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莫愁的面前,硬是说谁想贿赂我哥哥,给我们送这贵重的礼物,把这烫手的山竽给踢了出去。
“六王妃,真是让你见笑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舍下血本,送我这些。”
她笑笑,让侍女都下去,拉住我的手,还和以前一样拖着走:“姐姐也一转眼就要成亲了,真快啊。”
“是啊,我们说好了,等哥哥一回来,我们就成亲。”
她一脸的羡慕和笑意:“那真是太好了,姐姐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莫愁很高兴。”
是吗?可是没有感觉出来啊。
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想,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走到后花园中去,那里还堆放着我乱绣的东西,乱剪的布头。
莫愁笑道:“真没有以姐姐也会做这些东西。”
我有些不好意思,拿着篮子放一边去:“无聊的时候,随意做做的,六王妃别见笑了。”
我知道,这是拿不出台面的东西,不过自己看着,倒也没有什么。
莫愁坐在秋千上,轻叹着说:“姐姐,你说女人,是不是都会为自己的男人而改变呢。”
我点头:“会的。”我不是也为哥哥而改变得淑女一点,贤惠一点吗?不过哥哥说更爱我迷糊的样子。
呵呵,男人啊。
我轻笑,拢拢耳边的发,坐在葡萄架下看着一串串紫黑的葡萄,这可把我的口水都勾下来了,不过我还是等等,等哥哥回来了,一起品尝这甜美。
小丫头送上二杯茶,我轻淡地说:“不是什么好茶,六王妃莫要见笑。”
她喝了一小口:“姐姐如今跟我,可是客气得很。去年冬天我成亲,最是遗憾的就是,没有看到姐姐。”
“呵呵,那时候正好到处玩,恭喜莫愁妹妹了。”
我想,我的心态还是很自私的,我真的真心恭喜不了她,我曾经的男人,和她成亲,我想那时我的心情,一定是诅咒的心都有。
幸好我不在京城,要不然一定还会伤心的。
他前脚说只喜欢我,把我踢走了,还不是也娶了莫愁。
得此温柔美佳人,是他的幸事,莫愁可比我好多了,出身好,家世好,后台好,是个做妻子的好女孩,而我这样的人,只能做个妾。
“差点我们也就成了姐妹。”她感叹着。
我想,不会的吧,当时莫愁妹妹你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一夫N妻是这里的习俗,不过妹妹你看六王爷对我好,神色总是很落寞。
哪个女人会喜欢自己喜欢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又疼又爱呢,莫愁心里不说,眼里还是能看出来。
好不会来找我就这样聊聊天吧,真是有些尴尬,我觉得做姐妹的时候,过去的很远了。
坐了一会,她说:“上将军去打仗,姐姐无聊得很,有空可以到威远候的府上来和我玩,我一个人,也孤单得很。”
呵呵,她还不知道,我才是季家的正牌大小姐。
不过没必要把太多的老底揭穿给她,人家老公都不说,我干嘛说啊。
“姐姐受伤了,现在好点没有?”她见我不答话,又再问过。
我点点头说:“好多了,只是骨折的地方,还有些痛,别的都没事了。”
“那就好,一直想去看姐姐,可是每次都没有在店里看到姐姐,姐姐怎么不去了呢?”
“呵呵,养伤啊,哥哥可不想让我太劳累,莫愁妹妹你有心了。”
好假的说词啊,能不能直接进入正题。
在我的期盼下,她终于说了:“怪不得姐姐不知道,六王爷他……”
她欲语还止,可惜我不想再过问他的事,也不问她。
于是莫愁又叹了口气说:“姐姐,你去劝劝他吧,六王爷他终日在你那里醉生梦死,什么事也不管,这样下去,岂得了。”
“莫愁妹妹,不是我不管,是我怎么去管,我就要做新娘子,六王爷是你的夫君,理当你去说。”
她低下头,有些泪在眼里盈动着:“姐姐也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你。姐姐你干嘛非要我说出来呢,他想见的,是你,所以我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面子来找你,姐姐,我求求你,你去劝劝他吧。”
果然,六王爷的心思,我们都明白的,多时候,她还是装糊涂。
我却以为人家天真,心里什么也不知道。
想必,很早很早的时候,莫愁就已经明白了。
那时候的她,还不太想嫁给六王爷,后来起了这个心,便想一心一意地爱他。
我把帕子给她:“莫愁你不要哭,我想他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不会让自己醉得太厉害的,或许醉过之后,他就明白,谁对他最好,这个时候,妹妹更应该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关心了。”
她摇头,泪珠纷纷落:“不瞒姐姐说,他叫我滚。”
汗,还真是无情的东西,谁都叫人家滚。
但是,这是人家夫妻的事,不关我事的啊。
我都很少出去,多少哥哥是让我避着他的,他是一直在我店铺,累了就在三楼休息,这些我知道,每天都有人来告诉我店铺里的事。
这厮这样下去也不行的,他想不通什么啊,又不是毛头小子,还一个劲地买醉。
他要是这样下去,哥哥去了后方,他不动,哥哥就惨了。
好个恶势的六王爷,是想让我看看,谁求谁是不是。
莫愁又哭着说:“姐姐,他心里只有你,我知道当初他娶我,不过是想顺便之举罢了,他是想要你,皇上表哥也不想放你走的,是太后姑妈一意坚持,说你是一个妖精,不能留在宫里,否则就会成为祸害。后来你身陷一些事坐牢了,他更是承担下来,用他的六王爷名号来担保让皇上不杀你,你坐牢的时候,他就一直查,可是后来快有眉目了,却放你走,姐姐你知道吗?他放你走,皇上表哥差点就要废了他这个王爷,是太后姑妈一直在反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莫愁擦擦泪,继续说着:“他心里只有你,他不得不娶我,成亲的那天,他就跟我说了,我爱的是张书书,你别想在我的身上,企求得到你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我心里就好痛好痛啊。”
汗,我想我真的很幸福的,不能嫁一个自己爱而不爱自己的人,那执守的,是不堪入眼的痛。
“姐姐,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肯接受他,你知道我心里爱他,你跟我保证过,我会是六王妃的,姐姐,莫愁再求你一次,再帮我劝劝他吧。”
她如此的悲哀地请求,她真的很爱很爱他哪。
爱情是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执着和不舍。
莫愁如此的请求,叫我怎么能推开呢。
“我不知道要怎么劝他,我就要成亲了,我真的不想再和他用纠葛。如果我告诉他这些,他会醒的话,想必早也就不会再如此执着了。”
“姐姐,再去劝劝,不要让他再喝了,对身体不好的。”
我叹口气:“莫愁,别哭,我再去帮你劝劝好不好。”
她点点头,一脸的泪如此的狼狈,她爱得太卑微,太用力了。
如果不爱自己的人,何必放十分情下去呢。
我劝他,是考虑到了哥哥,或许他是故意这样的,看看是他硬,还是我倔。
这个混蛋,莫愁对他的理解,真的是太少了。
莫愁双眼还是有些悲哀,我想一个女人做到这样的地步,来求他的前爱去劝他,也相当的不容易了。
我也不能为她做太多,她应该知道,这也是一种悲哀啊。
莫愁也真不了解他,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他怎么会是一个酒鬼呢,女人怎么能够影响他的心情,那真的是怪事了。
他是姜太公钓鱼,在等着我上勾呢。
这勾,我还不得不上了,正好莫愁一来,还可以给我一个借口去教训那混蛋。
送走了莫愁,她的泪,我觉得有些懦弱,不过既然还是念着一点面子,也不好说人家。
她只是爱六王爷而已,又没有什么错,错的是那痦子,一点也不爱她,活活就糟蹋了莫愁这个良家少女。他是恶魔,谁喜欢上他,谁倒霉。
不管他看得上也罢,看不上也罢。
穿着淡雅的素净的衣服,风去了,太阳也缩在厚厚的云朵里面,我也没带伞就出门。
随行带着小丫头,还有两天仆从去的。
从来没有发觉,到自己的铺子里头,需要带着那么多的人。
这么大的仗势为,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心虚了。
走到了店铺,那姑娘们看到我,一个热泪盈眶啊,活像是我带款潜逃了一样,个个怕我不发工资啊。
“张小姐……”
“张小姐……”你一言,我一语,我感觉到人情的可贵啊。
笑呵呵地说:“我没事,就是有此些累,所以才在家里多休息几天的,姑娘们可不要偷懒啊,这个月的业绩要是上去了,给你们加工资,按提成分配。”这样做事的估计就只有我一个,不过成效真是一个好,个个拼了命地做,拿到的工资,让我也眼红地想抢。
“我到二楼去看看,好想喝酸梅汁啊,呵呵。”
于是一杯,就送到我的手里了,新鲜艳色的液汁,喝一口,酸甜透甘沁透了,一身的燥热之气,都压了下去。带着小丫头直上二楼,果不其然,那角落边,还有个人在喝酒。
他一身滚紫金边的衣服,显得贵不可言,神色很淡然地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桌上放着几坛酒,还有一碟花生米,几碟下酒小菜。
那淡然悠闲的神色,哪里像是一个酒鬼,他就是在钓鱼。
好吧,鱼来了,不过不是任他钓的。俺是受了他夫人的命,来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