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2000年,声称不以毕业学校优劣为录用职员依据的企业,尚未达到10%,如果将所有的名牌大学毕业生与普通大学毕业生加以比较的话,或许能够得出这样一种结论。大体上前者往往会凭借着各种技能出人头地。然而企业也从过去的经验获得了一种认识,即以这种一般规律来判断所有人是十分危险的做法。
虽说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未必都是有能力的,反之,普通大学的毕业生也未必就不十分优秀。这种对号入座式的偏见影响着我们对别人的判断。
对于具有识别人的眼光的人,也就是独具慧眼之士,可以将他们定义为“脱离了偏见的自由之人”吧。无论对于学历、性别、血型,他们是不局限于各种假设和偏见的,他们只依据事实直接做出判断。重视毕业学校优劣的人在大多数情况下,是由于他们自己拥有着值得夸耀的名牌大学的出身,而歧视女性的男性,是由于他们觉得自己是男人,所以应该受到优厚的待遇。这些对此深信不疑的人,只是在精神上处于尚未成熟的阶段。以上两者具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说他们都不具备一个社会人的能力。
如果所从事的工作具有较强的创造性,那么人们就会在工作中遇到各种各样能够发挥特殊技能的人物。如果接触到一些与学历毫无关系的优秀人才,或是遇到具有大多数男人所无法匹敌的才干的女性时,人们偏见就会自然而然地消失了,也就是说,为了摆脱偏见,就必须广泛地接触那些超越偏见束缚的特殊人物。
日本武野先生作为畅销书《一流的条件》的作者而闻名于世。在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他积极投身于关于女性领导权优越性的知识的普及工作。不仅是武野先生,从事高层工作的人们都已经指出,应该承认并充分发挥女性的才能,认识到这一点的人现在已经占有很大的比重。
在对企业经营者的采访中,我们还经常听到“期待全新的才能与感觉”这样的话。很少有人说起“现代青年”的无能。力求发现并充分发挥对方的优点,这种积极态度的表现就是“期待全新的才能与感觉”这句话,它已在社会上广为流传。
“现在的年轻人啊”,“这帮家伙的想法让人难以理解”。人们在即将说出这样的话时,往往要斟酌再三,缄口不语,这些话是那些不注意观察“那些年轻人”与“那帮家伙”的人们经常说出的口头禅,因而,可以说,这是那些无能之辈对自己进行的宣传。即使在不能够对自己的下属和晚辈作出积极评价的时候,也不要将他们一般化、大众化地加以评价。每个人特有的缺点都有可能通过指导得到纠正。
■男人常常陷于尴尬境地
男人害怕天然节律,就好像周期会威胁到工作生活的时间和行动的效率。我们的恐惧有更深层的、未意识到的原因。
在一个男人的世界里只有两种地位:要么做老大,要么当哈巴狗。如果一个男人想要避免走错一步落到下层地位,他必须学会更有效率,更有规律地工作。在严肃认真地工作或干项目时他就没时间休息,没时间关注内心世界。此外,也没有人和你谈论个人的事情——其他男人并不可信,因为他们也是一门心思要超过他人(女人,一样的在超越他人的能力方面毫无逊色,虽然,人们希望随着更多女人进入公众生活,竞争会少一点,合作多一点),所以人们学会了掩饰,隐匿痛苦和忧伤,把工作做好而不泄漏一点点的内心世界。一些男士把基本人际关系中的所有紧张归于女人的感情控制障碍。他们说女人疯疯癫癫,至少一塌糊涂。男人是非常稳重的,也希望伴侣有类似的稳定性。但男人困扰于这种稳定在亲密关系中产生的问题。毕竟,质的亲密比稳定性更有规律。伴侣间的关系有远有近。有时一方更多依赖于另一方,有时则相反。时断时续的争吵和好,接着又是更多的争吵。
最近上映的两部现代电影《谈到亨利》和《医生》提供了有关成功男性稳步前进和如何避开心灵黑暗中不确定位置的有趣解说。如影片《谈到亨利》中哈利森扮演的亨利是一个好斗、容易激动的律师,一个没有时间和同事或家庭联系的律师。在《医生》中,威廉·赫特扮杰克·麦吉在手术室之间走来走去,开着玩笑,给那些担心着诸如肢解和死亡之类脆弱的病人略带虐待狂似的打击。接着有意思的事发生了,亨利被射中头部,大脑受损伤。麦吉医生发现自己患了癌症。事情发生了转变,两个人缓和了关系,变得更人性化和脆弱,更加同情遭遇痛苦的人们,学会珍惜和他人的交往。接着,作为一个较敏感的人,两个男人都在他们曾经风光过的领域里遇到了困难:亨利发现,作为一名高水平律师,他曾靠撒谎赢得官司,杰克则发现一个同事在医疗记录上做了手脚,目的是想减轻他在一个病案中失职的责任。两个男人都不愿再玩把戏了。亨利把证明转了过来,杰克拒绝癌症前所答应的,不再支持他的同伴了。亨利告别法律生涯,杰克癌症治愈后继续做外科医生,但做法却与以前截然相反。例如,他在训练当地居民时,命令他们花更多的时间扮演病人,以便将来他们能够更好地体会要他们做手术的病人的内心感受。
治疗中有个病人告诉我,他看过这两部影片,后来做了一个梦。病人是一个大企业的经理,十分胜任自己的工作。但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相当自闭,不能与别人分享自己的感情,甚至包括他的妻子。他梦见他驶过一群人,他们好像在干什么秘密活动,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告诉他不要打扰他们,他继续朝前驶去。对梦的剖析是显而易见的:工作中他要拼命工作、无视与他人有人情味地交往,为的是有效地管理。比如,最近他不得不解雇一个下属,尽管这个下属有三个小孩,考虑这种经济状况,她不可能找到另一份工作。他把自己和亨利及杰克对比,承认他害怕他会遭遇悲剧结局:他不明白,是否他隐藏自己的感情就没人知道他自己多么害怕死亡。
男人担心过多地“移情于”女人情感体验之中,会让人觉得男人也会被强烈的情感所左右。
男人把女性自然生理经历——月经、怀孕、绝经看成病,固然他们不愿承认本身也可能因身体经历而周期性受到控制,暂时失去进行正常反应的能力,换句话说,男人在女人身上投射了那些他们自身不能容忍的属性,接着他们就把女人的这些特质说成有病。
琼·贝克·密勒评论:一旦一个群体被定义为“低等的”,那么“高等”的群体就会在各方面把它打上“有缺陷的”和“低标准的”标记。这种标记不断增加。这些标记很快被固定下来。因此,人们认为黑人智力不如白人,女人易于受感情控制等等。不可避免地,处于统治地位的群体被视为标准人际关系的模范,这可以说明,为什么男人会轻易把周期性地变得情绪化和变动的女人诊断为患PMS。
我们暂且不把这个讨论限于月经周期。这里还有个死周期。在许多研究者中西尔维亚·白蕾拉把有自己的生活周期与妇女的心理发展联系到一起。白蕾拉讲了因娜娜的故事,她是苏美尔人的天地女神。有一天她决定去下界。往下降时,她嘱咐朋友,要是她三天还没有上来,她的朋友就要去找诸神,来干预埃里基格尔,放她回来。当她下降时,埃里基格尔女神对她的闯入非常恼怒,她杀了她,把她的尸体挂在柱子上。当因娜娜没有返回时,恩基神出面干预了,使她安然获释。因娜娜事先作了安排才会有这样的结果(可与希腊神话中的阴间女王的故事比较)。白蕾拉对苏美尔神话评论道:“这个神话向我们显示,黑暗和压抑会上升,他们也可以进入意识之中——表现为情感的喷发和悲伤——彻底地改变有意识的能量模式。”如果男人们能避免对女人的体验作病理的评断,就可以从妇女身上了解到,一种全面体验沉入黑暗的意愿,是改造一个人的生活的先决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