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风将战旗都吹得唰唰地响,双方列开战马排阵,绞着炽热的绷紧气氛一触即发,只是今天不开战,只为交换步纤凰。
“过去吧!”龙天澈将一身白色寿衣显得格外羸弱的步纤凰往前推了一步,强逼她穿一身白色寿衣是寓意为她送葬,即咒她早日死。
被他如此用力地推,她踉跄了一下,拉扯到手腕与脚腕上的铁扣,磨得她血红的手腕与脚腕犹如火烤般烫痛,渗出的血丝更婉然而下,将一身白衣也染得红红点点遍布,分外触目。
她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回头深深望他一眼,内心各种异样情绪涌动,扬起一丝深深讥讽的笑意,“保重了,祝你早日为帝!”
他怔住了眸光,心因她这句话而泛起圈圈涟漪,随即阴冷地瞪着她,她分明是在反讽自己。
她只是用力地将他此刻的神情记得牢牢的,便撇头,步如蜗牛般像前,挪走每一步就如一次火炙窜烤着她浑身生痛,双手与双脚锁上沉重的铁扣叮当叮当磨蹭着更多血液的渗出,步履蹒跚的她身后是一条血滴铺就的小路,肃飒的空气中都弥漫着属于她鲜血流窜的味道。
针伤未愈,高烧刚退,被磨损的双腕如火烧般痛,羸弱的身子再加上这如千斤重的手扣脚镣,她老喘如牛,脸白得没有半分血色,浑身都因痛痛与沉重而狂飙汗变得湿淋淋的,头晕目的根本一步都不想多走,可是……她必须一步又一步地向前走,起码要越过那条划分好的界限。
“凰儿……”龙天运不顾身边随从的劝阻,骑着马来到了那界限旁边,一脸痛意地看着活生生如此遭罪的纤凰,“再撑一下就可以了!”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纤凰用力地粗喘着,目测距离还有百来步,这简直要她的命,苦笑暗忖身穿这寿衣刚好,暗骂着龙天澈的狠与残忍,明知她娇贵的身体根本遭不得半点罪,却还要如此折磨她,眼前所有的景物都一黑一白地交替着旋转起来。
“凰儿,再撑一下就好了!”一身金色戎装闪着墨玉色彩的鹰眸全是心痛还有对龙天澈怒不可歇的恨。
“我不走了,痛死了!”痛苦得流着清泪两行的她停在还有五十来步的位置,哭喊着不走了,满面泪痕如喷泉,全身都在痛,头也在痛,人生最痛莫过于此。她真的是疯了才会让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
“凰儿,别任性,继续走!”
想跨越那界限的龙天运被紧紧拉住,只因他一旦跨越此线,对面已举起的箭雨蜂拥而至,那接下来又是一场恶战,而站在中央的步纤凰就成箭靶。
浑身刺痛不堪的纤凰微眯着眼眸盯看着还有五十来步外的龙天运,那么的遥远!心里生怨,金运皇朝的天下本就与她无关,她真的是疯了才会搅合在里面,什么苦都是她在受,天杀的倒霉!还凤凰飞翔,天下大吉,她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