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冥!我……”
夏侯冥用一根手指点住她的唇,低低道,“必须喝。”
“我不想喝那些玩意!”她现在有些耍赖了起来。
怀了孕的郭晓欢莫名的就发些小脾气,也幸好夏侯冥宠着她,惯着她,要换了别人早就不甩她了。 “唉,看来有句话说得好。”他叹了口气状似大彻大悟的道。
“什么?”她挑眼睨他。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确如此。
郭晓欢眼一瞪,咬牙,“夏侯冥,你皮痒是不?我不介意帮你挠一下!”说着她就伸起纤手作出猫爪的形状一一
“你要是抓了痒就得受罚。”夏侯冥对着郭晓欢低低道,话中有丝晦涩之气。
郭晓欢为了遵守与他的约定不能发火,但总不能不做点能满足自己又刺激到他的事吧?
他拧眉,伸手替她拉了拉衣领,“明天孤王去打张狐皮回来给你做围脖,这样就不会冷了。”
郭晓欢转问他别的,“要去哪?”
他拉起她的手,有些冷,大掌紧紧裹着她的纤手轻搓着,“出府,你不是一直想出府吗,孤王带你出去。”
咦?郭晓欢诧异的望向他,一脸的不敢置信,他是脑子抽风了么?
“你……呀!”
夏侯冥没兰等她说话一把打横搂起她,迈步往府门走去。
郭晓欢整个人缩在他怀里,暖和的披风将她整个人都盖住,她的耳朵倾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声。
原来没了吵架,没了怒火,他们也能相处得这么融洽啊,可惜……
他们的身影落入了刚自转角处出来的阮梓含眼中,她的眼刹时间冷了下去,本来她是要去御阳殿找夏侯冥的,但听说他去了印凤殿,便想来看看,没想到却看到他们走出去的身影,还那么亲密。
来到府门口,雪正好停了,而且府门前的人也开始慢慢的多了起来。 本来廖无几人的空旷大街上陆陆续续的有人自小巷或者自家门内出来,有些店铺也跟着开张。
郭晓欢挣扎着自夏侯冥的怀里下来,见他不放手,伸手拍了他手臂几下。
夏侯冥这才将她放下来,眼睛扫了眼放晴的天空。
郭晓欢伸手将身上他的那件披风取下来递给他,“没那么冷了。”说起来他真的很体贴,这样的好男人要放在现代多少女人抢着要啊。
他挑了下眉,伸手接过,却又替她披上,“披多件,你不是怕冷么。”
“你就不冷?”她反问他,斜斜的睨了眼他。
她的话令他的心微震,有点不确定的问她,“你这是在关心孤王么?”
郭晓欢愣了下,伸手将披风解下来塞入他的怀里,转身走入了大街的人群中,只丢下一句话。
“怎么说我也答应了你这段日子好好相处,既然是你的王妃当然会替你着想,况且你还是孩子的爹。”
她的话令夏侯冥百般不是滋味。
他抬眼望着己入人群里面的郭晓欢,她慢步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回过身等他,脸上有抹神情,怎么还不走?
夏侯冥望着她,伸手将披手披好,然后步入了大街上,走到她身旁,大手拉起她的小手,遇到人流多的地方他则伸手护着她,不让她被撞着碰着。
郭晓欢一路走来都没被人碰到一下,该说夏侯冥的心神全都放于她身上,对周围的热闹一点兴趣也没有。
反倒是郭晓欢,难得的有兴趣,况且这也是她第一次出府,想看热闹的心早己经有,只是没有那个机会而己。
“你看,那个好可爱!”郭晓欢突然捉着夏侯冥的手臂,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子。
不远处的小摊子正卖些小泥人,兔制小泥人最多。
郭晓欢拽着他走过去,两眼晶亮不己。
这些她可都是在电视上才见过,到了这里才觉得,还是古代的玩意最原始,现代做的那些泥人太假了。
夏侯冥见她童心己起,只是莞儿一笑,眼中一抹长久的释放感投在她身上。
以为她想要,他便伸手拿了一个,可郭晓欢却抬头看他,还说他,“看不出来你一个大老爷们喜欢玩这些小玩意啊。”
他的脸色立即滑了几根黑线下来,拿着兔制小泥人的大手僵在了那里,见她说这话的抽耶语气,他的心不但不气,而且很欢。
“这是给孩子的玩具,你想玩么?”他反问她。
郭晓欢扫了眼他手中的泥人,虽然看着好玩,却也没有想玩的心,调头走人。
孩子?切,她不生他哪来的孩子,小样!
见她像只高傲的孔雀般走开轻挑了下眉眼,他将手中的泥人放了回去,跟在她身后走。
走累了,他们进了间茶馆,随意找了个窗口,并且靠火炉近一点的,但夏侯冥特意命令店老板专 门弄了个小火炉放于郭晓欢的身旁,供她取暖。
像他们这样的还没有过,在别人看来只是觉得这名女子怕冷,否则不会另加火炉。
夏侯冥本来是想跟郭晓欢坐的,但郭晓欢偏要将他推到对面去,他又偏不肯,还道,“别忘了孤王是为了让你更暖。” 郭晓欢被他这话气得嘴抽筋,直想抽了他。
“听说了吗,皇上将安宁公主许配给巫马国王爷是真的,都己经下旨了。”
“我也听说了,这皇榜都贴出来了呢,不过听说安宁公主拒婚啊。”
“你们大概不知道吧,阮王爷不久要到我们东陵国了呢!”
郭晓欢一听到这话不禁整个人都微怔,阮王爷要来东陵国?
夏侯冥同时微低头看怀里的她,见她原来抚着杯沿在动的纤手瞬间停了下来,然后才继续着轻抚杯沿的动作。
她还记着阮梓宵?
蓝眸沉了下去,薄薄的唇微抿着唇角,大手轻拨开她的秀发,露出了她好看的弧度,白皙的皮肤。
“在想什么?”
她微侧头瞄了眼他,淡淡的道,“没什么,只是突然间听到他们说巫马国阮王爷与安宁公主要成婚有些惊讶。”
“惊讶?应该确切的说你心里还念着阮王爷吧。”他冷哼了声。
郭晓欢闻言转头瞪他,“别老给我扯些有的没的,不觉得无聊吗?”
“那为何孤王不觉得惊讶?安宁公主乃孤王皇妹,我是不是更应该惊讶?”他反问她。
生于皇室的孩子一般成年之后不是嫁到境外,就是嫁与本国的王官贵族,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那是你没心没肺,没心没肺的人怎会有其它感情。”她同样是冷哼回答他。
夏侯冥满口警告,“不准再想其它的男人,否则……”
“否则怎样?又想用极刑罚我么?好啊,你尽管动手就是!”郭晓欢微动气的低喝,别开头不看他,看向窗外的人来人往。
夏侯冥被她的话震得愣住了,眼中一抹难受的沉痛之色,她只要一听到他说这种话就以为她会罚她么?
可知,他并不是真生气,他只是太在乎她,怕她会因为想逃离他而投入别个男人的怀抱……老天,他真伤得她太重了,对吗?
看着她的后脑勺,他的心堵得慌,两手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下巴搁于她的发顶,嘴巴微动。
一阵模糊的声音传入了她耳内,因有些过于模糊听不清,但又隐隐觉得他不可能说那句话,像他这种身份高贵又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说那种话?
郭晓欢低叹了口气,任他抱着自己,低眼抚上自己的肚子,才三个来月,却己经有些大了,这孩子肯定很健康。
“夏侯冥,我并不想跟你吵,你也不要老说那些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话来质疑我,可以吗?我们不是约定过,在这期间不会生对方的气。”
夏侯冥的心有种想捉又捉不住她的感觉,好飘 。
从来没想过,他为了她会过得这么苦,上战场打仗他都没觉得这么累,受了伤他也不觉得有多痛,顶多拧一下眉头就过了。
可是对她,他的心又苦又累又痛,虽然天天都见到她,却仍觉得她是陌生的,他们的心离得好远,好远。
她的心在他所触及不到的地方,他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而他却赤裸裸的呈现在她面前,他将他的感情放在了她面前,她丝毫不为所动坐观他唱独角戏。
好清冷的戏台啊,冷得他想要有颗真心包围自己,他想要的那颗心却始终不靠近他,反而越来越远。 夏侯冥虽然看起来无所不能,但也有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却没有人能了解他,若说有,也只有圆夫公子,但他要一个男人的了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