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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解放军在胶东转入反攻(2)

第3天夜间,9纵队以6个主力团进行突击,第76团以3个营全部投入战斗,前仆后继,战斗冲击队形密集,伤亡倍增,一个连剩下了一个班或不到一个排的人数,非战斗人员也补充了连队。

第73团主力虽一度突破前沿,但子母堡未能清除,后续部队受敌火力封锁,不能跟进,战斗一再受阻,饬亡较大。第78团爆破围墙后,二梯队未能迅速投入,迟延了15分钟,突破口又被敌阻塞、封死,经一夜激烈冲击未突入村内。

第2纵队由张震副司令员率领第12、第13、第14、第16、共4个团兵力,于辛安东北之冢东、古庄、龙家庄、吴家埠一线构筑工事,策应第9纵队作战。

午后,第2纵队一部主动出击,重创援敌。下午16时,以第12、16团协同配合第9纵队总攻范家集,第17团以林家庄为依托,首先夺取范家集西北角地堡群;第12团因路远于23时才投入攻击,位于第17团右翼攻占了三个地堡,天已破晓,遂于7日拂晓撤出战斗。

我连续攻击范家集投人9个团兵力,但屡攻不下,形成僵持局面。为避免更大的伤亡,我兵团首长研究了范家集战况之后,决定围点打援,以一部监视范家集,主力转兵打援,力争歼灭运动之敌。

第9纵队以第25师部署于景村一线,以1个团位于明村,第26师仍位于陈家一线。

敌范家集黄国梁部以3个团固守待援,昼夜连续呼救。

这时,范汉杰被迫命令第45师211旅东援,第64师156旅及45师212旅北援,第9师西援以解救第64师被歼灭的厄运。这三路援敌分别为我第2纵队、第7纵队和第10师所阻击,无法靠拢范家集,实乃“远水解不了近渴”。

10月3日,第9师76旅由平度县亭口以1个团兵力向我第7纵队所指挥之第10师陶家埔、徐家庙子、樊家沟一线阵地攻击,该师在师长张震东、政委韩念龙的指挥下,奉命放弃该线阵地,固守大小沟头、新立屯一线,敌受到强有力的阻击无法前进,乃立即转移攻击方向。4日下午敌占我第20师陶家屯警戒阵地,5日继续向方头、崔家阵地攻击,被该师出击后予以击溃,敌乃退缩到陶家屯伺机发起进攻。

第9师在我南线进攻受阻,重新高速部署向牛栏、刘才家庄一线集结,企图迂回我红石山、台头一线攻击我第19师防御阵地。

敌于6日拂晓,攻占了我红石山阵地,下午16时,第9纵队27师第81团(团长谢文秀、政委孙超)协同第7纵队之19师第57团1个营及56团2个连出击,恢复了红石山阵地,歼敌约2个营,敌向罗家庄、河套店一线溃退。

敌64师第156旅及第45师之212旅,由高密经朱阳向北增援,为我独立师所阻击,于6日夜第7纵队除留19师第57团仍担任红石山守备外,第20师、21师和第19师(欠1个团)全部转移至南线,担任阻歼高密北援之敌,遗防由第9纵队第27师接替。

10月5日,第9纵队27师在师长孙端夫、政委刘中华的率领下,担任红石山阵地防御,阻击敌9师增援范家集,归第7纵队指挥。

红石山位于范家集以东8公里,为胶河东岸平原之小丘陵,标高仅60余米,附近地形平坦,村落密集,便于部队隐蔽运动和构筑防御工事。

6日晚,第27师进入防御第一线,以第81团1个营防守红石山阵地,另1个营防守台头高地及挂网埠、陈家屯。团指挥所率2个营(加强第79团1个营)位于台头守备,并支援两侧阵地。

第79团率1个营位于明村,另1个营位于南埠为师之二梯队;第57团1营守备黄草岭、姜家庄,主力守备台前。

第73团率5个连守备辛安以东高地。

第27师指挥所位于南埠。

我防守红石山的部队,采取了以攻为守,大胆迂回包围的反击战术,并修筑小地堡发扬火力,杀伤敌人。’

8日凌晨4时许,敌1个营兵力向我挂网埠、陈家屯阵地攻击,至上午9时被我击退,我乘胜由两侧出击,俘敌一部。10时许,敌以1个团的兵力在空军、炮兵的掩护下,向我黄草岭阵地猛攻,至14时我阵地失守,第57团2个连撤至姜家庄,孙端夫师长立即命令第79团2营进至袁家庄一带,坚守阵地。16时许,敌又以1个团兵力由正东、东南向我台前阵地进攻,我79团2营和57团1个连英勇反击阵地前沿之敌。18时30分,2营采取迂回动作,突然插入敌进攻部队之二梯队,猛冲猛打,予敌突然袭击,拦腰打乱敌战斗队形,迫使敌首尾不能相顾,慌忙溃退,至20时战斗结束。

当夜,第81团仍守备原阵地,第79团以1个营守备台前,团指挥所率2个营位于袁家庄、东西官厅;第57团以1个营防守姜家庄,团指挥所率2个营位于前后李家楼;第77团2营位于刘家庄,随时准备支援第57团作战,统归第27师指挥,师指挥所位于薛家庄。我第7纵队和第9纵队指战员首次协同,密切支援,互相学习,取长补短。

9日10时左右,罗庄、黄草岭之敌约2个团兵力,在飞机、大炮掩护下,向台前运动,与我台前之79团1营接触。11时30分,敌一部迂回至台前西南桥头,接着在13时许又从正东、东南方向对我阵地猛攻,该营1连指导员王炳勋指挥全连坚决反击,负了重伤还坚持指挥作战。至16时敌进攻未能得逞,即以小部队交替掩护撤退,惟恐我军从侧翼袭击。在我防御阵地前遗弃了500多具尸体,我台前阵地巍然屹立。

当日15时,敌约1个团兵力,在空军、炮兵支援下,向我红石山阵地进攻,我81团2营、3营一个连将敌一举击溃。4连指导员李光远双耳被炮弹震聋、左耳负伤流血,仍坚持与战土们打退敌人十次冲锋,与敌人展开肉搏战,以少胜多,坚守阵地三昼夜,寸土不让。

红石山阻击战激战了9天,英勇顽强击退了敌9师精锐部队的疯狂进攻,是我坚守防御的胜利范例,共毙伤敌团长以下2000余人,使敌至少有2个团丧失战斗力。在阻击战斗中,敌往往第一次进攻很猛,遭我迂回向敌侧后攻击时,敌后续部队则溃退,继则全线动摇。有时在白天运动黄昏攻击,还有时拂晓间运动至我阵地前几百米,尔后在拂晓时突然发起进攻。其步兵和航空兵、炮兵协同配合较为密切.并施放烟幕掩蔽步兵冲锋,火力猛烈、持续,容易摧毁、突破我前沿防御阵地。由于我军采取村落与高地相结合防御、以攻为守,主动迂回侧击、工事亦较坚固,从而取得击败了敌9师的连续进攻,使它隔山遥望范家集,无法援助第64师孤立之敌。

10日夜,第27师与19师57团,以小部队继续袭拢、牵制敌人,主力奉命撤出战斗,转移至安丘县景芝镇地区休整。红石山阻击战阻止了敌9师的全力西援,歼敌3000余名,予敌以重创。

正当范家集的敌64师被围歼之际,国民党纠集3股兵力,分3路先后来援,其中最突出的一路为敌45师之211旅,由潍县渡过潍河于10月5日占领山阳庄。6日下午,其先头部队逼近王家庄、常家庄、孟家庄一线,企图直向范家集、三户山增援,妄图解64师之围,严重威胁我2纵队侧背安全。为此,兵团指挥部为争取主动,利于各个歼灭敌人,即以9纵队和2纵队部分兵力继续监视范家集残敌外,令我2纵队组织有力兵力,坚决阻击由潍县东援之敌四45师211旅。

敌211旅下辖2个步兵团、1个炮兵营,装备较好,、老兵较多。该敌骄傲自大,因而敢于远离主力,单独出动,以其1个团向范家集疾进,旅部率1个团尾后。

由于敌211旅的逼近,直接影响我继续围歼范家集64师残敌,我2纵奉兵团首长指示,纵队6日即决定以第4师全部和第5师14团,在纵队参谋长詹化雨统一指挥下,以坚决顽强的行动,正面阻击211旅,阻止其前进。

第4师在师长宋绍清、政委高志荣的指挥下,以第11团1营于下午展开,与敌先头部队在常家屯遭遇,乘敌不备,歼敌1个连,经审俘查明:敌已占领山阳庄西浮桥渡口,东渡潍河,其先头部队位于东金台、西金台、吴家庄、吴沟庄,旅部位于山阳庄。

敌企图以青龙山为依托,向我军发起进攻,靠拢范家集。

我第2纵队乘敌立足未稳之际,组织第10团、11团、14团3个主力团,勇猛出击,坚决夺取青龙山,阻敌东进。纵队指挥所位于杨家楼。

10月6日晚,第11团在团长王超、政委黄昆率领下由王家庄出发、经东金台攻占西金台、颐仙庄,继而又攻占青龙山;第14团在团长佘启义、政委黄泽夫率领由王家庄、肖家庄之间出发,从行进间攻击吴家庄、肖家庄,进至青龙山东北与第11团会合;第10团由团长叶泰清、政委叶阳率领,从常家屯以南出发,攻占吴沟庄以后,继续向赶仙庄攻击。敌依托村落组织顽抗,我参战部队英勇顽强,猛打猛冲,经过激烈战斗,敌纷纷败退。所有村落均被我军收复,敌被我突然而猛烈打击后,被歼一部,一部向山阳庄逃窜,挫败了敌人进攻锐气。尤其是青龙山被我占领之后,严重破坏了敌组织进攻的依托,直接威胁其旅部的安全。

10月7日晨,敌慌忙组织1个团的兵力,在炮火直接支援下,从西、南两个方向多次向青龙山反扑。我11团1营依托野战工事,顽强抗击,打退了敌人的轮番攻击。敌在最后一次向我发动攻击时,我第14团一部主动由青龙山东侧出击,向我反击之敌遭我正面和侧后的打击。9时左右溃退至兴会庄和山阳庄。

7日白天,我就地监视敌人与敌处于对峙状态。

敌211旅经我6日、7日连续两天的正面打击后,东援受阻。在此情况下,妄图先收缩兵力,控制山阴庄、姚湾、山阳庄、吕山等地和潍河渡口,等待45师主力到达后,再组织向我发起攻击。当时敌人发生错觉:一方面错误地认为我军阻援目的已经达到;一方面错误地认为我军主力还被牵制在范家集地区。因此,只在其控制地区的东面和北面构筑了简单的野战工事,加强防御力量,而对其西面和南面侧后则放松警惕,未采取任何防范措施。

10月7日下午4时,兵团首长决定9纵继续围攻范家集地区之敌。我2纵集中全力聚歼敌211旅于山阳庄地区。纵队首长意图是第6师解除围攻范家集的任务,协同第4师和第5师14团,全部彻底地歼灭敌211旅。

10月7日20时,第6师隐蔽撤出三户山、林家庄阵地,在师长吴华夺、政委王静敏率领下,于午夜到达饮马镇受领任务,补充弹药,进行思想动员。并作了周密部署:18团务于8日5时前,首先攻占吕山、潍河渡口,并加以坚守,切断敌向潍河以西逃跑的退路。16团插入山阳庄西面,由西向东实施主要突击;17团随16团后进,进至山阳庄西南潍河边,阻击敌人可能的东援,并随时准备增加16团的攻击力量。

10月8日零时,第6师各团经初家庄、埠头鳌,沿山阳庄以南搜索前进,至8日凌晨4时30分,各部都隐蔽到达了指定位置,完成了攻击准备。

第4师和第5师14团于7日黄昏后,开始行动。兴会庄、前后赶仙庄之敌闻风后撤,进入山阳庄。我第10、14团即占领该地。于23时,又组织第14团依托兴会庄和青龙山西南山角有利地形,由东向西攻击山阳庄,第11团由顾仙庄出发,从西北配合第12团的行动,战斗持续至10月8日4时,我各部队突入山阴庄内,歼守敌一部,大部向山阳庄逃窜。

第5师14团在第4师攻击山阳庄的同时,由青龙山东侧出击,经兴会庄向姚湾攻击,包围了敌军2个营。至此,第4师和第5师14团由东、北面完成对山阳庄敌人的最后包围。

10月8日4时40分,第6师18团在团长胡兴茂、政委姜林东率领下,由西南方面奇袭吕山,经20多分钟激战,全歼守敌1个排。在奇袭吕山的同时,以1个连向渡口发起攻击,歼灭渡口敌警戒部队后,严密控制了渡口,敌211旅发觉退路被我切断后,十分恐慌,企图查明情况后再组织反扑。

10月8日5时,我2纵各师、团从四面同时向山阳庄发起总攻击。第6师16团由团长孙云汉、政委周吉指挥从西向东对山阳庄发起猛烈攻击,经5分钟战斗,一举突破了山阳庄西圩敌人前沿阵地,敌曾组织步、炮兵向16团数次反击,均被击退。该团乘胜扩张战果,突人圩内进行巷战,经过2小时激战,山阳庄西圩子被我完全占领,继续向东圩子发起攻击。

第12团在团长李少亭、政委李清泉指挥下,由北向南攻击,首先占领吕山东面无名高地后,乘胜向山阳庄东圩子发起攻击。

第14团1、2营协同向北猛攻姚湾之敌,激战2小时突人村内,敌大部被歼,一部逃人东圩子,该团由东协同第16团、12团攻歼东圩子守敌。

敌军龟缩在东圩子负隅顽抗,被我四面包围,其西、北面阵地相继被我突破。

当日上午9时,敌军向西北、西南分路突围,向西北突围之溃敌被我吕山之第18团、11团所围歼。向西南突围之溃敌被我第17团昕截击。

我3个团指战员奋勇追击,敌被切成数段,溃不成军,遂被我聚歼于山阳庄以南地带。这时敌百余人向初家庄方向逃命,被我第6师通讯人员和炊事员(送饭到前沿)迎头截击,敌又掉头逃至潍河东岸,被我6师侦察队俘获。

敌211旅少将旅长张忠中夹在溃敌中逃进一条水沟里,那里尸体狼藉,他不顾一切趴在尸体堆中装死。我重机枪连的战土马西河,俘虏了张的卫士,对他进行了俘虏政策教育,以礼相待。卫土说:“旅长藏在水沟里,我带你去寻找。”叫了几声:“起来吧!”

张忠中还咬牙装死,一动不动。

卫士就轻声地说:“旅长,快起来吧。”张忠中以为没事了就翻转身来,一看是人民解放军战士端着枪对着他,吓得发抖又卧倒不起。马西河对他说:“你是旅长也没有关系,我们这里你们的军长、师长多得很,一律优待……”

张忠中无可奈何,拖着满身泥水,以惶恐不安的神情,跟随马西河走向我师部。

张忠中是海南岛人,42岁,黄埔军校4期毕业,他被俘后说:“不为人民作战的队伍,一定要失败!你们打机动战,我们占领各地背包袱……”

与他一起被俘的还有团长张贤臣、王文翰、新闻室主任肖鼎东等,第2团团长李正熙被击毙。

经过5个小时的激战,我第2纵队歼灭敌211旅张忠中旅长以下官兵5000余人。山阳庄歼灭战是南麻、临朐战役之后仅有的一次漂亮的歼灭战,它对胶河战役的胜利,起到了重要作用。

为了配合胶河战役,阻敌第8师增援,兵团命令第13纵队于10月3日发起攻占掖县城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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