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那威猛老汉接口道:“本来是想等那家伙将小姐的毒彻底治好后,才向他们下手,谁知小姐的毒伤这几天都没有起色,难道是那人查觉到了什么吗?那家伙以小姐治病为由,这些天在咱们面前指手画脚,以主人自居,瞧着便叫人恼气。”
哈佛道:“我见过那二人的修为,姓龙的虽然是天神上位强者,但有你我两人出马,他并不足畏,最可虑的却是姓林的,若是没有妙法能制住他,就可就难办了。
那家伙可是能力抗真神强者一击而不受伤的存在,而且我深信,只要擒住了姓林的,那姓龙的唯有束手就擒。若能生擒两大天神强天回族里,不止可以将功赎罪,更是大功一件,主上一高兴,日后你我在人鱼族的地位也必然不同了。”
龙二听得心惊,却听舱中沉寂片刻,哈佛又道:“但姓林着实厉害,如何制得住他?”
“那个不识时务的小子。”威猛老汉森然道,“我瞧过了,那家伙好吃好喝,底舱里尚有十几坛玉液美酒,料得再过两日,便可抵达人鱼族了。到时候,我们借口庆祝平安回族为由,邀那姓林的小子喝酒,酒中下些******,灌他个烂醉,虽然最好生擒活捉,若遇抵抗,大伙儿便一起动手,将他们宰了。”
龙二听得这话,如遭晴天霹雳,半晌也没还过神来,却听哈佛迟疑道:“二哥,他不只救过我的性命,更还解了小姐身上的毒,如此恩将仇报,似乎不妥。”
威猛老汉道:“他虽救过你们,却意图不诡,进入人鱼族定有不可告人的密秘,如此一来,便是我们人鱼族的敌人,对待敌人,岂可手软,但念在救命之恩,那小子若真不降于主上,即便不杀他,也须挑断他的双手双足,废去他一身修为。”
哈佛欣然道:“这个法子最妙。”
威猛老汉道:“这两日大伙儿见了他们,不但要不动声色,还要假装笑脸,万万不可泄了心中想法。”
舱内众人纷纷赞道:“大人高见。”威猛老汉大为得意,呵呵直笑。
听到这里,龙二已是怒火攻心,突然起身道:“奶奶的,老子现在就去宰了这些混蛋!”方罢,就要破墙而入!
“不可!”叶凡转身拉住龙二,但觉他掌心汗透,肌肤冰冷,不由暗叹一口气,将他拉回舱中,说道:“这世上的人,多数只认名利,淡漠感情,为此,你大可不必恼怒。”
龙二脸部抽动,眼中凶光直冒道:“绝对不能让他们活命!”
叶凡淡笑道:“哈佛与那老汉不过是个不成器的奸险小人,自然处处只为私利,此时但求抵消护主不利的罪责,恩将仇报不足为怪,不过我及早就已料中,他们那些伎俩,实在不足为惧。”
他说完,见龙二仍是呆怔,不由忖道:“这蛟龙最大的毛病,就是心眼太直,容易遭人算计。”想着又叹一口气,暗道:“但若不是这样,自己又怎么能让他认自己为主了。”想到这里,不仅微微有些好笑。
其后两日,龙二兴致万分低落,每每瞧见众人鱼族人虚半步笑脸,便觉心头如遭针刺,几下都想痛下杀手,但一想时叶凡的话,便又强行忍了下来。
这日午间,已进入人鱼族边界,哈佛与威猛老汉果然来请,哈佛笑道:“林公子,今日便可到人鱼族,面见主上了,小姐说了,此次能够活着归族,多亏林公子你屡次相助,是故定要请你喝上两碗,以表谢意。”
龙二瞧他满脸堆笑,想到那晚所听言语,此时真恨不得上前打爆那幅嘴脸。可看到叶凡淡然的表情,他心中却是苦涩无比,正想回身入内,不予理会,忽听叶凡笑道:“这酒该喝,小子平生就好这玩意。”
龙二一呆,不待哈佛开口,也强笑道:“你们小姐能回族,区区便无功劳,也有苦劳,你们为何只谢叶凡,却不谢我?如此忘恩负义,岂不成了白眼狼么,”
他这一句戳中哈佛的心病,哈佛面皮滚烫,哆嗦了嘴,不知如何回答。
叶凡一拉龙二,笑道:“走,喝酒去。”竟不顾哈佛与威猛老汉,径自前往舱中走去。
此时汤劲正设宴以待,她毫不知情,只知道哈佛与威猛未缓老汉真的是在宴请叶凡,是以她也要出来陪酒,见叶凡与龙二二人同来,不觉一怔。
叶凡看到汤劲出现在这里,也是一愣,当随既笑道:“适逢其会,大伙都不要见外了。”说罢大马金刀坐了下来,反客为主,提起酒坛,将桌上酒碗一一斟满,笑道:“来来来,先干三碗,再叙情谊。”说罢先干一碗。
叶凡大笑,转眼望去,但见龙二还站在远处,便道:“龙二,别装清高了,快来喝酒。”
龙二看着尾随他进来的哈佛与那威猛老汉,冷哼了一声,走上来道:“不错,这酒还真得喝?”
叶凡斟满两杯酒,递给龙二一杯,笑道:“来来,大家一起干了,大伙都不可运功逼酒,定要一醉方休。”
龙二接过酒杯,瞧了瞧,忽地抬手,尽都泼在哈佛脸上,汤劲不禁喝道:“龙二,你今日是怎么了?”
哈佛却面不改色,摆手笑道:“不妨,不妨,这杯酒算是龙公子亲手敬的,之前龙公子与我有些误会,如今我哈佛用脸喝酒,恩怨两清了。”
“哼,恩怨两清?”龙二冷哼一声,道:“人不要脸,万事可为。”
叶凡摇头道:“不对不对,自古不要脸的人多了,但能用脸喝酒的却只有哈大叔这么一个。”汤、龙二人均是大笑,威猛大汉却不笑,只冷冷瞧着叶凡。
眼见他每喝上一杯酒,他脸上的寒意就浓上一分,汤也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她更弄不明白龙二与哈佛为何如此针锋相对,但见气氛凝重,便见叶凡转移话题,众人才开怀大笑了起来。
由于不能运功驱除酒劲,三轮喝罢,人人面上均染酡红,叶凡却面色如故,又将众人碗里斟满,笑道:“大家这几日同舟共济,都很辛苦,尤其是哈大叔,劳苦功高,来来来,若不喝下这碗,就是瞧不起哈大叔。”
众人之中谁敢担上瞧不起哈佛,也只得无奈喝了,威猛老汉心头暗急,正想设计,劝叶凡多唱几碗,不料叶凡一口气喝下数十碗后,将酒杯一搁,脸上露出狂醉迷乱之色,喝道:“喝喝,不喝就是我孙子……”说罢,直直倒在了地上。
汤劲又惊又诧道:“他怎么了?”
不料龙二醉醺醺地两眼一瞪,咄咄喝道:“你问老子吗,老子没喝高,老子还要喝……”闭目摇头,露出陶醉之色,突然间一种奇妙的感觉袭上全身,甚至于全副身心,龙二也随这奇妙滋味,慢慢地化去了……
突然叶凡与龙二都倒了,汤劲心中非常不解,向哈佛问道:“他们怎么了?”
哈佛虽知缘由,却不敢向汤劲道明,只得莞尔笑道:“他们只是醉了,我扶他们回去休息。”说罢去抓龙二胳膊,不料龙二挣开他,两眼瞪直,大喝道:“我没醉,谁敢说老子醉了,老子与他拼命。”
边说边自手舞足蹈,哈佛微微一笑,连忙道:“是,你没醉,是我们醉了,走,我送你去休息!”言罢,也不管龙二如何动弹,提着龙二就朝外面走去。
而此时的那威猛大汉不知何时,已来到叶凡身边,也是随手提着叶凡走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汤劲心中满是不解,喃喃道:“难道他们真的喝醉了!”摇了摇小脑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二才略微清明一些,只觉嘴里淡淡的,方才那种神奇滋味却似乎仍在舌尖盘旋,忽感身上沉重,用力一挣,当啷作响,竟是被粗大精链锁住。
却听叶凡道:“你醒了么?”
龙二定了定神,四面望去,却是四面都是玉壁,堂中一张小木桌上放着一颗夜明珠,闪闪发光,不觉问道:“这是哪里?”
忽听一个声音道:“这是我住的地方。”说话中,哈费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右手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却见他走到叶凡面前,冷冷盯着叶凡,手中刀光不时在叶凡脸上闪过。
这样的情景,若是露在别人眼中,定能让他们毛骨悚然,然而叶凡却笑道:“老哈,我们几次出手助你们,和你们也是的些交情了,怎么今天却来算计我们。”
哈佛看着叶凡,口中闲闲地道:“我们交情虽好,但你却不知道我若是不能立功回族,就得要受得主上的处罚,那种痛疼我以前领教过一次,所以今生再也不想去领教了,只好对不起你了。”
叶凡望着他,苦笑道:“你将我们擒住,要立那门子功?”
哈佛摇头道:“其实我也不很清楚,只重知道主上最近急需一批天神强者相助,想来你送上你们两人,应该就能功过相抵了,说心里话,我真不想害你,可无奈,我更珍惜自己的小命!”
龙二冷哼一声,道:“你这厮忘恩负义,真是该死。”
这时间,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嘶叫声,哈佛道:“他们来了,我送你们去见主人。”说罢走了出去。
房间里又安静了起来,这时忽听龙二叹道:“我说林老大,你神机妙算,未卜先知,现在被人捉了,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
“没有下一步!”叶凡嘻嘻一笑,并不言语,龙二忽觉一双手摸索身上铁锁,一声细响,铁锁顿开,龙二心头一惊,欲要说话,却被一知手捂住。
哈佛警惕道:“方才是什么声音?”
叶凡笑道:“你自己进来瞧瞧不就成了!”
哈佛又气又急,慌忙推门而,生恐叶凡与龙二逃走了,谁知他刚一进门,只见面前龙二向他诡异一眼,忽地探出双手,向他拍来,哈佛情急间,闪身后退,却又正好退到了叶凡的面前,叶凡伸手在哈佛后脑一拍,哈佛应手而倒。
龙二身子一抖,摆脱铁链,嘻嘻直笑,拿起铁链,反将哈佛锁住,又封了他的嘴,丢在房间里,忽从袖间抖出一枚火焰,只一晃便点燃房间所有东西,顿时满屋火苗乱蹿。
哈佛惊恐望着门外,想喊救火,不料火势未灭,龙二又扔出两枚火球,火势益发猛烈,竟至于不可收拾,龙二丢完火球,关上门与叶凡转身出了这间屋子。
又瞧了屋顶,随手便丢了一个火球过去,之后两人才远远跑开,耳听得身后一声巨咱,屋顶被炸了一个大窟窿,熊熊燃烧起来,整栋房子一时间陷入浓烟烈焰之中。
龙二纵声大笑,叶凡望着那冲天烟火,喃喃道:“龙二,你这把火是不是放得太狠了些。”
龙二笑嘻嘻地道:“有道是,他人不义,老子就无情,一旦无情了,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自然而然的,那混蛋竟然敢打本龙爷的主意,烧他也是自然而然的。”
叶凡点了点头道:“烧烧也好,反正也烧不死那家伙”
“是烧不死他!”龙二哈哈笑道:“但灰头土脸,狼狈一番却是少不了!老大,我是瞧你面子,知道你地这里还有事要办,不能结下死仇敌,若不然,这王八蛋,现在可不是烧鸡,而是死鸡了。”
叶凡冷笑道:“其实他们这样做也不是对我们没的好处,试想,我们若不让他们擒住,想进入这人鱼族,怕没这么简单,哈佛他们定或阴或阳的计谋断然不断,竟然他们设好了局,我们也只好故意让他们擒了,好一了百了,让他引我们进人鱼族圣地。”
龙二点了点头道:“这将计就计这策不错,不过,我们现今去哪里?”
叶凡道:“当然是去见汤小姐了,我们可是她的贵客。”
龙二一怔,道:“去见她,不怕暴露身份么?”
叶凡摇头道:“不,我从来就没想过要隐瞒身份,只是由汤小姐领我们去见她父亲,我们就是贵客,可若是让哈佛等人擒我们去见他们的主上,那我们就是囚徒,这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
龙二听到这里,微微诧异,待明白过来,又惊有喜,道:“这种利害关系,恐怕也只有你想出,又敢去做了!”
叶凡笑笑:“我也是很无奈的,谁叫有求于人。”顿了顿,叶凡道:“我刚才用灵识瞧过这宫府的地形,此地既是哈佛这等重要人物的住处,那汤小姐的住处当在那边。”说罢一指东南方向。
二人蹑足而行,绕过守卫,须臾可见前方果然出现了片宫宇,行得近了,但见宫殿前守着两头海兽与几十个鱼奴丫环。
叶凡低声道:“汤小姐就在宫内,咱们绕到后面去。”二人潜至房后,却是一片花圃,只是这花圃都是些美玉、珊瑚、修竹、金花,宫后开了许多扇圆窗。
叶凡偷偷打开一个窗口,从里面钻了进去,可才一进入,忽然发觉这间内房是间闺房,当门对是座梳妆台,旁边坐着一个花衣女子,正在照着镜子。
叶凡心知来得不是时候,正要转身而出,花衣女子在镜中看到,急忙回身呼道:“啊!你来了。”
叶凡看到此时的汤劲经过一番打办,好像比之前更了美,只是自己这样莽撞闯入她的香房,已是不妥,看到汤劲玉脸微红,叶凡连忙道声:“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梳装打办。”
转过身来,猛然看到门前并排站着两人,拦着去路,身后汤劲却娇嗔道:“反正看也看了,你再出去不是多此一举么?”
闻言,叶凡只得转身道:“你身体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