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笛声与上次不同,笛音里面的忧伤似乎是重一些,但是依旧带着属于男子的爽朗和宽广。听着让人觉得,那是在为人开解心扉。
林挽阳的眼睛一直盯亭子里面的那个人,脚步轻快,快速的想要靠近他。离他近一点。
就在快要到达亭子的时候,林挽阳脚下猛地一顿,差点就将自己摔进旁边的花丛里。“夏护卫。”
夏杭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骤然出现在林挽阳面前,生生挡住她的去路。
林挽阳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夏杭,他刺了她一剑,可那是因为她无意伤害锦润公子在前。虽然她是贵妃,夏杭仅仅是个护卫,可是林挽阳知道夏杭是谁都不怕的,而且他是锦润公子的贴身护卫,她也不想跟他闹僵。
“我只是想听一听曲子。”
夏杭抱着长剑挡在她身前,看也不看他一眼。
林挽阳皱起眉头,声音里面带了几分祈求:“我能不能靠近一点去听?”
夏杭依旧沉默不语,只是抱着长剑往前走了半步,逼的林挽阳只能往后退。
锦润公子终于发现这边的情况,笛音停止,笛子在他指间轻轻一转,收起。锦润公子便起身走来。
夏杭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皱了皱眉头,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就这样生生的阻挡在锦润公子和林挽阳的中间。
“夏杭,你且先退下。”
“我有我的职责,我必须要保住你的命。”
锦润公子无可奈何的一笑,伸手将夏杭拨开:“你先让开,你是来保护我的,不是来管教我的。”
“对不起。”坐在亭子里,林挽阳看着站在亭外抱剑生闷气的夏杭,弯了弯嘴角,又说了一声,“谢谢你。”
对不起,是因为她害的他中毒。
谢谢你,是因为他救了她的性命。
“夏护卫很关心你的安全,我让他生气了。”
锦润公子似是有疑惑的看着她,道:“娘娘是贵妃他只是侍卫,还怕他生气吗?”
林挽阳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有个人那么拼命的保护,很好。”
在她说话的时候,锦润公子想到了昏迷之中,她一直都不愿意醒来。而如今说出来的这句话,又似带了无尽的幽怨和期盼在里面。
“皇上四年专宠桃夭殿,娘娘不开心吗?这可是一般女子费尽心机也得不来的恩宠。”
林挽阳又笑了:“公子身为羌国的帝师,身份何等尊贵,可笛音之中为何也有哀愁呢?公子又是为了什么不开心呢?”
锦润公子一笑,叹气道:“开心与否,不能说与地位没有关系,但是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就像皇上,皇上身为羌国的一国之主,掌握无数人的生杀大权,也是不开心的。皇上最开心的时候,反而是和娘娘在一起。”
林挽阳垂了眼眸:“可这也正犯了长公主的大忌,犯了一个羌国皇帝的大忌。”
林挽阳站起身来,伸手抓住在微风中飘荡的洁白丝纱,声音悠悠,带着无尽的伤:“我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可是因为生活在这深宫,一切,就全都变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