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州城西的猪山有匪徒,常贩:卖幼女,选择模样姣好的,进行身体调养,同时请来老师对其进行琴棋书画、箫笛管弦等教育。等女孩成人后,就高价卖给富人为妾,有的也送进妓院。泗州人管此叫“养瘦马”。
有商人在徐州城做生意赔本,流落到泗州,后忧郁而死,留下李夫人和小女玉蟾。母女俩孤苦无助,好心人就把她们引到一家大户人家,做手工。
这大户人家姓王,家主人是个王老太太,家人和仆人有三十多口,都尊称她为祖母,也有称姥姥的。还有教师十多位。院中女孩个个生得容貌漂亮,身态优美,能吟诗,会歌舞。
所雇的李夫人,专教女孩子刺绣。
老太太看李夫人带来的玉蟾,十三四岁,却长得模样俊美,聪明伶俐,讨人喜欢,便叫玉蟾娘俩和她一桌吃饭。还给玉蟾换上好看衣服,和别的女孩一同进入书房读书,操琴绘画,吹弹歌舞。
李夫人非常感激,常对玉蟾说,碰到了好人家,你一定要好好珍陪。
玉蟾懂事地点点头。
玉蟾十七岁时,李夫人得了怪病,临终拉着玉蟾的手,把女儿托给王老太太,并叮嘱玉蟾将来无论如何要好好感谢王家。
母亲刚走不到一年,王老太太就把玉蟾以一千两银子卖给了春香楼。
来到春香楼,玉蟾从姐妹们口中得知,王老太太的家,原来是专养瘦马的。
想到那些和自己一样天天苦练琴棋书画、习歌跳舞的女孩,将来有天,也会和自己一样,不是:卖给富人做妾,就是被送到妓院,玉蟾的心,十分难过。想到母亲奇怪病死,她不由怨恨起王老太太来。好在老鸨春香同情她,并不强求她接客。这让玉蟾很感激。玉蟾歌声甜,舞姿美,泗州城公子哥爱听,更喜欢看。捕快飞刀张也来春香楼,搂女人。看着俊美的玉蟾,飞刀张想搂。春香却说,玉蟾不肯。飞刀张不信,春香只好把他的话带给玉蟾,没想到,玉蟾同意了。见玉蟾时,飞刀张并没有急着要搂。玉蟾摆上好菜,陪他喝酒。吃着佳肴,喝着美酒,望着俊美的玉蟾,飞刀张醉了。看着酒醉的飞刀张,玉蟾却哭了。流泪的玉蟾,如雨后梨花,更加迷人。端起酒碗,飞刀张一饮而尽,红着眼说,我不会搂一个伤心的女人。你不开心?
玉蟾摇摇头,又点点头,说能陪壮士喝酒,我很开心,可是想到众姐妹,我心才会难过。
飞刀张让玉蟾把难过的事说出来,就开心了。
玉蟾就把母女受人蒙骗,母亲死后都不知女儿被人养瘦马的前后遭遇,一一告诉飞刀张。
飞刀张只听说猪山有养瘦马的,没想到泗州城内也有这样的人家。他不信,喊来春香一问,真有此事。
春香说,王老太太的弟弟在京城做高官,连知府都让她三分。王老太太家养的瘦马,大多都是送往京城的各大妓院,玉蟾能被自己收买,也是巧合。王老太太只有不好出手的瘦马,才会便宜卖给春香。听说春香楼会唱歌的水蛇走了,王老太太一时心生同情,便把喜欢的玉蟾高价卖给了春香。
看着两腮泪水的玉蟾,飞刀张又端起碗酒,仰头,喝个痛快。随后,抄起剑,走了。
看着远去的飞刀张,春香竞后悔起来,她担心飞刀张去找王老太太的麻烦,就坏事了。
飞刀张并没有去找王老太太,春香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玉蟾还是唱歌跳舞,公子哥排队,等听,要看。
春香想不通,飞刀张这阵子怎么不来春香楼呢?
更让春香没有想到的是,府衙查封了王老太太的宅院,罪名却不是养瘦马,而是私通匪徒。
当捕陕飞刀张带人出现在王家时,当场抓住送幼女来的匪徒,那人交待说,卖幼女的钱,全部用儆反朝庭的开支。老太太一听,当时晕了。这还了得,死罪呀。王老太太的弟弟在京城能耐真是了得,通过关系,硬是把私通反清匪徒的罪名,给改成养瘦马了。
飞刀张知道,私通反匪,是死罪。也只有死罪,才会让王家害怕。
看着那些离开王家的俊美女孩子,知府白一品笑着对飞刀张说,你的飞刀真神。
飞刀张惭隗地说,匪徒逃离大牢,我有责任呀。
你在泗州大街巡逻,何罪之有?想着京城王大人离别时的承诺,白一品笑得很是耐人寻味。
看着白一品坐上官轿,飞刀张也笑了。他知道,放走匪徒,知府不会怪罪他,还要感谢呢。只是委屈了义士飞刀王,害得他自白吃了自己一通鞭打。可为了王家那些俊美的女孩,飞刀王笑说,值。飞刀张没有去找玉蟾。玉蟾却主动找飞刀张,给他搂。还说,她是自愿的,也是开心的。飞刀张只饮酒,并不急于搂玉蟾。三碗酒饮完,飞刀张红着眼睛说,找个男人嫁了吧。春香也同意玉蟾嫁给男八。玉蟾嫁了,男人不是飞刀张,是知府。搂着怀里温顺的玉蟾,臼一品心夸,那王老太太可真会调教,这哪里是妓女,就是大家闺秀嘛。可嘴上却对玉蟾说,要感谢飞刀张呀,不然瘦马养肥了,还不全送京城?
提到瘦马,玉蟾的心一疼,她又想起病死的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