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头“轰”的一声大了,最终翻了个白眼,什么都没说就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然后拧开热水器的开关,指着涌流不止的水流,我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那个,这是洗澡用的,水有热有冷,你自己看着你适应的程度开。好了,这是你来这里我教的第一步骤,慢慢的,我再告诉你!”
听了我的话,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有淡淡的平静,还有一丝即闪而纵的傲慢。
他说:“我到底怎么才能回到天宫?”
我很头痛这个问题,我想,我要是知道她怎么才能回到天宫,我恨不得用嫦娥三号送他离开,可这也得让全国人民同意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很鄙视自己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嬉哈的招呼道:“你先洗澡,我去想想,洗完了看能不能给你个结果!”
这样他才罢休,关起房门,然后没了动静和声音。
我从心底吁了口气,快步从卫生间的大门,移到前厅。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我颓败的盯着房上的吊扇和天花板,回想起刚刚的种种与不可思议,这一切简直就像梦一样。
出去散个步,透个气,遇上天雷,碰到极品妖怪,现在还被挟持,强逼着我送他回到天宫。
尼玛滴,老天,这是梦吗?
我第一次像后妈对待捡来的娃儿那般狠心的捏着自己的脸,痛疼的感觉袭遍全身是,我才知道,尼玛真不是梦,真滴不是梦啊……这货是妖孽,这货是妖孽,你就接受事实吧!
我在颓废了三秒钟之后,我决定让自己振作起来。
不错,我要送走这个妖怪。我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她多留在此地一秒,我的生命便受到威胁。
可是,我要怎么送走他呢?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而我又是一个无能的凡人,对待一个快要成仙的妖怪,我该怎么办呢?
通知国务院,我怕对方还没收到消息,我就先遭毒手。
报警?如此强大的妖怪岂会怕一群生在土匪窝里的警察,我估计在110到来之后,妖怪会大发雷霆的让我和那些套子同归于尽。
想了想,这些方法都不可行。唯一要解决的方法就是找到事情的根源,其实这个妖怪应该也不是想害我,至少现在没有那个想法。他也着急要离开这里,我目前还有利用价值。比如说,可以提供免费食宿。没有一个人会杀他的衣食父母的,但妖却不能确定,因为他们没有人性。
我首先想到,此妖从天际而来,现在无法回到天宫,而且他是被雷劈来的,在这个唯物主义的时代,没人会相信世界还有神鬼妖魔之说。
所以,这个秘密,我得保守。
师无玄说感觉到自己掉入了异时空,他无法接收到先前所存在之地的那种原始气息,而且从种种迹像也可以看出来,他有可能是穿越了。
妖怪……一只穿越过来的妖怪,老天,你杀了我吧!
不但种族不同,就连世界观都不同,真害怕对方那么的一个不小心,就把我给杀了啊。
于是,我左思右想,最终也没想出一个结果来。
就在我苦于无奈之际,我突然想到了无所不能的度娘。
我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我的三星手提,然后寻找查找关于穿越的种种事迹。
通过以上观点,我总结了N多个最大性的穿越可能。
意外车祸、失足落水,坠崖、被砸、被电击、被害……还有一个最狗血的,被雷劈!也就是师无玄此行时,所遭遇的一种。
我对着发亮的屏幕发了会呆,我在想如果我若通过这些可能,我可以把师无玄送回他的时代,他要去的地方吗?就在我想得正入神之际,浴室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伴随着一抹烧焦的胡味儿。
我浑身一抖,反射性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里面黑忽忽的一片,那焦味儿带着一丝青烟,正从里面飘出来。
预感不好的我,以雷霆万钧之势冲了进去。果然不出我所料,浴室里到处冒着黑烟,可怜的是,我那从旧货市场买来有八成新的热水器,此时雪白的胸膛赫然破了个大窟窿,在窟窿的旁边,有几处烧坏的线丝还冒着星光四闪的火花。这场面,跟灾难现场过后差不多。
我大脑短暂的呆滞了三秒钟,随后,我问了个愚蠢无比的问题:“这是神马情况?”
虽然我没回头看那个始作俑者,但我感觉到他现在是一脸茫然的回答我。
他说:“你不是说水可以加冷加热吗?这水太冷了,我不喜欢,所以我就用我的火焰掌加温,结果就成了这样!”
我听了,想死的冲动都有了。转过身,朝他做案的双手射去毒辣的冷光,依稀间,我看到那只白皙而干净的右手上,仿佛还冒着余热未消的轻烟。
有史以来,我第一次学着尔康深爱紫微时的那种极度咆哮语吼道:“你怎么回事啊?这东西你知道才刚买回来多久吗?花了我妈多少钱吗?你竟然对它使用火攻?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电器啊,很危险啊,要是引起火灾,我这小产业够你烧吗?”
“我……”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昏了头,也不等对方说完,继续嚷着大骂道:“你还想还嘴是不是?你不是说你自己是妖怪吗?快要成仙的妖怪,你怎么就不会用这个热水器呢?刚刚教你的时候,你又说你会,这不教你吧,你就惹这么大的娄子!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没有一个客人光顾这里,吃啊,喝啊,用的啥,全是花的血本。这下,你又弄坏了这里的仪器,你想我被我妈砍死吗?”我正骂得过瘾,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咯咯……”的颤响声,我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确实是从某人紧握的拳头里散发出来了的。
真的很奇怪,这种声音竟能让我瞬间平静下来,就连听贝多芬的《月光》也不会达到这样的效果。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用飞机头等舱上那漂亮空姐那样标准的笑容转过身,眨眨眼,十分温柔的说:“其实东西坏了也没什么,人没事就好,二手店多得是,再买就行。我之所以这样激动,就是见你在这里又没亲人,又没家的,现在又迷了路,还要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实在是担心你而已!”
师无玄赤红的黑瞳,瞬间恢复正常。那紧握双拳的大手,也悄无声悄的松开了。
而我,却悲剧了。
不知是因为太过愤怒,还是太过激动,我的鼻血就像被人拧开的水龙头,怎么停都停不住了。
我发誓,我会这样的原因,绝对不是看到那个弄坏我家热水器却有着完美比例身材的妖孽男。
我承认,此男明明给人一种清瘦出尘的感觉,但他竟然有一副令人惊艳的身架,他全身上下的比例匀称到惊心动魄,他的每一块肌肉都不是健身房猛男那种只能看不中用的类型,不会突兀,但拥有足够的爆发力而且,一双腿笔直修长得令人嫉妒,窄硕紧致的优美的臀线往上是那不多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腹……再到小腹下面……下面……不行,我想晕了,好晕……我不能再看了,我一定不能让我的视线继续流连,我要快速爬伸……师无玄可能没有猜到我为什么会两眼翻白,身子因贫血而左右摇晃的原因。他竟然破天荒的温柔问道:“是不是我刚刚伤到你了?”
我瞪大眼睛,鼻血一擦,豪气干云的说:“没有!”
“你受伤了?”
“大哥,你也知道啊!看着裸体的人伤不起啊伤不起,先穿衣服行不?”
我在她迷惑的脸上,看到阵阵抽搐以后,慌乱的冲出了浴室。
此时,我简直就像一颗被风吹得凌乱的小草,张牙舞爪的“哐当……”下楼,途中,两只拖鞋直接各奔东西。
我不知道此时我的心跳是250还是180,反正,不可能低于120。
尼玛,无意看到别人的裸体,竟然比偷情还刺激。
我捧着心,陡然发现;刘阿姨,张伯伯,马二嫂,关婆婆四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家的前厅。
四人正围着沙发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那认真而凝重的表情,仿佛是党中央的干部们正面对着下届主席的选举问题。
我看到这里,心里顿时更虚了,张大的嘴巴,就像缺氧的金鱼。
好半晌,我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们来了?不打麻将了?”
刘阿姨首先冲到我的面前,一脸兴奋的问:“玛丽啊,你刚刚带回来的那个男的是谁啊?”
马二嫂:“对啊,是谁啊?玛丽你找的对像?不像吧,好像和你不太适合哟?”尼玛,不配就不配,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吗?
关婆婆:“玛丽啊,改明儿个,婆婆给你介绍个好的,你看那孩子穷得,头发长这么长了,都没钱理,以后怎么养你啊!”
刘阿姨:“婆婆别乱说,人家那叫角色扮演,不是没钱剪头发!”
马二嫂:“什么是角色扮演啊?那人的家境怎么样?是干什么的啊?买房子没有?城里乡里?是贷款还是一次性……”
“咳咳……”我差点被我自己的口水呛死。
好歹这一咳,这才让这永无休止的八卦声停了下来。
一直没说话的张伯伯终于站了出来说句公道话了:“你们别吵了,让玛丽好好说。她妈不在这里,走的时候就吩咐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人要看好她。现在领了个贼眉鼠眼的人回来,相信玛丽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她们应该没发生什么事,玛丽虽然平时疯了点,可是这方面还是有分寸。”
咳,张伯伯,我真不明白,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背地里损我。
算了,这事不解决,怕是不行了。
面对好几双充满期待的目光,我的脑袋从未这样飞迅运转的去编织一个谎言。
师无玄长得太招眼了,注定要成为这个鸟不拉屎的小镇上,唯一的焦点。所以,这个谎言,我必需要圆得天衣无缝。不过,我得说一句,凭什么,凭什么……她的一出现可以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劳驾四位麻友都弃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