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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掀起你的盖头来(1)

最近,我听到了一个令我振奋激动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我想起了清兰,还有她活泼可爱的儿子,还有和她曾经一起相处过的那段日子……

故事发生在金昌公路总段永山高等级公路养护工区刚成立的那年夏天。那天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我在该工区管养路段的一处进行养护作业,利用工作之余,和公路旁边的一位放羊老汉随便聊了起来。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闲聊,和这位放羊老汉聊得很是投缘,在我聊得实在没有话题的情况下,很不在意地跟这位放羊老汉说了一句:“老爷子,你们村上有没有年轻漂亮的小寡妇?”我说这话当时确实没有其它用意,我只是想换个话题想拖住他多陪我聊聊,打发打发我寂寞难耐的时间。我这话一出口,没想到放羊老汉却很认真、很在意,他细细打量了我一番后,然后笑嘻嘻地对我说:“养路师傅,你问这个干啥?”我顺便递给他一支香烟笑着说:“我单身好几年了,我想让你给我介绍个农村的小寡妇……”放羊老汉呵呵一笑,说:“行,你等我的消息。”我也回他一笑,想不过一个玩笑罢了。两个寂寞的人在一起打发时间呢。

然而,让我没预料到的是,就因这样一个简单随便的玩笑话,引起了下文的续页。是放羊老汉的纯朴、和善良深深地打动了我,后来放羊老汉在电话中三番五次地催我去看看他要给我介绍的农村小寡妇,由于放羊老汉的热情和真诚,迫使我去履行自己的诺言——“相亲”。

就在那年初秋的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驾车踏上了相亲的路途。说实在的我有妻有女,并且我们夫妻恩爱,此去相亲就是为了兑现对放羊老汉的承诺,并且我还有更深一层的用意,不知后事如何当时还很难预料,一切只能顺其自然发展,但愿此行能如我所愿,若此行不能如我所愿,也兑现了当时对放羊老汉的承诺,对放羊老汉也有了一个交待。

我驾着小车根据放羊老汉在电话里所描述的路径,来到了他们村口。放羊老汉早已候在那里,他今天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看到我驾着小车,就从村口的一块石墩上跳下来,拍着屁股上的灰尘,然后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盈盈地迎上来笑着说:“你终于来了!”说着从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从车窗里递给我又说:“师傅,我家就在前面,我在前面给你领路。”说着转过身颠着小步朝前面跑去,我朝着他的背影喊道:“老爷子,坐车一块儿往前走……”我连续这样喊了好几遍,每喊一句,他都是边跑边回过头来朝我挥挥手又指指前面说:“不远,就到了,家,就在前面……”我只好放慢车速慢慢地尾随在他的身后。

这里到处散发出一股果实飘香的浓重气味,这条乡村道路两旁的绿树成荫。我驾车慢慢地跟在放羊老汉的身后,此时周围的环境对我毫无兴趣,走过两个村户之后,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思绪纷乱如麻,不知该以怎样的一种方式第一次去面对放羊老汉给我介绍的农村小寡妇,我的心狂跳不停。又穿过第五个村户之后,放羊老汉在一院新修的全封闭式的样板房的院门前放慢了脚步,这院房子在全村来说也是最漂亮的一院房子,放羊老汉转过身笑嘻嘻看着我,指着新修的房子跟我说:“师傅,这就是我家。”我“哦”了一声,经他这么一说,我的心平静下来了,因为这是放羊老汉的家,不是那小寡妇的家。我把小车停稳后,从车里拎上几包来之前准备好的礼品,当然少不了几瓶上档次的好酒,这几瓶好酒就是送给这位放羊老汉的,因为在上次闲聊中,得知他好两口,所以今天特意给他捎了几瓶,其它几包礼品是我特意给小寡妇和小寡妇的儿子准备的。放羊老汉看到我所带的礼品,从中也看出了我的诚意,说了许多客套话,一股脑儿地把我手中的大包小包全接了过去,把那几包准备留给小寡妇和小寡妇儿子的礼品也拎在了他的手中,我看到他霸道拎包的样子,令我哭笑不得,但我又不好意思言表,然后他就把我邀进了家门。

我随放羊老汉进了家门,也许是我饿的原因,一股肉香味儿直入我的肺腑,从早晨到现在,我真的滴水未进。我坐在沙发上随意看了一眼放羊老汉家的这间客厅,布局都是一些现代流行时尚的家俱。我点燃一支烟,放羊老汉已拿出酒斟了两大杯,然后坐下,边跟我劝酒边和我闲聊起来,聊的话题始终离不开他家这几年的变化和他儿媳妇对这个家庭的付出。他对自己的儿媳妇在我面前更是赞不绝口,夸她多么多么的能干、如何如何的温柔贤淑,他们老两口待她如何如何,视如亲生闺女一般等等。我真不知道放羊老汉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意。放羊老汉夸起来他的儿媳妇来,古铜色的脸膛上洋溢出一丝得意的自豪和骄傲,深陷下去的一双眼眶中又似乎堆积着一份像鱼尾纹一样的忧虑,从开始闲聊到一瓶白酒的底儿朝天,他始终未跟我提起他儿子对这个家庭的关心和付出,因为相识不久,我也不好意思随便过问他家中的一些琐事,我猜想他儿子肯定另有隐情……经过近一个小时的闲聊,放羊老汉始终没把话题进入正题,我几次提醒,每次他都打断我的话题,不知他是有意,还是他喝醉了,把正事儿给忘了,我真猜不出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这样做反倒使我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他不提那件事对我更好,对他的承诺总算有了一个交代。

然而,事情并非我想像的那样简单,后来的一切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近中午的时候,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端来一盘香喷喷的羊羔肉垫卷子。少妇向我微微点头含笑,很客气地跟我说了一些客套话,然后劝放羊老汉注意身体、适量饮酒,多吃饭菜。在少妇那甜甜的几声“爹”的语气和那份真诚的关怀中,我就能判断出这位少妇是放羊老汉的女儿,要不是放羊老汉给我们相互作介绍,我真不敢相信这位少妇就是刚才他常挂在嘴上的好儿媳妇——清兰,就凭刚才清兰叫放羊老汉左一声“爹”右一声“爹”的亲热劲儿,我真以为他们之间是父女关系,还有那份相互之间的关爱,让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是公公媳妇之间的关系。说实在的,在我接触过的人群中,我从没有见到过这样亲如父女关系的公公媳妇,在我接触过的一些人群关系中,总感到公公和媳妇有着一种“别扭”感,当然也包括我媳妇在内,我不是吹,我媳妇对我父母也非常尊重和孝顺,你们如果不相信,有亲戚朋友和邻居可以作证。但当我看到放羊老汉和他儿媳妇的这份相互关爱的程度,让我深受感动,相比之下,我还是有点惭愧,我媳妇要是能像放羊老汉的儿媳妇那样尊敬公婆,我感到该是多么的欣慰,也好让我的父母幸幸福福、开开心心地安度晚年。

很快,清兰为我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一位老大娘端着最后一盘菜也走了进来,很慈祥地看了我一眼,跟我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把菜盘放在桌子上,双手抹着衣襟,又笑着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她那种眼神看得我好不自在。当时,我猜想她可能就是放羊老汉的老伴吧!经放羊老汉一介绍,她果然是清兰的婆婆。这时饭菜已全部上齐,清兰和她公婆相互劝我就此用饭,我迟迟不肯下筷夹菜,因为我还在等,还在等放羊老汉的儿子来和我们一起用饭。我经不住清兰和她公婆好心的相劝,再加上我饥肠辘辘的肚皮,等不住其他人的到来,拿起饭筷和清兰她们几个吃了起来。就在我和他们三个分享这一桌美味佳肴之际,一位十三四岁、长得虎头虎脑的男孩大声喊叫着跑了进来,放羊老汉跟我介绍到,这男孩就是他的孙子——巍巍。巍巍羞答答、怯生生地看着我,然后慢慢地挪动着步子把屁股依偎在爷爷奶奶的双腿之间,放羊老汉疼爱地搂住孙子回答着他刚才提出的问题:那小车是这位叔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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