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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青姐姐,我家里头你也是知道的,只要你不走,谁会舍得赶你。”听到青容这么说,凌钱却是心里头一酸,一把抱住了她,“那说好了,你也不能随便消失不见,就算哪天你想呆了,也只消告诉我们一声,我会让爹娘放你走的。”

“好。”青容摸了摸凌钱柔软的发,却是笑得比开始要真心实意的多了。

青容并没有告诉凌家夫妻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世界上认得出她的枪法的人不过寥寥,不是每个人都有周强那样的好眼力,所以她也只说自己家里头曾经是走镖的,父亲使得一手好枪法,她跟着学了些粗浅的功夫,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被卖着流落四方为奴为婢,她觉得愧对父亲,便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事。

她的故事编的合情合理,所以凌家人也没有起疑,倒是凌家兄弟俩还觉得捡了个宝贝,想着这次凌钱被捉就说明了他们这种根基浅的富户家里头的防卫是多么的松懈,现在凭空掉了这么个宝贝人才,却是解燃眉之急了。

凌家夫妻是好人,青容对此深有体会。她来住了数年,没有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主人,也没有想要把她杀了卖了随便许人的女人,虽然也有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事情,但总体来说她们对着她还是对待隔壁家的姑娘一样,没有鄙视和轻慢,反而充满了深深的怜爱,只真心实意的爱护着关心着。就算是嘴碎的想要为她找门亲事,也只是迂回的絮絮叨叨夸奖某个年轻后生,并不会擅自做主的将她安排了。

青容在很多地方呆过,都没有呆上太久,但这次她想自己或许是真的要留在这里了。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当个丫头,等着凌钱长大了嫁出去,跟在她身边当个管家姑姑,然后看着她生儿育女。

她这辈子是不打算要孩子了,她如此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过上一辈子,她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也如此长大。就算现在没事,只要那罪名一天不除,谁都不知道事发之后会连累多少人,所以就让许家的血脉就此断绝吧。

凌钱被救回来之后凌家人大大的松了口气,只是接下来却把她看的死紧,再也不敢有一分半点的疏忽。虽然自家女儿找了回来,可凌维昆答应人家的事还没完,所以仍然得在那里应着差事,协助官军“剿匪“。凌维昆在山上耽搁了几天,等他回家时也带来了那伙人覆灭的消息,自然是官军大获全胜,贼人尽数歼灭。不过说起那些被掳的孩子却是有戚戚然,因为朝廷要救的信王已经救到,所以行事作风便不免狠辣了一些,并不以救人为己任,只顾着枭敌赚功劳,那邪教中人求饶不成,便在覆灭之前将所掳来的孩子砍杀了大半,当时庙里哭声震天,等官兵冲进去时只救出了十几个。

“便就是那十几个孩子,估计也都不成了。我那时瞧着他们,各个都被吓傻了,不知道哭不知道闹的,官府里头请了年长的婆子去照顾他们,我看着一个个连话都不会说,看人的眼睛都是直的,跟傻子无异。”凌维昆私下里跟哥哥妻子们说起来时,还心有戚戚然。

“造孽呐,这么多孩子……”巧娘坐在那里听了之后,低低的叫了一声,却是不知道是说那掳人走的贼子,还是说那群“救人“的官兵。

大家都是为人父母者,听到那些孩子落到那种下场,心里头有几个好受的。

“这心肠,也太硬了些。”凌维明拍了怕妻子的肩膀,却是对着凌维昆说道,语气中颇为不满。

他是个耿介汉子,虽然话不多,面上又总是瘫着一张脸,可是心却是极热的。

“那些人行事一向如此,我们又不是头一次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当初自己寻孩子而不去报官了。唉,若不是他们过苛,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这真真是。”凌维昆常与官府打交道,却是并不意外官府的作风,实际上他想说这一切还不都是官府惹的事,西边几个省今年又是洪涝又是干旱,百姓颗粒无收,可是那些当官的们就算是逼着百姓卖儿卖女也得交齐赋税,这不是逼着人造反么。

可是这话,却是不能说了,所以凌维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只劝着哥哥,“官府的行事咱们也管不了,只求看着自家孩子别再出问题就好了。对了,我记得前儿南边的朱大户还说他们那里连年丰收,稻米多的都在谷仓里堆得发霉了,所以最近跟他们做生意,干脆就只收米粮不要银钱了吧。把价钱尽管折低一些,然后运到北边去……”

“难道你也想做那种丧尽天良的生意?”凌维明不等着凌维昆把话说完,却是吹胡子瞪眼了起来。

凌维昆先是一愣,见者哥哥发怒起来,才意识到什么事,忍不住扶额叹道,“我是什么人你不了解么,怎么说出这种话来。我是说咱们运到北边去平价卖掉,能救几个人就救几个人,虽然是杯水车薪,但也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吧。”

西北大旱,对于百姓来说是泼天灾祸,但是对于商人来说是一场大富贵。但凡人饿到极点时,粮食就是最贵的,其他什么都可以抛弃。不管是祖传的金银首饰字画文物还是儿子女儿老婆,不过都几斗米的价钱,所以进来有许多商人都纷纷运米到西北去换东西,赚的盆满钵溢。

凌家兄弟一直不屑于这些,所以并不曾参与,只是凌维昆这次进了寺庙,见着那满院孩童的残尸断骸被深深的震撼住了,事后想起来一阵后怕,便生出了为那边做点什么的想法。

凌维明见着凌维昆把话说完,才知道自己闹了个大误会,顿时羞愧的脸都红了,只是他不好意思跟弟弟道歉,只点点头说,“好,这事包在我身上,你且放心就是,我等下就去找人筹备动身。”

“这到西北没有水路,粮食全凭大车装,一路上折腾下去,怕是价钱得贵上好几倍吧?”巧娘这些年也学了点东西,对家里头的营生并不是一无所知,所以听到男人们的打算,下意识的就算起账来。

“大约会贵上五倍以上,就算咱们在这边压低了进价,运过去也比正常粮价高了三倍以上。”丽娘却是更清楚一些。

“无妨,这本来就是亏本买卖,里头的差价咱们自己补了就是。”凌维昆早就知道这些,摆了摆手,“就当给孩子积德了。你没瞧着那满院子的惨象,慧姐儿能事先逃出来真是得天之庇佑,我当时就想回来一定要做点什么。往日里咱们家也没少给寺庙里捐钱,与其送银钱给那些泥塑木胎的,那不如舍给那些快要饿死的人,若能一人得他们一句感激,对咱们家来说也是天大的福气了。”

“小叔说的有理。”巧娘听了之后投了赞同票,都是穷苦人出身,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却也不至于忘本。

丽娘自然也是无条件附议相公的,既然他们一家子都同意,这事情便飞快的运转了起来,没过几天,凌维明就压着第一批粮食出门了。周强本来入了凌家做了护院,听着凌维明要去西边卖粮,就自告奋勇的要陪同。凌钱知道那是他的故乡,他又在那边厮混很多年,论情况比旁人熟悉的多,便向父亲举荐了他,然后又将二伯的用意告诉他,求他护个周全。

随着凌维明和周强的离开,凌家的日常生活则在表面上恢复了正常,大家各司其职,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因为凌钱走丢,所有人都不怎么放心老太太带孩子了,又拨了一个丫头到凌钱身边紧贴着跟着,青容和惠娘也一有空就呆在凌钱身边,算账时也将凌钱拎到桌边,害怕她一不留神又不见了。

在这种氛围中,凌钱也觉得被掳的那几天离着自己仿佛很远了,连带的将不少面孔都从脑子里头删掉了,也忘记了个跟自己大有关系的人,直到某天他再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什么,见客?”凌钱这日本来躺在榻上玩着九连环,看着惠娘和青容在算账,忽然有丫头跑来说老太太那里有客人,让着她们给凌钱换了衣服去见客,凌钱当下就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什么客人?”

郑婆子不是多么高的出身,所以富贵之后交往的也就只有村里头的老太太们,都是一些老姐妹,就是来了也不会特别喊凌钱去见面,就算去见也不会特别郑重,像是今儿这般架势还是头一遭。

“听说是个小王爷,还有一个看起来富贵的不得了的老太太。”凌家的丫鬟都是雇的村里头小姑娘,所以别指望多有做派,完全是活泼有余沉稳不足,听着凌钱问,更是叽叽喳喳的跟小麻雀似的把话倒了个光,只说那来人多有气派多有气度,小王爷多么俊秀非凡多么似观音坐前童子,简直是个玲珑剔透的水晶人儿……

反正乡下人的夸赞,翻来覆去也就那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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