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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复仇

霜儿选择了经由中庭前往秋厢的路,显然这样会更快,但却更危险,只是她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从冬厢通往中庭的通道,她已经走过很多次,每次她和冰儿外出,都是从这条通道进入中庭的,因为爷爷只留着这个门没有上锁,其余各厢的通道门都被他锁着,目的应该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人闯入中庭。

每次踏入通道,她都会有种莫名的敬畏。她曾经仔细地考察研究过,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她依然觉得整个中庭和四个通道的结构,更像是有人在一整块巨大无比的石头上,首先凿出了石屋,然后凿出了下沉广场,再然后从下沉广场四面的墙上凿出了四条通道并同时把通道间多余的石块凿除,最后形成了一个类似于十字舵的形状。而整座四季城的四厢建筑则都是建造在这个十字舵上,将其原本的外形进行了掩盖。更令她不解的是,通道的石材异常的坚固,她曾用刀猛力地砍过,但却一点划痕都留不下,她想着总不至于如此古怪的形状结构是天然形成的吧,然而如果是人为凿建的,又是何人在何时用何种工具开凿的呢?

霜儿快速穿过通道来到了中庭,直奔秋厢的通道口。此时,她迎面看到族长正带着数名黑衣护卫反方向的飞奔过来,身后捆绑着的那人正是王新。族长望见霜儿也是一惊,加紧几步赶到跟前。

“冰儿呢?”族长急迫地问道。

听族长这么一问,霜儿心头一紧,没来得及答话,族长接着又问道:“刚刚我派人去秋厢找你们,都不在,冰儿的房间还有打斗的痕迹,她没和你在一起么?”

虽然这在霜儿的意料之内,但此刻听到如此确切的冰儿出事儿的消息,还是令她控制不住地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族长和霜儿简要地叙述了各自的经历和发现,认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冰儿。正当他们准备分头去寻找时,一个诡异的笑声从石屋背面传来,然后归于寂静。

霜儿和族长提着神,小心谨慎地慢慢沿着下沉广场向石屋靠近。快接近时,又是一阵令人胆寒的笑声从背面传出,此时,伴随着笑声,一大群护卫一族的人从春厢通道口涌出,沿两侧回廊迅速地将整个中庭团团包围了起来。这些人中有的穿着黑衣,有的穿着灰衣,有男有女,甚至有老有少。

这突然的一幕让霜儿吃了一惊,但比霜儿更吃惊的是族长,虽然他已猜到了七八分,但仍然不愿接受地大声呵斥道:

“你们想干嘛?都给我退下!”

人群中少数几个低下了头,但没有一个人听他的命令退下。

“都想造反么?!”族长转着身朝所有人吼道。

“哈哈哈哈……”笑声再度传来,一个人影慢慢地从石屋背后窜出,接着说道:“吼什么吼,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的傻弟弟。”

出现在眼前的,正是族长的亲哥哥,地柏。

“你……?!”族长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怎么啊?是不是后悔昨天没一杖打死我啊,哈哈哈哈。”地柏得意地说道。

族长被气的刚要举杖冲过去,霜儿伸手拦住,冷静地问道:“冰儿在哪儿?”

地柏收回一脸得意的笑,望了望霜儿,故作若有所思状地说道:“哦,二小姐啊?应该……吉人自有天相吧。”

霜儿想着,冰儿多半是在他手上,爷爷必定也是被他所害,强忍住心中的愤怒,边将手伸入怀中握紧匕首,边恨恨地说道:“是么,那是不是恶人自有恶报!”

地柏瞥了霜儿一眼,轻蔑地笑着说道:“没错,你看,说恶人,恶人就来了。”说罢,用手指了指冬厢通道口的方向。

霜儿和族长都是一惊,顺着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两名护卫族人抬着一个人从通道口朝石屋方向走来。当他们看清所抬着的是何人时,几乎同时奔向前去,但却被几名护卫族人举刀挡在了前面,族长转头朝着地柏吼道:

“畜生,你要干嘛!?”

所抬着的正是祖上的尸体,两名护卫族人将尸体抬到地柏面前,仰面放到了广场石面上。

地柏并没有理会族长,而是上下打量着祖上的尸体,咬了咬牙,对着尸体说道:

“你也有今天!”

继而,转头对着霜儿,一脸蛮横地大声吼道:

“看到了吧,这就叫作,恶人自有恶报!”

霜儿略有不解,而族长则多少理解他心里的怨恨,语气缓和地对着周围的族人开口劝说道:

“你们究竟要错到什么时候?十六年前发生的事儿,祖上他也不想的。我们一族千百年来的使命就是保卫四季城、保卫祖上,当天牺牲的族人都是为了使命而战,我的儿子……”

族长顿了顿,眼泛泪光,继续说道:

“我相信他没有遗憾,因为他明白他保护的不仅仅是祖上,其实也是在保护着所有的族人,我相信你们牺牲的亲人也都一样,我们如今没能继承他们的遗志保护好祖上,难道你们不觉得对不起他们的在天之灵么?我们祖祖辈辈都深蒙祖上的照顾,难道我们是如此忘恩负义的一族么?更何况祖上已仙逝,难道你们还放不下心中那股怨结么?!”

族长的话让很多的族人默默低下了头。

地柏见状,立马打断道:“荒唐!他明明能出手救下那些死去的族人,为什么不救?呵呵……深蒙照顾?是祖祖辈辈都被当作仆人和奴隶在照顾他好么,是他不仅不感恩,反而视我们的命如蝼蚁!你以为死就能这么轻易地抵消我们这么多年来失去亲人的痛苦么?!”

“还有你,”地柏指着族长继续吼道:

“只知道卑躬屈膝、唯唯诺诺,不仅将死去这么多族人的大仇抛在脑后,反而变本加厉地鼓动年轻人去为这个仇人卖命,族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使命?哈哈,什么狗屁的保卫,你从来都不考虑族人的真实想法,你以为所有人都想像你一样么,你到底是我们的族长,还是他养的恶狗?!我就不明白了,当初父亲为什么要把族长之位传给你,我有什么不对?我们这一族个个身强体壮、聪明能干,我只不过是想让所有的族人都过上自由人的生活,有什么不对?离开这巴掌大的四季城,我们完全可以生活的更好,干嘛要一直如此清贫地像个奴隶一样地伺候别人?……”

“祖上真是你杀的?”霜儿打断道。

地柏深吸了口气,再次望着地上的尸体,说道:“我倒是想亲手杀了他,绝不会这么便宜只给他一刀。”

“你到底想怎么样?”族长斥问道。

地柏回头望着他,嘴角一笑,双手一摊,慢慢地说道:“难道这还不够明显么?就凭你们这六七号人,难道还想以死抵抗?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还能饶你们不死。”

“做梦!”族长再次举起了虎头杖,准备冲过去擒住他,不料被霜儿拦住。

霜儿示意族长冷静,对方虽然参差不齐,但毕竟有上百号人,贸然对抗绝无胜算,于是对着地柏说道:“我看谁死还不一定吧?看你有老有少的,黑衣护卫并没有几个,说明随你一起背叛的人马几乎已经是倾巢出动了。其他的黑衣护卫们应该还是忠于族长的,只不过他们现在应该绝大多数都在外围守护,不知道族长受困,一旦他们得到消息,我想应该会很快,他们便会立马前来营救,到时候束手就擒的就是你们了。”

地柏被霜儿的敏锐弄的心中一惊,掩饰住吃惊的神色故意大笑道:

“哈哈,笑话。小丫头,你也太低估我了。你以为没有外援,我就会贸然发动起义?想必族长老人家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不知道也没关系,实话告诉你们吧,烟花是我放的,所以城外的夏城主早就知道了祖上已死的消息,虽然事出突然,比我们谋划的行动计划要早,但我相信在我释放烟花的那一刻,夏城主就已回城搬兵了,估摸着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兵临城下了。你觉得就凭那些个黑衣护卫们能抵挡的住上万的夏城精兵?”

霜儿心想,看来她和族长的猜测是对的,烟花果然是释放的暗号,但眼下如果等夏城精兵赶到,确实一切都完了,一定要抓紧时间,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些个护卫族人们中的一部分产生动摇,然后乘机擒住地柏,方有回转的余地,于是她便镇定地大声说道:

“未必吧!以夏城的行军速度,应该早就到了才对,但是此时外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夏城主的行事风格,各位应该都听说过,虽然骄横,但却极其谨慎,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贸然行动的。且不说他天性多疑,是否会在没有看到祖上尸体的情况下,就相信那谁都能释放的烟花,更何况按你自己说的,这和你们的行动计划并不符,而且死的不是别人,是向来如神一般存在的祖上,你们自己说说,你们有几个是在看到尸体前就相信祖上居然会被刺身亡的?”

周围的护卫族人相互对视着,他们知道如果夏城不来支援,这次行动肯定会失败。

霜儿看到她的话起了点效果,便指着地柏,继续说道:

“估计你也在怀疑夏城精兵会不会来吧。按理说,你只要静静地等候夏城精兵赶来就行了,完全没有必要急匆匆地带着这些没有受过训练的族人同我们正面对抗,所以,你这么把我们团团地包围在中庭,其实是你的下下策,以其说是想抓住我们,倒更像是要阻断我们同外围黑衣护卫的联系,防止他们赶回来保护我们,你之所以要把祖上的尸体也抬进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就是为了尽可能地不让更多的黑衣护卫发现祖上已死的事实,因为一旦发现的话,那整个局面肯定会超出你的控制。基于种种,都说明其实你也不确定夏城精兵会不会来。”

地柏被说的满头是汗,霜儿继续加码,指着石屋的门说道:

“我明白,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替亲人报仇,但现在祖上已死,你们完全可以各奔东西,找寻你们所谓的自由去,之所以依然跟着地柏背叛族长,胡作非为,其实目的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为了那道门。我知道祖上的死,其实跟你们很多人都没有直接关系,都是地柏和少数几个人所为,今天,只要你们能替我抓住地柏,惩治凶手,我向你们保证,族长和我不仅对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而且还可以答应你们,待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便带着你们穿过那道石屋的门,去往另一个你们向往的世界。”

一番话下来,护卫族人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动摇,地柏感觉到了人群心态的变化,立马慌慌张张地反驳道:“是,没错。我这么做的确是在拖延时间,但你们想想,今天是进贡日,本该在太阳初升的时候就开门迎接各位城主入城的,但直到现在依然毫无动静,恰恰说明城门是紧闭的。夏城主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几百年来进贡日都未曾改变过,如今大门紧闭,必定能猜到我释放的烟花所传递的消息是事实。所以,就算外围的黑衣护卫们提前赶回来解救他们又怎么样,整个中庭易守难攻,我们完全可以抵抗到夏城精兵的到来。但是,如果你们现在就放弃,就相当于是背叛了夏城主,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们谁都清楚,他占领这个中庭是迟早的事儿,到时候背叛他的人一个都别想活命!”

地柏虽然是在恐吓,但他的话却是句句在理,护卫族人们也心知肚明,如今走到这一步的确已经没有回头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地柏心想再也不能让这个丫头胡说八道下去,便顺势手一挥,命令道:

“都给我上,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

护卫族人们犹豫了片刻,但还是举起刀向着中间背靠背挤在一起的族长、霜儿、被捆的王新以及其余四名忠心于族长的黑衣护卫围了过去。

“我看谁敢!”族长将虎头杖往地上重重地一敲道。

护卫族人们顿了顿,毕竟这么多年来还是忌惮族长的,虽然被困,但是威严还在,况且那柄虎头杖的威力,他们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霜儿心想如果此刻被抓的话可就完了,便试图抓住最后的机会连忙喊道:

“各位各位,你们完全没有必要现在就鱼死网破,你们别忘了,除了夏城,还有春城、秋城和冬城,其他三城未必有反叛之心,夏城虽然兵强马壮,但如果三城联手对抗,夏城可就没有胜算了。你们完全没有必要现在就做出决定到底帮哪一方,只要你们现在不对我们动手,我同样可以既往不咎。”

地柏显然急躁了起来,开始吼道:“你们都愣着干嘛,给我上啊!”

一些个胆大的举着刀,慢慢地往前移,包围圈越来越小。形势危急,已无任何挽转局面的可能,眼看着一行人就要被擒住。霜儿、族长和王新三人在中间,四名黑衣护卫在四个方向的外围举刀护着,双方的刀几乎要碰到了一起,突然一名黑衣护卫大叫道:

“谁要敢动族长,就先从我巴木的尸体上踏过去!”

双方的眼睛都开始泛红,一场厮杀一触即发。忽然,一句呼救声传来,让霜儿顿时慌乱了手脚,她知道那是冰儿的声音。

众人朝着呼救声的方向望去,只见冰儿双手被捆在背后,一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被一名灰衣族人推搡着往前从对面的阴暗处走了出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躲在那儿的,此前,他们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不是叫你不要出来么!”地柏朝着那名族人训斥道。

“抱歉,一个没注意,这个贱人把堵嘴的布给吐了出来。”族人平静地回复道。

巴木听到这个声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着眼睛,只见那名族人慢慢地从冰儿身后露出脸来,她正是巴木的亲妹妹、族长的亲孙女、冰儿唯一的好朋友,绿萝。

霜儿见到妹妹出现,又喜又忧,急忙关切地问道:“冰儿,你没事吧?”

“姐姐……我没事……对不起。”说完,冰儿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还是从眼角滑落。

族长望见绿萝甚是吃惊,疑惑地脱口道:“怎么……绿萝……你也……?”

绿萝的眼睛根本没有朝他们这边看,而是望着地柏,继续平静地说道;“夏城主应该很快就会到了,如果让他看到这一胶着厮杀的场景,会显得我们很无能,比起硬来,还有个更快捷有效的方法,干嘛不用呢。”

说完,绿萝转过头来,目无表情地望着霜儿,将剑刃毫不留情地贴到冰儿的脖子上,划破皮肤,鲜血很快就渗了出来,继续说道:“想让你妹妹活命,就赶紧让他们放弃抵抗!”

还未等霜儿开口,巴木朝着绿萝大吼道:“住手!你闹够了没有!”

绿萝像是根本没听见一般,也没朝巴木望,而是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霜儿,冷静地催促道:“难道要我数一二三么?一不小心划破脖子上的血管,可是缝都缝不起来的。”

割破皮肤的疼痛感,让冰儿闭起了双眼,她紧紧地要咬着牙没有喊出声来,因为她知道,一旦叫喊出来,姐姐一定会更加担心,更加慌乱。但是霜儿显然已经开始慌乱了,急忙让众人把手中的武器都放下。

可是,巴木依然把刀握在手中,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妹妹,他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不能允许她这么胡闹下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她停手,思维混乱又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

“听话……啊……把剑放下……不就偷看么……冰儿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有什么话跟哥说……哥替你做主……你看祖上也死了……你从门缝里偷看冰儿她们从那儿出去……也没人会追究你责任的……族长顶多罚你两天不吃饭……乖……别胡闹了……你忘了……今天晚上我们还要一起给父亲上香呢……你不总是说你做得辣椒炒肉好吃可惜父亲没吃过么……我们一会儿回去……哥陪你做……晚上给父亲送过去……”

“你给我住口!!!”绿萝朝着巴木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整个中庭内的所有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吃了一惊,声音仿佛在广场内回荡,久久不能散去,绿萝显然刚刚那一声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大口地喘着气,用激动的声音说道:

“父亲?你还好意思提父亲!难道你忘了父亲是怎么死的么!!!如果父亲没死,”

绿萝顿了顿,低头下,轻声道:

“母亲她老人家又怎么会这么早就郁郁而终。”

说罢,低声哭了起来。

巴木感受到了妹妹的心思,见妹妹哭,眼泪也开始打转,刚想开口安慰,但见绿萝很快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泪,抬头继续说着:

“也许你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我不行,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但他已经死了。”巴木指了指祖上的尸体。

绿萝没有理会巴木,而是露出令人寒颤的凶狠眼神盯着冰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说的代价,可不仅仅是他死这么容易,他的死根本抵不了父亲的命,还有母亲的那笔账,我也要讨回来。我要让他最疼爱的人,也付出代价……”

冰儿听到这儿,慢慢睁开了眼,她感觉绿萝正用死神般的目光盯着她,这完全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她不敢相信自己曾经以为的唯一的好朋友、好闺蜜,今时今日尽然这么想要她死,她更不敢相信和接受,难道这么多年的友情,都是装出来的么?那么多年,那么多个,一起笑、一起哭、一起互诉衷肠的日子,难道都是假的么?既然从一开始就这么恨她,那为什么还要和她做朋友呢?她不理解,怎么什么感情在仇恨面前都瞬间变的一文不值,甚至让感情本身都变成了复仇的工具,太可怕了,它破坏着一切的同时,又制造和孕育出一个个新的仇恨,就像恶魔一样,一旦放出了牢笼,就开始永不停歇地吞噬着一切。

“为什么?”冰儿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绿萝开始狂笑起来。

“既然恨我,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冰儿在绿萝的笑声中继续轻声问道。

绿萝停止了狂笑,嘴角抽搐了一下,冷笑一声道:“哼……朋友?看来你是真傻啊。不假装是你的朋友,怎么接近你,又怎么从你口中探听祖上和石屋的消息。“

“难道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了么?”冰儿追问道。

绿萝没有理会,而是对着唯一还拿着刀的巴木喊道:“你再不放下,我可就不客气了!”

巴木盯着自己的妹妹,一动不动,刀依然紧握在手中。

“祖上真的是你杀的么?”族长忽然问道。

绿萝嘴角诡异地笑了笑,像展示自己的成果般,仰了仰头叹口气,说道:“好吧,看来不说清楚,你们是会死不瞑目的,就好心告诉你们吧。今天凌晨,父亲在天之灵保佑我睡不着,于是我便一个人在夏厢的庭院里溜达,这时我听到有开锁的声音,便寻声溜过去查看究竟,哈哈,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那个老不死的尽然打开了夏厢通道的锁,径自去了新来的那个人的房间。是不是很奇怪,那把锁估计几十年都没打开过了,他居然会在深更半夜的开了锁,还去一个陌生人的房间,我也觉得奇怪,就躲在远远的等着。”

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绿萝继续叙说道:

“屋里没发出什么声音,不一会儿他就从那个房间走了出来,沿着原路从通道返回了。等他走远了,我越想越觉得奇怪,便走到通道口,想从门缝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哈哈,没想到,他居然忘了锁门,中庭我从来都没进去过,我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查探中庭的机会,便沿着通道来到这儿,我摸清了环境后便按原路返回了,但心里始终想不明白那个老不死的刚刚去夏厢的举动,等我到达夏厢的时候,天上居然在下雪,这可是逆天的事儿啊,我估摸着肯定出什么情况了,便转身再次穿过中庭,前往冬厢,我知道冬厢的门是常年不锁的,本想溜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但毕竟还是怕被那个老不死的发现,便躲在门后犹豫。这个时候,恰好你从门前经过,”

绿萝指了指族长,接着说道:

“我从门缝里看到你进了他卧室的门后大叫了一声,就再也忍不住,推开通道门溜到卧室门口,没错,他死了,胸口致命一刀,真是老天开眼啊。可惜的是,我们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之前精心策划的那些刺杀方案都没用上,但没关系,父亲保佑让我阴差阳错地看到了这一幕,我立马返回夏厢通知了地柏,再然后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们释放了烟花,抓住了她,只可惜让你溜了。”

绿萝得意地说完,心中舒畅了许多,再次叹了口气,手腕用力将剑抹了抹,让更多的血从冰儿脖子上流了出来,说道:“好了,故事讲完了,你是要等到你的二小姐血流干了,再放下刀是么?”

巴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妹妹,在他心中,他的妹妹虽然不懂事,但却绝对是个孝顺、善良、重感情的孩子,然而眼前的这个人,凶狠、毒辣、绝情,为了复仇不惜一切,他绝望地地松开了手中的刀。

刀应声落地的那一刻,周围的人群,那些他曾经的同胞,如饿狼般扑了上来。

混乱之中,王新只感觉后脑勺被重重地一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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