,感觉树是新的,新得绿芽满枝;草是新的,新得娇嫩纤弱;花是新的,新得含苞欲放。甚至连心情也是新的,心中只有一种清爽愉快的感觉。
柳嫣儿依恋地再次吸了吸空气,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过身,向着床走去。
桃花去准备洗漱的东西了,柳嫣儿便专心地伺候李夫人起身、穿衣,而后扶着李夫人去了梳妆台,认真地给她梳着头发。梳妆台旁边便是窗户。
意外的,一直安心耐着柳嫣儿梳头的李夫人突然尖叫起来,随后甩手将梳妆台的东西挥得一地。紧接着,李夫人便起身,望着满地的狼藉手舞足蹈起来。
柳嫣儿被这突然出现的状况给惊呆在了原处,待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劝阻李夫人。
于此同时,房门被打开,桃花端着脸盆走了进来。只是,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柳嫣儿安抚李夫人坐回床沿,这才发现同桃花进来的还有赵管家和另一个丫鬟。那个丫鬟双手捧着一个盘着,盘着正中间放着一个碗,可以看到碗中露出的半截勺柄。
柳嫣儿不免满脸诧异,景新苑自自己来以后,除了如意姐过来看了两次,从来没有别人来过。今日吹的是什么风,竟然把赵管家给吹来了。
怀着满心的疑惑,柳嫣儿还是上前做了丫鬟该做的礼仪,只是忍不住用余光望了望陌生丫鬟端着的那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