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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尚博尔城堡(1)

如果人们难以理解文艺复兴这种新思潮是怎样给法国世俗生活带来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就一定要来看一下尚博尔城堡。它位于法国最长河——卢瓦尔河(Loire River)河边。尚博尔城堡留给我们的不仅仅只是它的美丽、野心、阴谋、战争,还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位于法国中部尚博尔市的尚博尔城堡,是法国文艺复兴时期的旷世杰作,又被誉为“世界奇迹”之一。2000年11月30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决定把卢瓦尔河谷——整整一条河谷——列进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列进名录中的地段全长250千米,共约有350座历史文物,而在其中,首屈一指的就要数这座尚博尔城堡。

其实,尚博尔城堡早在整个山谷之前,于1981年就已经被单独列在了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中。如果说起卢瓦尔河边最秀丽、最安静、最迷人的城堡,那都比不上这座尚博尔城堡。因为尚博尔城堡给人的印象是非常与众不同的:她的力度和广度超出人们所有的想象力。

尚博尔城堡在一片茂密的林海中,以美妙无比的想象力把中世纪的传统风格与意大利式的古典结构融为一体。

城堡的西北部是以上两组建筑的结合点,四座塔楼平行排列,组成一个宏伟的正立面。高耸的塔顶上设有窗户。外围的堡墙除正面以外的其他三面以及东角、北角的两座塔楼仅有一层。尚博尔城堡的特色之一就是低矮部位风格简朴,建筑物上部极富装饰效果,两者从而形成鲜明的对比。

纪念塔分三层,每层都有平台。在建筑物中央还设有4间守卫室。守卫室呈十字形排列,交叉处有一座举世闻名的楼梯。楼梯围绕一个轴心盘旋而上,两个螺旋状侧面交替上升。阶梯顶端是33米高的塔顶天窗。窗顶为8块尖弧形拱拼成。在八座拱扶垛的底座上刻有国王姓名的字母图案和王徽。塔的天顶为椭圆形,配有蝾螈图形装饰的藻井和弗朗索瓦一世的名讳字首。顶部装有一个小钟和一朵巨大的石百合花。

宽阔的庭院的西、北两角各有一座楼梯。在弗朗索瓦一世曾居住过的东侧殿内保存着他的祈祷室,半圆形的屋顶上饰有藻井。

尚博尔城堡作为古堡建筑由实用性向建筑审美性转变的活生生的例证,具有极高的建筑价值与历史意义。时至今日,它历尽沧桑却仍保存完好,以自己不可抗拒的魅力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们。

华丽风情:文艺复兴的杰作

气势磅礴,华丽秀美是所有人看到它的第一印象。尚博尔城堡的长度和宽度,再加上精准和谐的比例,即使不懂建筑的人看了也会发出惊叹。

即使你去过数次,但仍然可能会在游览尚博尔城堡上会花费整整一天的时间。尚博尔城堡如此特别,而震撼过后则是眼花缭乱,是头脑里满得溢出来的尚博尔城堡历史传奇。想去一步步靠近尚博尔城堡的“真相”,而尚博尔城堡却越显得错综复杂,可望不可及。

尚博尔城堡就好像是专为使人惊叹而兴建的,它向人展示着一个新的历史阶段,一种新生活的开始。

文艺复兴毕竟是5个世纪前的事情,尚博尔城堡就是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主建的城堡。在意大利米兰做了10年国王的弗朗索瓦这时才20多岁。在意大利,他看到了很多美好的东西:雕塑、绘画、雄伟豪华的宫殿。于是回到法国后,弗朗索瓦一世野心勃勃,急欲享受人间生活,急欲炫耀王室的豪华,他想建一座前所未有的城堡。他要第一,要惊人,要能举行轰轰烈烈的大型庆典,要能接待整个皇宫贵族的大型狩猎,这样尚博尔城堡便在1519年动工了。

过去卢瓦尔河边上的城堡,大多是军事防守性城堡,光秃秃的笨重的大石头城墙,狭小的窗户,室内阴暗而忧郁。而新建起来的尚博尔城堡规模是:森林占地5440公顷,全部用围墙圈起,围墙长32千米。城堡有440间房间,365座壁炉,13座主楼梯,70个辅助楼梯,正面主墙156米。尚博尔城堡里有数不清的雕刻,数不清的木质壁板装饰。

据说,尚博尔城堡加上森林领地的面积几乎等于巴黎城的面积。普通人站在这样大的城堡前连欣赏起来都会感到力不从心。它太伟大,太花哨,太复杂。据说最好的欣赏办法是坐飞机从空中观看,但是设计者是16世纪的人,他们哪有条件坐飞机呢?

可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也是设计者,文艺复兴时期所谓巨人的特点:打破中世纪的宗教一统天下的禁欲主义后,他们的魄力是远超于常人的。他们花钱如流水,挥金如土,从不计算也不怀疑。甚至有人说,他们就是能把梦想变为现实的人。

1517年,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人物之一——列奥纳多·达·芬奇被邀请到法国宫廷,为尚博尔的建筑方案绘制了几幅草图。当时,对于达·芬奇的设计,弗朗索瓦一世(法兰西斯一世)十分满意,于是结合这几张草图他又要求其他建筑师进行了更完整的设计计划。然后,到了1519年,城堡的建筑工作正式开始。

在花费了15年的时间后,其中央部分才渐渐完成。城堡的占地面积宽阔,一半用来当作花园,一半是森林,为此国王购下了附近的大片土地。附近无边的森林与从这里蜿蜒流过的卢瓦尔河一起构成了它特有的风光,是当时全法国野生动物最多的区份之一,因而成为贵族们狩猎的黄金地段。如今,昔日王亲贵族狩猎之地成了尚博尔公园,它是欧洲最大的公园,占地5,433公顷,周长32千米的围墙至今坚固如初,公园里的4,000公顷森林属国家级狩猎区。

然而,其实它在弗朗索瓦一世被囚禁期间工程曾一度中断,一切都是在他恢复自由后就立即复工,直至1538年建成。

建筑物的两翼后由亨利二世增建。城堡坐落在卢瓦尔河左岸5千米处,占地5,000多公顷,围墙周长32千米,有6座城门。其设计与所在地区其他城堡大体相同,分两部分。一部分是一道长156米,宽117米的长方形堡墙,四角建有直径19.5米的坚固的圆柱体塔楼;另一部分是一座三面封闭的长方形楼房,楼房四角有方形角楼护卫,楼房上方设有纪念塔。但在具体风格上又有自己的特色。

虽然建筑师柏纳贝( Domenicoi Bemabei)为意大利人,却能在保持法国传统平面的基础上,加进意大利式的细部设计,从而产生了一种具有某种讽刺样的丰富感,明显表达出与文艺复兴融汇极好的调和性。因为文艺复兴式建筑比歌德式的建筑更重视对称,所以尚博尔城堡有时甚至不管室内的需要,在门窗等细微的地方,一概要求对称。

尚博尔城堡除了具有受到文艺复兴影响的特征外,还有一些独到之处使城堡的传统在此成为不朽。

尚博尔城堡的长方形平面形成内院,使人想起传统城堡内的院落;正面当中的主要部分凸向内院,恰如中世纪主要而独立的堡垒。此部分内部作了轴线相交式处理,交点处就是那个宏伟的螺旋形楼梯。此部分与两侧的长廊又联成一体,共同围绕着内院,廊的宽度只能容下一室和一通道,这一特色又与其他法国城堡以城墙环绕于外的情形相同。

这是一种塔楼与连缀体的最佳关系组成了尚博尔城堡的正面。这种最佳关系,就是不太强调某一特别部分,而着重在创造一种垂直与水平的交错感,这种风格在意大利的文艺复兴式建筑中是从来没有的,很明显是来自中世纪。此外,圆塔楼与连缀体之间也不是独立存在、各自为政的关系,其用意在于安排一个多姿多彩的屋顶,于是尚博尔城堡的圆锥体屋顶上都要再支承一个小尖塔,盖在圆塔楼的顶上,连缀体则各自有各自的墙饰与屋顶。

作为16世纪早期的城堡,尚博尔城堡主要房间的室内,也和室外一样同时使用中古式和文艺复兴式的装饰。以露明的大梁、小梁和楼板当作天花板,取代了隐藏楼板的装饰性嵌板天花板。大壁炉仍然是隐藏的,但饰以意大利式图案、涡纹装饰或象征性的徽章之类的花纹来隐藏。

就这样,1981年,尚博尔城堡被列入世界文化与自然遗产名录,成为法国城堡的象征,至今仍雄踞在卢瓦尔河边,诉说着古远的故事与风情。

莫里哀的运气:始于尚博尔城堡

弗朗索瓦一世在文化和艺术上取得了前人未有、后人赞叹的成就。法国在艺术领域的繁荣和引领世界的地位,应该说就是源于弗朗索瓦一世,是他第一个引进了意大利文艺复兴的艺术,也是他第一个大量雇佣杰出的画家,雕塑家和建筑师,收藏数量众多的艺术品。现在卢浮宫的巨大宝藏就是从这个文艺复兴国王开始积累起来的。

一个伟大的历史人物,留给后世的遗产里,最为人称道的往往是他对文化和艺术的贡献,而不是政坛上的丰功伟绩。路易十四留下的是“凡尔赛宫”,伟大的拿破仑是那部“拿破仑法典”,而弗朗索瓦一世则是这座“尚博尔城堡”。

16世纪,尚博尔城堡开工时到底是谁设计的主塔,至今没有定论。主塔的双重空心螺旋楼梯是法国文艺复兴建筑的代表性杰作。螺旋楼梯包在圆柱体中,圆柱体直径8米,有8根大石柱支撑。螺旋楼梯分左右两座,旋转着通向顶楼,楼梯两侧有无数的精美雕刻。两个人可以同时上下楼梯互相看见甚至对话,但是身体从不交叉。

双重空心螺旋楼梯在尚博尔城堡以前从没出现过。1516年尚博尔城堡主塔设计图上楼梯是直上型,后来又出现过4套螺旋楼梯。据说弗朗索瓦一世请当时住在法国的达芬奇出谋画策后,1519年的设计图上直梯消失而双套空心螺旋楼梯出现了。

另外,这里还有着一个关于玻璃的小故事。在古堡中的一间精致的卧室里,一直以来缺少玻璃的窗框会令人感到不解,而那块玻璃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从弗朗索瓦一世起,封建贵族也学着国王的样子讲究豪华奢侈的生活,弗朗索瓦一世带回很多意大利工匠,一时间卢瓦尔河边建起了许多美丽的城堡。弗朗索瓦一世不但热爱艺术,更喜欢打猎和女人。尚博尔城堡便艳史不断。

弗朗索瓦一世在他的东殿旁给他的情人——一位美丽的公爵夫人修了一间卧室,在房间的某一块玻璃上弗朗索瓦一世用戒指上的钻石刻下:“女人怎样多变啊,疯人才会信人她们。”刻划的情景今天还可以从一幅古写生画上看到。

后来路易十四住进来以后,为了不让他的情人受刺激,便打碎了这块玻璃。于是,我们这些后来人就再也看不到这块凝聚了皇室爱情精华的彩色玻璃,只剩下头顶上雕刻的“F”字样和代表王权的龙首蝾螈了。

如果沿着东殿一直走,你便会发现从前的国王和他的情人就在这里幽会,而想起那刻在窗户上的警句则令人感到意味深长。

路易十四是自号太阳王,他是法王路易十三的长子,出生于法国圣日耳曼昂莱,王弟奥尔良公爵菲利普则于1640年出生。他的母亲是奥地利的安娜摄政。直到1661年红衣主教马扎然死后他才真正开始亲政。他的执政期是欧洲君主专制的典型和榜样。

历史行进到17世纪,路易十四非常喜欢尚博尔城堡,曾9次来尚博尔城堡居住,每次都要住上几个星期。国王命当时的一位主建凡尔赛宫的建筑师接管尚博尔城堡工程,尚博尔城堡在1685年又再次动工兴建。

在路易十四的尚博尔城堡,莫里哀和他的剧团曾在那里演出,并且在城堡里写出过两个新剧本。

1669年的一天,尚博尔城堡二层南殿搭起了辉煌的剧场。莫里哀的新喜剧《浦尔叟雅克先生》第一次为国王表演。演员们卖力地表演着,莫里哀却担心起来,因为路易十四就是不笑。突然,乐师路西急中生智,踮着脚尖跳上了钢琴,路西摔了个四脚朝天,国王终于露出了笑容,这出戏因此得救。

1670年,尚博尔城堡里又上演了《绅士》,喜剧中讽刺了贵族们的虚荣。贵族们准备了很多恶言恶语回报莫里哀,但国王看了两次《绅士》后点头称赞,贵族们不得不收敛起他们的报复。有人说是尚博尔城堡给莫里哀带来了运气。

尚博尔城堡底层的马车间至今还停着当年皇室的精美坐驾,马棚里也还饲养着高大的骏马,管理人员每天辛勤地梳理、喂养。一楼和二楼里国王、王后、侯爵的房间保存完好。精美奢华的床幔内饰一如凡尔赛宫,标榜着法兰西王室的尊贵。

当在尚博尔城堡的时光进入到1748年,路易十五把尚博尔城堡赏给了作战有功的萨克斯元帅。萨克斯住进路易十四的房间,他从没见过这么华丽的房间,没睡过带丝绸床幔的大床,他如醉如痴,得意忘形。

萨克斯在尚博尔城堡安置了两个骑兵团,修建了马厩。他也搭起了戏台,软禁了当时最有名的戏子,举行盛大豪华的演出。萨克斯还买了四个一层楼高的陶瓷炉,供尚博尔城堡取暖。可好景不长,1750年元帅快要死了,有人说他是得了感冒,也有传说他是在与情敌决斗时受了重伤。死之前,萨克斯命人把6门炮安在院子里,每15分钟鸣放丧炮,一共放了16天。

弗朗索瓦一世:功绩与错误并存

弗朗索瓦一世(1494年9月12日~1547年7月31日)20岁登基,少年气盛,踌躇满志,一心要打造他的法兰西王国。也确实,在政治和军事上,在当时的欧洲,唯一敢于和所向披靡的查理大帝叫板的,只有这个法兰西国王了。虽然,弗朗索瓦一世在军事上终究不敌查理五世,落到个自己被俘虏,王子被押作人质的狼狈下场,可他在文化和艺术上取得了前人未有,后人赞叹的成就。

弗朗索瓦一世,又译作法兰西斯一世,即位前通常称昂古莱姆的弗朗索瓦,被视为开明的君主,多情的男子和文艺的庇护者,是法国历史上最着名也最受爱戴的国王之一。在他统治时期,法国繁荣的文化达到了一个高潮。

关于他的早年生活。弗朗索瓦一世是昂古莱姆的查理与萨瓦的路易丝的儿子,生于夏郎德地区的科尼亚克。从父系看他是瓦卢瓦王朝的旁系成员,由他开始的王室也可称为昂古莱姆王朝。他和英格兰国王亨利八世及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是同时代人,而查理五世正是他一生都在面对的可怕对手。昂古莱姆的弗朗索瓦,即弗朗索瓦一世在年轻时代取代了奥地利的查理。

查理五世成为布列塔尼的继承者法兰西的克洛德的未婚夫,结果确保了布列塔尼成为法国而不是西班牙的领地,也确保了他与查理五世的终生敌对。

1515年,弗朗索瓦一世在兰斯大教堂加冕为法国国王。从此,一段繁荣的文化时代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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