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的毛料,自然要家财万贯的玉石大买家来买,翡翠公盘是消化她那块天价血翡毛料的唯一选择。
这时候,宁夏其实挺遗憾的,如果她没有离开聂琛,那么她的血翡毛料就可以交给聂氏加工,玉器成品会比毛料创造的利润高,何况聂琛的玉雕技艺非常高深,这样无价的血翡,要是由他的手加工做出来,升值空间更应该大。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何况那大少爷也不是供他使唤的人,他之前肯连夜加工,目的也是为了骗到她的龙纹玉牌。
转了半天,眼界也开了,宁夏打算回去了,迟宁风这时脸色去变得怪怪的,对宁夏说,“我们进家店里去看看。”
宁夏不解,但是看迟宁风猛地给她使眼色,也就不再问,转身走进旁边的一个玉器店里。走进里面了,宁夏才问迟宁风,“怎么了?”
迟宁风往身后看看,然后眉头蹙起来,低声对宁夏说,“有两个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这句真将宁夏吓了一跳,她没想别的,一下子想到的人就是聂琛,那个大混蛋又派人找到她了吗?两次逃跑都被他找到,宁夏不得不忌惮聂琛那邪门的追踪能力。
看到宁夏这么紧张,迟宁风急忙安慰的说,“没事,他们已经过来了,等下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要是危险到我们,直接报警。”
宁夏这才反应过来,往店门口看去,一中一青两个男人,已经走进了玉器店。那个中年男人大概在五十岁左右,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气质一看就像个老板,派头倒是十足,后面的那个年轻男人,二十七八岁,身高马大,眼睛精光四射,看那露出半袖外面的胳膊上的那肌肉块,应该是保镖无疑了。
不是聂琛派来的人,他顶多派他的保镖来追她,最起码不会找那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来。或者人家也是在后面随意的逛,正好他们走到哪里,这两个人也跟到哪里吧。大白天的,宁夏还是不相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踪他们,就算是要抢劫,也不会跟到这玉器店里来,早在外面动手了。
那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到宁夏在看他,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用广东话同宁夏打招呼。
宁夏听不懂粤语,只是听了个大概,应该是在问她好。
迟宁风抓住宁夏的胳膊,将她挡在他的身后,然后问那个中年男人,“这位先生,跟了我们都一条街了,到底有何贵干?”
中年男人微笑着,拿出一张名片,开始用广东腔的普通话对迟宁风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不要误会,这是我的名片,我是香港真玉斋玉器公司的谷青阳,这位是我的助理。”
迟宁风接过名片看了一眼,然后交给宁夏。宁夏接过来一看,上面缀着一大堆的名衔,最让她感兴趣的就是那个翡翠协会会员的名衔。只是她也知道,这名片什么的,真的不是足以表明身份的证据。骗子和坏人,往往都是最像好人的那个。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迟宁风一脸警惕,但是对待这个谷青阳的态度还是比较客气。
那个谷青阳呵呵笑着说,“请先生和小姐放心,我是看到这位小姐手上戴着的手镯,很感兴趣,想问这位小姐肯不肯割爱,我想出高价买下来。”
宁夏这下子才恍然大悟,又是她的手镯惹祸了。对于不懂翡翠的人来说,真会拿她这极品翡翠当玻璃或者赝品,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她手上戴着的是何等无价的极品翡翠镯子。
尤其龙石种翡翠,现在都是有价无市。
不等宁夏说什么,迟宁风直接挡了,“既然是心爱之物,又怎么肯割舍呢?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一点我相信谁都懂的。”
谷青阳笑着点头,嘴里说迟宁风说的对,但是眼睛始终盯着宁夏手上的镯子,流露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对不喜欢翡翠的人来说,翡翠就是漂亮的石头,对于喜欢翡翠的人来说,翡翠就是一种无法消除的蛊毒,时刻迷离着你的眼,你的感情,让你为了它疯狂。不但是因为它的美丽,更因为它能给人带来不可估量的财富。
宁夏见谷青阳眼中流露的神情,真是对她的镯子喜欢极了。有心想着看他能开多高的价格,但是看看镯子,又舍不得了。现在她又不缺钱,等以后真需要用钱的时候再说吧。
“那,我的名片,请这位小姐留好行吗?等着哪一天想要出让这镯子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哟。”谷青阳好遗憾的目光,对着宁夏仍然不死心的说着。
宁夏笑着点头,一张名片而已,留着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等谷青阳和他的那个助理离开了,迟宁风才扯着宁夏也离开那家玉器店。迟宁风对宁夏手上的镯子倒没什么兴趣,只是对她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感兴趣,他早就发现了那枚昂贵的钻戒戴在宁夏那宣告订婚的中指上,可是一直没机会问,这会儿倒有了很不错的理由。于是他说,“人在外地是不易露财的,你看你翡翠镯子还有钻戒的,太惹人注意了。”
宁夏自然也知道,蹙了下眉,有点抱怨的说,“喜欢的饰品,要是不能戴着,而是藏得严严实实的,那么还有什么意义?我是这镯子的主人,又不是它的奴隶。”
迟宁风笑笑,“理儿确实是这样的理儿,可是安全更重要的不是吗?这镯子也就是在懂行的人眼里,能给上价,一般的人真会当这是玻璃的。你最惹眼的就是钻戒了,这样闪亮耀眼的钻戒,能晃瞎人眼睛的,别人能不对你注意吗?”
宁夏抬起手看看那枚钻戒,想着迟宁风的话确实说的在理,于是就点点头,“那回去,我将戒指摘了,反正戴着也是多余。”钻石是很漂亮,如果是她心爱的人送给她的,她真的会爱死了,偏偏这是她最讨厌的人送的呢。
宁夏想了一会儿,刚想说回去之后将戒指摘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心里竟然有种将戒指摘下来后,就会永远失去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放弃这念头,转而笑着对迟宁风说,“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迟宁风脸上流露着一种伤感,声音也郁郁的,酸意很浓,“因为是所爱的人送的,所以舍不得摘吧。”说完他嘴边漾出一丝苦笑,如果让他的朋友们知道他竟然为一枚钻戒如此介怀,一定取笑死他了。
“别开玩笑了。”宁夏下巴差点掉下来,聂琛也算她最爱的人?别开这样的国际玩笑了。
“不是吗?”迟宁风的眉头微凝,深深的凝视着宁夏,不想放过她任何蛛丝马迹的情绪变化。
宁夏嘴一撇,然后对迟宁风摆摆手说,“事情很复杂的,而我不想说,总之这不是我爱的人送的,对我来说这只是个阴谋。”说完她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直接对迟宁风说,不想说这些了,让他不要问了。
已经清楚了,他当然不会问了。迟宁风脸上的阴霾迅速的消退。事实上,男人都是不服输的,任何事情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会罢手的。迟宁风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后问宁夏中午吃什么。
宁夏想了一下才说,“去菜市场,买菜自己做饭。”钱不但是赚回来的,而是省下来的,她手里是还有几千万,但是要想着继续在赌石行里混,那些钱根本就不算什么。在翡翠公盘上,她这样资产的人,将所有钱都扔下去也不会听到一点回声的。好在她不会当买家,当足稳赚的卖家即好。
迟宁风笑着点头,昨天晚上看宁夏系着围裙在厨房里转,那感觉真的太好了,更是让他有种期冀那种感觉会天长地久的冲动。
当迟宁风和宁夏两个人拎着买到的菜,回到别墅的时候,两个人都被狠狠的吓了一跳,房子里有人,而且还是两个大男人,其中一个声音还骂骂咧咧的,让人感觉似乎是两个盗贼分赃不均,起了内讧,自己人斗起来了。
宁夏扔下手中拎着的菜,四处找能防卫对敌的武器,她希望能找个棍子,但是观察院落半天也没瞅见一根。最后她眼尖的看到花坛里种植着一棵不知道叫什么的小树,长得也就两根手指那么粗,宁夏就马上跑过去,两只手抓住树身,想着将那小树从地上拔出来。
这时迟宁风好歹的在院子的甬道边扒拉起两块地砖,正打算拿着气势汹汹的走向房子里,对付那两个盗贼去,却看到宁夏在那边正使着吃奶的劲儿拔树呢,即使这样危险的时候,他也忍不住乐了,差点趴地上,天哦,这小姑奶奶,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赶紧走过去,低声问宁夏,“你干嘛呢?”
宁夏拔树使劲儿使得脸都涨红了,气喘吁吁的说,“拿这个当武器啊。”
迟宁风差点给宁夏跪了,这小姑奶奶——唉,“你捣什么乱啊,老实点在外面呆着,这样的事情是男人的事情,我的肩膀在这里呢,等会儿看我怎么将那两个胆大包天的混蛋给收拾了。”另外,迟宁风在心里哭笑不得的说,小姑奶奶,别拔了,这树可是好不容易栽活了的,要是给拔死了,某人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宁夏怎么肯在迟宁风背后躲着,她看见迟宁风手上拿着地砖呢,就放弃拔树,从他手里抢过来一块,一身英气的说,“别小看女人,在危急关头,女人照样有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