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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愫流云在今天,我寻找昨天。如果我的今天,同我的昨天一样,那么我的明天也会是曾远去的昨天。

1.夏天与我们

我们相识在夏天的雨后。它很迷人,也甚欢欣,总是留下热烘烘的印象。

树叶在喧闹中全绿了。我们整天听着“知了”的呐叫,远远的相思,犹如夏夜的露滴。稍纵即逝的情愫,由淅沥的夏雨播放开来,于是,天地间是一片金黄色,我黄色的怀抱中睡着了萌动的收获。

我不抱怨夏天。当我们的情感落进红色的热烈的夏天之谷时,我们彼此都明白,人类的空间意识,正用它骚动不安的魅惑和痛苦低沉的召唤在大自然抗争。而大自然的更替转换,不过是金色秋天的前奏乐章里,由一个旋律过渡到另一个旋律。

于是,在夏天我曾产生过一个温柔的经过太阳晒过的梦,它把我局置于心底的希望,高高地举起;

我们散步在雨后每一片树叶都滴水的林荫小路,骄傲的心充满了幸福和柔情。抬头看一看瓦檐里泄流而下的小瀑布,惬意地笑一笑,无意中哼一支曲子,伟大的抱负就在这轻柔的旋律里。深受感动的兴奋,在拥抱中被创造出许多伟大的感情。在支离破碎的思念上,寻找我们共同的闪烁,共同的愿望。

如果我们都有珍惜美好感情的习惯,这世界该是多么美丽。时光匆匆过去,生命匆匆过去,爱情却不能匆匆过去,太阳升到昨天的位置,夏天纷繁的音簌永远停留在恒定的心境里。因为太阳曾用它金光灿烂的手指扰摸我们的黑发和我们的感情,我们的笑容也就留下了夏天热情的造型。

2.相逢在盛夏

我们长久地眺望大路,我们清晰地听见自己心里有什么情感,使沉寂的不安的青春悄然觉醒。

不是初识,你却早已泊靠在我们心灵的港湾;

不是初见,我们似曾握过你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握成一把弓,射出一轮满月;唤起我们最新的爱;

不是初谈,我们描绘过萌芽的图案,两片叶瓣托起素净的天空,写下过共同的姓名……

就这么紧紧地握手,我们和你之间的抖动,碰落了一个本该火热的季节,噢,我们相见在夏天。

哦,我们一起膜拜过夏天,为五月火红的石榴花,流下过许多真挚的热泪。

在躁动夏天的道路上,你是路边那眼清泉,流进了我们的心田,带来了平静的喜悦,我们的生命铺上一层碧绿,在叮咚的节奏中努力寻找晶莹的暗示,执着地执着地向大海奔去。

也许这便是你的呼唤,你的温柔是吹拂男儿铁血的飓风,但那骚动的青春总想静静地在你的温柔里聆听充满魅力的歌声。

时间流逝也许我们会成了雕像。是星光依旧闪烁。

夏天是酷热的,然而我们决不在夏天里叹息,夏天可以染上绿色、红色、黄色。我们可以想象许多美好的事情,如初恋的温柔失恋的超脱。

于是我们更爱河山,更爱天空,更爱每一块青春般的绿洲,痛恨烦恼和腐朽。

许多的岁月飞逝了,我们正在零公里出发,路途还是那样遥远,却不会无限的铺展,我们跋涉的足迹会量尽相思的距离,萌生一束束花朵……

3.我们正年轻

让柔柔的风微微吹拂,我们正年轻。

轻轻地触摸——触摸着街边的绿树,公园的长椅,健美裤的线条,蝙蝠衫的倩影……

不要抱怨我们总爱做憧憬的梦,因为它总有一天会伸展着嫩芽,长成绿化树。于是,我们期待着透明的雨露和爱抚的风。

不要抱怨色彩和我们过于亲呢,天上的玫瑰云和七彩虹担心没有色彩,我们就会承受不住太阳的火红火红般的爱,就会淡漠曾经深深崇拜过的也永不消失的图腾。

我们正年轻。我们离不了妈妈。那彩色的梦影总是映出那双殷切盼望的眼睛;那憧憬的梦呓总是与那张慈爱可亲的笑脸连在一起。

象星一样清纯,象水一样透明。她在我们记忆中闪烁,她在我们甜梦中凝结温情。

我们正年轻。我们有欢乐,我们有向往。我们也有忧伤。但是,我们总要前行。

我们正年轻。我们的脉管里流淌的是滚烫滚烫的血,已经漫上了我们的心头,不必去企求赞扬,也不必频频回首,更无须说什么赏赐……

翻过去吧,妈妈光辉灿烂的一页,档案里应该装入我们的卷宗,生活送我们更接近太阳,我们将重新注释今天的生活。

地球在运行。历史在运行。我们,也在追求中运行。

索取不属于我们,我们只有付出。我们的心声呀,就是在我们开始自由呼吸的时候流出的,流出积蓄已久的真挚的爱,流出绿绿的幼稚,流出皎皎的天真,流出殷殷的血红,我们一定能养育起那森林、那牛羊、那鲜花……

我们正年轻。寒风吹不了我们,我们不是秋叶,不是那纷纷扬扬的哀叹,不是衰老和胆怯。

我们,是丰满的,水生生的硕果,当五彩的世界还在梦中,煦风就一定抚摸着我们,我们就毫不犹豫地仰起那红润的迷人的吻唇……

4.四月,爱的温床

从小就认识你,一个雨纷纷的时节,一片泥泞沼泽,雨飘飘洒落我冷丝丝的追寻,每一串深深浅浅的脚窝里,印着我对而细腻时而粗犷的梦之吻,延伸着跋涉者的艰辛……

不瞒你说,我的爱就在四月萌生。

北方的人都这样说,其实四月还冷呢!有时我也觉得那风沙,那泥泞,那料峭的倒春寒,极有夭折萌芽与希望的可能,恰恰我的爱恋就在这四月萌生!

是泥泞的粘糊感染了你和我的爱恋,是春雨的迷朦沁化了你和我的爱恋。

那一天,她见我还羞羞答答地用那只鼓起来的小鹿挡住了脸,我也抓起一张报纸遮着了眼,相隔一张纸,在进行热线对话!

她喜欢我喜欢我痛恨她痛恨她希望我希望我愿意她愿意……

我们的心灵同属于美好属于纯洁属于春天属于春风属于春雨温暖帖心向上竞争!

四月的冷峭毕竟已随云雾散去,四月的传说在随风布散!

优美的旋律在飘曳,抒情的旋律在飞旋,你牵着我的气质的旋律,唱起一支支属于铁歌。因此,只有在你的歌声中,我才能找到你自己,只有在你的纯真的瞳仁里,我才看清我的真实身影。

困惑只是生活的浪花碰碎在礁石上,追求也会出现一条痛苦的投影。但,我决不改变自己的意念,一就如四月总是年年都有,就如四月要下雨,就如四月雨搅糊的泥泞路,总要走过来。

四月的风是热的;

四月的雨是甜的;

四月,那爱恋的温床!

5.不老的情歌

题记

山不在一堆,

雪是一样的发白;

灶不在一起,

烟是一样的升天;

我俩不在一起哟,

心是一样的思恋!

——西藏情歌

6.送别

——写在两地分居时之一

来了。

她还是要走的。

我却不愿见到西去的列车。

汽笛把列车催走了。

列车把她带走了。

望着离去的长龙,我惘然了,我惆怅了,我怨那曾经深深爱过的钢轨、嘶长的鸣笛。轰隆的转动,辗不碎我昨夜的梦,我依稀地看见她的身影,我稳约地闻到她的芳香。

我内心着力地呼唤,企望风捎去我的追念,情知她和列车是听不见的,我还是呼喊着,在呼喊中,我又拼命地闪动着模糊的眼睛,挥动着留下她,那淡绿色手帕,让阳光折射我内心的祝愿,情知她和列车是看不见的,我还是挥摇着,挥摇着……

车渐渐远去了,远去了。

我孤独地站在月台上,望着扳道口上那忽闪忽闪的信号灯,一阵红了,一阵绿了……

猛然间,我发现这是我们扑朔迷离的天地,我们的爱正是那点缀人间情爱这长长风景线的一颗宝石。

此时,在列车消逝的远方,在长长的前途里,我觉得相隔的再漫长,那爱的空间还是那么广阔,以至无限。

车去了。一切嘈杂的都沉寂了,一切沉寂的都抬头了,一切抬头的都睁大了眼睛。只剩下我那苦恋的心海,索取她的回声。

7.“索南措”,蓝蓝的湖

——写在两地分居时之二

我爱她,“索南措”,蓝蓝的湖。

不是么,并不是因为潮水的湛蓝,我才爱上她,因为我一生下来就在蓝天下,蓝对我没有什么新奇,不是因为高原的湖辽阔我才爱上她,因为从学会走路那天使东闯西荡,一直在辽远的长途上奔忙,辽阔对我来说不是一种仰慕,也不是因为湖深我才爱她,因为我成人后一直沉在生活的底层去思考人生,深邃对我来说不是我热切的向往……

只因为在生活荒漠中第一次遇上了她,深情地吻到她洁净的潮水,全身渗透她的甘醇,我便真诚地爱上了她。

索南,索南,苦苦的寻觅,一种天意,一种巧合,生活中爱的一汪清流。

她和我之间有铁定的缘份。

我如何不尽情地游弋在她的怀中,静静的思恋。

8.夜,苏州街边

——写在两地分居时之三

苏州街在哪儿,除了那里的居民,我俩最清楚。没有富丽的酒家,没有繁华的商场;没有耀眼的霓虹,没有刺激的摇滚,这只是京华西郊一条不显眼的街区。

我记忆中的夜苏州街一切都充满美妙、条理;一切都富饶、快乐、静寂。

我们的爱情应当追忆么?在追忆的痛苦后面往往带来快乐的慰藉。

那时,我们多么盼望黑夜的降临,晚钟的敲响,她象藤枝偎依在我怀里,我们任由微风缓慢安详的吹拂,迷惘的灯光,我的渴望在燃烧。

让黑夜降临让晚风吹拂,我们就这样手拉着手脸对着脸,坐在街边那块小小的草地,时间消逝了,爱情依然在。

我发现她的胸脯是一个海波,在柔和的月光下发着金光,随着激情的喃喃细语,起伏升降;她的爱是黑夜中的一颗明星,是静寂中的一首歌曲,是风平浪静中的一阵和风,是狂风中的一处藏身之隅,这是我深切渴望得到的圣物,我欢乐的亲吻灼热地印上。

雾蒙蒙的天空浸湿了太阳,夜朦胧的苏州衔充满了神奇的魅力,挽留过我们爱的草地,投射过我们吻的路灯,一切都充满美妙、条理,一切都富饶、快乐和静寂。

我,她怎会忘……

9.美丽的夜色,爱的歌声

——写在两地分居时之四

她说她最喜欢这首歌曲,正因为她一人孤身在那茫茫的草原。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中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情人写封信,可是没有邮递员来传信……”

这不,寄来,从草原寄来一盒深情的磁带,我怎么能制止她的灵魂,让它不向我的灵魂接触。

草原的夜色真是迷人。迟上的月亮低垂在天边,步履蹒跚地走着,——啊,我想它负着爱的重荷。她亦如月亮一样负着爱的重荷。

可是这一切啊,凡是触动她和我的,就好象这爱的歌声把我们拉在了一起,从两个嗓子发出一个心音,甜美的歌声中,我不是看见她在草原上奔走么,我把我声音高昂而分明地向着高原投去,她一定会知道我在倾听这爱的歌声。

草原低垂的月亮哟,别再挽留她,让地回到我身边;无论我在哪里,我总在想着你能够把我的爱人送回,因为无论我向哪里看着,我好象真的在朦胧中看见了她。

这伟大的宇宙,这音乐的共鸣,何等的完美,辽阔的草原,清丽的夜色,迷人的歌声,我们的爱情,都是世界的一部分,我们并非隔得很远。只是为着我,为着她这不可抗拒的草原,分隔了我们,但不能使我们永久地分离。

有了这歌声,在每天日落时,为着她,我拧大音量,震裂音箱。

10.燕南飞

——写在两地分居时之五

燕南飞,北方正凋零,院子里会降落厚厚的霜雪么?

昨天荧屏上《渔舟唱晚》显示了她在零下的寒冷中倦缩,她怎么还不来,她如何不回来。

高高的七道子梁山路上,燕子盘山飞旋,吱啾呢喃,婉转诵唱。她说过,燕子往南飞,她就来。

我知道,这是为了让我的痛苦平息,让我的心胸变得开朗。

不要去寻访那些团聚的时日,不要走入沉重的梦乡,那里能听到的只是别的悲啼,爱的歌声,或是同这相似的声息……

在攀登白塔山的台阶上,我托着她的胳膊把她举起,正巧燕子从我们身边擦过,她说过,她如能长上燕子的翅膀,一天飞一次南方。

这只是为了让我心中的思念留下不能抹掉的记忆,让神圣的厚望展开间空。

那是不会遥远的期待,那是一个光灿灿的梦;颤抖在湛蓝纯净的苍穹,我才是燕子在轻馨中飘游。

深秋已经来了,白杨树叶正在飘零,青翠牧草已经枯黄,她将驾驶着欢乐的翅膀,让希望快快对我放出光芒。

11.暖暖的信物

——写在两地分居时之六

她一定很冷,大雪已经把有色的物件压在下面。她给我遥寄一件毛衣。说是纯纯的羊毛编织的,纯纯的羊毛是阿奶刚从白白的羊身上剪下,一截一截地捻成的。

说是毛衣的胸前镶上了一颗相思豆,是灵水滋润的红豆,将一颗还给我,说相思应属于两个人。

秋去冬来,一件毛衣,一颗红豆,于是,情思象生了翅膀的鸟,往来于一场音乐雨中,淅淅沥沥,打湿了干燥的风景,凝固成一颗圆圆且又长长的橄榄。

还象初识那样,她的一切都美好,都迷人,都温暖,就象那毛衣,那红豆。

也许,我们都在憧憬着爱情,那缤纷的夏天的秘密,我仿佛溶化在阳光里。

还是初识一样,不时自我喃熟王国维的相思绝句,却闻着羊毛的乳香,心胸缀着红晶晶的沉沉的思念。

她已离开我太久太久了。

我已度过了漫长漫长的岁月,她用柔情的手编织的爱情信物,从遥远的高原传来,还有那遥远的,甜蜜的微笑,无论充盈着痛苦和荣耀都温暖着我。

相聚的佳期依然遥遥无期么?

12.想象

——写在两地分居时之七

浮云的指缝里涌出清淡的月光,悄然地编织缪斯的幻想;星星哪儿去了,它乘着各自的梦儿归去了!只有启明星爬上了她的小窗,象一颗人造小太阳,照着书本,也照着她的面庞。

晚风,抖动洁白透明的裙裾,捎走了她的疲倦,去拥抱溢彩的东方。

她有两只熬红的眼睛。

她有一副旋转的大脑。

她堵住流去的春光,于是,她娉婷而丰满……

她说过,她要做一个雕刻心灵的工匠,她浓缩了每一个凝重的夜晚,去拉长生命的弹簧。

夜睡去了!恬静而安详,她多象一朵含笑花,在夜梦中绽放,世界上只有她的梦是醒着的。

瞧,黎明的薄翼托来火红的朝阳,从朝阳中走出来的她就是新生的太阳……

13.小夜曲

寂黑的深夜,城市留下了几点闪闪的灯光。立体结构的夜色,晃动着,微光的窗棂里,跳出了一支用心声撞击的小夜曲……

白天那纷乱的构思已穿越了主题的云翳,情感的抒发已撒落在那叠厚厚的稿纸上……

一个人沉寂地坐着,一支香烟从指缝升起不规则的情绪。母亲、女儿、花容般的妻子……

妻子,给丈夫腾出了位置,靠在床上,安然地躺着。她欣赏着自己在今天发表的论文,她的枕边,浮着一个个概念,游动着一条条论据……

他“嫉妒”着妻子。有什么可说的呢?他没有回头,他清醒地沉着地继续完善淌着心血的命题。他领悟,只要真情实感一旦从心灵中涌出,所有的音符都变得铿锵有力。于是,他要做一头搏斗中的牛,一显示力的美,使小夜曲更加充实和谐美的旋律。

14.融融

万物都融于一个精神,为何你我不然?

——雪莱

窗外,春风融融,我在追踪儿时一个童话。

那是很久很久的故事。

有那么一个小孩落入了冰河,脸上结了冰,心里结了冰,不再有笑容,不再有温意。后来,父爱母爱和友爱复苏了他的理性,融化了他身上的冰甲。于是,还原了他心灵中本来的微笑,人人展现友爱的姿容……

我该如何祝福这个孩子!

我躺在融融的暖流里思索。

我整个身心在激奋地聆听这神圣的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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