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她不是?是他记忆出错了?当年他侵占的,其实另有其人?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事实会是这样,封天隽就觉受不了!
心,微沉,很是失落……
原来还觉无所谓,顶多用来惩罚自己,再迷乱也不可失控,可是当遇见了她之后,一切,就好像都变的不一样了,那可是他的第一,不,应该说,是他唯一的一次与女人结合,怎么可以平白无故奉献给了一完全无所谓的陌生女人?
他又不是慈善家!
直到这一刻,封天隽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个完美主义者,连这种事情都力求没有瑕疵;也原来,男人,也会有节操这种东西!
他封天隽竟也会看重这种事情!?
真是可笑!
虽然内心深处嘲讽连连,可封天隽还是架不住那不断高涨的失落感,惊变的脸色,很是难看,墨瞳之中的那抹失落更是连掩都掩不住,这还是他头一次这样,对自己的情绪毫不加遮掩和伪装。
真想发泄,狠狠的爆发一通!
可是很快的,他就顾不上了,因为身下的娇柔人儿,竟然……哭了?
“喂,女人!”
定睛看着顾一凝,只见有滴清泪,从她眼角,倏然滑落,封天隽的修眉,微微蹙起。
“蠢女人!你哭什么?!”
他刚才……也没说什么吧?
顶多就是言词粗俗了些,直白露骨了点,可这也没什么吧?他就说的挺爽的!
“呜呜……”
“好了好了,我承认,我刚才有点凶,可你……”
也不至于哭吧?不是小野猫么,辣的要命,才不可能这样脆弱!
可顾一凝哭鼻子了这是事实,他不说话还好,这才一开口,她的眼泪就开始泛滥,好似他的话就是开关,将她的泪腺开启,由原先一滴到越流越凶,直至最后,彻底失控。
“呜……”
顾一凝也奇怪,不像别的女孩子,哭起来哇哇大叫的,她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死死咬着唇,瞪大眼睛任由眼泪横飞。
不可思议的看着顾一凝毫不客气的将眼泪大把大把的往自己的衬衣上蹭,都打湿了他胸膛,封天隽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我说顾一凝,你哭什么哭!?”
其实她哭出声来倒还好一点,这样子不声不响的才最吓人,饶是连封天隽这种见惯了大世面的男人,都手足无措了。
“说话!”
不,就不!就不说!
倔的很,就是不吱声,无声无息的流着泪,顾一凝的眼泪晶莹剔透,顺着眼角坠落至男人的手背上,很烫,滴答一声,似打在了他的心上,心尖上的肉狠狠一缩,封天隽的脑袋立刻就炸开了,也顾不上耍男人雄风了,立刻手忙脚乱。
“好了好了,我不凶了,你别哭,别哭。”
封天隽倾下身子将顾一凝抱了起来,就像是在抱着一个小婴儿,他紧紧拥她在怀中:“别哭了,我不欺负你了,你别哭。”
千万别相信他的话,那所谓的不欺负了,顶多只是暂时而已。
毕竟,臭流氓就是臭流氓,再怎样本质也不可更改的,待到将她哄好了,他就又会原形毕露的,那粗鄙言语,是越说越顺溜了,尤其日后滚床单的时候,那言语,啧,简直是怎么下流怎么来!
那流氓耍的,都不带重样的!野兽一样,嗷嗷叫!
这一点,顾一凝在往后是深有体会,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血泪史!
至于现在,她却是完全不懂的,她满门心思都扑在了感动上。
是的,感动,只因男人那一句再敢自我放弃。
不错,他口气确实凶,听似警告,可顾一凝分辨的出来,他是在借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往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不可以丢失了自我。
所以,他是关心她的;所以,他并没想过要伤害她的,是吗?
从没有人对她这样用心过,从没有人会在乎她的自我,这种珍视感,叫顾一凝实在无法自抑。
“封天隽……”
小手紧攥着封天隽的衬衣,趴在他怀里嘤嘤呜呜的啜泣着,顾一凝就好比一只小兽,可怜兮兮。
“啧,还哭?”
他都低声下气的哄成那样了,她怎么还眼泪流不停?!
伸过手去捏住顾一凝下颚,封天隽迫她将头抬了起来:“哭什么哭!不许再哭了!”
“你、你凶我!?”
只停顿了一秒,眼泪就再度倾夺而出,甚至还有了涨洪趋势,在心里申吟一声,封天隽简直都要疯了。
这……
谁来告诉他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哄也不行,凶更不行,到底是要他怎样!?
“好了,不哭了,乖。”
口气重新软了下来,凑下去在顾一凝的眼角亲了亲,封天隽将她泪珠含进他口腔:“苦。”
“……笨蛋,眼泪当然是苦的。”
“那就别哭了。”
“嗯?”
“我把你的苦吞了。”
所以,苦没了,只剩下甜,还哭什么哭?!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轻而易举的哄住了顾一凝,不可否认的,这男人接二连三带给了她感动,诚如他所说,她的心里面当真就一点都不苦了,甜到微醺。
“真丑!”
状似嫌弃,可那正在松懈的眉头,却将封天隽的真实心思出卖,指腹在顾一凝眼窝间打转,没有新的泪水打湿他指纹,他表情微微松动:“终于没了。”
“你嫌我……”
好似小情侣,闹别扭时都按捺不住亲近之情,嘟嘟囔囔的撒着娇,顾一凝声音细软的哼唧出声,抿唇,眸底泄露一丝笑意,封天隽俊脸却还是板着的。
“当然,男人可都是视觉动物,哭起来这么丑,怎么可能不嫌?”
伸过手去,在顾一凝的粉嫩小脸蛋上掐了一把,封天隽动作轻柔,声音,却恶狠狠:“以后再敢哭,我嫌死你!”
以后?原来,还有以后么?
“发什么愣?点头,说好!”
“……嗯,好。”
愣愣地从了他的意,顾一凝如光流锦锻般温柔婉转的声调,只此两字便能酥柔到人心里去,总算是满意了,封天隽这才舍得将她放开。
“墨阳,带身衣服过来。对,她穿。礼服行……少啰嗦,快滚过来!”
毫不客气的挂了邢墨阳电话,封天隽重新看向了顾一凝:“我问你。”
“嗯?”
“你怎么会是处女?”
顾一凝正埋头用薄被包裹着自己,男人的话一入耳,她猛然愣住:“嗯?”
“你怎么会是处女?”
为数不多的好耐性几乎都给了她,封天隽重复了遍,问话时,他的眼睛炯炯盯着顾一凝,是那样精锐,似夜晚老鹰的眼,看出了他的探究和怀疑,顾一凝才稍微回暖的心,又是一凉!
他这话,太伤人了……
顾一凝知道,自己在他面前确实很不够内敛,才刚第二次见面,就已经被又亲又摸,刚才甚至还差点把清白送给了他,完全达不到好女人的标准,可是,可是这也不能说明,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