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作恶多端的借口
因为路途不熟，只有边走边问，走了整整的一天，李千和小剑秋都累坏了，天已经接近傍晚，幸好是在一个镇子里，便找了有一家小客店，随便要了两个小菜和两碗米饭，喝点水再准备吃饭，刚喝了一口水，店门一开进来了两个人，油头粉面，衣着比较华丽，其中一个脸上有好几道血痕，像是刚打过架一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右胳膊用红布包着，像是受了伤。这二人打扮虽好，行为却是随便！像是自己开的店一样，进来一屁股就坐在了桌子上，笑嘻嘻的看着店掌柜直笑，这个举止让店掌柜的脸色有些紧张，他也跟着笑了笑，点头哈腰的道：“金大爷金二爷有话慢慢说可好？你们这样我的心里没底儿！今天孝敬你们的东西都已经奉上了，这是想要在这儿吃饭吗？哎呦！金大爷你这脸是怎么啦？不小心碰哪儿了吧？这小白脸儿……这不是添堵嘛！唉！还有胳膊……没事没事儿，小的这就为你准备几个好菜去，你俩喝上一壶美酒压压惊就没事儿啦……”
说着话回身要走，被那个金大爷一下止住了：“大爷我还不饿呢！今天来就为了问你件事儿，你说实话……“他边说手边在半空摇晃着：”大爷我曾经做过什么错事坏事儿吗？”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店掌柜的脸上。
店掌柜马上使劲的摇着头道：“没有没有……您是什么人啊？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光明磊落，名声那是响当当的！“说着竖起大拇指摇了几下：”对您没有人不佩服的，这可是真话。”店掌柜说着话汗珠子都滚下来了，可能是心里害怕吧！
“那就好……来来来……”金大爷笑嘻嘻的向身边的那人使了一个眼色道：“既然我没有错，就请大哥在这张纸上签一个字吧！很简单，写上你的名字就是了。”
那个人过来将纸铺在桌子上，上面已经密麻麻的写了许多名字，看来是早有准备，毛笔都是现成的，向他递了过来……“这……”店掌柜面露难色的道：“这是什么文书呀？我能看看吗？我是怕影响了大爷您的名声啊！”
那个所谓的金二爷上去就是一巴掌，嘴里骂道：“不想活了咋地？老家伙！签不签啊？只告诉你这和你是没有利益关系的，也对你没有什么影响，就填个名字而已，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不然的话明天你的店就别开了。”
店掌柜忙不迭的点着头，不顾脸上的五道血印，苦着脸道：“好好！我签我签……说好了和我的生意是没有关系的，就只是签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事情可不能牵扯到我呀！”
“废话真多……”金二爷撇了一下嘴：“再说一句话你想签大爷都不用你了。”
店掌柜忙一把抢过了毛笔，那张纸叠着一半，上面的压在了下面，自然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了！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后，那二人一脸的得意之色，金二爷拍了拍店掌柜的肩头，笑了笑道：“有劳你了，放心吧……大爷也不会白用你，明天孝敬我们的钱先免了，但后天可不能少的，好吧！我们走了……”
店掌柜满脸的堆笑，点头哈腰的往外送二人，那二人走到门口，金大爷转头看看李千和小剑秋，咧嘴笑了一下道：“是客人吧？生意还不错啊！觉得我们这里的饭菜可口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和大爷我说就是，大爷专门管这个的……会为你们摆平的。”
二人还没说话呢！店掌柜忙鞠躬作揖道：“大爷大爷！二位大爷，如果没有客人我拿什么孝敬你们啊？您就高抬贵手吧！您们的正事儿多，先忙去吧……”
金大爷点着头笑了：“说的有道理，那就……祝你生意兴隆！那我们走了。”
店掌柜一脸恭维的笑容，看二人已经走远了，脸色马上变了，摸着自己被打的脸咬着牙骂道：“两只猪狗！专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早晚不得好死。”
小剑秋就看不惯这种表面恭维背后骂人的人，忍不住插口道：“老伯！有什么话为什么不直说呢？既然屈服于人，就是缺少骨气，既然是不愿做的事儿为什么还要答应呢？真是不明白你们大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竟然有一副教育人的口气。
店掌柜一脸的苦相，摇着头道：“孩子啊！这你就真的不懂啦！你的这位哥哥可能会明白的，身为有家有业的人，对地痞流氓真的是惹不起啊！况这两位县城里还有人，惹了官司也怕是会输，倒不如花钱买个平安，再说了……真有什么不大不小的事儿的话人家还真替你摆平，说起来也是无奈之举啊！”
李千竟然在默默的点头，小剑秋一脸的茫然，不理解的问道：“做官的不就是为民做主吗？他怎么会……？”
店掌柜又在苦笑：“那位金大爷叫金三虎，另一位叫金大松，我们暗地里都叫他们金毛狼金毛狐，这两个人只是同姓，并没有别的关系，因为一丘之貉于是就臭味相投了，金毛狼亲叔家的二姐姐是县大老爷的太太，所以呢这个家伙在附近横行乡里也就没人敢问了，开始的时候也是有人不服，结果到头来吃亏的是自己，时间长了这两个家伙也就成为自然了，能有什么办法呢？这小子还学过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于是就更加作威作福了！唉！”说着摇了摇头接着道：“别说是老百姓没有血性，只是真的惹不起啊！出了事情家里的老人孩子还有老婆咋办？咱还得生活啊！”
这些话句句在理啊！小剑秋倒是一下语塞了，他的脸涨得通红，沉了好大一会儿才道：“那……那叫为虎作伥，也不是好人！那……王法呢？就没有王法了吗？”
店掌柜只有去摇头，口中慢慢的道：“王法？这山高路远的……王法管不了那么多的，这次啊！那么多人被逼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不知道又做什么坏事儿呢？每次都是有预谋的去做坏事，被害人有理还说不清了！这叫什么事儿啊？怕是又有人倒霉了！唉！”说着话默默的走到了一边。
小剑秋瞪着眼睛看着李千，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抓住他的胳膊摇了几下道：“李大哥！你就不会说句话吗？你可是大个子伯伯的徒弟啊！”
李千一脸的无奈，他摇着头道：“剑秋弟弟！我的任务是安全的把你送回家，我不想有什么意外发生，如果是我一个人……我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再说了……我们只是过客，明天之后咱们就离开了，这里将要发生的事情我们也不得而知，又如何去管呢？刚才人家又没有什么无礼的举动，咱总不能惹祸上身吧？”
这番话又把小剑秋说的无语了，只有睁大了双眼做出了一脸的无奈相！草草的吃罢了饭，二人便进了客房休息，也是累了，没多久小剑秋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竟然天蒙蒙亮了，二人忙穿衣收拾东西，准备好了所需之物，出了客店，又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这个镇子很大，转了许久竟然还在里面，小剑秋脸上都见汗水了，他咧着嘴擦了一下脸，看着李千道：“李大哥！咱俩是不是迷路了啊？”
“怎么会呢？”李千笑了一下道：“这大白天的，你也太小看你李大哥了吧？我可是经常出门儿的，怎么？不信啊？你李大哥还没有学会骗人呢！你看……前面有一群人，咱们过去问问就是了。”
前面果然聚了一大群人，足足有一百多号啊！熙熙攘攘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小剑秋倒是兴奋了，脚下也加快了几分：“肯定是耍猴儿的，赶紧过去看热闹去……”
见小剑秋一溜烟儿的跑出了几十步远了，李千摇着头道：“真是孩子啊！喂……”他也加快了脚步，大声地喊道：“急什么呀？等等我！别跑丢了！”
越近越感到不对劲儿了……人群之中没有喝彩声，倒时一片哭叫声，还夹杂着一些吼叫声……咦！这吼叫的声音好像是在那儿听见过的！好像是在欺负别的人……小剑秋放慢了脚步，周围还有许多的人在往这边集呢！到了人群边儿上，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的怒色，有的还握着拳头，可就是干发愣，并没有人有实际的行动！小剑秋拉了一下身边的一个人问道：“叔叔你好！里面是怎么回事儿啊？”
那人看了他一眼，或许是因为孩子，却没有理他，小剑秋刚要理论，李千已经跑了过来，忙拉了他一把，向那个人抱拳施礼问道：“这位大哥！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儿呗……这么多人吵吵嚷嚷的在围着干嘛呢？”
那人这次有了回应，叹了一口气摇着头道：“唉！造孽啊！都没法儿说了，你是……你们是外地人吧？看着你们有些面生啊！”
这人的行为让小剑秋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大人……对一个孩子真的是无从作答的！其实这也怪不了大人啊！李千点着头道：“是的，我们是过路的，只是因为好奇而已，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好像是有人在强势欺人吧？”
“可不是嘛！”那人点着头一脸愤怒之色的道：“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呀！天底下哪有这样蛮不讲理无事生非的事情呢？唉！你知道了真相啊会把你气死的。”
小剑秋忍不住了，睁大着眼睛问道：“到底是怎回事儿啊？既然是不公平的事情为什么你们都……都袖手旁观呀？视而不管，就和助纣为虐没有什么区别的！”有时候小孩子的话句句在理，比大人们都懂的事理。
那人看了一眼小剑秋，哼哼了一声道：“小兄弟啊！口气还不小呢！唉！孩子的心理就是直来直去的，考虑事情也简单！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管闲事儿你得有这个能力啊！明明知道管不了还要硬管那不是自寻死路嘛？说白了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李千轻轻的拉了他一把算是对他的一个示意，又对那人笑着道：“大哥！别和孩子一般见识，孩子只是看表面现象而已，想不了那么复杂的事情！和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二人对孩子的见解让小剑秋直翻白眼，可又无计可施！只好在一边站着静听那人细细讲来……“唉！催命鬼活阎罗啊！”那人说着竟然瞪大了双眼，一脸的怒色……
裴家是镇子上非常老实的一家人，老小三代四口人很是和睦，裴老头的儿子和儿媳非常恩爱也非常孝顺，小孙女八岁了，长得也是活脱的小仙女儿！儿媳是镇子上远近闻名的美人儿，有个外号叫金毛狼的混账东西早就对裴家儿媳垂涎三尺……听到这儿小剑秋一下瞪大了双眼道：“又是那两个坏蛋啊！怪不得声音有些耳熟呢？”
那人一下惊奇了，睁大了双眼看着小剑秋问道：“怎么？你……你认识金毛狼那个狗东西？”
小剑秋竟然点点头道：“昨天晚上见过一次，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除了欺负人什么都不会。”
李千忙又推了小剑秋一下，对着那人抱拳道：“大哥！别怪小孩子乱插嘴不懂事儿，你接着着说……”
小剑秋赶紧闭上了嘴巴，那人说之前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金毛狼虽然霸道，但对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也是没有借口找茬儿，于是有个叫金毛狐的狗东西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就是在前天吧！金毛狼这个龟孙子拿了两块儿碎银，一块也就二两多重，来到了裴家门前，在他家的大门上画了一个圈子，正好让裴老头看见了，忙问原因，这龟孙子说是练功夫，还没等裴老头作何反应呢！手一扬……两块儿碎银便已脱手飞出，别说这龟儿子的手法还真准，正打入了圈子正中间，银子也嵌入了木头之中，这龟儿子咧着狗嘴笑着问道：“裴老头！看我的功夫如何？”
见此裴老头只有心里发狠，又不敢惹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只有点着头说好，那龟孙子拍了两下手，笑嘻嘻的咧着嘴走了……当时裴老头还在后面喊他呢：“金爷！你的银子，把你的银子抠出来带着呀！”
那小子像是死了一样装作没有听见，裴老头呆呆的站了许久，感觉事情有些蹊跷，自然不敢动那两块儿银子了！可是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吧！这两个狗东西闯进了裴家，把人家的大门都踢烂了，说是裴家偷了他五十多两银子——强词夺理的说是裴老头想看自己的飞镖功夫，并同意在自家的大门上演示，当时为了让裴老头尽兴用了自己五十多两银子，要取下时裴老头不让，说是要研究一下其中的奥秘，可是今天早上来取银子时竟然不见了，这分明就是裴老头在欺骗自己嘛！这狗东西满嘴喷粪的说着……纯是在大放狗屁啊！这种无中生有乱扣屎盆子的事情谁会答应啊？再说了……那银子肯定也是那两个挨千刀的偷了去的，可正好裴老头和小孙女没在家，出于气愤裴家儿子上前理论，被金毛狼当胸一拳，想不到正中要害……唉！别说啦！惨啊！裴家儿媳上去就要拼命，被那小子拦腰抱住，舔着个狗脸说道：五十两银子不要了，要这个女人抵债吧！说着抱了边走……裴家媳妇连抓带咬拼命反抗，脸上也给抓破了，胳膊也被咬下了一块狗肉来，这狗东西恼怒了，将女人直接扔到了地上，裴家媳妇性子刚烈，自己一头撞在墙上，气绝而死，你们说说看……这两个狗娘养的是不是没有人性啊？
小剑秋气得脸都变形了，就要往里面冲，被李千一把拉住了，那人说着还忍不住留下了泪珠儿，接着道：还没完呢！……当祖孙二人回来的时候悲剧已经发生了……裴老头看到此景哪能接受啊？可是——剩下一个老头一个孩子除了哭还能做什么呢？金毛狼看到小孙女甚是好看，便动了邪念，凑到裴老头身边说道：老家伙！你儿子和儿媳可不是我打死的，一个偷袭我，我呢是正当的保护自己，另一个是为了寻夫自杀的，与我无关，我是有人证的……这五十两银子呢！不会过去的，要不就将你的孙女抵了吧？那怎么能行呢？可裴老头面对两个畜生，有什么能力反抗呢？他就只有跪地求饶了！金毛狐那个龟儿子将金毛狼拉到了一边，耳语了几句，金毛狼一脸的坏笑……他走到了裴老头的身边说：这事儿你考虑一下，明天给我答复，要不咱们见官也行……都带上自己的证人，官府会给咱们公平的判决的！说完这些话就走了……他们写了一张裴家欠他钱愿意拿孙女抵债的破纸，到处找见证人签字，当时什么内容也不让别人看，迫于淫威，三百多个人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就是证据啊！今天他们便是要债来了！裴老头也是想到了要跑……可是被盯得紧，怎么能跑的了呢？二位你们评评理——这两个畜生还是人吗？
那人将事情的经过大体说了一遍，也许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那两个坏蛋骂了个痛快淋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