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天。一片茫茫的白色,没有什么多余的色彩。看不到阳光,天光虽亮,但透着灰暗和惨淡。“那么,怎么进地宫?”这个世界好像失去了色彩,我总觉得,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我看什么都是黑白的?金牙在旁边的草丛里找了找,说:“现在不知道了。这个地方我也没有来过,上一次,是下了地道之后马上就会出来,然后旁边就有一个洞。”拜托,这说的也太搞笑了吧。怎么搞得跟游戏通关一样?还出来旁边就一个洞?墨玉很不爽的看着金牙:“你开什么玩笑?就这样?那要是现在没有这个洞,是不是我们就连回都回不去啊?!”
金牙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恭喜,答对了。”我撇了他一眼,然后往回走。“花儿爷,你去哪儿?”“回我刚刚第一眼看到的地方。”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墨玉他们在后面追。可是,我怎么都找不到那个之前那堵石墙,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是黑白色的?为什么一点别的色彩都没有?顿时脚下失了力气,一下坐倒在了地上。“宁儿!!”墨玉大叫着跑了过来,跪在我的身边,一把揽住我的肩,不停的摇晃:“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他不断的这么问。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除了黑和白,你还看得到什么别的色彩么?”他愣了,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金牙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这个,地方,就是,这样的。不是,你们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而是,这里本来,就只有这两个颜色。等进了地宫,就好了。”只有两个色彩的地方?或许,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吧,至少在确定,我们的眼睛都没有出问题的时候。墨玉扶我站了起来,无意中,我瞟到旁边的草丛,似乎有一些奇怪的痕迹。有几分凌乱,那些草好像是不久前才被移植上去的。墨玉见我发愣,便拽了我一下。我指了指痕迹凌乱的方向,拔剑在地面上划出一个十字,然后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用剑拨开凌乱的草丛,突然,里面窜出了些什么。
那东西铛的一声撞在了剑尖上,长长的一条,完全绕在了剑上。“尼玛,居然是条蛇!!kao!”我在心里狂爆粗口,但表面什么都没有说。我才不会告诉他们,骂人之类的什么其实是我最常做的事情。那条蛇猛地咬住了剑,蛇牙和剑磨蹭,发出刺耳的声音。忍不住对蛇弹琴:“你够了,别咬了。很吵”话一出口,墨玉和金牙的表情非常一致的进行了一些变动,有种满脸黑线的感觉。而那条蛇的反应则更纠结,那货抬头看了看我,吐了吐信子,然后继续咬。“再咬我就把你切成两段。”墨玉的表情明显已经有点笑的要内伤的味道了,也对,谁会这么无聊,对着蛇说话。
没想到那条蛇抬头再次看了看我,然后又吐了吐信子。呃,那货自觉自愿的从剑上下来了。我对墨玉说:“我觉得,这小东西听得懂人话。”墨玉不置可否的看着那条蛇,然后对我说:“有本事你让这小东西说人话。光听得懂有什么用。”“拜托,这货是蛇,不是鹦鹉。”着实被墨玉冷了一把,还指望蛇开口说话么。然而那条蛇好像真的通人性,钻进了刚刚凌乱的草丛。再次把剑伸过去,轻轻的捅了几下,一片泥土和草都落了下去。
盗洞,找到了。
我刚刚向前一步,就被墨玉拦住了。
“让我下去。那些机关暗器我比你熟悉,探路这种事情,没关系的。”
“既然没关系就让我去,你好好的看着金牙,这个地方怪异的很,我还不想折在这里。”
“你这样贸贸然的下去很危险不是么?!你TMD别给我冒险行不行?!”
“那你觉得我会就这样让你去冒险吗?!你知道你每次去冒险我都有多担心吗?!每次你一下去,我恨不得马上陪你一起下去,你知道吗?!!”
忽然就这么沉默了。盗洞已经开着了,但就这么僵持着,墨玉不希望我下去冒险,我不希望墨玉代替我下去冒险。在云南那个极其简单的斗里,发生的事情让我们都觉得心惊。其实,不该再出来冒险的,其实,也不敢再冒险了。我忽然想起了一样东西。从口袋里摸出那两张卡片,其中一张上面闪着光,形成了四个字:准备开始。看来这张是魔女的提示卡,另外一张就应该是需要烧掉的分身卡了。“我有这个,你就让我去吧。”简单的跟墨玉说了下卡片的作用,墨玉拗不过我的坚持:“你必须给我小心。哪怕是为了我。”点了点头,墨玉他们拉住登山绳,放我下去。
隐约的,我听到了墨玉和金牙的对话。
“黑哥,这花小姐,跟你什么关系?”
“她,她是我夫人。”
“黑哥好福气啊。”
“呵呵,可是她太容易冒险了。我不希望她为我去冒险。”
“有人愿意为了你冒险,那也是一种情感的表示吧。”
“是啊,大概吧……”
缓缓的落地,打亮手电。还好,不算高。从上面到这个位置大概就七、八米。照了照周围,我所在的位置是一个阶梯的顶端。正巧是一个平台上,约摸三四个平方,估计这是这里一块最高的地方了。拽了拽绳子,我冲着上面喊了几声,墨玉他们便跳了下来。“小心点啊你。”墨玉一个踉跄撞到了我的身上,扶稳他,而他却说:“我好像踩到了什么。”手电的光束向地上照去,却看到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已经被墨玉踩扁了。“这……”我拾起那个帽子,觉得这东西分外眼熟。“墨玉,你不觉得,这东西好像在哪里看过么。”墨玉盯着拿顶帽子点头。忽然脑补到一个片段,然后和墨玉面面相觑。
这帽子,好像是之前那个叫莎莎的女孩子的。
难道,她已经到过这里了么?!
三小姐又一次到了青铜的家里。
“你帮我算嘛~”女孩子就是这样,总会愿意相信塔罗牌这样的东西。不过,虽说三小姐并没有魔女那样的能力,但占卜还是比较准的。
“好了好了,我最近已经很纠结了。”
“怎么了?”
“我们有同学说在书报亭看见我,但是我最近连买杂志都是找别人带的,哪里有去过书报亭啊!”
三小姐一边洗着牌一边说道。占卜在轻松的环境下进行,这其实并没用什么好处。要知道,若是气场或者说是磁场因为氛围的过于轻松而受到影响,那自然也会影响占卜的准确性。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巫女或者占卜师喜欢那种小房间,并不是耍帅或者是要神秘什么的,只不过是为了保证‘场’的纯正。这也就是为什么,魔女是带着书报亭而不是别的什么房车别墅什么的。(喂喂,你够了。)
其实,青铜应该是知道的,花墨也知道。魔女就是三小姐。可是,三小姐什么都不知道,魔女也什么都不知道。而且,魔女也并不像三小姐,能有那么多的手段和方式。原因很简单,魔女不过是一个附属的分裂人格,也就是多重人格症。从心理学的角度说,多重人格症是指一个人同时具有两种或多种非常不同的人格。此类患者行为的差异无法以常人在不同场合,不同角色的不同行为来解释,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人,每个人格有其个别的姓名,记忆,特质及行为方式,而且,通常原来的人格并不知晓另一个人格的存在。但魔女还是通过她的灵力,对于某一些情况有了一些认识的。
例如,她知道自己是不完整的。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
【魔女语:我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有其他的使命的。虽然说有一些事情我依旧无法理解,但是从她们的表情和眼神当中,我可以看出很多的东西,还有她们心里的话。可惜,我能够读取的也就只有这些。如果我可以了解她们的记忆,那想必很多事情也就可以有答案了。最近我一直在努力一些事情,在为数不多的空余时间之中偷偷的记录一些我原本不应该做记录的事情。例如只有动用月光魔力才可以启动的塔罗牌魔法阵,以及在外面已然失传的灵摆占卜表。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什么,但是根据过去的经验,当我有这样的意识的时候,有些事情一定会发生,哪怕我想不到那是什么,可是它依旧存在。面对这些东西,我能做的只有努力将它们保留下来,并且延续。有客人曾经问我,命运是什么。我告诉他说,命运只是人类为了自己的不愿努力而找的借口。但是面对他暗淡的眼神,我开始怀疑自己这样说是不是一种错误,或许我应该给他一些安慰,而不是告诉他现实有多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