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虽然是同事,但是乔佳宁与她们毕竟不一样。她是名校里的高材生,前途似婂。而她们没有学历,只能一辈子做这些伺候人的工作。
乔佳宁则苦笑,她又何尝不想每天打扮漂漂亮亮的去上班,过那种轻松的日子。可是妹妹还在读大学,妈妈身体也不好,年前又刚因为脑溢血住过一次院。
妹妹虽然也在做兼职,可是她才大二而已,课业比较重,又加上要照顾妈妈,所以更没有时间赚更多的钱。所以她现在不止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要分担家里的费用才行,兼职哪能说不做就不做?
“想什么呢?”同事碰碰她的手臂。
乔佳宁回神,说:“没什么。”然后看了看时间不早,赶紧将手里的面包解决掉,然后准备开工。
接下来是几个小时的忙碌,直到晚饭时间高峰期过,她下班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与几个同事在饭店门口道别,她转身走向公车站。
这时身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她以前的同学江映月。
“映月?”她按了接通键,喊着。
对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背景听起来很混乱。
“喂,佳宁?”那头的声音有些着急,人大概在走动,听起来也安静了一些。
“怎么了?”乔佳宁问。平时这个时间她都在“上班”,很少这时候会打电话过来的。
“你下班没?现在有没有空去看看微微?”江映月问。
“微微怎么了?”乔佳宁问。
“她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要去帝都找那个姓宫的,情绪听起来很不对,我有点不放心,可是又走不开。”江映月说明情况,声音里带着为难与担忧。
“好的,我现在就去看看。”乔佳宁答应着,也不坐公车了,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然后报了帝都的名字。
江映月与微微和乔佳宁一样都是S市人,而且是从高中就在一起的同学。只是那时并不算特别的熟,是因为三人一起考进J市的财经大学,又一起租了房子,感情才慢慢好起来。
她们的家庭条件都不太好,江映月与微微一开始就在酒吧里卖酒,而乔佳宁则到处做兼职。
令人想不到的是两年前江映月某个晚上,像乔佳宁一样遭人算计,并且被几个人糟蹋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事没瞒住,在学校里也很快传开,同学的指指点点让她更加受刺激。
江映月觉得没脸再上学,也不听乔佳宁与微微的劝阻,就这样破罐破摔下去,不但长期地在酒吧里卖酒,更是逐渐堕落下去,以至于现在做着陪酒坐台的工作。
而微微自从江映月出了事,便不再酒吧卖酒,却凭着自己的外貌搭上了一个富二代,也就是江映月嘴里那个姓宫的男人。她跟了那人一年多,就想凭他的关系能给她安排个好工作。
但是听说最近那姓宫的又有了新欢,对微微也变得爱搭不理的,两人最近闹得不太愉快。又加上微微工作的事一直都没落实,若真闹起来怕是也不好。
思绪回转间,车子已经停在了帝都的门口。乔佳宁付了钱,推门下去。
帝都是J市很有名的娱乐场所,名副其实的削金窟。而且只对VIP会员开放,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要这样进去也不容易。
便将自己外套脱里,只余里面包身的裙子。抹胸的,所以露出精细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裙摆的长度刚好包裹住大腿,这身打扮要混进去也勉强说得过去。
乔佳宁将外套搭在手臂上,深吸了口气,然后故意挺头挺胸地走进去。
“小姐。”到了门口,果然还是被拦住。
“宫少爷打电话让我来的。”她说,下巴轻抬,媚眼如丝,清丽的脸上还真露出一丝骄纵之气。
据说,帝都里有着最好的小姐,最低也是个大学毕业,所以个个气质脱俗。不过有钱人总是喜欢彰显自己的不同,也有自己带女伴过来的。
什么艺校的校花,刚出道的嫩模,还有红到发紫的明星,只要能搞到手的都是他们炫耀的资本,这些都是微微告诉她的。妈妈脑溢血住院时候,她不是没想过走这条路,微微也劝过她,只要一咬牙一闭眼,钱就到手的,来得多么容易。
可是她想到妈妈这些年来的坚持,与教导自己的话,终究没有狠下这个心来。她想,就算妈妈因此康复了,如果她有一天知道救她的钱是这样来的,定然也会觉得活得更加屈辱,何况他们还没走到那一步。
“那跟我来吧。”门内站的侍者走过来,将她直接带进二楼。
一路走来,整个帝都装饰得富丽堂皇,并不像一般的酒吧那般吵杂,且极为安静。如果不知道,只深恐以为是家有级别的酒店。
“就是这间了,你自己进去吧。”侍间将她带到一个包厢门前,然后便下去了。
乔佳宁手搭在门把上时还是犹豫一下,然后听到开启的门缝间传来一些尖利的叫声。她下意识地抬头,然后眼眸里映进包厢内的情景。
包厢里的灯光调的有些暗淡,许多男人女人混乱地搂在一起,点唱机开着,靠窗的位置上是牌桌,还有一些娱乐用具,到处都是人。但是很显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对着门的那组沙发上。
她看到那个姓宫的男人此时站在茶几前,一手搂着衣着暴露的女人,另一只垂下的手间握着一只碎了的酒瓶子。而他的对面站着的也是一个女人,只是此时鲜血正从她的额头上冒出来,身子摇晃了一下,然后一头栽在摆满酒杯的茶几上。
“微微!”乔佳宁惊呼着奔过来。
头发上沾满血迹与酒水的微微,身子软在地上,听到乔佳宁的叫声睁开眼睛,只模糊地看到她的轮廓,唇动了动,喊道:“佳宁。”声音微弱。
“你来得正好,赶紧将这个疯婆子弄走,别搅了这些爷们的兴致。”那姓宫的男人冲乔佳宁嚷嚷着,并且一脸不耐烦。
乔佳宁闻言抬眸,看到他那个样子胸口一股无名火在熊熊燃烧。她瞪着他,目光犹如淬了毒的利箭,冷着声音问:“有种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