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小刚有些想他的动物朋友了。但他现在还不能去,家里边和邻居都在时时刻刻关注着他,其实是在看着他。
雄性大鸟经常派年轻的鸟儿偷偷来和他接头,相互沟通彼此的情况。小刚作为动物协会的会长,他特别关心它们。小刚了解到住在奥庙沟的那些人,有几个人天天提着猎枪,在东月牙口和夹皮沟一带寻找猎物,心里非常着急。
小刚和大鸟、狼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和不可割舍的感情,牢牢地牵系着它们。
寒假过后,正式开学了。
小刚和小强、张丽菊一同来到学校。同学们隔了一个寒假,相互见面,开始有些拘束。时间不长,大家就活跃起来,收拾屋子,生炉子。
小刚被同学们围住,问他的传奇经历。小刚永远是笑而不答。
班主任是个女教师。她是外地人,被分配到这所学校不到一年。她独身一人,吃住在学校。
她叫王冬梅,人长得很漂亮,也很厉害。她是一个没有成家的大姑娘,今年二十六岁。她走进教室,说:“同学们好。”
“老师好。”同学们习惯地回答。
老师问同学们假期过得如何,生活怎么样,问完了,她让大家先自习。她来到小刚面前,说:“洪小刚,跟我去办公室一趟。”
到了教师办公室。见小刚进来了,老师们都把目光投了过来。你一言他一语地问小刚。小刚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以笑作答。王冬梅把他让到一个空椅子上坐下,问:“小刚,你的假期作业做了吗?”
“做了,老师。”小刚回答。
“你失踪的事,全县都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告诉老师吗?”王冬梅特别喜欢她的这些孩子们,尤其是洪小刚。小刚对老师王冬梅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是挥之不去老师的影子,他非常尊敬老师。他的什么事情可以瞒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却没有瞒着他心中的偶像王冬梅老师。不过,王冬梅过问他失踪的事,他却本能地笑而不答。
一辆轿车停在学校院内。县教育局的人陪着一位心理学家来到学校。校长等人出来迎接。
心理学家要求与小刚单独谈上一谈。这位心理学家是教育局请来的,校长当然得满足条件。
小刚和心理学家在王冬梅老师的宿舍里进行谈话。心理学家:“洪小刚同学。你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还可以。”
“你对学习有兴趣吗?”
“还可以。”
“洪小刚同学,我想问你——”
小刚插话:“我请求你,不要问洪小刚你是怎么失踪的,失踪之后又都干了些什么,好吗?因为我一切都不记得了,那是过去的事,我忘个一干二净。”
“可我还是要问你,你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洪小刚采取了老办法。他用很甜蜜的微笑对待心理学家,却是笑而不答。心理学家不断地问,小刚就是不开口说话。
心理学家无奈,只好结束谈话。临离开时,他得出一个结论:洪小刚在失踪以后,精神上和肉体上受到过很大的刺激,不愿意或者是回避回忆过去的事情;第二种可能是——他受到过什么人的严重的威胁,不敢说出真相。
小刚回到教室上课了。
王冬梅老师住独身,经常受到当地几个流氓地痞的纠缠、骚扰,弄得她很烦恼。一个外号叫大头的人,由于不务正业,打架、赌博、偷盗、流氓等原因,曾经住过八年监狱,出来后,仍然不改前辙。他把目光盯上了漂亮的王冬梅女教师。大头打架斗殴,敢下死手。当地人人人都居他三分。寒假前,他被王冬梅老师当着众多人的面,奚落了一番,当然是文骂,也未带脏字。
王冬梅正给学生们上着课,大头推开了教室的门。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亲爱的冬梅老师,这一个假期,我想你想得好心苦啊!真是想死我了。”
王冬梅老师心里咯噔了一下,锁紧眉头。“我正在给学生们上课,请你出去。”
大头很无赖地说:“我也想听听你的课呀,以前我没有读死过几个老师,现在我想补上这一课。”
同学们都为老师捏了一把汗。
小刚默默地站了起来,走上讲台。他对老师说:“老师你先到我的座位去坐,我给这位大哥讲课。”老师不知小刚要干什么,本能地用身体护住了小刚。小刚把老师拉到自己的座位上,又来到了讲台,和大头对峙着。大头比小刚高一个头,他在当地能打架是出了名的,他也不仅仅是个大,也会点武功,身手还不错,一般人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臭小子,你找死呀!”
“我不找死,我找活。你不是想学习嘛,我来做你的老师,教教你如何做人!”小刚毫无惧色地说。
大头二话不说,一拳就砸了下来。洪小刚既不躲又不闪,用小手一接,就抓住大头袭来的拳头。小刚跟大鸟学来的鹰爪之功,现在派上了用场。他的手力道特别大,大头慌忙抽回手,用脚踢小刚。小刚也用脚去迎击。脚和脚相碰,大头一声没吭,脚却软了下来。小刚的脚功也是和大鸟学来的。
大头的右手不听使唤了,他只好用左手,从兜里掏出了匕首,他要行凶。
小强忍不住站了起来,准备往前冲,他和小刚是最要好的朋友。张丽菊叫了一声:“小刚注意,他手里有刀!”
王冬梅老师不顾一切地扑过来。小刚对小强说:“把老师拉走。”小强把老师拉回到座位上。
小刚说:“大头,我知道你,也了解你,你在这一带是立棍的。我劝你一句,还是把刀放下,否则我会把你废掉的!”
大头迟疑了一下,他左手持刀,紧紧地握住,说:“我一世英明,怎么也不会栽在你一个小崽子手里。”
“我可是被你逼得,你要一意孤行就怪不得我了!”小刚非常严肃地说。
教室的门被大头在里边锁死了。他举刀向小刚蹿过来,举刀便刺。小刚轻轻一跃,跳过讲台,身轻如燕。大头也是训练有素,他也跟着跳将过来。小刚一躲,跳到大头的双肩上,左右脚踩着大头的左右肩,稳稳地站住,右手握住大头的左腕。小刚一用力,只听咔吧一声,大头的匕首掉到地上,左臂也软了下来。小强跑过来,把掉到地上的匕首拾起,扔到过道的后边。
大头的左腕骨折了,痛得她妈呀地大叫一声。“小崽子,今天算我输给你了。我们走着瞧!”
小刚从大头的肩上跳下,说:“你光输了不行,你必须的表态,今后不准对我们王老师有任何不轨的行为,否则我会灭了你!”
大头眨了眨狡猾的绿眼睛,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说:“小崽子,我答应你的条件,今后不再来,再来你打断我的腿。”
“你走吧,我也不报案了,快到医院去看手吧。”小刚很宽厚地对大头说。大头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教室……
同学们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王冬梅老师把小刚搂在怀里,激动得泪流满面。这一节课,可谓是惊心动魄。
其实小刚也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当时他只是知道自己比以前能力大增,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他不能不管。
洪小刚,出名了。他名声大振。同学们认为洪小刚的失踪,一定是去拜高师学艺了。短短时间内,竟练出了这般高的神奇功夫,不可思议。大家认为,他要么是去了五当山要么是去了少林寺,拜了高人,得了真传。很多男同学准备拜他为师,学习功夫。
小强开始纳闷了:他怎么练出来的功夫哪?还会飞行?他与大白石头有什么关系吗?祖太爷读了大半辈子古书,做梦都想飞起来,也未能飞起来。小刚失踪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就完成了祖太爷的遗愿,能够展翅高飞了呢?……
大地回春,天气转暖。
小刚的爸爸又奔赴省城,开始了他的打工之旅;小刚的妈妈也乘坐在南下的列车上,去北方着名的滨海城市,进入她的漫漫打工生涯。家里就剩下小刚一个人住了,好在她习以为常。他时而到爷爷奶奶家住,时而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住。小强见是个机会,就提出来要和他同住,小刚想了一想,还是咬咬牙拒绝了他的一番好意。如果小强住进来,那自己的秘密就会暴露,况且来去也不方便。
小刚的领地还是有人来打搅,这令他很苦恼。大头被小刚收拾了之后,大头的几个小把兄弟不干了。他们晚间到学校王老师的宿舍装神弄鬼,敲打窗棂,学狼哭,学鬼叫,吓得王冬梅是大气不敢出。她找小刚,要求到他家来住。小刚不好意思拒绝,硬着头皮答应了。
王冬梅老师说搬就搬,放晚学时,找一辆三轮车,就搬了过来。
老师搬过来之后,小刚心情沉重。老师住西屋,他住东屋。小刚到西屋,问王冬梅:“老师,我爷爷家也有地方,你去他们家住怎么样?”
“不去,就住你这儿了,你是不是想撵我走?”
“不是不是。老师,我怕别的同学说闲话。”
“嘿!你小孩子不大,还知道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
小刚脸红了。他的内心是多么希望老师住在自己的家里,朝夕相处。然而,他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啊!
这之后,很多人问小强,你的好朋友洪小刚是怎么回事呀?小强也学会了笑而不答来答复别人。问到张丽菊时,她回答得非常干脆:“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由于王冬梅老师住进了小刚的家,校长和教育局多次问她,洪小刚到底有什么秘密?王老师也是笑而不答,像受了传染一样,都会用这个标志性的固定模式: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