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观音庙把,刚打完仗百姓都会去祈福的。”俞叔一边整理摊子一边说着,突然,天空回响起三声枪响!海遇猛地抬头,无数的飞鸟齐飞,天空落下了雨滴。
俞叔加快了手脚,“下雨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明天早点去抢个摊位。”
看着俞叔背着包袱离开的背影海遇低下了头,干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双眼里却全是痛!那是孤独,无助的迷惘。
已经三个月了,还是没有家人的消息,自己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自己是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从被俞叔从湖边救起来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自己是谁···
天空落下的雨滴越来越大,自己真的要在这里行骗摆地摊过完这辈子了吗····
雨水顺着微阳精致的脸颊流进衣领里面,很冷,真的很冷···
被打湿的头发搭在额前,脸上不知道有没有泪水,但是双眼却已经是看不清路了。
明明知道可能会死他还是跟着去了,明明知道危险他还是帮自己挡了那一枪!明明····自己明明可以阻止他!!
天空打着响雷,所有的人都急急的护着头跑回家,海遇没有伞,只有一具身体,空荡荡的一个人。
“为什么!!!!”
那条街已经没有了行人,微阳的嘶吼让站在拐角处的海遇抬起了头,雨水不停的打在脸上,很痛对不对?
海遇看着他,朦胧的身影,只知道他俊伟的身体在颤抖。
同样的另一个街角处,黑色大伞下的男人华服贴身,被伞遮住一半的脸只能依稀看见上翘的嘴角,那是胜利的,嘲讽的,不屑的弧度·····
“二少!”
蓝博撑着伞看着跪在地上的微阳,微阳的双手不断的在流血,雨水都快变成血水了,完全湿透的黑发搭在额前,是那么的狼藉·········
穆府
冷清的庭院中,微阳躺在藤椅上看着天空,双眸空洞无光········
“二少,你要再敢放我鸽子你就死定了。”
“不就是喝酒嘛,走吧。”
和天泽在一起,喝酒是必然的, 那小子有很多的嗜好,喝酒和女人是他最爱的。
“怎么?这样就醉了? 啊呀,没想到你堂堂的穆大元帅酒量这么不行啊。”天泽总是这样去嘲讽微阳。
“我等等还要去训练场,不能多喝。”微阳并不喜欢饮酒,喝醉了是什么都不会想,但是醒来后,一切都还是一样。酒,消不了愁。
“得得得,真没意思 我说你穆微阳 一不喝酒二不玩女人,你活着多累啊。”天泽说的没有错,像自己一样活着的确很累,但是没有选择。
“真不明白我怎么会跟你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做朋友。”天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餐我请。”
“废话,二少我告诉你 这餐你请定了!”微阳摇了摇头,自从这郭大少下了一趟江南后,整个人都变了。
隔了好久微阳才知道 是因为女人··········
“二少,老夫人来了。”突然出现的管家打断了微阳的回忆。缓缓睁开星辰般醉人的双眼,微阳轻轻皱起了眉头。“知道了。”
穆府大厅中
一身端庄大方的蓝色长袍,穆老夫人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面无表情。
“您怎么来了?”微阳是明知故问了,儿子打仗回来,做为母亲怎么就不能来看看?
“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穆老夫人没有抬头,明明是关心的话却听着像是陈述句。微阳只是勾了勾嘴角,“没事。”
微阳坐下。
老夫人停下了手中转动的佛珠,“听说,天泽那孩子···”老夫人睁开的双眼刚好对上微阳失神的瞳孔。
这孩子一定很痛。
绣娘扶着老夫人站了起来,微阳看向门外盛开着的牡丹,那是天泽很喜欢的品种,是他特意去西域买来的。
“明天随我一同去观音庙,为那孩子祈福,希望他早登极乐。”说罢老夫人便离开了。微阳看着老夫人的背影,那颤巍的身子骨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
看着坐在客厅里发呆的微阳,管家走了过去,“二少。”轻轻的叫了一声微阳。微阳回过神。
“什么事?”看着管家陌生的脸孔,他不是三个月前的余管家。
话说俞叔去了哪里?
那管家恭敬的站在微阳的面前,“您好,我是新来的管家,我姓刘。您离开的这三个月地下钱庄的生意亏损了不少,这是账簿。”亏损了?
微阳拿过账簿,这种事情以前都是俞叔在做的,“以前的管家呢?”
刘管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微阳示意他退下。
看着蔚蓝的天空,微阳苦笑了一下,就三个月,仅仅三个月却已物是人非····有力的双手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