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堵,坐在计程车上,感受着这犹如乌龟在爬行的速度,顾一凝的脸都黑了。
不就是一个晚宴而已么,至于这么疯狂吗?
不过北澳海域,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她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
“师傅,能不能换条路走呢?这太堵了。”
“小姑娘啊,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实际上,我才刚来这个城市没多久。”
对于师傅口中那句小姑娘着实无奈,顾一凝噎了一下,就是这样,因为她的脸长的比较细嫩,肌肤莹白,一双眼睛大大的,看起来纯真又无辜,穿的也不似同龄人成熟,所以看起来会比实际年龄要小几岁,几乎个个见了她,都以为她才十八出头,可是天知道,她都已经二十二了!
装嫩是可耻的!不行,她过几天要去逛街拾掇下自己,把自己打扮的成熟一点!
“那难怪了,跟你说啊,这北澳海域今晚举行晚宴,R市所有上流社会都会去,还有各路明星嘉宾,奢华无比,很多人都赶着去凑热闹,所以哪条路都一样堵的。”
垂眸,看了看腕上的表,顾一凝皱着眉问:“那师傅依您估计,大概会堵多久?”
“看这个情况,怕是没个一小时是疏通不了的,你瞧那边,车子越来越多了,都在往北澳那一块去,其实啊,我真是搞不懂这些人,那么奢华的宴会,就算是有身份的人,没有邀请函依旧是进不去的,更别提普通人了,都上赶着去做什么?就因为这是隽少头一次在公开场合露……”
“隽少?”
脑海之中倏然晃过一道亮光,好似被闪电劈中了某个点一般,顾一凝立时就想了起来……
“呀!”
“怎、怎么了小姑娘?你没事吧?怎么一听到隽……”
“没事的师傅,算了,我还是就在这里下吧,谢谢您了。”
堵成这样,她还不如走回去,反正离她住的地方也不算太远了。
其实,顾一凝的心里有点闷闷的,自从听到隽少两个字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反正,就是闷,同她被噩梦缠身之时的感觉一样。
她就知道,只要跟那个男人扯上关系的,就准没好事!所以,她要离他远远的!远远的!
如此想着,好像封天隽就在面前似的,顾一凝走的很急,却是在拐过巷口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感觉……
有人在跟踪她!
脚步顿然变慢,顾一凝侧耳倾听着,果然,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放慢了。
是真的有人在跟踪她,意识到这一点,顾一凝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缓缓走动间,她四处乱扫着,在看到地上的木棒之后,眼睛一亮。
脑门一热,什么都不再思考,她抓起木棒直接就劈了下去……
不知不觉间,天氤氲落幕,夜色张狂,巷口更是幽暗,颇有几分鬼魅气息。
真是不得不佩服这名女子的勇气了,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不跑,而她也倒是够运气,这没头没脑的一砸,竟无比精准的砸中了对方,只听“嗷!”的一声,跟踪者顿时现了形……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双手紧握着木棒,她恶狠狠的瞪着对方,一下接连着一下,不间断的往其身上砸下去,虽说女人的力气再怎样也不会太大,可到底是处于盛怒的防备状态,来人还是被打的很疼,在地方翻滚着闪躲,嗷嗷叫个不停,狼狈不堪。
“停停停,你这个野蛮的女人,别打了,好疼,靠、靠啊,停,停手!”
老大只是吩咐跟踪她,可是没有人告诉她,这个纤瘦的女人会如此警觉啊,关键是还这么的狠!活像是母夜叉!
“想让我停手?”
这般胡乱砸打了一番倒是不那么害怕了,顾一凝绷着面容冷若冰霜的斥道:“也行,只要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跟踪我的?是不是……”
“是不是封天隽那个混蛋?!”
“封……?是是是,是的,就是隽少。”
“真的是他!?”
其实,顾一凝也不过胡乱一句猜测,毕竟在R市,除了他,她再不认识任何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了……
好哇,这个臭男人!简直混蛋透顶!
“他在哪?是不是北澳海域!”
“那是自然……”
其实,跟踪者的表情并不那么自然,如果顾一凝保持了以往冷静的话,或许她还能发现,只可惜,她现下气的很,才顾不到那么多,捏着木棒再度砸了对方两下,泄愤一般,她才将其“啪”的一扔,修长双腿从对方身上跨了过去,她直奔北澳海域,气急败坏。
她倒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一凝气冲冲,神色也匆匆,相较之下,封天隽就悠闲太多了,单手抄袋,另一手托着水晶酒杯,他在豪华游轮的最顶端,迎风而立,犹如一偶然降临人世的古希腊神祗,斜眼俯瞰众生。
这样的男人生生是危险的,气势太足,强悍到让人不敢直视,远远几个公子哥靠在休闲区的躺椅上,或喝酒或喧闹,只偶尔假装随意的扫他一眼,倒也不是不敢,就是习惯了,毕竟他在哪里都是君临天下一般的存在。
不过,倒也有有事没事就骚扰他一下的无聊人士——邢墨阳。
“诶,隽,站在那里装什么大卫雕塑呢?”
“文盲吧你,大卫雕塑可是光着的,咱隽少可是西装笔挺的,人模狗样的很!”
“哈哈”一阵爆笑,公子哥们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勾了勾唇角做以回应,封天隽仰头一口气就将杯中酒饮尽,随即,折身向着他们踱步而去。
“怎么,想在宴席上cos一把大卫?”
随意往沙发上一坐,似笑非笑的看着邢墨阳,封天隽扬手,佯装要将手下招来:“我成全你。”
“滚!老子这么好的身材,才不要被那群花……”
在众人的哈哈爆笑声之中,邢墨阳嬉笑怒骂着,却突然被打断,是封天隽的手机,并没有看来电显示,他只是将其放在了耳边。
“说。”
“封天隽你这个混蛋!敢做干嘛不敢当,躲在里面做什么缩头乌龟!?”
“顾一凝?”
咀嚼般的唤着女人的名,封天隽的修眉,淡淡一挑,一抹鹰鸷,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滚到我面前来再说话,老子讨厌电联。”
尤其还是被人电话联系着骂人!
“那你让他们放我进去!”
以为她就这么孬种么,连当面斥责他都不敢?
若非关卡重重,她早就冲进来找他,然后一鼓作气把怨气都发泄完了!哪里还能轮到他来嚣张!?
“啧”了声,封天隽的声音很低,很沉,还隐隐透着一股子冷郅,薄唇轻启,他说:“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我……”
“想要骂人可以,自己想办法进来。”
冷冷一语甩完,在众友人的惊奇注视之下,封天隽果断的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