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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二夏(4)

本来今天我也要离开束河去大理双廊的,那边的海地生活青旅告诉我网络系统错误,所以我预定的25、26日的床位延至了27、28日。只好在束河再留一晚。K对于我推荐的双廊也颇有兴趣,她说明天兴许和我一起去双廊。我把那两本已经看完的日本文库本小说送给了她,算是纪念。至于Y,他已经来束河一周了,预备再待上十多日,其活动范围基本只在青旅院子里,看书、读法语、聊天,“杀人”。他决定下午租个自行车骑行去看昨天的老奶奶,因为“答应了她的”。

我也想去香格里拉,于是向新室友打听去香格里拉的行程和注意事项。得知无需太多装备,心里更是痒痒的。不过我连防寒服和运动鞋(此番出行原本只是想去长沙、重庆、成都、西安之类地方的,加上脚上穿的只有一双凉拖鞋和一双帆布鞋)什么的都没准备,也不想在此添购,那么留待下次行程吧。云南,我应该还会来的。至于西藏,我总归是要去的。

下午,独自去了一趟丽江市区,买了明天的汽车票,还去新华书店转了转,买了一本《十月》杂志。回来时遇雨,还好很快上了出租车。不过下车后进青旅的这段路难免淋些雨,好在一家家的店面挨着,可以躲一躲。

也顺便看了看售卖的商品,皮革制品和围巾居多,一查产地,多是MADE IN GUANGZHOU,顿时购买欲全无。

后来据Y说,下雨那会儿他正骑着自行车在田间路上悠哉游哉,根本无处躲雨,结果被淋得精湿。

晚上,束河这边过起了火把节。街巷里到处都在售卖5元钱一束的用几块木材制成的“火把”。玩火的人很多,我没有随众。回青旅的活动室看了一会儿电视,关注了一下7·23温州动车事故的后续报道。

深夜,我忍不住也加入到青旅里的“杀人”游戏队伍中。大家都是年轻人,来自天南地北,很快打成一片,说笑着。游戏玩得很尽兴,直到凌晨一点。果真是“年轻的朋友在一起比什么都快乐”。

大理双廊好风光

2011年7月26日 星期二 多云转晴

上午,K发来短信说要和我一起去双廊,问我买的是哪趟车的票。我如实相告。很快,她买到同趟车的票。中午,我们在丽江客运站会面,乘坐12点40分去下关的车。我们要在途中的江尾下车,然后转车去双廊。

双廊位于大理市北部,是洱海东岸的千年渔村,有长约七公里的弧形海岸,享有“大理风光在苍洱,苍洱风光在双廊”之美誉。一路上汽车行驶于崇山峻岭之间,窗外绿意浓。K属于那种特别淡定的主儿,比如这次她并没有订到热门的海地生活青旅(双廊唯一的青旅),但她觉得总会有个床位的,实在不行打地铺都成。

到江尾后我们改乘出租车前往双廊,具体是双廊镇大建旁村。这段路正在修葺,车子走得很颠簸。粗略望去,此地和一般乡村并无区别,想象中的洱海还未见到,应该会别有洞天的。在一个卫生所门前下车后,我们依照司机指示的方位往青旅走。因为后面的路车子开不进去。村子里各家各户都是单独的院落,紧挨着。走在类似胡同的巷道里,曲曲折折。幸好墙上出现了给“海地生活”指路的涂鸦,否则我们铁定迷路无疑。大概五分钟后,曲径通幽,一汪碧水突然出现在眼前。对岸群山连绵成一排。这就是着名的洱海苍山了。有人还在海边游泳,水面上亦有渔船点点。近边有处亲水露台,岸边无花果树有几把藤椅,有人坐在上面或赏景或闲聊。此情此景,真是美妙得很。我朝身后的K喊道:“快点,到了!”此时大概下午五点半的光景。

青旅由三座白族院子组成,K运气不错,3号院还有个床位。我则住2号院的三人间床位。1号院是青旅前台和活动室、厨房之类的公共空间。从青旅的招贴画中可知,这里提供的活动有:游泳、皮划艇、环海自行车、徒步鸡足山、洱海穿越等,除了游泳其他均为收费项目。明天,总要玩一样吧。登记后我和K分头行动,毕竟不住一起,况且个人有个人的喜好,“自由行”更自在。进屋时有个隔壁室友游泳归来,我问他水质怎样,他说“还行”。我不由动心了,这次旅行,我可是预备了泳裤的,以防不备之需。1号院外的亲水露台我已觊觎已久,这会儿趁着还有空位,我也坐到了藤椅上。清风徐来,面朝洱海发呆。云海壮阔,水天一色,暮色苍茫,一时间忘了今朝明朝。

晚饭在青旅搭餐,15元一人。白族大妈做的当地菜,有土豆烧牛肉、洱海鱼汤、藕片、豆芽菜、酸菜茭白。食物新鲜,各路游人围坐一起,我连吃了好几碗饭。K则参加了稍晚的自助火锅系列。云南的天黑得晚,七点多了,还算傍晚。到处走了走,3号院底层是“海地咖啡馆”,二层还有个观海露台,院子外靠海一侧摆了张露天的台球桌。

晚上在活动室玩“杀人”游戏,顺便见识了各路人马。来双廊的人以内地青年背包客年居多,也有少数几个外国人。双廊的夜,静如真正意义上的乡村。这里的旅游开发才起步,当地人的生活有条不紊,不为所扰。除了从各种途径得知此地妙处的一些游人,双廊没有摇旗奔走的旅行团,没有高昂的物价。当然,也和交通不便有关。据说,江尾到双廊环海路的公路很快就要修好了。这么看来,我来得还不算晚。

2011年7月27日 星期三 晴

早饭在海地咖啡馆吃的,服务生是个白族女孩。后来见她提着打奶的瓶子,一问,说是附近有牧场。下回要试试这里的奶牛。

准备去玉几岛看看。这个岛因玉几庵而得名,有长堤与陆地相连,有几位云南艺术家在岛上盖了房子。到玉几岛要从村子里绕过,途中见识了渔民在海边捕鱼,他们用的是大拉网、扳罾等工具,看得出收获颇丰。可惜那些鱼我认不出品种来。双廊的居民大多是白族,世代以捕鱼为生。白族房子外墙果然刷成白色,上面雕着各类花鸟等图案。院子外多是花团锦簇。云南人似乎都爱花。据说,白族的传统里,“田间农活、家务琐事等由女人包干,而男人的职责是学文化、学手艺,像琴棋书画、盖房造楼、石雕木雕、打制首饰”,简直就是童话世界。

七拐八拐地拐到了环海路上,靠水的一侧有一排石雕栏杆相随。所用的材料恐怕就是大理石了。很快看到了着名的南诏风情岛,这个岛正儿八经在水中央,要坐船才能登临。不过开发成公园后,门票较贵,据青旅的人说并不值得游玩,其游客大多是在桃源码头坐洱海游轮而来。

远远地观望了一下,那边确有游轮靠岸,岛上有处高耸的白房子。

不久就到了玉几岛,也收门票,全价20元。不过执行得不彻底,早晨和晚上不收门票;进进出出的还有很多原住民和岛上旅店的顾客,也不能收;说你就住在附近的某某旅馆,可以半价。我报出“海地生活”

的名号,买了半价票,两天内有效。岛内的路更是扑朔迷离,顺着某指示牌到了“人在旅途”书馆,可惜只提供饮料,没有正餐。也售书,挑了两本,《美德的磨难》和《西藏的地平线》。出来后继续游逛,看到了玉几庵,很是破败,正在翻修。在一家小店买了一块扎染、一个“牦牛皮”钱包和一串“檀木”手链。这边的商业气息不浓,卖的纪念品也便宜,三样东西总共40元钱。而且似乎是作坊出品,居民自制的。本来我是冲着艺术家的房子来的,结果没有找着,也不想找了,索性乱逛一通。

出岛后在环海路旁的一处现场排挡买了烤全鱼、炸土豆块当午饭。鱼就是面前的洱海捕上来的,鲜货,腥得很。从这点来说,身为淡水湖的洱海更像是海。不过土豆块似乎有点咸。之后去了附近的镇里,到邮局给友人寄了明信片,青旅里代售的,说是驴友原创。双廊镇保持了当地特色,鲜有高楼,朴素得很,不像是个城镇。

然后回青旅,到3号院二楼的平台看海听涛。此处风景真正美好,红砖墙、白色桌椅,对面天蓝海碧,有身在异邦的错觉。

看腻了海,又到1号院的亲水露台吹风。不知何时这里多出了一个吊床,系在两棵大树间。趁它得闲的空当,我爬了进去。翻看随身背包里的《十月》,好不惬意。《十月》里的诗歌水平不赖。

后来有些雨丝轻飞,但不碍事。然而前台的小伙子来收吊床了,“要下雨了。”他说。我只得爬下来。他见我恋恋不舍的样子,安慰道“明天再来玩”。不过这雨最后并未落下。

晚饭依然是搭餐,今天的菜式不如昨天那么多荤。对于无荤不欢的我来说,这可是个打击。饭毕正赶上游泳世锦赛直播,几个体育爱好者已经在此守候了。看到游泳我更是心痒痒的。今天虽然是晴天,但气温不高,约莫二十多度的样子,水温应更低了,加之风大浪急,我便舍了下水游泳的念头。原本想趁好天气到近边的水里嬉游一番的夏无酷热的大理,气温于我亦是把双刃剑。

晚上依然玩“杀人”。见到了K,她穿了在当地新买的靛蓝色外套,木头扣子很复古。如果包一块深蓝色的扎染头巾,那就是标准的双廊女人扮相了。

2011年7月28日 星期四 小雨转多云

我和K都订了两天的床位,今天到期。可我们还不想走,还想赖在双廊享受这里的空气和食物,于是到前台办续住手续。结果K如愿以偿,只是换了个房间,而且享受了“床位住满3天每天20元”的优惠;而我只能和另一个男生拼双人标准间,倒不贵,我和他都是会员,一人35元。不过这只是今晚的安排,明晚我和K会否有地方住还是个未知数。

早餐依旧是在海地咖啡馆。这次我特地点了牛奶,盛奶的杯子里浮着厚厚一层奶皮,果然新鲜。端着鲜奶,来到几步之遥的洱海边,忍不住做了几次深呼吸。人与自然,本应如此和谐。

昨天青旅里有个驴友说镇上有家法国餐厅叫AMIGO很地道,老板是法国人,和中国老板娘定居于此。便去找。后来下雨了,我撑着伞在镇上找AMIGO。知道门牌号码,结果愣是没找着,问路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莫非关张了?只好改进一家“飞龟咖啡”的餐厅,点了香辣罗勒肉烩饭和冰咖啡。我还是改不了在夏天喜欢喝冰咖啡的习惯。兴许是雨天的缘故,又或者这里游人本来不多,我是店里唯一的顾客。服务生是个小伙子,也是店内唯一的店员。前台后面即是料理台,也算厨房,全无遮蔽,一览无余。他在里面开工,现场做冰咖啡,然后系起围裙做饭。

我等在外面。很快便做好了。

后来总算又来了两个顾客,都是女孩。服务生又开始忙活起来。罗勒有个好听的别称叫“金不换”,是唇形科香草植物,类似香菜、紫苏之类的重口味。我是第一次吃,感觉挺不错,以后可以多多尝试。

吃过午饭出来,雨停了。又去了玉几岛,门票反正还有效。这回找着了赵青的青庐,本想喝杯咖啡的,但里面正在炒菜,油烟味重,于是只好来到昨天到访过的“人在旅途”书馆。这里也有观海露台,露台对面即是南昭岛。点了杯云南咖啡,在此发呆,打发一段时光。

晚上和一个同龄的驴友打台球。他硕士毕业后在某高校任实验员。我多年不摸球杆,起初手生得很,后来球技渐长,竟也和他打成平手。之后一起去活动室玩“杀人”。今天人数不够,临时改成“诚实勇敢”

游戏。也是用扑克牌玩,比大小,输了的选择“诚实”就要如实回答任何刁钻的问题,选“勇敢”则要做出任何被要求的出格的举动。大家都是些年轻人,小游戏也玩出大花样来。比如这个实验员选择“勇敢”后被对手——一个来自成都的辣妹要求脱衣表演,结果他全身只剩一条平脚裤;一个女生选择“勇敢”后则被某男生要求到院子里大喊“我是处女!来拯救我吧!”,她是青旅的义工,倒是很放得开。选择“诚实”

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惊飞天灵盖的问题,在此不表。

明天,也许就要离开双廊了。景色再美,终需离别。或者说,凡事不能太贪婪,好景可以下回续赏。

重访昆明,春城无夏

2011年7月29日 星期五 多云

犹豫再三,我和K还是决定今天离开双廊。尽管今晚有床位,但时不我待,我们的旅行还要继续走向下一站。我们打算一起去下关,然后我乘汽车去昆明,K则去火车站买数日后从昆明回武汉的火车票,之后去大理古城。其实她到丽江之前已经去过大理古城了,不过觉得大理的东西比丽江便宜,所以要返回去购物。我去年在大理古城住过一晚,无甚牵挂,因此不与同往。

我留赠了这一路购自长沙、重庆、成都的几本杂志给海地生活青旅前台,一来为了减轻行李负担,二来也算为青旅的公共阅读区贡献一份力量。K还和前台的一个“阿诗玛”拥抱告别。对于双廊,我和K确有留恋之情,平民消费,却有“堪比马尔代夫的海景”。

于是一边离开一边互相安慰,说着以后还要再来之类的心愿。

在村口候车,正好有一辆私家面包车经过,司机问我们去哪,得知顺路,便邀我们搭车“分摊一点汽油费”。价格倒合理,15元一人。此时约上午十点半。面包车走的是洱海东岸的公路,一路往南,右边的窗外即是洱海。岸边野花烂漫,K说这比坐班车好多了,等于享受了一回环海兜风。只是汽车收音机的交通频率里正播着一起交通肇事案的追踪报道,大煞风景。

到下关后,司机把我们搁在路旁,并指了路。后来有路人告诉我们此地离火车站还有段距离,我们便打车前往。我要去的汽车站就在火车站斜对面。在火车站广场,我和K互道再见,她说“我们说不定在昆明还有机会见面”。过两天她还是要去昆明的。

到达昆明是下午5点40分左右。长途汽车上我打遍了昆明各家青旅的电话,均被告知客满,最后只有昆明国际青年旅舍有床位。虽然这家青旅在网上的评价并不高,但我亦只能选它,谁叫昆明是云南的旅游集散中心呢。而且春城的气候使得它成为夏天的避暑地之一,人多是正常的。

找到了青旅,位置倒挺好,就在翠湖旁边的钱局街,离我喜欢的文林街一带也不远。价格便宜,四人间会员价25元一晚,不过公共活动空间狭小。这家青旅让我大开眼界,多人间里居然还有电视机,先到的室友正在津津有味地看央视的连续剧。后来我发现三个室友中两人是求职者,一人刚找到工作还未落实住处,都打算长住。在阳台晾衣服时遇到一个问我来自何方的老年人。他果然是把这里当成了招待所。

晚上去文化巷那边转悠。在“印度菜菜”吃晚饭,被座位上的口香糖粘住了裤子,很扫兴。服务生倒是很客气地表示歉意。我发现他们只会说一句印度语,正如很多韩国餐厅的服务生只会一句“啊尼啊瑟哟”。然后在旁边的某连锁发廊理了发,凭门口分发的新客体验券,洗剪吹20元。也确实是“精剪”,理发师从头到尾只用一把剪刀,没用电推剪、梳子之类的工具,显得很专业。

2011年7月30日 星期六 多云

上午又去了文林街。午餐后回来退房,沿翠湖外面走了一圈儿,之后乘公车去火车站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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