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再继续找找吧,都爱我当初想的太简单了。”边安慰着乐墨,边揪了揪嘴,哀怨道。
乐墨微蹙着眉,回想着上午的事。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袖手田园,就能和宝儿过着平淡的日子,可是,世事并不依托他的愿景,他想平静,可上天不允。微沉的眸中带着忖度,是时候该好好安排一番了。
已经是夏末了,茶树采了好多茬。眼看着就要到秋天了,茶树的产量也不像春天夏那么多了。好多人都闲在家里,或是到镇里去打打零工。
秀秀家现在就剩他们夫妻俩了,公公婆婆都去镇里打零工,三牛也被带过去跟着赚钱。
大牛现在主要负责家里的茶园,隔个三五天,就去采一遍。秀秀是新媳妇,也就待在家里做做家务。大牛爹娘也就盼着大儿媳能快点给家里生个胖小子,平日里疼的紧,也不让干重活。这让好多村里妇人都羡慕得很。
吃完午饭,宝儿抱着小箩筐,到了荷花家找了荷花,然后两人又一起去了秀秀家。
乐墨捏着手里的玉玦,出了门。
“镇里的铺子我已经找好了,现在正找了木工修整着呢……!”
“这么快啊!那就是说,很快就能开张了呗?”秀秀有些惊讶。
“还得一段日子吧,你们有没有熟识的,谁的手工好的,我准备再招四五个人,光靠我们三个肯定不行。”给荷花理着料子,问着那两人。
“找人又得多了不少工钱呢,能省就省点。你这刚开始,要不再等等的!”秀秀想了想,征询着问道。
“也是,但是人得先物色好了,需要的时候能及时用上才行。”宝儿道。
“那好,正好我明天得会娘家一趟,我们那手工好的可是多得很呢!”
“呵呵,你是在夸你自己吗?”宝儿不给面子的和荷花对笑着,打趣着秀秀。
傍晚,等宝儿回家时,乐墨已经做上了饭。
“唔,好香哇!你看,小豆子都知道你做好吃的了,围着锅转呢。”揉揉傻愣愣的脑袋,带着豆子凑到了乐墨边上。
乐墨似是想了想,靠在橱柜上点了点头,挑着眉道,“小豆子可比不上我家宝儿的鼻子哟!”
“你!”扑到那男人怀中,挠着他那张俊脸。
乐墨一边避着,一边捆住了那两个爪子。想到早上起床时,身上那一道道的血印子,下决心,今晚一定要先把那对小爪给修修。
晚上,两人洗完了澡,趴在床上聊着天。乐墨掏出了那小人绣筐里的剪刀,把人捆在怀里,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修。
“相公,你给我留长点,不然我就按不住线头了。”翘着那个修好的指头,有些不满意的对着乐墨道。
“哦,好。”某男嘴上虽这么说着,想到刚才洗澡时,后背刺刺的感觉,这事不能惯着了,第二个还是给修了很短。
“啊,怎么又这么短!”宝儿生气了,“不要你剪了,我自己剪!”夺过来剪刀,咔吧咔吧的剪着。左手的是解决了,可是右手怎么办?她左手用不好剪刀……
乐墨斜靠在一边,看着那小人皱着的眉头,和剪空了的剪刀,弯着嘴角,等着那小人来求。
又试了几次,还是失败了。板着小脸,斜睨着那慵懒的男人。某男很是自觉,接过那剪刀,慢慢的修着。
看着剪的也不是太短,宝儿不再盯着了,靠在那男人怀里想着布庄的事。等到再一看时,那只手全都被修的短短的,连着自己剪过的那几个也被修了。
全身的刺毛全竖了起来,“乐墨!”伸出爪子挥舞着。乐墨赶紧固定住那两只爪子,堵上那爱叫唤的樱唇。一夜梨花压海棠……
自荷花那次的相亲事件之后,再也没有媒婆来上门。荷花娘本想一辈子带着女儿,可是女大不中留,终究是要找婆家的。看着自家闺女天天闷闷的待着,在无人处,也只能暗自落泪。
如果自己当年可以听一点母亲的话,也就不会害的自己家破人亡,也就不会有如今的窘境,让女儿跟着受苦。无数个夜晚的悔悟,也换不回当初了。
这几日里,三人终于把那余下的衣样做好了。为了小小庆祝一下,晚上就在大牛家聚了餐。宝儿回家喊了乐墨,带上了上次买的青菜和一只鸡。
乐墨和大牛在院子里说着话,那三个女人就待在了厨房。宝儿负责洗菜,来来回回的递着东西,荷花负责烧火,秀秀掌勺。
乐墨时不时向灶房里瞟一眼,见那小人忙的手忙脚乱的,嘴角漾着圈圈涟漪。
开饭了,大牛把桌子摆到了院子里,拿出了自家酿的米酒。大家围坐着一圈,秀秀给每人都倒了一小杯。宝儿看到那酒,顿时发毛。忙把那小杯挪到了乐墨面前。
乐墨勾了勾唇,将那小人的神色都收到了眼底。脸上浮着淡淡的笑意。
“宝儿,就一小杯,不醉人的。”秀秀劝道。
宝儿也不能说自己一杯倒啊,有点太丢人了,只得不住的摇头。
晚上的月光很亮,周边的星星都隐到了云层里。周围布着淡淡的薄雾,不知是炊烟还是水雾。
院子里,大家吃完饭坐在一起聊着天。大牛和乐墨聊着来年的茶树收成,宝儿她们三个就靠在一起互相打趣着。
这样的生活是宝儿一直向往的,平淡却不枯燥,质朴而不浮华。只是,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被无情的打破——乐墨被抓。
宝儿正在和布庄老板谈生意时,李记的伙计跑来通知了宝儿。衙役当街拿人,好像还是吴州赶来的。
宝儿脑袋一瞬的空白,但很快镇定了下来。这个时候,一切无用的情绪都是徒劳,必须要先把事情搞清楚,然后再考虑对策。一刻没耽误,坐了马车追了上去。
宝儿现在异常冷静的坐在马车里,乐墨是一定不会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能从吴州府来人,那肯定不是一般的事,又怎么会和相公牵扯上呢?
一路追过来,也没有赶上,直接到了吴州府衙,还没靠近就被人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