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护士给余苑鳞包扎好伤口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一点。
“米熙,苑鳞,你们饿不饿,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来吧!”童枭坐在余苑鳞身边轻声道。而康米熙再次回到了床上,因为刚刚情绪太激动的原因,右手臂的伤口又渗透出血丝来,还好,护士又重新给他包扎好了。
“不用你麻烦了,我自己可以去买……”余苑鳞谢绝了童枭的好意。
“不行,还是我去吧,你去买多不方便啊……”童枭说完也顾不上谁的反对,起身就往外走。
天空蔚蓝,泛着缕缕阳光。
童枭走出住院部,心里莫名一阵难受,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难道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吗?他在她的心里已经无人代替,在他和余苑鳞之间,她又是那么的不起眼,放弃,是对的吗?
童枭在心中自问。
虽然身上的重担已经放轻许多,但她仍然还是放不下她的那颗爱恋之心。
阳光下。
映在地上的影子短小,仿佛侏儒一般。
缓缓移动脚步,当下,她已经走到了医院的食堂外。她踏进食堂,因为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所以食堂里早已没什么饭菜了,童枭一样一样地寻着,最后,她停留在一样炒菜的面前思索了一下:“西红柿炒鸡蛋!他们喜不喜欢吃呢?要不去那边再打几只鸡腿……”决定之下,她仰起头对着在里面忙碌的一位妇女说:“师傅,打菜!!”
“哎,就来!!”里面应道,随之转身走过来,手端着餐盒笑而问:“请问要打些什么菜?这都是刚刚重新热过的。”眼却没抬一下看一眼童枭。
“就这个吧,麻烦师傅打两份!”童枭指着“西红柿炒鸡蛋”说,并提醒着,说完,她抬起了头,她只见妇女忙碌着打菜,打完后,妇女抬头正准备问:“请问还要些……”但是,她刚问到“些”字时,两人同时怔住。
“请问你是蔡月玲女士吗?”童枭急问,情绪有些莫名的激动。
“小枭,你是小枭?”妇女也激动地问。
“妈妈……”童枭特茫然地轻唤。
时间仿佛停留在这一刻,气氛冻结她与她之间的距离。
蔡月玲与童枭都不敢质疑地睁大双眼对视,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她们还能再次见面,看着蔡月玲的模样,想必她的日子过得很艰苦,童枭心中一阵莫名难受。
她似乎可以放下她的计划了,现在人已经知道在哪里,她已经不必费大量功夫去找了。
世界怎么会变得如此渺小……渺小得好事、坏事都聚在了一起……待童枭端着两盒热腾腾的饭菜走进病房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两时,病房里仍然只有他们三个人,周围安静至极。
“枭,怎么去了那么久,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余苑鳞很担心地急问。
“医院食堂没饭菜了,我在医院外面小吃店里去买了些好吃的回来给你们吃……”童枭找了一个借口回道。但饭盒里的饭菜却是蔡月玲亲自动手做的。
“怎么只买了两盒,你的呢?”康米熙指着童枭手中的盒饭道。
“我吃过了……”童枭简略地回道,顺便把两盒盒饭分别递给余苑鳞与康米熙道,“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余苑鳞与康米熙分别接过盒饭对着童枭都温和地笑了。童枭回笑,心里却一直想着刚刚遇见蔡月玲后的事情……
蔡月玲一手势勺,一手端着饭盒,愣愣地看着童枭——她的亲生女儿。
“妈,我是小枭,你的女儿小枭!!”童枭情绪激动,似乎无法控制,啊在笑,她在欢快的笑着。
“小枭,真的是小枭!!”蔡月玲激动得手一晃,饭盒打落在地,她跑出厨房,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她不顾双手的油腻而扶住童枭的双肩,“小枭,妈妈真的对不起你和你姐!”
“妈妈,这十几年,你到底去了哪里?”想没顾蔡月玲的话语,只顾自个儿地询问,“你知道吗,我整天都在想找你……”
“我……”蔡月玲无言以对……
“妈妈,你变了,变得让我感觉那么陌生……”
“对不起……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蔡月玲低头小声道歉。
“妈,我们这边坐……”童枭搀扶着蔡月玲坐到食堂餐桌前:“妈,十几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我……”蔡月玲抬头,又一次无言以对,她又低下头。
“过得还好吗?很苦是不是?”童枭放柔语气问,可是,蔡月玲仍然不语,仿佛死沉掉的木偶人,没了知觉。
“说话呀!既然你生活得那么苦,怎么都不会去找我们姐妹两,至少,我们可以帮助你!!”童枭拍桌起身,语气变得强烈起来,她就是受不了这种疑问三不答的性格,这样会令她着急,因为,此时此刻,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却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可是,妈妈不想连累你们……”蔡月玲终于开口说话,道明自己这十几年都不露面的原因。可这个原因让童枭听起来产生了许多疑问。蔡月玲是因为什么而怕连累她们,‘虎帮’这几年运势不好,也会和她有关系吗?……
“连累,什么连累?!”童枭俯身疑问。
蔡月玲仰头,眼泪布满眼眶,她又不语,半响,她才缓缓道:“没,没什么……我口误……”
“口误?这绝对不是口误!!”童枭闷吼,心中产生了不愉快的气息。
“哦,对了,小枭,你给谁打饭呢?”蔡月玲试图岔开话题,她不禁擦干眼泪疑问,故作镇静。
“朋友,他住院了……”童枭也不想提起一些令人不快的话题,故顺水推舟跟着她的话题走。
“你看,现在都没什么菜了,要不,我去单的做些给他……”蔡月玲终于微笑,她起身返回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妈,别把自己弄得太累,随便做点就行!”童枭面朝厨房窗口轻提醒。
“不碍事儿,我都习惯了!”蔡月玲随声回应,整个人仍然忙碌着,以前从没见过她那么忙碌过,今天看见如此忙碌的她,心中还真有些不习惯。由此看来,她现在的生活过得很不顺,可是,这又是因为什么令她落得如此地步,这样的生活让她苍老了许多……
正在思索中的童枭就在这时被余苑鳞的唤声中反应过来,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干嘛呢,枭,都楞了半个小时了……”余苑鳞疑问,端来的盒饭早已吃完扔在了垃圾桶里。“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余苑鳞继续猜问,疑问绕上眉头。
“没什么啦。苑鳞,你不用担心……”童枭特慷慨的挥挥手笑着道。
“真的吗?”
“真的,我骗你干嘛?”童枭蹲下,拉起余苑鳞的双手,特诚恳地道,眉间微皱。
“那就好,你可不要隐瞒我们什么啊……”
“不会的!”童枭开怀而笑。
她好像没那么开心地笑过了,上天让她遇上这帮朋友,真是她的幸运,她真的很希望把这份友谊永远保存在心灵的深处。在这个世上,谁也不能摆弄谁的命运,可是,有人偏偏要打破这个规则而任意摆布别人的生命,他们丧心病狂,简直就是一群疯子,至少童枭他们是这样认为,当她再次道医院食堂时,蔡月玲早已不在这里了,几天后的今天,她见不到她了。
她去了哪里?童枭心中产生了疑问,带着疑问,,童枭走到橱窗前看见一位师傅便问:“请问,蔡月玲师傅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蔡月玲师傅?我们这儿没这个人啊,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人了……”那位师傅的话让她感觉好像掉进无底深渊一样,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就连名字都改了。
“那么,今天哪位师傅没有来上班呢?”童枭想方设法地问道。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蔡月玲现在的情况,不管她现在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她永远都是她的母亲。
“今天嘛……让我想想……”这位师傅仰头开始思索着:“……哦,对了,林蓉师傅没有来……”这位师傅给了童枭一个肯定的答案,接着他似乎又想起什么,睁大双眼道:“对了,听上面说,林蓉师傅辞职了,不干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辞职呢?”童枭继续问。
“不知道!”
“那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这……我也不知道……”
糟糕,人丢了,线索也断了,这要她道哪里去找她?“林蓉”这就是她下奶的名字吗?还好,问到了她的名字,道还是有一点点的线索,可是,在这茫茫人海里,她要上哪儿去寻找呢?……她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姑娘,你认识她?她可是一个好人……”这位师傅疑问着,不禁赞叹起蔡月玲来。
“恩,谢谢师傅啊!”童枭回谢面带微笑。
“不用谢!”
童枭转身走出食堂,心中变空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