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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失望与希望之间(下)

枫园路就在W大学东边,中间是不算太宽的柏油路,两边是各色店铺。服装店、文具店、杂货铺、餐厅……应有尽有。和普通大学周边的街道一样,路上的行人大多都是学生。大约是因为周六不用上课,路上的行人特别多,他们三五成群地走着,尽情地享受着周末的闲暇。

“我觉得变异犬不太可能在这里袭击宠物。”三人来到了枫园路中段,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虽然比不上灯火通明的商业区,但依然可以想象天黑之后会有多少学生来这里逛街。附近确实有几条昏暗的小巷,但是古随玥觉得如果变异犬在这里出现,哪怕仅仅是露个头,肯定立刻会被发现。至于以大学生的八卦能力会把它传成什么样子嘛……那就不是她能猜到的了。

“那么它可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附近有没有比较僻静的地方?”毕竟刚来不久,温翎对武汉并不熟悉,更加不清楚哪里有僻静的地方。

比较僻静的地方吗?Will想了想:“我觉得它跑到东湖南路的可能性比较大。”

“嗯,确实呢。”古随玥知道温翎没去过那里,于是主动介绍了起来:“东湖南路是围绕东湖的一条便车道,就在这里附近。那条路两边都种满了树,遮荫效果非常好,而且行人和这里相比少很多。如果变异犬在那里出现或者爱莎从那里跑掉……大概不会有人注意到吧。”

“那就去东湖南路看看吧。”

就像古随玥所说的那样,东湖南路离枫园路不远。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初秋的夜风轻柔地吹拂着,带来了丝丝凉意,如火的晚霞映红了湖水,是个散步的好地方。

“教授经常带着爱莎来散步的话,至少附近的小贩会有印象的。”古随玥环顾四周。大概是因为这里实在太偏僻,附近只有十多个散步的行人,还有一个推着三轮车卖冷饮的小贩:“要不然我们问问他有没有注意到爱莎?”

“好的。”

“你好,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件事。”古随玥来到冷饮摊前,拿出了詹姆斯教授给的照片:“这只斑点狗前几天在附近失踪了,请问你有看到它吗?”

“这个啊……”小贩看了看照片,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见过是见过,不过你们看啊,我的冷饮几乎没卖出去,而且……我也不能白告诉你们消息,对不对?”

“没问题。逛了这么久,正好口渴了。”Will毫不犹豫地拿出钱包:“给我三瓶可爱多。”

“谢谢,谢谢啊。”冷饮顺利卖出去,小贩笑得更开心了:“10月9号那天我看见一条斑点狗从这里往东湖方向跑去了,嗯,和这张照片上的狗长得挺像。不过之后我就没见过它了。”

小贩刚说完,古随玥就惊呼一声:“是爱莎!”

“这世上斑点狗很多,我们还不能过早下结论。”Will把可爱多分给古随玥和温翎:“对了,请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一只非常高大,看上去很凶的狗?”

“看上去很凶的狗?”小贩茫然地摇摇头:“没见过。”

“谢谢。”因为很清楚这仅仅是交易,温翎淡淡地向那个小贩点头致谢:“我们往东湖那边找找吧,不管爱莎在不在那里,去看看总没坏处。”

“嗯。”

一个小时之后

“那个小贩根本是在骗我们!”再次看到熟悉的景致,古随玥愤怒地喊了出来。

“也不一定,可能爱莎已经不在这一带了。”温翎把一瓶矿泉水递给古随玥:“喝点水吧,消消气。”

也难怪古随玥这么生气。他们沿着那个摊主指的方向绕着东湖走了半天,结果又绕了回来,既没有发现爱莎的踪迹,也没发现变异犬。

“接下来怎么办?好像所有线索都断了。”清凉的矿泉水让古随玥的气消了不少,不过现在不管是爱莎还是变异犬都渺无音讯,接下来该去哪里调查?

“是啊,完全没有头绪。”

就在众人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古随玥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那是林法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三个字——“怎么样?”

“没有太大收获。”古随玥失落地回信。

“好吧,继续努力。”

“社长有什么发现吗?”古随玥当然知道林法给她发短信不可能仅仅是问一下调查进度这么简单。以林法的能耐,恐怕早就知道了变异犬的事了吧,甚至有可能已经发现什么关键线索了。

果然,林法的回信应证了她的猜测——“没啥有用的,不过找到一本很有意思的书,也许对你们有帮助。我已经把它放在你的宿舍楼下了,记得去拿。”

“社长说他找到一本很有意思的书呢!”古随玥一边回信一边把这个消息告诉温翎和Will。

提到书籍,Will立刻两眼发光:“书?是什么内容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社长说也许对我们有帮助。他已经把书放在我的宿舍楼下,我们回去就能看到了。”

“那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拿书吧?”温翎看了看时间,现在都已经七点,再不吃饭就只能吃宵夜了。

“好。附近有不少快餐店,我们赶紧吃完饭回去吧。”Will兴奋地向最近的一家快餐店走去:“真好奇社长到底找到了什么书。”

三人匆匆在外面吃过晚饭,赶回宿舍。古随玥找到舍管阿姨出示学生证:“阿姨你好,我有个朋友放了一本书在这里。”

“古随玥是吧?”舍管阿姨看了古随玥的学生证一眼,然后在柜子里拿出了一包用塑料袋装好的东西:“嗯,就是这一本了。”

Will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本装祯相当简单的书。封底上没有书号,似乎是仅用于内部交流的印刷品,也不知道社长是从哪找到的。白色的封面上印着几行字——

《动物狂暴化原因及对策研究草稿》

作者:华亚楠

单位:中科院水生生物研究所

“这里人太多,Will也不方便来女生宿舍,不如我们去那边看吧。”古随玥指了指附近路灯下的石椅——他们接下来要讨论的话题绝对不能让别人听见。

“好的。动物狂暴化?是关于生物学的资料吗?”Will一边走一边迫不及待地阅读那本书:“哦?这是一本论文集啊。不过这本论文集非常专业,有点难懂。”

“关于生物学的论文吗?让我看看吧。”很显然,作为医生的温翎对这本书的兴趣绝不亚于Will。

“嗯……”Will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论文集,似乎想做最后的挣扎。

古随玥见状,摇了摇头。Will对书籍的喜爱是所有S0S成员有目共睹的,不过现在时间珍贵,等他慢慢研究肯定来不及了:“Will你还是把论文集给姐姐吧,毕竟她是医生,对生物学比较熟悉。”

实在看不懂……Will依依不舍地把论文集递给温翎:“好吧,既然连玥都这么说……”

“这本论文集记载了不少实验报告。从实验记录看来……这个作者似乎在进行一个基因实验,试图从中找出动物狂暴化在基因层面的原因。”温翎翻阅着论文集,眼中露出对知识的狂热和对那位作者的崇拜,就差直接拿出纸笔把书抄一份了:“嗯……这些实验数据很有参考价值……待我回去好好研究……”

“行,那你拿回去研究吧。”Will看向论文集的目光变得有些失落,有些幽怨:“唉,这种感觉像被咬了一块肉一样。”

“Will别这么伤心啊,说不定下次社长找到的就是和化学有关的书了。不过……动物狂暴化?现实中有这么奇怪的东西么?她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嗯……不好的东西吧?”古随玥想起了引诱林远穆献祭的固魂卵。如果这个科学家也是在某种邪物的引诱下展开研究,情况就复杂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看完实验报告之后,温翎觉得她似乎有点明白林法把这本书给他们的用意了:“不过这本论文集记载的实验都有不小风险。除非她在进行实验之前向上级隐瞒了实验的风险,否则在正常情况下这种项目是不会被批准的。”

奇怪的是一向对学术充满好奇心的Will此刻却没有关注华亚楠的实验。他盯着手机屏幕,眉梢微微动了动:“这个华亚楠来头不小啊。”

“哦?她是什么人?”

Will把刚收到的短信读了出来:“刚才一位学生物工程的朋友告诉我,华亚楠是中科院的女博士,在中科院水生生物研究所工作,主攻方向是基因科学,而且颇有成就。”

温翎翻阅论文集的动作顿了顿,目光里带有一丝钦佩:“中科院的女博士吗?难怪……我们明天去研究所拜访她如何?”

“嗯,好啊!我们明天上午九点在水生生物研究所门口集合吧,法师那边由我来通知就行。”Will欣然同意:“我也很想去拜访一下那位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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