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岚轻轻唤了他一声,何绍贤立马回过神来,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别担心,我在。”
说着就抬头对黑衣人说道。
“这样吧,你让慕容风跟我说两句话,如果他真的执意这么做,我就跟你们走。”
黑衣人犹豫了一会儿,拿过手机讲了几句,就把它递给了何绍贤。
何绍贤接过电话,就听到了那边醇厚低沉的男声。
“绍贤,你不用太过慌张,我只是想跟你徐叙叙旧,顺便让云夫人知道当年的一些真相,我想,她是很有兴趣知道的。”
何绍贤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个时候,他要是再猜不出慕容风的用意,那他就白活这把年纪了,慕容风跟云家到底有什么恩怨,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样的仇恨,才能让一个人执着策划这么多年。
“慕容总裁,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容风低沉的笑了两声,说道。
“绍贤,你不必那么惊慌,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想跟云夫人说说话,毕竟有些真相,她有权利知道。”
何绍贤紧紧的握住电话,指尖用力到发白,电话里的声音并不算小,温岚也尽数听入耳中,情绪突然平静下来,转过头淡淡地说道。
“别说了,去就去吧,再差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电话那头掐了线,也不知道听到没有,何绍贤把电话扔个黑衣男人,有些担忧的看着温岚,三十年前,他没有能力保护她,三十年后,即使拼尽一切,他也要护她周全。
“别怕,我会一直在以身边。”
何绍贤声音很低,却坚不可摧,这种温柔的力量,让温岚莫名的心安,她轻轻颔了颔首,没有再说话,美丽的凤眸,已经泛起了坚强的光辉,她不是一个人。
“云总,云氏的股票又跌了。”
云泽揉着眉心,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有些疲惫的听着电话那头的报告。
“跌了多少?”
“九个百分点。”
“啪——”
桌上的杯子,被他狠狠的挥落在地上,一连两个星期,云氏的股票一直在跌,云诺在公司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却仍然止不住股市下跌的趋势,分明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以往那些老客户,竟然纷纷要求解约,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云氏现在岌岌可危,他已经无暇去关心温岚那边的动向了,云氏要真是倒了,他就无颜面对云家的列祖列宗了。
“现在合作的几个项目呢,还正常运行吗?”
“有两个已经要求撤资解约,还有两个正在进行,不过资金有些匮乏,而且上次跟冷氏合作的项目,耗资巨大,云氏已经没有多余的财力去支撑这两个项目,银行也拒绝向我们贷款。”
云泽有些气息不稳的抚着桌子,真的是亡云家吗?
“跟冷氏的合作项目不是还没有开始施工吗,这个时候为什么不能把资金先调用过来?”
“云总,当初我们跟冷氏签下的协议里,根本不能提前撤资,不然要赔三倍的违约金,我们现在根本负担不起。”
云泽猩红着双目,握紧拳头,这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想不到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竟然会被人玩弄于鼓掌,心里是又气又恨又急。
“云氏现在怎么样了,还能撑多久?”
“现在情况还算稳定,刚刚那批来解约的客户有一部分已经被云总监打发走了,而且似乎有一股暗中的力量在帮着云氏,所以现在并不是太艰难,只是云氏的股票一直跌,恐怕不久,就会有董事会的人出来闹事。”
“知道了,你先帮着小诺打理好云氏,我要好好看看,他们想要云氏怎样!”
挂了电话,云泽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他不能再欺骗自己了,云氏的状况,从他答应跟慕容集团合作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即使他怎么在心里拒绝这种想法,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容不得他不信,叶晴幽,当年那个温柔婉约的女人,如今竟然恨不得整垮云氏,他不想相信,却无力反驳。
看来,有必要找她好好谈谈了,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人还未走,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云泽一皱眉,这个时候会是谁打过来的,不作他想,就接了电话。
“想见叶晴幽,下午三点,西河路口,准备好一千万,过时不候。”
没等云泽反应过来,那边就挂了电话,云泽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不过对方这么紧急的要求,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救人要紧,只是一千万……云泽皱了皱眉,云氏的流动资产,现在根本挪用不得,而他手上也没有这么多资金,手无意间摸上了无名指上的戒指,如果拿着这对戒指去抵押,或许能解决燃眉之急,想到清冷的温岚,云泽心里突然被蛰了一下,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还会赎回来的。
在夜阑欢焦急的盼望下,飞机终于抵达目的地,他不顾腿上的伤,跟司徒寒一同赶往云连所在的医院,心中竟有些迫不及待。
“小腾,少爷回来了吗,别让他出去找温家表小姐,老爷子会罚他的。”
云连一边吃张嘴吃着云腾递过来的饭菜,一边念念有词,云腾面上并无多大波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只是淡淡的安慰道。
“少爷现在已经当家了,跟温家表小姐已经断绝来往了,您就别担心了。”
“是吗?唉,早就该分了,只是可怜了那孩子——”
云连唠唠叨叨的说着,只是一提孩子,神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然后紧张的抓过云连的手,小声道。
“孩子,孩子真的死了吗?怎么会死了呢,明明抱在手里的时候还哭着,怎么就死了呢,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
云连的情绪又波动起来,云腾皱了皱眉,放下碗筷,上前制止住他的动作,按了下墙上的按钮,不一会儿就进来了几个护士,医生,拿着针管给他注射了一管药剂之后,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刚才的癫狂也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迷茫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