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青紧接着说:“她的眉头拧得很紧,像是经过一番很激烈的挣扎,但是她的手指却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脖子、脸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她样子很难受很痛苦,看上去,像是对杀她的人感到不可思议那样,睁大的双眼充满了怨恨”
“嗯。”夜凝夕若有意味应了声。
菱青又迷惑说:“地上有一些泥土,但是,她的鞋底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还在抽噎的兰诗佟,无意看见人群后的名沧月,她忽地喊了声“王爷!”然后就含着泪跑上去,直接扑入名沧月的怀里哭喊:“王爷,你要为我姐姐做主!他们都说姐姐是被杀的,到底谁这么狠心?”
夜凝夕蹩蹙眉心下意识拉着菱青往一边走去,名沧月看着她走开的背影又急了一下,碍于局势,只好无奈地安抚着怀中的人儿。
“是她!”兰诗虹的丫鬟闵婉止住抽泣突然指向兰诗佟斥责,“是她!一定是她杀了我们小姐,刚才她还跟我们小姐大吵了一架,然后小姐就出事了!一定是她杀了我们小姐!”
众人的目光随即落到兰诗佟的身上,静默在一边的兰谨年也跟着转过头来。
兰诗佟才抹着泪转过身来,闵婉就指过来哭喊大骂:“你还在假惺惺哭什么?刚才还不是叫喊着自己当了王妃有多厉害,还嚷着老爷要教训我们小姐。”
“你别胡说八道!”兰诗佟拧紧眉头不爽反驳,她又看了一眼阴柔不定的兰谨年。
“我没有!瑞王的侧妃也看到了!”闵婉说着指向顾斯艿。
顾斯艿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嗯,她们的确骂得很凶,而且,兰大千金还哭了。”
兰诗佟紧盯着顾斯艿凌厉斥责:“你们合起来冤枉我!”
闵婉红着眼圈盯向兰诗佟斥责,“你跟我们小姐一直不和,小姐出事了,最开心的就是你了!小的时候,你就用巫术害过小姐,那一次小姐差一点死了,你就在天井呵呵大笑,你还装着可怜兮兮在哭,这不是掩饰你的杀人罪恶是什么?”
身为皇帝的名逸祳发话了:“兰诗佟,真的跟你姐姐吵架了?要大将军教训她,是怎么回事?”
兰诗佟紧抓着名沧月的衣袖,再摇摇头说:“没有……一直都是她在骂我,她从来没有把我当人看。刚才只是我发现了她的丑事,她才对我……”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凌厉响起,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打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父亲兰谨年。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特别宠爱大女儿兰诗虹,至于这个兰诗佟,在她还没嫁给名沧月之前,还真没有人知道这号人物。
虽说他现在痛失爱女,但也不知道完全失了理智,先别说这里站满了王公大臣,还有皇帝,至少兰诗佟的身份不一样了,她是名沧月的侧妃,而且名沧月就站在旁边。
这不得不令人怀疑,他这是伤心过度呢?还是故意奚落名沧月。
兰诗佟的两泓泪谁顿时溢上眼眸,捂着痛得没有知觉的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她是你亲姐姐,为什么对她下手?”兰谨年怒斥一声旋即又是一个巴掌打下去。
名沧月眸色一紧立刻把呆滞的兰诗佟扯到身后,继而一手摁住兰谨年的凌厉提醒:“将军请冷静!”
兰谨年沉了沉气愤懑缩回手去,兰诗佟委屈抽噎一下,名沧月睨向兰谨年冷声说:“她现在是我瑞王府的人,在真相还没打败之前,还由不得将军来动私刑。”
“老夫忘情了。”兰谨年略显不服气说,“还望瑞王见谅。”
“我没有杀她……”兰诗佟捂着脸从名沧月背后走出来哽咽低念,“为什么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我?难道我不是你的女儿吗?”
看见局面僵硬,名逸祳连转向兰诗佟说道:“大将军也只是伤心过度,才失手责备你。现在这件事跟你拉上关系,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兰诗佟受了委屈也不愿意再多话,名沧月忙指向树上的绳子说:“你们看,绳子距离地上的位置很高。需要两个人才能把尸体吊上去,诗佟本就软弱无力,这事不可能是她做的。”
兰诗佟含泪看了他一眼,“王爷!”她哭喊了声就扑进他怀里了。
名沧月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再看向夜令楠问:“夜尚书,查到其他可疑之处没有?”
说罢,他又暗地瞧了瞧脸容沈静的夜凝夕,现在自己跟另外一个女人这么亲密,不知道她作何感想,会不会很生气?
“暂时还没有头绪。”夜令楠轻扯嘴角苦涩笑说。
名沧月松开兰诗佟再走到名逸祳跟前拱手说:“陛下,这么多认为在这里,尚书大人办案也不方便,对已故的兰千金也不太好,还是……”
名逸祳点点头说:“今天是太皇太后的生辰,本应普天同兴,虽然现在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但也不能扫了她老人家的兴致,还是让宴会继续进行吧。除了夜尚书和一干人留在这里之外,其他人随朕到南苑给太皇太后祝贺。”
夜令楠禁不住松了一口气,他压根就不会查案,一直都是夜凝夕和尚玉东冲锋在前,他负责领功在后,这尚书的位置都是他们给他捞回来了。
只是每一次办完案后,夜凝夕或者尚玉东都会把过程告诉他,然后他依样画葫芦解释回去。
小太子嚷着要他说查案的事情,他勉强还没蒙混过去,这实打实地去查,还有一众王公贵妇和皇帝等大人物在左右,真的是压力无穷。
幸亏还有菱青和尚玉东在,皇上问什么了,他就把尚玉东推上去当炮灰。
还好尚玉东这个金牌捕快不是吃素的,马上就知道兰诗虹不是死于自杀,说能说出几个所以然的疑点来,总算嚷皇弟把他这个尚书忽略下去了,盼天盼地总算把夜凝夕给盼来了。
若不是为了让夜凝夕可以参在衙门里查案,他这个尚书早就辞官归故里咯。
名逸祳又转向兰谨年说:“大将军,你的情绪不稳定,还是先到敞旭殿歇一会儿,这里的事就交给夜尚书吧,他会给你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