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承天将太医松开:周公之礼……这个方法,他以前也用过。的确可行。可是……男,欢,女,爱,原本是正常人之间最亲,热的举动,他却是要用这个方法来帮她渡过难关。
看着林挽阳不断颤抖的身体,展承天嘴唇一抿:“你们都出去!”
所有的宫女和太医鱼贯而出,胡国伦细心的为他们关好各道门。赫连辰在树上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一紧:挽妹妹!难道她……恐惧的念头涌上来。
赫连辰慌了,他想下去找个人问清楚:挽妹妹还没有醒来,他们为什么都出来了!他们为什么不在里面救人!
在树上待得太久,他的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积雪,身体都已经麻木。稍微的一动,便很是难受。
可是随即,赫连辰就绷紧了脸色:风声!杀气!
凭借着本能和在战场上训练出来的机敏,赫连辰连忙闪躲,可是他的身体都被冻的麻木了,动作迟缓了许多。从旁边刺来的那一剑便刺在了他的肩上。长剑入肉,快速狠绝,不带一丝犹豫。
赫连辰闷哼一声,忍着疼痛,手肘一用力,将刺入身体的长剑硬生生折断。他也顾不得恋战,得了空隙就飞身离开。
“站住!”宇文奚在后面追。一声厉喝,惊动了树下的那些太医和宫女,也惊动了无数侍卫。
赫连辰原本功夫不弱,可是他在外面受了冻,再加上受伤和肩上都受了伤,没有逃出皇宫便被宇文奚给追上了。
宇文奚将长剑抵在他的颈间,看到是赫连辰,心中很是诧异:“是你?”
赫连辰看着宇文奚,一手捂住身上的伤口,一手在衣袖底下暗暗做了一个动作。只要他敢动手,他也绝对毫不留情。
“你到桃夭殿有什么目的?”不应该是刺杀姑娘的,因为他是为姑娘说话最多的一个人。
赫连辰没有说话。
“去看看那边,那边有没有?”侍卫的声音传来,赫连辰心中愈发紧张。看来是必须解决宇文奚的时候了。
就在赫连辰打算动手的时候,宇文奚撤掉了长剑,转身迎向那些侍卫:“这边没有,你们找到了没有?没有,那我们去前面看看!”
赫连辰心中虽是疑惑,不过他也没想太多,如今这宫中是不能再留了。再遥遥看一眼桃夭殿,转身离开。
展承天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在火盆前烤的热了一些,,确定没有问题了才掀开被角将林挽阳抱在怀里。
知道她寒症发作身上会冷的厉害,可是这次却是异常的冷,比之前更甚。
他小心翼翼的撑着胳膊,覆在林挽阳的上方,一点一点的压下去。在他的身体贴上她的的时候,他的眼睛又红了。
“挽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到底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他俯下,身子,嘴唇一点点的亲吻着她的脸颊。触碰到她的额头,那里面有一道浅浅的疤。是她对着他请罪,头磕在破碎的瓷器片上后来又淋雨留下的疤痕。
再往下,顺着锁骨下去,到圆润的肩头,那上面,是她被诬陷毒害老师被夏杭一剑刺下去留下的疤痕。那一剑,差点要了她的命。
林挽阳的身体在颤,是因为冷。他的身体在颤,是因为痛。
嘴唇吻上锁骨处的那一道疤痕,展承天再也忍不住,泪水从他的眼角掉落下来,落在林挽阳的肩头。
挽儿,对不起。对不起。
带她入宫四年,虽然他给了她艳羡天下的宠幸,却也是多次都差点让她丢掉性命!
林挽阳冷的又想蜷缩起身子。展承天连忙她抱住,嘴唇一点点的吻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很冷,冷的他都在发抖。
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屋子里面燃着十几个火盆,床上盖了四床锦被。对于林挽阳来说,这个温度远远不够让她觉得温暖,可是对于展承天来说,上面热的直冒汗,下面冷的让人打颤。
展承天伏在她的身上,用嘴唇将她的全身都吻一个遍,等到再吻住她的嘴唇,他已经汗如雨下。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滴落在林挽阳的眼皮上。展承天移唇,将汗珠吻去。
展承天的手不断在她身上摩挲,那样冰冷的温度,让他的心一颤一颤。等到好不容她的身上有了一点温度,展承天小心翼翼的进入她的身体。
下面是虚弱痛苦的她,上面是四床加厚的锦被,还有一面冷一面热,展承天异常痛苦,这样的事情以前是享受,现在却变成了一种折磨。
可是他依旧小心翼翼的动着,注意观察着林挽阳的表情。一次又一次,欲,望已经被引发出来,却不能尽兴。两只胳膊撑着很累,他却一直坚持着尽量不压到她。
一场欢,爱下来,展承天几乎筋疲力尽。他身上很热,可是他不敢动,他生怕自己离开带起凉风会再伤害到林挽阳。
展承天气喘吁吁,他细细的从下到上摸索着林挽阳的身子,比之前好了一些,可是依旧凉的厉害。
他想也未想,再次小心翼翼的覆上林挽阳,从头到尾,将先前做的事情重新做一遍。
等到再一次做完,展承天已经累得全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力气。他强撑着精神,自己翻身到床榻里面,替林挽阳掖好被角,看了眼垂下的床帐,知道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才道:“来人!”
首先进来的是胡国伦,他看到没有什么不对,才招了一个太医进来。展承天握着林挽阳的手伸出去:“诊脉。”
太医小心翼翼的在那洁白的腕子上铺了一条帕子,才将手指探到林挽阳的脉上:“回皇上,贵妃娘娘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基本上已无大碍,接下来需要的是好好休养。”
展承天终于算是松了口气:“下去煎药吧。”
他躺在林挽阳的身边,伸手为她拂去额前的发丝:“挽儿,挽儿。”一声一声的唤。林挽阳的眉头终于不再皱着,却依旧没有醒来。
虽然很累,展承天却是没有丝毫睡意。他一直等她醒来。只是到了天亮,她依旧没有醒来。
展承天大声质问太医:“你不是说没事了吗?那她为什么还不醒来?”
“皇上,贵妃娘娘她……失血过多。再加上寒症……”
展承天大怒:“朕说过,林贵妃醒不过来,你们就陪葬。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做头一个吧,剩下的,你们来给林贵妃诊脉!”
展承天冷冷看着他们:“一个时辰!朕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之后,林贵妃要是醒不过来,朕就再杀一个人。以此类推,一个时辰一条命,你们自己看着办!”
“皇上……”胡国伦上前劝阻。
展承天双眼通红:“是他们无能,他们就该死!至于这皇位……”展承天冷笑,“你不用担心,羌国有长公主呢,天塌下来都不用怕!”
胡国伦再也说不出话来:为了贵妃娘娘,皇上真的要疯了。他狠了狠心,一挥手,立刻就有侍卫过来将那太医拉走。
“皇上!皇上!”太医的惨叫响彻整个桃夭殿。可是展承天下的命令,没有任何人敢反抗。
“水……”极其微弱的一个声音,展承天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水……”又是一声,展承天趴到床前去看,果见得是林挽阳在说话,他霎时喜极而泣。
“挽儿,挽儿!”
“水……”这已经是林挽阳唤的第三声。展承天这才回过神来:“水,好,水,我去给你倒水!”
早就有识相的宫女倒了水过来,展承天却是一把将她推开,自己倒了杯水,然后献宝似的递到林挽阳面前:“水来了,挽儿水来了!”
看着展承天如此,胡国伦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叹完一口气,突然想到那个太医现在正面临被杀头的危险,他连忙跑出去:“刀下留人,刀下留人,贵妃娘娘醒了!贵妃娘娘醒了!”
展承天将林挽阳扶起来,将茶盏递到她的唇边:“挽儿,你喝水,你喝水。”林挽阳却是怎么也不张嘴,水灌进去,又全都从嘴角里流了出来。
“挽儿你喝水啊你喝水啊!挽儿!”
看着展承天焦急的模样,一个太医在旁边提醒:“皇上,您可以喂娘娘。”
展承天顿时了悟:“对!”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立刻就喝了一口水,低头一点一点的喂给林挽阳。眼看着林挽阳喝进去了,他才放下心来。
众位太医眼睁睁的看着展承天这般模样,都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轻松太久,因为林挽阳喝了水之后,还是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