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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吃完晚饭,小芙乖巧地切来水果,端给她老爸和晓佳老妈吃,晓佳在调着电视机,显得心神不宁忐忑不安。

十点之后,是晓佳的禁闭时间,那时候,她将被她妈妈锁进自己的房间。

“老爸,阿姨,吃点我亲手切的,孝顺的水果吧。”小芙嘻皮笑脸,拨开一家人沉闷死气的氛围。

她老爸动口了,晓佳老妈绷着一张寒冰脸。

“阿姨,您再这样我就当您还在生我那天的气啊,我一个小孩子不会说话,那天冲撞了您,在这里说对不起了,不生我气就吃一块解解气,您嘎嘣一大口咬下去,就当是咬我得了。”小芙端上水果送上讨饶的笑容一枚。

晓佳老妈气也不是,吃也不是,在小芙最后的坚持下拿起的牙签吃了片西瓜。

“谢谢阿姨啦,”小芙放下果盘继续她的撒娇发言:“阿姨,既然不生我的气也不要生姐姐的气了吧,您看姐姐的被关的这两天都成什么样子了,您明天放我带姐姐一起出去散散心吧。”说着小芙便拉着晓佳坐到晓佳妈妈面前,托正了晓佳苍白的脸。

“是啊,老婆,这两天的惩罚也就够了,孩子说什么话都是无心的,就不要关在家里,连出门都不许了吧。”小芙老爸也加入劝说行列。

“不行!我一听她说要离开我就不想原谅她!我不允许她离开我……”

晓佳不待她妈妈说完便飞奔上楼地跑进自己房间。小芙在心底快乐地歌唱:阿姨,谢谢您,配合得真好啊。

真是够了!晓佳倒在自己的床上无声地哭泣,说什么爱她胜过自己的一切,最终妈妈还是无法原谅爸爸的离开而禁锢着她的自由,这回她是真的不再犹豫了!

“姐姐过两天应该就会想通您对她的好了,阿姨您别担心,您是她妈妈呀,不会与您生气太久的,喝了这杯水消消气,我等下上楼帮您劝劝姐姐。”小芙又殷勤地端来一杯加料水。

余家别墅,静悄悄地发生着的一切,让睡得不安又昏沉的余家夫妇毫无查觉,小芙将翻墙而入的西门与从窗而出的晓佳一起大摇大摆地从大门放了出去,才又重新接通好她家的安全警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回去睡她的大头觉。

清晨,余家热闹得像沸水开锅。

小芙揉着她惺忪的睡眼,以媲美于奥斯卡影后的演技迷惑地站在楼上问:“老爸,这大清早的,什么事啊?”

“小芙,晓佳不见了!”她老爸心急如焚地回了她的话,继续同警察做笔录,一点也没朝她身上怀疑的样子。

“啥?姐姐的房门是从外锁起来的,这几天外面还有大批的保镖,姐姐这么厉害,长翅膀飞走了?”小芙似突然清醒似的大声开口叫道。

晓佳老妈慌乱地、心痛地、绝望地、迷惘地总之超复杂的脸跟着小芙的声音寻找到小芙的眼,“是妳昨晚跟晓佳说了什么是不是?”自从上次一闹后,晓佳老妈似乎就对她一点好感也没了。

小芙似乎一怔然后笑得伤心,“我能跟姐姐说什么也不能在睡梦中带走她是不?阿姨您伤心了我就不怪您了,但把乌黑的帽子乱给别人带就不好了。”

“这不可能呀,晓佳不可能自已逃走的。”晓佳老妈见小芙这样,又六神无主地开始自言自语,“警报也没坏,只有保镖被打昏,晓佳不见了,就算绑架也不会绑晓佳而是小芙啊。”

她这阿姨啊,心肠倒也不是什么顶好的,这不,又想她被绑架来了。

“那就是姐姐联合外面的人自己逃了呗。”小芙跳到她阿姨身边,“没仔细看过姐姐屋里有什么告别信什么的么?”以她姐姐那种龟毛的性格,留书出走这种事是百分之百会干的。

晓佳妈妈听了这话飞快地跑上楼来冲进了晓佳的卧室,翻箱倒柜根本不用,拉开书桌第一个抽屉就有一个信封写着大大的“妈妈收”三字,不用拆,晓佳妈妈,落泪了。

小芙站在晓佳房门口,心里像小时候过年夜看放礼炮,炸得又响又漂亮,她带着一身的伤,一个人躲在角落看着红光冲天的夜空里闪着炫目的烟火,她会笑得痛得特别快乐。

别人问她最喜爱的颜色是什么?她说是红,别人问她最美丽的风景是什么?她还说是红。红有很多种,衣服的艳红,天空的泛红,喜庆的披红,悲伤的血红,多么美丽而多变的颜色!

阿姨那揪心的悲伤的表情啊,真像她小时候被打得流了一地的血,满目疮痍样子,看不下去……

小芙好心情地将自己打扮得舒适,通知了西门她没事准备赶过去,抛开家里的混乱,确定压根没人跟踪的自己,闪进了深蓝酒吧。

郝晗在小芙相约没多久便到了深蓝酒吧,小芙告知了她为他们安排的一切计划,郝晗虽不怒,却也没有好颜相向,小芙也不为难他让他去见了晓佳。

将要私奔的两人,见面却没了言语,却是心灵相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用眉来眼去的样子了,也不看看我这多大个灯泡在这儿亮着!以后多的是时间让你们两两相望!”小芙跑到两人中间阻隔了他们的视线。

“这是车票和我姐姐的证件,好好的拿着,好好地照顾我姐姐,没事就早点出发了。”小芙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郝晗。

郝晗不小心看见了她交给他的证件中的照片和名字,顿时怒火众生,青筋暴怒地对着小芙。

“别一副想吃了我的样子,老兄。”小芙了解地拍拍郝晗的肩,“我姐都没意见了,你就不要吭声了,我这都是为了你着想,我还超好心地帮你们买了豪华的卧铺车厢票了,完全可以在里面过二人世界,嘿嘿,感激我不要了,至少也别拿我当仇人,又不是真给了你一个长成这样的女人,我姐姐都会化这个妆了,厉害吧?”

“嗯,小芙什么都帮我们想好了,真的是帮了我们很多忙呢?”晓佳按小芙说的已经打扮成穆斯林的样子,蒙着的面纱之下还化上了那恐怖的妆,只是还不敢跟郝晗说明,如果,郝晗看过照片,再看到她化妆后的模样应该不会被吓得太过厉害才是,晓佳觉得小芙对她真是体贴极了。

“妳不要为这魔女说话,她所做的这一切,大概在之中都汲取了她想要的好处,没什么好值得感激的。”郝晗直盯着紧张的晓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是啊,姐姐,妳不用感激我,妳男人算是说对了,早点把你们送出去,我早点了事。”小芙一派供认不讳的样子。

晓佳听到“妳男人”这三个字是那个全身充血啊,头低得只想跟地面打架。

郝晗怒不可遏地拉着晓佳朝门口走去:“和妳再多呆一分钟就会杀了妳,给我拿了行李送我们去车站。”

“好啊,我的姐夫。”小芙冲他们的后背学白鸟丽子的狂笑声,让人寒毛倒竖全身。

火车站内人山人海倒也不影响小芙与晓佳的温情告别。

“千万别哭啊,姐,要不然妳的妆花了就真成一个鬼了,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知道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还要忍一下下,过了这村,妳就尽情的哭吧,还有,以防被老爸和阿姨知道,我不会跟你们联系的,妳在外面好好地过,知道吗?”

“嗯。”晓佳抓着小芙的手极力忍住自己的泪水点头,千万的不舍,千万的牵挂,千万的愧疚,千万的感激都在此放手。

“走吧。”郝晗背着两人不多的行李过来搂着晓佳,让她放开小芙的手。

“妳跟我保证过的话,妳一定要遵守记得吗?”小芙对着被郝晗拖着走的晓佳喊。

晓佳回过头来,泪水终于决堤地点头。

启动的火车长鸣声,伴随着,终于发现晓佳惨绝人寰的脸的郝晗,暴龙一样的吼叫,开走了。

“郝晗,你一定要对我姐姐好,如果被我知道她不好,你,就得死!”小芙看着消失在眼里的火车对着自己的心里喊。

姐姐,也许有一天,妳会发现,是我将妳推进了生活的深渊,瓶中精灵一样的妳,没见世间的丑恶吧,是妳希望长大,就是妳希望经历那些丑恶。姐姐,自此一别,千万保重,郝晗的好与不好,单看妳怎样去把握,郝晗的无情若是伤了妳,也该是妳要经历的磨难,去长大吧,去经历吧,经过苦楚,看尽千帆,才能看到最美丽的风景。

小芙自己一个人在车站内发了好大一阵感叹,才移动着脚步离开这个她造就的是非之地,外面裸露的阳光当头砸下,炙热如火,整个城市像泡在蒸气当中,空气中有水光烧得幽幽升腾吱吱作响。小芙欢快地奔进骄阳之下,壮烈地晒,人们惊恐的眼神四处逃逸。

谁又能理解,阴毒如蝎的她,是厌恶还是喜爱笑起来与她妈妈像了七成七的晓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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