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秋已入暮,树丫早已变得光秃秃的,孤独地飘摇在寒风冷雨下。落叶盖满了一地,渐渐在腐烂,一阵风吹过,阵阵腐烂的气味转至老远老远…
呼呼!
北风偏寒,卷走最后的一丝秋意。
咳咳!
冷风拂面,在破屋前的身影大口咳嗽着,吃力地攀附身体挣扎着起来,他脸色憋得通红,残留在嘴中的鲜血看起来异常的凄冽,满头白发在冷风的吹拂下飘摇而起,在孤独地涤荡着。
咳咳!
他在不断咳嗽,渐渐,一口鲜红的血水咳了出来,喷洒在干涸的土地,殷红着一地的荒凉。但他似乎并没有在意,他呆呆地凝望着远方,哪里,遥远的天宇,日星隐曜,浓云孤压,似乎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他的脸上却渐渐溢出了泪水,眼眶的两片再也盖不住汹涌的洪水,于一瞬间涌出,泪流满面。
“梦莹!”夏子风缓缓伸出手,想抓住远方淡淡的倩影,但冷风的无情吹拂却一瞬间吹散了面前的淡影,夏子风伸手一抓,抓到的只是一束冷风,他呆呆地摊开手掌,任凭秋风一丝一缕在掌心缓缓溜走。
梦莹!
夏子风仰天吼叫,状若疯狂之色,满头白发飞扬,活像一个恶魔。
“你在哪里!我知道,那是一个梦,对不对!”夏子风呆呆地自说自语,突然拔脚就往屋里走去,途中跌跌撞撞,夏子风却丝毫不在意,他像一只野兽一样不顾一切冲撞着,在翻弄着每一个角落:椅子底下,台下,床下;一次次的希望又转变成一幕幕的失望。最后,夏子风走到梦莹的房间门前,夏子风却不敢推开了,独留一份希望总比事实的失望好。
咚咚!
夏子风敲了敲门。
“梦莹!起床了。”夏子风柔情一笑,缓缓叫道。
里面无声无息,只有夏子风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夹杂着从残破窗户挤进来的几许冷风,呼啸声引人心寒。
“梦莹,已经很晚了,起床了!”
里面依旧无声,夏子风脸上的微笑渐渐收敛,脸色微微抽搐着,身体在微微颤抖。
吱呀!
夏子风缓缓推开了房门,双脚颤动着,却不敢迈动,他怕看见最可怕的一幕,虽然在夏子风的心里早已承认了,但他还是希望那只是一个很真实的梦,即使真实到仿佛就是现实。
夏子风终于下了巨大的决心,迈脚缓缓走了进去。房间内依旧整洁无暇,就像很多女生的房间一样,空气中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芳香。可是,夏子风脸上的肌肉却不禁一阵抽搐,他呆呆地走了进去,缓慢地抚摸着这屋里的一切,床上,椅子,桌子,凡是有梦莹残留下气息待过的地方。呆呆地,就像是一个失了魂的人。
窗外,寒风呼啸,窗户被刮得隆隆作响。夏子风站立在窗前,静静地,不发出一点声响,就连呼吸都仿佛一瞬停止了,眼眸定定地遥望天际。
滴!
一滴血泪渐渐自眼眸中流了出来,滴落在地上,开起了一朵最为荀丽的桃花,只不过红色的桃花看起来有一种凄美。
滴滴滴!泪流不止,夏子风任凭泪水的流淌,也不擦拭一下,仿佛像一下子流尽它。但在这个世界上,有悲伤的地方就有泪水,悲伤不断,泪水不止。
窗外的时光缓缓在流淌着,但窗内的光阴却一点不流,里面的人与物依旧如此,夏子风呆呆的站立在窗前,仿佛一站就是永恒。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此时,虽然还没有千里冰封,但自口中呼出的水汽已经可以变成寒霜了。
咣!窗户旁的身影渐动,夏子风一下子跑了出去,身体只披着一件薄薄的运动衣,就这样在寒冬烈风的吹拂下奔出了破屋。悲伤密布一脸,痛苦无比。
寻觅!哪里会有你的身影?
在初冬的夜晚,街上的路人稀少,即使偶尔有个三三两两,都是一片急速,低头躲避着寒风,身上绵衣紧裹,令人看不真切。这个时候吗,一个少女在急速走着,从嘴里呼出的气体在面前瞬间变成了一片白雾,当她走到一个街角的转角处的时候。
“梦莹!你是梦莹吗!”一个身影快速走了出来,在翻寻着什么,狠狠拉扯着街上的行人,那人顿时一惊,看着面前满头白发但脸相却只有二十来岁的青年人,再看向他如若疯狂的神色,顿时惊恐地大叫:“疯子!”于下一瞬间拔脚飞奔,脸上惊恐无比,还不是回看后面的人有没有追来。
“不是!他不是梦莹,梦莹不会这样的,她不会怕我的!”这个人的嘴里呆呆地尼呐,身影又跌跌撞撞地前行,在街角的孤灯下,萧瑟的身影渐行渐远,寒风的吹拂,淡化着前一秒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