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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当婆婆遇上妈

为两人社会关系的总和

有些父母从一开始,就将媳妇或是女婿置于对立、指责、批评的位置,而不是用接纳、善待、视同己出的爱去关心、呵护他们。于是,那些没有头脑的孩子,因为对付不了超级强大的亲友团,最终只有选择离婚。他们变成了父母擂台的炮灰,牺牲的也许是感情,可有些人连同信任一起丢失,很难再进入下一段健康的恋情或婚姻,半途而废的婚姻让他们的心蒙上阴影。

两个人一旦结婚,就会拥有两个妈妈,而当婆婆遇上妈时,两个女人注定又是一场好戏,再加个媳妇或者女儿这样的角色,三个女人,更是会让这个家庭天天上演好戏。

婆婆自果儿生下来,就对这个孙儿疼爱有加。当时孩子小,妈妈看我们工作忙,就将孩子带回她家去带了,婆婆每每想念孙子了,就会倒上两趟车,去妈妈家看孙子。这样,婆婆和妈妈相处的时间自然就很多了。

婆婆每次到妈妈家看果儿,除了会给果儿买些日用品、牛奶、鸡蛋外,还会附带着给妈妈家买些必备的家需用品,而妈妈又是个特别实在的人,对于那些补品之类的东西很不感兴趣,反而对每天都要吃的鸡蛋、牛奶,或是要用的菜油、洗衣粉这些非常实用的家居用品“感冒”。而婆婆也仿佛学了心理学般,摸准了妈妈的喜好,都送她对路的“实在货”,所以每次婆婆给妈妈买的礼物,妈妈都欣然收下,两个人也毫不客气。

当婆婆遇上妈,在我们家,从来没让我觉得难堪过,婆婆的知事晓理和大气,让我妈妈也对婆婆敬仰几分。

这一切,让我想到电视连续剧《婆婆遇上妈》。婆婆遇上妈,在以前的婆媳关系中也是少有提及的边缘内容,不过进入“10”年代,当“80 后”的独生子女们踏进婚姻殿堂的高峰期,中国的第一代独生子女父母显然还不能适应孩子独立成家的事实,他们一如既往地关注自己的孩子。孩子结婚离家,建立自己的小家庭,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父母仍然对那个已成家的孩子抱有如同襁褓婴孩般的幻想,觉得那个孩子还未长大,依然需要父母无微不至的关怀。于是小两口的新家里,时常会娘家人才走,婆婆又驾到,当然,双方父母时常在孩子家见面也是极有可能的。

正如《新结婚时代》里所讲述,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而会升级成为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说小一些,这样的“社会关系”是两家人的事,自然牵涉双方的父母。各自的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都是怎么看怎么乖的儿子或女儿,对突然成为自己家庭成员的媳妇或是女婿,很多时候,做父母的根本无法做到对两个孩子施以相同的爱。

在《婆婆遇上妈》这部电视剧里,乖媳妇遇上了恶婆婆,再回家向妈妈一诉苦,两亲家一碰面,便引发了一场不可收拾的战争。在一场婆婆和妈妈的大战中,小两口的感情也会受到影响,本以私奔的姿态去迎接这场婚姻的女方,也会在战争中维护自己的妈妈;而丈夫面对养育自己二十几年的母亲,这个没有多少主心骨的男人,也只能在妈妈和妻子跟前希望双方各自不战而降,风平浪静地偃旗息鼓。此剧一播出,在各电视台收视率直飞猛升,这类直视近在身边社会现象的家庭剧,总是让人围观之后,如看到自己生活般地觉得亲近。

近两年“80 后”的离婚问题广受媒体关注。有专家分析:“80 后”离婚率高的原因之一是“父母插手过多”。在关于80 后的婚姻调查中,在接待“80 后”的离婚案件的过程中,不仅双方的父母全程陪同,有的甚至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都参与了进来,有50% 的当事人委托父母作为代理人参与诉讼,恋爱、结婚过程及离婚原因基本由父母陈述。这也体现了这些孩子何等地不独立,何等地依赖父母。

在这样的婚姻中,父母竟然成为儿女婚姻的“绊脚石”,也许我这样说,显得有些过激,可是对于心理不成熟、还不能独担家庭重责、尚不知自断其乳的儿女来说,父母之言就显得尤为重要。他们不懂得以成人的视觉来看待自己的婚姻,不懂得在内力中寻找夫妻和谐的平衡点,一味地埋怨,只看到对方的弱点,人云亦云,二人最终因为无法搅清父母、婆媳、公婿的关系,疲惫的双方都大败而归。

也许有的小两口并非感情破裂,可是因为本只属于两人的关系,发展壮大成为“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而变得复杂万分,以致无法辨别轻重、真假。于是只有草草收场,依然回到自己原生的家庭里,仍然依偎在父母身边,做那个乖乖儿或乖乖女,也许这样的选择,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简单的生活。

可是他们不知道,有些父母从一开始,就将媳妇或是女婿置于对立、指责、批评的位置,而不是用接纳、善待、视同己出的爱去关心、呵护他们。于是,那些没有头脑的孩子,因为对付不了超级强大的亲友团,最终只有选择离婚。他们变成了父母擂台的炮灰,牺牲的也许是感情,可有些人连同信任一起丢失,很难再进入下一段健康的恋情或婚姻,半途而废的婚姻始终让他们的心蒙上阴影。

其实作为父母,与其去插手小两口的婚姻,不如让小两口自己去磨合,去适应,就算跌倒也好,吃亏也好,都是他们自己尝试着在过自己的生活,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生活。他们没有经验,他们也需要摸索,可他们并不需要那么多“别人”去指手画脚。

在龙应台给儿子安德烈的信中,她残酷地写道:“的确,最后母亲竟然成了别人。”养子二十几年,当最亲近的儿子或女儿独立到称你为“别人”时,那种失落显而易见,可是,的确,每个人的路都只能靠自己去走,作为父母,保护的双翼不可能永远为儿女撑开,儿女要独自面对的何止是婚姻之路,过分的保护,有时会适得其反。

婆婆和妈妈相遇,不是要给儿女制造麻烦,而是要让这两个在孤独中长大的孩子,能够在和婆婆、妈妈、公公、爸爸围坐在一起时,充分感受到大家庭的热闹与温馨。家更大了,爱也更多了。

法爆发的战争

这里只有温馨,只有扫在屋子里最美的阳光,有妈妈低头织毛衣最美的侧影,有婆婆在一边排着毛线挽成砣的认真,有孩子玩玩具时叽叽咕咕的自言自语,有东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悠闲,有两个老头儿下象棋时的冥思苦想,还有老爸的满脸得意,而我就像一个大大的录影机,将这一切定格在我最美的记忆里。有父母的家是最温馨的,有父母的家让人觉得那么的踏实、温暖和宁静。能有两个妈妈,真好!

而我的婆婆和妈妈在相处过程中,却是十分融洽,我们自己家里没有什么亲戚在重庆,于是和亲家之间的走动,成了我们两家人最亲近的行为。

我何其幸,遇到我那个善解人意的婆婆。

当婆婆遇上我的妈妈时,对我妈妈从来都是尊重有加,知道我妈妈脾气急躁,她从来都是让着我的妈妈。对妈妈也总是投其所好,知道我妈妈喜欢手工编织毛衣,于是就给妈妈买棒针,送织毛衣的书给她,给儿子买绒绒的毛线请妈妈帮儿子编织毛衣。甚至婆婆临终时,分配她那些遗物时,都对我说:“我家里那些织毛衣的书还有所有的棒针,都送给你的妈妈,我走了,大概你们也都不会织毛衣的,只有你妈妈拿着这些东西才真正有用。”

这样的两人见面,不会为什么事情而争执,而且也从不会在背地里向我们儿女指责对方的不是。妈妈在别人面前谈论我的婆媳关系时,会非常自豪地说:“我家女儿遇到了一个好婆婆,当然,我闺女对她婆婆也很好。”

婆婆来妈妈家看孙子,在妈妈家唠家常时,婆婆从来都会说谢谢他们养育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儿,可以给她做儿媳。我妈这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对婆婆这番话颇感受用,自然也很得意,所以两家老人在一起唠家常时,常常像两个老姐妹似的把各自兄弟姐妹间的事、家族历史的事、沾亲带故的事都一并拿出来分享。彼此将那点老家底儿、老历史,都搜了个遍。

有时我会在远处一边喝茶,一边听她们两个都说些什么。两位老人通常还是翻来覆去、津津有味地说那些家长里短,自己家里的事情,自己兄弟姐妹的事,两个孩子的事。两个人总是有说有笑的,她们真的是一对活宝一样的老家伙,让你觉得看着她们聊天都是种享受,孩子在跟前玩着皮球,老爸们在对弈着象棋,我就坐在那里看着,听着,也会觉得生活中最美的画卷也不过如此。

这里只有温馨,只有扫在屋子里最美的阳光,有妈妈低头织毛衣最美的侧影,有婆婆为妈妈双手排着毛线将毛线挽成砣的认真,有孩子玩玩具时叽叽咕咕的自言自语,有东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悠闲,有两个老头儿下象棋时的冥思苦想,还有老爸的满脸得意,而我就像一个大大的录影机,将这一切定格在我最美的记忆里。有父母的家是最温馨的,有父母的家让人觉得那么的踏实、温暖和宁静。能有两个妈妈,真好!

有时坐到夕阳西下,她们一边聊天,一边织毛衣,妈妈会突然感觉到家里光线的变化,然后跳起来说:“唉,我都忘记做饭了,这都六点了。”两个老姐妹又一起起身去厨房里说说笑笑地做起了晚饭。

在这个家里,我就回归到孩童时代,享受着妈妈们为我带来的这世上最美妙的晚餐,我只需要在厨房里剥剥蒜,理理葱,而后像孩子一样守着厨房,闻着从锅里飘出来的肉香,贪吃无比地直想捞起肉,切了就吃。如果正值春节,我会像小时候一样伸出手去抓菜板上刚刚煮熟切好的香肠腊肉,一边叫着好烫,一边嘟嘟哝哝地嚷着好吃。

在两个妈妈身边,我充分地感觉到安全、踏实、心平气和。在外面经历再多的困难,经历再多的委屈,在这里都得以融化。有妈妈在的家,就是港湾,就是加油站,让你感受到来自这两位平凡女性身上无边的爱、温暖和包容。

每每这样的时光,我就非常安静地在一旁笑,我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让我能同时拥有两个世上最好的妈妈。也许,你会以为两个老人如此相敬如宾,是因为她们没有住在一起。偶

尔的碰面,并不能触及生活的实质。是啊,婆婆妈和娘家妈住在一起,那不知道该有多少矛盾,也该有多难啊。两个老人都是按照自己的生活习惯生活了一辈子的人,突然与另一个没有接触过多少时日的人住在一起,她们可能会为先抹桌子,还是先帚地争论,会为煮鸡蛋放不放油而争执,还可能为淘米可不可以直接用电饭煲淘等芝麻小事,引发一场“战争”。

其实,我的婆婆和妈妈有两次短暂住在一起的时光。当然这期间,也有矛盾产生,不过所有的矛盾都因为彼此的不计较,不记在心上,而早早地得以化解。

第一次婆婆与妈妈同时在我家住,是因为我生儿子。妈妈负责照顾我和儿子,而婆婆则负责我的饮食,每天奔波于菜市场,忙碌在厨房里的她,心甘情愿地当好“后勤官”。那一个月,大概大家都为儿子的诞生而高兴,婆婆和妈妈各负其责,相处得也非常愉快。老姐俩经常在一起抱着儿子在阳台晒太阳,在外屋悄悄地说话,白天的时光,我总是自由地睡觉,或是坐在床上看书,四体不勤地享受着坐月子的好时光。

第二次婆婆与妈妈同住我家,也是因为我的儿子。儿子检查出来有脑外部积水,需要每天做高压氧时,婆婆也是拖着病体,自告奋勇地来为我们当伙食团长。因为每天儿子预约的高压氧的时间是清晨八点半,而我家到医院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所以每天清晨,婆婆六点钟就起床,为妈妈做好早餐,然后送妈妈和儿子到车站,再返身回来收拾家里,买菜做饭,等着妈妈中午一回来就能吃上热乎的饭菜。

那段时间,妈妈每天除了带儿子去医院,就是负责带着儿子玩,婆婆则打理家务。婆婆每天伺候一家人的饭菜不说,还要帮着打扫收拾房间,有小孩子的房间不管怎么打扫都是看起来东一堆西一堆的不够整洁,婆婆也是没完没了地收拾。我们说收拾房间这些活就等我们下班回来再做,可是每每回家,都看到婆婆总是抢先做了。

当然,婆婆和妈妈住在一起,偶尔还是会有小摩擦的,妈妈是个喜欢唠叨的人,是个心直口快、对看不惯的事必须说出来的人。在我家里,妈妈比爸爸小很多岁,从年轻到老,爸爸都一直让着妈妈,任凭她怎样唠叨,爸爸基本上

都是从不还嘴。可是这样的态度落在别的人身上,未必人人都忍受得了。婆婆和妈妈在一起时,有时妈妈也会因为一顿饭菜不可口,或者菜凉了而脸色不好看,婆婆也总是忍让着妈妈,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那一天,下班回家,妈妈抱儿子出去玩了,婆婆在家里也没开灯独自吃着她的汤羹。我回家见婆婆沉默不语,便问她怎么了。婆婆说:“我就是等着你下班,跟你说一声,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住在这里也不是很方便。以后,我还是每天来就是了,但不住这里了。”我一直追问她原因,她才说,今天她做的什么菜没怎么合我妈妈的胃口,妈妈可能不很高兴,她也觉得再长期处下去,怕两亲家关系不好,所以她也打算回家休息下。

我听了,也沉默不语,我知道婆婆在我家,身体力行地做了很多事,且不说她身体是否受得了,如果她在这里过得不开心,我也根本没有理由固执地留她继续在这里。

我送婆婆到车站的路上,挽着她的手,向她解释:“我妈妈就是那个脾气,这么多年,你也了解她,她内心是没有什么的,不过是一张刀子嘴豆腐心,是被我爸宠坏的。她一辈子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事,围着我和爸爸转,自己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难免思想比较狭窄,也不太会处事。她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就算在自己家里,她也是那种有什么让她不舒服的事就噼里啪啦一吐为快的人。你千万不要怄她的气,把自己身体怄坏了,生病了,叫我和东怎么办?”

婆婆也像舒了一口气一样,拉着我的手说:“花儿,我是希望看到你和东好,希望孩子能快点好起来。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有什么不愉快我也都能忍受。没什么,明天我再过来,你也不要担心,我和你妈妈终究没有什么大的矛盾,我也了解她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帮你们,我是一定要帮的。你们工作那么忙,家里又那么多事,我们做老的,能帮的就一定得帮。”

夜幕中,橘黄的路灯光,拉长了我和婆婆的身影。影子里,我和婆婆手挽着手,两个人的影子合在一起,就像一个有着庞大身形的人在夜色中漫步。婆婆的一番话,对儿女无条件地支持,让我感动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爸爸,只有请爸爸在中间再做做和事佬,妈妈有时也是无心做坏事,逞口舌之快,得罪了人,自己也不清楚。爸爸婉转地批评了妈妈:“对待亲家,不能像在家里一样,想埋怨就埋怨,想修理人就修理人,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像我那样包容你。就是家人,也得有适当的距离和起码的尊重,她婆婆也是帮了花儿不少,再加上她身体也不好,还跑前跑后地为这个家忙上忙下,将心比心也该对人家好。再不要埋怨这埋怨那了。”妈妈听了爸爸的话,以后对婆婆的态度也改变了许多。

而婆婆也更是没有像她说的那样要在家休息几天,第二天一早还是又来到我家,任劳任怨地打理起这个家。我很庆幸有这样的婆婆,让我们家里永远也无法爆发战争。毕竟,家不是战场,而是一个让你回归圆满的地方。

活中那些细小的底纹

这些欢愉的场景成为生活的一种垫底,铺成碎花布样的底纹,琐碎而细腻地存于彼此的生活中,成为一种印迹。这种底纹在我们的生活出现裂缝时,会发挥自动修复的功能。用美好的回忆修补生活中的沧桑,颇具疗效。

仅此一次的矛盾之后,婆婆和妈妈再没有出现过不满或争吵,这对老姐妹总是像真正的亲人一样礼尚往来,互敬互爱。

每年正月初一是妈妈的生日,那一天,婆婆会和公公,还有东的姐姐一家来我们家拜年,也为妈妈过生日。平日冷清的家,因为有了人气,热闹非常。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包汤圆,做蛋饺,搓珍珠糯米丸子,电视里重播着昨晚的春节联欢晚会,楼下的坝子里时不时响起一两声炸鞭炮的声音,儿子穿着新衣,在家里跑进跑出,一会儿拉着哥哥和他一起下去放花炮,一会儿缠着老爸,让他买新年礼物。

而此时,婆婆和妈妈都脸上开了花似的,一边动作麻利地做着家事,一边看着小孙子的可爱模样,情不自禁地乐。

大抵最好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吧,很多时候,幸福开花,真的与金钱无关。家人的团聚,孩子的健康,没有争吵的其乐融融,都是最好的时光。很有幸,我与婆婆这样一起过了九年的春节,九年里,从未变过。其实很多时候,不变就是最好的生活,不变里会有静气,会有沿袭,会有无尽的满足。

饭后,婆婆总是要我们和她一起出去逛逛,有时我们会逛到附近的公园里。当我和孩子们一起坐过山车时,总能看见地上站着的那个小小身影,无限满足地仰着头,笑望着飞起来的我们。这一生因为身体的缘故,她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剧烈的游戏和运动,但是大约看着孩子们的笑脸,聆听孩子们快乐时的尖声大叫,对她来说也是极具珍藏意义的画面吧。

那年,我们和婆婆、姐姐一起,在公园里照了为数不多的几张相片。那一刻,婆婆抱着果儿,妈妈挽着婆婆的手,镜头里的他们,都有最美的笑容,孩子的天真,妈妈们发自肺腑的欢愉,都融进照片里,成为时光凝滞的表情。我铭记着,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曾如此欢愉。

这些欢愉的场景成为生活的一种垫底,铺成碎花布样的底纹,琐碎而细腻地存于彼此的生活中,成为一种印迹。这种底纹在我们的生活出现裂缝时,会发挥自动修复的功能。用美好的回忆修补生活中的沧桑,颇具疗效。

所以,我一次次地收集那些来自生活中的真实,当婆婆不在了的时候,我就反复地温习那些曾让我们都开心的日子。也许正是这样的复习,让我总是放不下,走不开,而活在过去。可是也因为这样的复习,让我对生活中出现的荆棘,总是有信心去拔除。因为美好才是生活的真相,正如婆婆拖着病体,给我们带来的美好生活的样子。

生活的原貌,我已见识过,有丑陋的包装,有出其不意的磨难,即便是如婆婆一样的好人,也在饱受病痛折磨,可是她创造出的许多美,让身边的人懂得温柔爱人,以及自爱。

记得新婚前夜,我再次像儿时一样睡在妈妈的臂弯里,听着妈妈向我交代:“以后做人家的妻子了,就不能再像在家里一样任性而为了;做人家的儿媳妇,就不可以再像在家里对自己妈妈一样,说话大一句小一句,轻一句重一句,没大没小的,婆婆会觉得你没礼貌的。在婆婆那里,说话也要顾忌小心些,不要说些让婆婆不高兴的话,因为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妈妈那晚说的话,无比伤感,仿佛我要离她万里,而我要去的地方,又深不可测,她不在身旁,我便要变成另外一个小媳妇的模样。也许天下的母亲都一样吧,总是怕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吃了亏,受了委屈,却找不到地方哭泣,于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把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经验都传于孩子,让她少走些弯路,让她少受些委屈。而我知道在婆婆那里,我是没有那么多委屈要受的。

最后,妈妈无不伤感地说:“以后你再也不会和妈妈一起睡觉了。”那时,我想起了诗人傅天琳的那首诗:“如果有一天你梦中不再呼唤妈妈/而呼唤一个陌生的年轻的名字/那是妈妈的期待/妈妈的期待是忧伤,是惊喜。”

身为母亲,为自家有女初长成的担忧与惊喜,是那么显而易见,而妈妈对我即将开启的新生活不无担心,对婆婆是否好相处也是无比担忧。在这个社会里,关于婆媳关系难处的言论在四处扩散,所有的媳妇以及娘家妈妈都诚惶诚恐,未知的新生活,究竟会是什么模样?似乎从来都不由自己决定,而所有的矛盾焦点都指向婆婆。

我永远记得那晚母亲的忧伤,而多年以后,当妈妈和婆婆彼此熟悉得像多年的老朋友时,妈妈再无担忧。两个妈妈的相互体谅之心,让我少去了很多烦恼。娘家妈妈说:“他妈妈身体不好,要多回去看看。”婆家妈妈说:“别只顾看我,你是家里的独女,你妈妈平常都一人在家,也很寂寞,也要多关心她,多回去看看她。”

两位妈妈的仁爱、善良、懂得体谅他人之本心,让我在她们相处的时光里,看不到硝烟四起的战争。

试问,有多少人将家庭变成了战场,本是最亲的两家人,被称作“亲家”的她们竟然以对垒的姿态,对上了阵。她们以“大敌”当前,一致对外的姿态对付婆家人或是娘家妈。如果我们懂得感恩,我们该知道要修多少年的缘分,才能将一根红线系于两个毫不相关的人手中;要有多少年的修为,才会将两个毫不相干的家庭牵在一起,结为亲家。

我时常对一些神奇的冥冥之中的力量,抱有感恩之心。是那些我们看不见的力量,铸就了爱与被爱,结合与分离。如果相爱,如果结合,就请铭记许誓那一刻,我们心中的感动与强大的要幸福的信念。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一个立志要幸福的人,所以当婆婆遇上妈,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事,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容忍、体谅、包容,这些美德在任何时候都很适用。

亲情可以延续

婆婆的弟弟妹妹们都亲切地叫我的妈妈为“姐姐”。在他们心中,我心地善良的妈妈也犹如他们再生的姐姐,因为我与东的关系,因为婆婆与妈妈曾经是亲密的姐妹,让一切都延展开来。

我有两个爱我和我爱的妈妈,自视多么幸运!

当我在2012 年3月的一个下午独自去看了许鞍华导演的《桃姐》。在昏暗的、宽宽的电影院里,只有很少的几个人,我默默地流泪,那时我已失去了婆婆,婆婆已离开我们四年了,婆婆再也遇不上妈,那对老姐妹中,只剩下我自己的妈妈。

那天,看了那部影片,我想得最多的是:这个世界没有人需要那么尖锐、那么对立地去看人待事,我们需要温柔以待,不管是对待家人,还是别人,因为即使是在这个世界上的匆匆相遇,都足以让我们感激。

婆婆去世之后,有时妈妈也会和我再次说起婆婆。每当看到儿子做着怪相,调皮的模样时,感性的妈妈总是对我说:“如果你婆婆还在,能看到孙子这么可爱就好了。”

看了《桃姐》之后,我在博客上写下《妈妈让我回家喝鸡汤》的博文:

大概许多人的命里都没有那么多花开富贵,没有那么多大红大紫,浓烈到台上粉墨登场、人前欢笑人后哭的大喜大悲。

大多数的人生都是命运平平,甚至有些不济,勉强度日,谈不上幸福,也无所谓不幸福。快乐与不快乐,都简约成心的渡船,无风无浪,不祈望谁乐善好施,给予点滴,也没有多少争取可言。在生活里,就是重复着祖辈的命运,一点点地熬着。

在平常人的人生里,太跌宕、太摇摆的人生,如坐过山车,心脏得有超强的运作能力。

所以我说:有一种艺术就是生活。

这是我最近看许鞍华的电影《天水围的日与夜》和《桃姐》时有的点滴感悟。而我喜欢艺术亲临生活现场,将其生活化,无须演绎,自成篇章的庸常。

一个人去电影院看《桃姐》,坐在黑暗里,当看到那个在老人院里因摔一跤就去世的老人,她的女儿在收拾妈妈遗物痛哭时,我开始流泪。女儿之前责骂母亲心疼儿子,重男轻女,不懂得疼爱她;而那个默默无语等着儿子来接她回家过年的母亲,像个犯错的孩子,没有言语,低着头。我有种纠心的痛。

即使是刀子嘴豆腐心,也请对妈妈温柔以待。

而我也是不懂得温柔对待母亲的女儿,我时常用“恨铁不成钢”般的心对自己的母亲,为母亲的不懂潇洒地“抛家弃子”去旅行,为母亲时时刻刻只知围着我与儿子转,为母亲甚至没有多少朋友,只知躲在一隅织她永远也织不完的毛衣。

当妈妈黏我时,念叨我不爱回家时,我也总是不懂得清理自己的情绪,像对待孩子一样给母亲讲道理,请她为自己保重。

今晚妈妈叫我回家喝鸡汤,我要回家。因为桃姐。

之前,一直有很多犹豫,孩子回妈妈家了,我可以好好享受这样一个夜晚,可以看电影、看书,在安静中度过。而回家,喝鸡汤,会打扰我所有闲的安排。

可是,世上没有哪一种安闲与自得抵得过亲情的聚首,在餐桌前的微笑、交谈、低声轻语。妈妈想要的不过就是时光的一瞬,与女儿对坐,拉拉家常。那个时候,妈妈总是好脾气,笑颜若花,言语温柔,我看到三十岁第一次烫了头发照相的她。

又一个午后,我与妈妈坐在小区的行道椅上,头顶搭着紫藤架,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含着春的讯息,妈妈在为儿子织毛衣,我与妈妈絮絮叨叨,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看着妈妈满头的白发在阳光下闪烁,身边这个女人真的老了。

看《桃姐》,看到人之老年的不堪,他们与谁都不争,甚至也放弃了与命运的只争朝夕,生活就成了活天天,甚至活得没有多少尊严。假牙可以换着给人戴;有人探访老人院,作秀地送来月饼,又收回,再走下一家。那为一块月饼而有的欣喜,瞬间换作人去手空的空荡荡,而老人们的子女都去了哪里?我只想问。

那是1985 年后,香港掀起移民潮,出现了大量的空巢老人,那些孩子们甚至因此与老人失去联系。

那日带儿子去儿童医院看病,我跑上跑下带孩子做检查,孩子每一次生病,都有我的陪伴,都有我揪心的痛与担忧。可是父母生病,印象中只有一次,陪爸爸去做过一次肠镜。当我与东扶着爸爸从检查台上下来,我们扶着爸爸慢慢走出医院,那一刻,我意识到爸爸有多么虚弱。那是第一次意识到,我的父母真的老了。

桃姐,让我回家喝鸡汤。不要拒绝妈妈的任何一次爱心晚餐,那样的聚会,也会是见一次少一次的,做子女的要懂得这样的聚会不可拒绝。有过这样的陪伴,终有一天,今天的点点滴滴都会成为暖的记忆,留存,成为自己美的库存。

桃姐让我看到,一个人的时日就是那么多,而我们的父母总有一天会先我们而去,而他们在世的日子是那么有限。假设每周与父母相见一次,算一下如果父母活到八十岁,那么你可以与你的父母见多少次?更何况有许多的子女,在自上大学开始每年只有两次可以见父母,从二十二岁算起,如果每年见父母两次,也许你在此生只能与父母见面六十次,而这样的推算,是理想地计算父母都可以活到八十岁,如果他们像我婆婆一样,只有六十年的寿命,甚至更短,那么我们可以陪伴父母的日子真的不能用“年”这个时间量词来度量了。

这短短的,只能用次数来形容的相聚,在父母有生之年,有如钻石般珍贵,可是我们无视那每一次的聚会,甚至不愿意抽出时间去陪伴。比回家有趣的事多了,回家也许排在了所有安排的最后。可是想到父母有那么一天,就会那么不管不顾地离开,我们之间便是永不相见,每每想到这些,我们做子女的是否应该让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的遗憾少些再少些?

当婆婆去世之后,妈妈更是黏人般地希望我经常回家,更是经常跟我说:“多回家看看,父母看起来健康,也说不清哪天就走了。”这样的话让我听来总是忍不住地伤心又伤心。

婆婆去世之后,妈妈却与婆婆的妹妹、弟弟像真正的亲戚那样走动起来。每次我们去看舅舅、姨妈,我妈妈都会跟我们一起去。而妈妈每年春节的生日,舅舅、舅妈、姨妈他们要么亲自到家里为妈妈过生日,实在没空,也要给妈妈发短信,称“祝姐姐生日快乐”。

婆婆的弟弟妹妹们都亲切地叫我的妈妈为“姐姐”。在他们心中,我心地善良的妈妈也犹如他们再生的姐姐,因为我与东的关系,因为婆婆与妈妈曾经是亲密的姐妹,让一切都延展开来。我们家在重庆没有别的亲戚,妈妈的哥哥弟弟都不在这座城市,平时很少走亲串友的妈妈,也便和婆婆的弟弟妹妹们像亲戚一样真正地走动起来。

逢年过节,或者是彼此的生日,大家都聚在一起,像一个真正的大家庭一样,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笑笑闹闹,我们的相聚,也是对婆婆另一种方式的想念。

2008 年婆婆去世后,五岁的儿子似乎突然长大,身体也慢慢地健壮起来,可以跟着我们四处走走了。于是,我们去舅舅姨妈家除了带上儿子,也会带上我那没有什么朋友的妈妈,妈妈也乐得和我们一起串门子。

在舅舅姨妈那里,因为他们待人特别热情,对妈妈也是打心眼里地欢迎,所以妈妈也丝毫不觉得生分或有做客般的不自在,反而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玩乐、说笑。妈妈和我们一起打牌,想吃什么就跟舅妈说,一家人在一起总是玩得开开心心的。

在婆婆去世后的第二年春节,我们带着儿子去舅舅家,妈妈一路念叨:“看嘛,以前你婆婆想把你带到这边来耍,你老是生病,也不敢让你东走西走的,现在你长大了,婆婆又不在了。”我们一行人,听到这句话都沉默下来。真的是这样,婆婆生前总想带着孙子回老家,让亲戚朋友也看看她的乖孙,可是儿子那不争气的身体,禁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一不注意就得去输液,所以从没跟着婆婆走过亲戚。

现在孩子十岁了,抵抗力好了很多,也跟着我们四处旅行了。2011 年国庆节,果儿还和我们一起去了丹巴海拔4200 米的党岭村。当时风雪交加,上山的路全被马帮队伍踩得泥泞不堪,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五个小时山路,到山顶葫芦海湖边去扎营。计划路程时,我非常担心孩子的体力,还怕从未上过高原的他有高原反应。可是没想到,孩子不仅没有高原反应,爬山也比我快多了。上到山顶,除了我们和朋友一家带着两个孩子,那上面没有一个小孩,大家都说我们胆子大,高海拔,走这么长的山路,还带着两个小家伙。不过,大家也都夸这两个小家伙太能干了。

只可惜婆婆再也看不到这一幕了,儿子没有跟着婆婆出去旅行过。我们再也没机会带着婆婆和妈妈一起出去旅行了,这是我们做儿女的遗憾。

唯一的一次留下照片的周边游,便是我们带着婆婆和妈妈,还有姐姐一家,在没修河堤的河坝上一起玩沙,晒太阳。果儿将手搭在两位婆婆的肩头上,笑嘻嘻地摆出个好玩的POSE ,那时的婆婆看起来那么年轻,那么健康,而这张照片,也成为婆婆和妈妈一起旅行时唯一的见证。

生活有时就是这样神奇,小小的一张照片,却能不经意地将你最珍惜的时光摄入胶片里定格,而在那时,你毫不知情。虽然有些可悲,可是这样的照片,在后来的意义是重大的,可以随时提醒自己,好日子就在身边,就是现在。

时至今日,我仍然庆幸自己一生有两个好妈妈。那天翻旧时的笔记本,看到自己曾发表在《重庆晨报》上的《两个妈妈》的小文。而现在,我的一位妈妈已经去世了,我更要好好珍惜我的另一位妈妈。

妈妈与婆婆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婆婆一生受病痛折磨,大小手术几经折腾,几乎天天都在吃药;而妈妈活到六十二岁,从未输过一次液,若是感冒也只需吃上一两次药,病自然就好了。婆婆一生几乎都是靠自己,年轻时照顾弟妹,自己带孩子,大姐风范一直都在;而我的妈妈是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儿,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结婚后又被我老爸宠爱一生,就像是个被惯坏的孩子,偶尔还要闹点小脾气,觉得自己不够幸福,其实比起婆婆来,她不知要幸运多少倍。单是健康这一条,就比婆婆有福气多了。

所以当婆婆遇上妈,就算是妈妈稍稍无理,婆婆也一直是忍让,而且大度的婆婆知道,一旦她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最不好受的是夹在中间的我和东了。所以婆婆和妈妈之间,战火永远不会点燃,识大体的婆婆不但要为我们小辈担待,还要顾及妈妈的情绪,真的难为她了。

婆婆去世了,妈妈再也不能遇上婆婆,可是在我妈妈的心中,仍然时常会想起她的这位老姐姐,会想起婆婆说过的一些话。妈妈时不时会叮嘱我:“让果儿好好学习,你婆婆跟我说过,一定要让他读大学。不要辜负了婆婆的期望。”偶尔,妈妈还会跟我说,在梦中梦见婆婆,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来到家里玩,和我有说有笑的,就像没有走一样。然后,妈妈会迷信地说,她是不是想来看孙子了哟?其实,儿子上学后一直都在我们家住,我知道婆婆是去看妈妈的,她们老姐妹在用另一种形式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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