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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离时别绪

等到宴席散了,锦绣带着砚清来到陈氏的卧房。

刚进门就看见姨母和江藏仪也在,锦绣微微欠身笑着叫了江陈氏一声“姨母。”,转而向着自己的母亲笑道“今日是娘亲的寿辰,五儿想着送娘亲一份特别的贺礼。”砚清端着托盘上前,将托盘中的糕点一一取出。

“这几样小点心做得真是精致可口,只是这花样新奇,可有什么名堂?”江陈氏望向那几样糕点,觉得新奇。“娘亲,姨母,这三样点心分别是芙蓉糕,桃花酥和藕荷糕,寓意福子绵长。”锦绣一一介绍取料,做法“芙蓉糕,虽叫芙蓉糕却只是椰蓉芯的面点,取芙蓉名只是为了凑出这个福字。而这桃花酥,上覆的是桃花桃子碎屑,取子意。这藕荷糕绵长清甜,三样合起来就是福子绵长的意思,虽然有些牵强附会,但也是锦绣一番心意了。”

江藏仪在一旁看这几样点心虽然有所新意但也不过就是几样普通的点心“表姐这寿礼也太过简单了,随便买几样点心来也成。”语气中多是不屑,一旁的江陈氏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藏仪,笑道“锦绣有这份心思已经很难得了,姐姐什么样名贵的贺礼没受过,孩子有这片心就很难得了,是不是姐姐。”说罢看向陈氏。

“这些点心可都是小姐亲手做的,食材就准备了好久,常常练习自己琢磨了好久就为了能在夫人寿辰让夫人高兴高兴。”砚清开口为锦绣辩解。江藏仪听了这话愣住了,江陈氏又瞪了她一眼,藏仪脸上的不喜之情更深。陈氏倒是喜笑颜开,一把揽过锦绣靠在肩头“我的五儿真是长大了,知道哄娘亲开心了。”锦绣也带着几分撒娇的意思,从盘中拿起桃花酥喂到陈氏嘴边“娘亲快尝尝五儿做的如何。”陈氏开口咬了一口细细咀嚼,转而又将剩下的一口吃掉,一脸的不可置信“五儿,你这手艺,都要胜过姑苏最好的糕点师傅了。”锦绣吃吃一笑“藏仪,姨母,你们也尝尝吧。”江陈氏也尝了尝桃花酥“恩,果然是上上佳品,锦绣从小便是学什么像什么,藏仪可就从来没有这样的孝心。”江藏仪一口藕荷糕噎着,黏腻在喉咙口,觉得心里堵得慌。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要不小姐去见见?”

锦绣将黑子放回棋盒“走吧,去见见他。”

刚至前厅,就看见沈漾坐在桌几前,手中捧着茶盏。

“沈公子今日可是闲的,这么早赶着来喝茶。”

沈漾一抬头,锦绣一身男装,一如那日初见。“听说观常街上新开了一家食肆,特地过来请锦绣公子一同去的。”看着锦绣并无多大兴趣,沈漾又补充道“据说那新店的糕点尤其出名,食肆刚开几天就有不少人专为这糕点而去。”

“即使如此,我就陪沈公子走一趟吧。”语气中是在是勉为其难得很,砚清捂着嘴一笑被锦绣回身拍了一下脑袋,便不敢再笑,沈漾倒是心中一动,嘴上挂着笑容。

这观常街最是繁华热闹,走到一家食肆门口看见一路长队,熙熙攘攘。锦绣抬头一看匾额,横匾上书“闻香膳坊”四个大字,心想着,这店家真是独树一帜,与众不同,对胃口。再看那门口那么多的人,正犹豫要不要继续等下去,就看见一个小二哥哈着腰跑过来。“沈公子,你订的雅座在二楼,小的带您上去,这边请。”沈漾摇着扇子就进去了,锦绣也忙不迭地跟着一路小跑,身后一群等候多时的小媳妇指指点点,锦绣公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走进去。

一楼大厅吵吵嚷嚷,送菜的跑堂嘴里不断嚷嚷着“让让让让,小心烫。”“客官您的菜。”..。

“对了,五儿我和你爹爹决定让你三哥同你姨母一起回京,他一心考取功名,我和你爹爹也不想悖了他的意思,想着有你姨夫照应着也是好的,你去同他道个别,明天一早老三就同你姨母一同走了。”

锦绣微微一愣“怎么这么匆忙,不如让姨母和妹妹在家中住两日,我也好同三哥好好谈谈天。”

“这是你三哥自己决定的。”陈氏爱抚地替锦绣顺了顺头发,眼中隐隐有些泪光,儿行千里母担忧,锦绣知道母亲这是舍不得三哥,只得无言慰藉。

到承钦房中的时候看到父亲和几个哥哥都在。“东西可都打点妥当了?”“都准备好了,父亲。”

“这就好,你此去你姨夫家中,要多加学习,凡事不必太勉强自己,你这性格过于沉闷倔强,若真得入了仕途,还得多学习你姨父。”“是的,父亲。”承钦倒是一脸平和。看到锦绣一脸不舍,便对着锦绣微微一笑“小妹以后可要好好听父母亲的话啊,等三哥在京城做了官就带你去京中看看。”到底少见离别,锦绣不由眼眶有些湿润,抱住了承钦“锦绣知道三哥一心苦读诗书,为的就是能够将毕生所学报效朝廷,锦绣也一定会好好的,也愿三哥能够得偿所愿,仕途青云。”承钦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锦绣知道,她这个三哥是这四个哥哥中心思最深的,也是最有理想的,并且她有预感三哥一定会荣耀门楣的。

“老三,你自小身子骨就弱些,如今你又要远行,母亲虽然心中不舍,但也不好断了你的前程,配的药要按时吃,我已经向你姨母照应好了,你到了京中要常给家中写信,不要叫为娘的挂念。”陈氏在整顿待发的车马前拉着承钦的手细声嘱咐。承钦一一允诺,马车走远锦绣才和几个哥哥扶着父母亲回府。锦绣明显能够感觉到父母亲这几年苍老的速度,三哥这一走,又添了许多白发,可怜天下父母心。

自从承钦走后,承镜也渐渐帮衬着家中的事务,苏府就剩锦绣一个闲人了。

适才百无聊赖,就听见砚清说“小姐,沈公子来了。”“你去告诉沈大当家,今日父亲出门了,让他改日再来吧。”锦绣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棋子自己和自己下棋。“不是那个沈公子,是二当家沈漾沈公子。”砚清提醒道。

锦绣手中的棋子愣了片刻“沈漾,他来做什么。”一子落下。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要不小姐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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