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军师有话就说,不必有什么隐瞒的。军师才智无双,依先生看,当今天下还有谁能有此造诣?”黄太监想知道卢军师的分析,因为他对这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卑职不知道当不当说,这事情说起来会牵扯到不少宫中的人,而且有些人地位非同寻常,卑职位置低微,不敢胡乱猜测。但这种种迹象又似乎指向了这些人,所以不得不让卑职心中有所怀疑。”卢军师原来是害怕被人报复,他知道这凶案会牵涉到不少人,为了保命,不得不小心为好。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生怕死了?我是你的主子,我随时都可以要你的命,我让你说你就说。不然等不到那些人来报复,我就早已把你碎尸万段了,别废话赶紧说。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动我的人,破坏我的计划!”黄太监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既然大人执意要知道,那卑职就实话说了吧。据卑职看来,当今天下,只有两人符合这作案的动机。一个就是柱国将军萧天翼,自从他来到京城之后,城里的局面立刻变得微妙了很多。后宫更是翻云覆雨,萧氏父子与大人不和早就已经尽人皆知,萧天翼更是对大人手中的羽林卫兵权垂涎若渴,恨不得取而代之。选将已经结束,而萧天翼却迟迟不肯回驻地。这其中只怕有不少阴谋。而且近来有传言称,萧天翼正在紧锣密鼓的活动着。四虎现在已经答应和萧天翼合作,萧家势力越来越大,唯一不足的就是大人您手中握着两倍于他的兵权。这让他想要有所作为感到力不从心,因此大人成为了他最大的绊脚石。恕卑职大胆,皇上无能,执掌正个天下的人是太后,但她年事已高,早晚有死去的一天。一旦太后死去,各路反王便会群起攻之,到时候还不是谁的权力大,谁的兵多谁说了算。除了何常以外,萧家对皇位早已经垂涎若渴。因此,萧天翼会不择手段的对付大人,抢夺大人手中的兵权。大人手中的兵权成为决定最后输赢的关键。以萧天翼的武功,要杀死这些人自然不在话下,若是他用重金收买了我们的人,骗开了菩提寺的门。将我们的人杀死,这种可能是存在的,因此卑职大胆推测。凶手极有可能是萧天翼,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有这个嫌疑。”卢军师似乎对所有的问题已经了然于胸,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现在派上了用场。
“萧天翼?这小子是痴心妄想,还有谁有这个嫌疑?”黄太监满脸不屑的说道。
“卑职以为,在这皇城之内娘娘的武功是最高的了。但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因为毕竟你与她之间的关系。除此之外,嫌疑最大的人就是督察使大人了。”
“什么?你说商离洛?这小子怎么会这样?他现在小命都在我的手里握着,他还敢这样做?这不可能吧?”黄太监看着卢军师,不解的摇了摇头。
“大人难道不信?大人难道就没有发现这商将军有些不妥吗?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竟然能够击败三位大将。这样的人竟然甘于做一个小兵,而且关于他的来历,一直以来都是不清不楚。可见这人的疑点颇多,而且就冲着他那日在较场的表现来看,他的武功不在萧将军之下。这样一个武林高手来到深宫,带着不明不白的身份,进行着不明不白的事情。难道大人不觉得奇怪,上次发现的剧毒之药,难道大人忘记?”卢军师一点点向黄太监说着自己的见解,黄太监微闭着双眼沉默不语。
“大人,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他们显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若再迟疑只怕到时候我们要吃大亏,晚了就来不及了。萧天翼是只狼,商将军是只虎。他们对我们的威胁实在是太大,若不趁早除去。日后必生祸患!”卢赞见黄太监没有说话,赶紧向他劝谏。
“卢军师说的不错,真是醍醐灌顶啊。咱家差点上了这些兔崽子的当了,事不宜迟,军师还得赶紧想个办法应对啊。”黄太监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他说道。
“大人莫要惊慌,卑职心中有一计可行。既能够驱狼,又能够打虎,保证大人会喜欢。”卢赞见时机已到,赶紧向皇太监说道。
“既然军师有良策,那还不赶紧说说。军师果然是军师,关键时候还得靠你啊。哈哈”皇太监称赞道。
卢军师起身往黄太监的身边走去,又一个计划开始出现了……
商将军为药做卧底,黄太监开罪萧天翼。
“大人我的解药呢?你答应我的,可不能反悔。”商将军握着腰刀,盯着堂上的黄太监道。
“怎么?在我的手里还这样神气,你还想要解药?看看你都给我做了些什么!”黄太监突然狠狠的对他说道。
“卑职不知大人这话的意思?这是什么话?从何说起?”商将军满心不服,对黄太监的话感到不解。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我就实话给你说了吧。菩提寺那事情是不是你干的?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吧,我看你是不想要解药,不想活了!”黄太监见他对此似乎一无所知,便故意试探道。
“大人,卑职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反正卑职的命已经在你的手上了,你要杀要剐就随便吧。我可以发誓,这件事情绝对与我无关!”商将军见黄太监不相信自己,便争辩道。
“果真不是你?”黄太监还是不相信。
“不是!卑职的命在大人手里,怎么还会做出这种不明智的举动来呢?大人说是不是?”商将军将手移开刀柄,单膝着地的向黄太监说道。
“看来这事情真不是你做的了,那会是谁呢?难道真是他?”黄太监在心里暗暗念道。
“不知大人听信了谁的谗言,竟然认为我就是凶手。卑职实在是冤枉啊,大人交代的事情,卑职已经完成,大人允诺的解药在何处?”商将军对解药一事,仍旧恋恋不忘,他不想管什么菩提寺迷案。只想拿到解药完事,毕竟这宫廷争斗与他无关。他也不想卷入这宫廷的争斗中去,这不在他原本的计划中。
“这是一枚解药,既然这事情不是你所为。那我就不再追究了,等你把事情办好了,剩下的解药到时候我自然会给你。你放心吧,咱家言而有信,绝对不会背信弃义。商将军武艺超群,又胆色过人,咱家是爱惜人才之人。是不会让将军这样的人才流失的,将军只要与我统一阵线。这日后必然前途无量,成就一番伟业。”黄太监把一枚解药放到商将军的手里,满脸笑容的对他说。
“只要大人信守承诺,卑职自然会认真办事。只是不知道大人接下来要让卑职做些什么?”商将军知道黄太监找他前来,绝对不会仅仅是给他解药这么简单。
“既然这菩提寺之案不是你所为,那正好,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彻查此事。而且我还要你注意一个人,严密监视他的动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我报道。”黄太监开始下达任务了。
商将军早已料到会有此事,对此他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不知道这要监视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去监视他,还得自己亲自出马?
“大人,这人是谁?难道大人怀疑这件事情与他有关?”商将军问黄太监。
“果然是聪明人,咱家就喜欢你这样的人。能办大事,能办大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天朝第一勇士萧天翼将军。你听好了,要小心行事,最好不要暴露自己。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更不要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否者,你同样难逃一死。我要你给我把他看牢了,特别是他有什么异常举动时。要立刻来通知我,你知道了吗?我要你不论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都要取得他的信任。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卢军师的妙计开始被施展了,黄太监想利用商将军一举拿下萧天翼,除去这个心腹大患。即使萧天翼不败,也能大大的打击萧家的势力。
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毒辣,真是高明。正可谓一石二鸟,借商将军之手除去萧天翼,萧天翼与商离洛二虎相争必然有一伤。到时候黄太监这个渔人再全力来对付剩下的哪一位,便可大功告成,一箭双雕了。
卢军师此计果然毒辣,难怪黄太监会如此的重视,并急急忙忙召商将军前来。
“这件事情风险极大,我可以答应大人。不过,大人也要答应卑职。这是卑职最后一次为大人办事,事成之后还请大人遵守承诺,把所有的解药给卑职。从此,卑职与大人之间再无瓜葛。”商将军对黄太监要求道。
“这个好说,咱家答应你。事成之后,咱家还你自由之身。但是你也得答应咱家,不要把事情给我搞砸了。不然,你我都活不成!”
“请大人记住今日的约定,卑职告退。”商将军见黄太监再无表示,便告辞退出。他转过大堂走廊,随手将那枚小小的解药扔进了了走廊下的池塘中。随即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初秋的夜晚,凉意嗖嗖。冷风不断的吹打着宫中的花草,花草在劲风的吹拂下摇曳着弱小的身姿。
深夜是最安静的时刻,即使是在热闹的深宫中,也不例外。辉煌的灯火已经悄然熄灭,来去匆匆的侍女们早已经安歇。这是个有风的夜晚,这样的天气让人浑身不舒服。上了年纪的人更不愿意在这样的天气中出来走动。
可是在这里却是意外,一个年纪颇高地位显赫的老妇人正坐在小亭子里的椅子上,看着大风吹得锦屏乱动。
她闭着双眼,似乎正在熟睡。在这样寒冷的夜晚里,她似乎忘记了外面的寒冷。忘记了自己正处在狂风之中,以他这样的年纪,长时间呆在有风的地方对身体尤其不好。可她不得不来,因为她要见一个重要的客人。
“噗噗!”两声轻微的响动响起了,老妇人慢慢睁开了眼睛。风吹得更紧了,锦屏不断的摇晃着,似乎要被吹倒的样子。亭子四周挂着的帷幕在风中卷成了一面面小旗帜,哗啦啦的响着。
“你果然没有失约,准时而来。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你。”老妇人对着满天的狂风说道。
“太后也没有失约,准时而来,在下怎么敢迟到。”一个全身被黑衣包裹的人出现在老太后的身边,他像一个幽灵般悄悄而来。似乎是这黑夜中的一股风,闯进了这亮着灯火的小亭子里。
随着他的脚步落下,亭子四周立刻落下一卷卷帷幕,将整个亭子围了起来。
“太后真是有心,竟然有如此精密的布局。就连这小小的亭子也是经过精心设计了的,太后高瞻远瞩,真是令人佩服。”黑衣人对老太后笑着说道。
“哀家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深宫中眼线极多。稍有不慎,便会给人落下把柄。哀家掌控深宫数十年,深知这其中的厉害。若不是如此,哀家早已身首异处。哪能活到今天,想当年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真是令人难以忘记。哀家忍辱负重,小心行事,才换来了今天的一切。如今这数十年的太平日子一过,又到了哀家担心的时节了。整个国家,要是没有了哀家。要是没有了我这个老婆子,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你是知道的皇上平庸,朝中不少人已经有了私心。他们就盼着我哪一天死去,然后他们就会将造反的旗帜举得高高的。到时候整个天下就大乱了,哀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又眼看着国家一天天衰败下去,实在是于心不忍。我不想死后下到地下还被列祖列宗们追着打骂,因此我得担负起这个责任。”老太后语重心长的说。
“太后真是用心良苦,到现在还放心不下这个天下,其实太后也不必如此费心。这么多年来,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如果说以前都是你的不对的话,那么这么多年的付出已经足够补偿了。你看这天下在您的手里不是太平安稳的过了数十年吗?皇上也已经继位执政,太后您已经仁至义尽了。若是新贵妃还在,她一定会原谅你的。所以太后不必要太过自责,保重身体要紧。”黑衣人见老太后想起往事,有些感伤,于是说了些宽慰她的话。
“还是你了解我,我原以为这天下间再没有人能明白我的苦心。看来当初我没有看错你,哀家感到甚是欣慰。好了,这些陈年旧事就不必提了。你今日前来,必然是把那件事情办妥了。说说具体的情况吧?”老太后与黑衣人的谈话开始转向正题。
“太后所交代之事已经有了眉目,据我对黄太监的了解。他一定会有下一步的举动的,今日有内线传来消息,称黄太监已经开始怀疑萧家了。下一步的计划肯定是针对萧家的,不出几日便会知道分晓。黄太监对火烧菩提寺一事已经耿耿于怀,他现在肯定已经认定了凶手就是萧天翼所为。依他那急躁的脾气,他一定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提前下手,向萧家发难。到时候我们只要静观其变,自然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黑衣人把得到的情报向太后如实的禀报。
“好,只要黄太监向萧家发难,我们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羽林卫和萧家军一直都是哀家的心腹大患,黄太监野心不小。萧家蠢蠢欲动,不及早剪去这两股潜在的威胁,哀家死不瞑目。此事办得不错,你真是哀家的心腹。以后要严加监视萧家和黄太监两边的变化,有什么消息及时告知我。”老太后听完他的陈述,满意的点点头。
“院子旁边的桂花树下有黄金三十两和你想要的东西,你自行取去。相机行事,不要辜负了我的嘱托。”老太后对黑衣人最后嘱咐道。
“谢太后恩赐,在下绝不负太后所托,在下这就告退。”黑衣人说着闪身出了亭子,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