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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巳卷(3)

前天丁淑慧取一件衣服——扯布为秀云做的孕妇袍子——见到掌柜夏小手,他还打听德龙在忙什么,她回答:编筐。夏小手还想问什么她已经走远,像是躲瘟疫。

“死在赌耍上。”徐秀云有意这么说,以此警示徐德龙,“赌到最后能有啥好结局呢!”

徐德龙摇摇头。

现在徐秀云恨赌博这个行当,恨得咬牙,与自己深受其害有关。至今爹还是以赌为业,谁也劝不了他,结局会怎么样?记忆深处那个悲惨的事件是永远疼痛的伤疤,爹输掉娘,赌徒将娘拉走,从此她再也没见到娘。她说:“我娘被赌徒赢走。”

“啥?”丁淑慧头一回听说。

“德龙也看见啦。”徐秀云本来自己可以回答她,却扯上徐德龙用意在警醒他,不要再去赌。

“是吗?德龙?”丁淑慧问。

“是!”徐德龙回忆道,“秀云爹往她娘娘衣服大襟写首诗。”

“哦,什么诗?”由于年纪小,加之不识几个字,只恍惚记得爹是往娘的衣服上写了字。

“戒赌诗。”徐德龙背诵一句那首诗。

徐秀云心里始终恨带走她娘的赌徒,把那个人看成是夏小手一类的人,只愤恨不同情。徐德龙望眼徐秀云的腹部,那儿正日益隆起。他听人说双身板儿(孕妇)的人伤不得心,转了话题,避免不知情的丁淑慧问下去。他说:“睡吧,编一天筐都累啦,早点儿睡。”

“哦,睡觉。”丁淑慧手摸下炕,说,“今晚秀云睡炕头,你怕凉。”

“我还是睡炕梢吧。”徐秀云谦让道。

在关东,炕头是个好地方,谣谚道:“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就相当于今天的香车、美女、别墅。

“从今以后,你睡炕头。”丁淑慧将一双麻花被麻花被:一种印花的被面,蓝地儿白云字卷儿或白麻叶状图案。从炕梢挪到炕头,关怀地说:

“怀上三个多月了吧……明天,筐你也别编啦,跪倒爬起的动了胎气。”

“姐。”徐秀云一直管丁淑慧叫姐,她刚强地说,“我没那么娇气。”

“秀云,听淑慧的话。”徐德龙说。

三双被子铺好,徐秀云、丁淑慧一个在徐德龙身左,一个在徐德龙身右。公平的排列,距离相等。

“靠,靠!”佟大板子拉辕马套车,沾着残雪的辕马蹄子踩住了绳套,他吆喝道:“抬,抬抬!”

正房门前,徐德富着灰色大襟棉长袍,外套件马褂,头戴貂壳的“六合一统”帽,一身外出办事衣着打扮。

“带给德龙。”徐郑氏将一布包举到徐德富的面前,多嘱咐一句说,“别给忘喽!”

“什么东西,硬邦邦的硌手?”徐德富接过来,问。

“铁炉盖子,二圈儿。”徐郑氏说。

“他家生炉子?”徐德富愈加糊涂道,德龙家的二炉圈坏啦?镇上没卖的?怎么会没卖的,翻砂厂(铸造)、铁匠炉都能做,“镇上买不到一个铁炉圈儿?”

“什么呀,这是保胎偏方。”

“保胎偏方?”徐德富给夫人弄得丈二儿和尚,“谁出这馊主意呀,铁炉盖子保胎?”

“秀云小妊(流产)一个了,现在又有了,肚子老疼……告诉淑慧,不落地的水煮炉圈,一定用不落地的水。”徐郑氏强调道。

“喂。”徐德富打断她的话,说,“咋个不落地的水?”

民间验方:柳罐斗子从井里提上水直接舀回来,水一定要烧开,翻花大开……然后打鸡蛋,喝这水保胎。

“从哪儿淘澄这么个保胎方,真是的。”徐德富不信这一套,既然夫人信,不妨先试一试,不屑道,“保胎?哪儿跟哪儿啊!”

“偏方治大病!”徐郑氏说。

“治。”徐德富上车,对佟大板子说,“咱们走。”

徐家大车往县城赶来,进城要到的第一站是徐筐铺。还有一个姓徐的人比徐家的大车先到筐铺。

“爹。”女儿徐秀云迎出铺门。

“德龙在家?”徐大肚子戴着缎面、草狐狸皮护耳的四喜帽,问。

“没在。”

“哦,没在。”徐大肚子走进铺子,还朝里屋堆放筐和树条子——能藏住人的地方望几眼,觉得女儿说的实话,一屁股坐下来,问,“啥时候回来?”

“说不准。”

“那我等他。”徐大肚子糗——死活不离开——在筐铺里,翘起二郎腿,嘴里嚼着一段不干不湿的柳条,目光在货架上堆放的各式各样筐、篮、篓上闲游荡。

“爹,德龙和淑慧去河边割柳条子。”徐秀云沏壶茶端过来,说,“喝水,爹。”

“不渴。”徐大肚子问,“德龙到底啥时候回来?”

“爹,你找德龙干啥?”

“掷骰子啊!我要把你赢回来!为这件事我认真准备了两年多,是时候啦。”

“爹,我已嫁给了德龙,怀了他的骨肉……你还往回赢什么?”徐秀云道。

“赢,必须赢!赌场上的事你不懂?我不能落下个把闺女输给人家的坏名声,砢碜!”徐大肚子诅咒发愿地说,“我一定把你赢回来,即使这次不行,那就下次,直到把你赢回来为止。”

“求您啦爹,别找德龙……他戒赌了,好长时间都不上场,我们开小铺,好好过日子。”她伤起心来,簌簌落泪道,“娘让你输给人家……我也被你赌给人家两次,现在我身怀六甲,还经得起折腾吗?你不想让秀云活,给我一条绳子,我上吊!”

媳妇吊在树杈上的情景,在徐大肚子脑海间骤然一闪,他像被毒虫蜇了落荒跑出筐铺去。

“爹怎么啦?”徐秀云惊愕,出屋追赶徐大肚子没追上,遇见佟大板子赶车从铺前经过,她喜出望外道:

“大哥,从家来?”

“嗯,你大嫂让你煮水喝……”徐德富下车,把布包交给她。

“快到屋暖和暖和,大哥。”

“德龙他们俩在家吗?”徐德富跺跺冻得发僵的脚,却没进屋,问。

“没有,去河边割条子。你们到屋大哥!”

“不啦,我到警察局办点儿事。”徐德富重新上车,看来家里需要树条子,冬天的柳条发空,用它编筐并不结实,但没有条子也可以将就用。

“大哥,晌午来家吃饭。”徐秀云真心邀请道,“我去称肉。”

“别忙活啦。”徐德富说,“午饭我们在药店吃。”

徐德富自己去了警察局,填完一张表格递给警察局长陶奎元。

“中。”陶奎元看了一遍说。

“陶局长。”徐德富起身告辞道,“没什么事情我走啦,好长时间没来我家药店,过去看看。”

“坐一会儿,坐一会儿。”陶奎元挽留道,“德富兄你来一趟街里不容易,今天在悦来酒楼为你接风洗尘。”

“我的确有事。”徐德富说。

“咱们以实为实,不留你吃饭可以,可话没说完呢。”陶奎元显然有话要说,徐德富迫不得已重新坐下。

“有个重要大人物要见你。”陶奎元说。

“大人物?”

“先不说这一节,时候还早。”陶奎元假惺惺地说,“德富兄,我们交往多年,莫逆不莫逆且不论,我的心里可老装着你呀!”

“这我体会到了。”徐德富逢场作戏。警察局长套近乎,说:“这事那事的没少麻烦你哟。”

“上次去你家,见到你儿子,我就想了,为他找点事做。”陶奎元主动地说,“从你家回来,我一直琢磨这件事。你大儿子叫啥名来着?”

“犬子梦天。”令徐德富万万没有想到,陶奎元帮助安排孩子,心生一些感激,说,“乡下孩子土里刨食,我寻思他帮我种地。”

“种地?这耽误孩子前程吗?”

“他没念多少书,能做什么呢?”

“看来你心里没我这个局长兄弟啊。”陶奎元大包大揽道,“你找我呀!当警察啊。”

“当警察?”徐德富疑心自己听蹭(差)了,警察虽然不是招人喜欢的职业,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当的,没窗户没门子,小老百姓的孩子还真干不上。

“把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他好好干,一两年我提拔他做科长。”陶奎元许诺道。

喜从天降,徐德富一时难以接受,思忖片刻,说:“容我考虑考虑,当不当警察,这事儿我都得感谢你。”

“德富兄。”陶奎元套近乎道,“你就往远了说吧。”

“你不是说有人要见我吗?”

“我们一起过去。”陶奎元不说去见谁,“德富兄,见面你就知道了。”

天空突然飘起清雪,雪花很小几乎望不到,但人暴露的皮肤明显地感觉到它,雪花融化后湿润地凉。

陶奎元带徐德富到了亮子里日本宪兵队部,冬天的迹象还可以看到,阴暗处有雪有冰。只在队长室内小坐一会儿,角山荣带陶奎元、徐德富一起走到院子里。

“汪!汪!”阴森的大院里狗很凶地叫着。

“徐先生家养狗吗?”角山荣问。

“有一条看家护院的二细狗(杂交品种)。”徐德富说,农家养狗防贼防盗,夜里壮壮胆子而已。

“来来,我带你们去看狗。”角山荣说。

徐德富心里有一面鼓在敲,他猜测不出日本宪兵队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惴惴不安。

角山荣引着他们到院子的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角落,水泥、铁栅栏的狼狗圈,养着十几条凶恶的狼狗。

“这是纯种的狼犬……聪明,勇敢。”角山荣夸耀狗道。

“比人聪明。”陶奎元顺杆儿爬道。

两个日本兵抬一草人过来,徐德富愣眉愣眼地望着草人。

“开始!”角山荣用日语说。

两个日本兵将草人扔进狗圈,狗一哄而上,掏向草人肚子,顷刻间草人被撕碎,狗从草人的肚子中叼走吃的东西——鲜红的马肉,狼吞虎咽起来。

哈哈哈!角山荣狂笑,面部狰狞。

徐德富心里发怵,腿微微颤抖。再后来,他觉得自己像风吹开棉桃中飘出的一缕棉絮,轻飘飘地出了宪兵队大院,直到进了自己家的药店,他还觉着身子很轻,脚没根儿。

“德富,事儿办得顺利?”表哥程先生问。

“到警局填个表,他们让我当‘瞩托’。”

“给警局?”

“不是,日本宪兵队,陶奎元领我见了角山荣。”

程先生起身关上通向药店外屋的门,房子连厢,内间说话声大外屋的人听得见。他的这一动作让徐德富觉得不只是警惕和防备,担忧、惧怕什么。徐德富问:“怎么,哥?”

“隔墙有耳。”

“有耳?”徐德富诧异道。

“最近常有人到药店踅……”程先生说。

徐德富问是什么人。

“估计是警局的人,最近陶奎元拉进四十多个人,传言是改编的一绺胡子。警局成立了特务科,那个冯八矬子双跨,既是警务科长又是任特务科长,老来咱药店的人十之八九是特务科的特务。”程先生说。

“他们盯着我们什么呢?”

“眼下关东军到处占领,常遭到抗日队伍的抵抗,治红伤的药品紧缺……特务显然冲着它来的。”程先生说。

这时,外屋传来店伙计高声招呼:“您来了,抓药?”

“这不,又来了。”程先生与店伙计讲好,有可疑的人来他就这样高声喊。

佣人来告诉饭好了,问是不是放桌子。三江地区“放桌子”意为马上开饭。

“德富,佟大板子啥时回来?”程先生问。

“上街得逛一阵子,等等他们吧。”徐德富说。

“哦,过会儿吃。”程先生打发走佣人。

“哥,扩大店面还缺什么不?”徐德富问扩大店面盖房子的事情,本来药店有个院子,前后两趟房,前趟房临街是店面,后趟房住人、药库,中药店需要储存大量的中草药,房子显得挤巴不够用,于是决定临街的店面房子接两间。

“砖瓦石块建筑材料基本备齐,只等明年开春动工。”程先生说。

“到时候哥你忙不过来,我叫时仿帮你……我本来想在镇上再开家买卖,瞧这时局,投资心没底儿,只能把钱花在药店上。”

“店面扩大,人手更缺,我一个人坐堂忙不过来。德中有信儿吗?”程先生问起徐家老二德中,当年徐老爷子送二儿子去东洋留学学医,目的学成回来经营徐家药店。

“若知道他在哪儿,我早就亲自找他回来和你开这个店。”徐德富失望地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程先生讲自己儿子捎信儿来叫他回奉天,为徐家当坐堂先生十几年了,想回老家奉天。

“哥你还得帮我一把,德中没来家之前,我实在没合适的人选。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外人我信不过。”徐德富说。

“何不劝劝四弟……”

“德中指望不上,我原打算安排德龙来镇上打理药店生意,死活不干,为此事我和他闹个半红脸。”

“开药店不比筐铺强?”

“他可不这么看,筐铺是他自己开的,药店是我让他开的,但凡我安排的事情都不对心思他不愿干。”徐德富看出四弟跟自己拧着劲儿,恐怕这辈子都解不开,说,“由他去吧,圆啦扁啦都是他自己做的事儿,不会埋怨别人。”

“筐铺开得可以,德龙很上心。”程先生说。

“我不担心别的,就怕他旧病复发。”

“没有,你让我留心我一直暗中盯着,确实没进赌场。”程先生说,他受徐德富之托,注意徐德龙,发现他进赌场立马报信儿,“看样子啊,德龙彻底戒掉这一口儿。”

“唉,亮子里有赌局,怕他经不起诱惑。”徐德富说,他的忧心不无道理,赌徒一串联他可能上场,“听说大肚子回到镇上,他在干什么?”

“能干什么?赌耍呗!”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呀!”徐德富最怕四弟跟徐大肚子学,“他别勾搭四弟啊!”

程先生说这很难说呀!赌徒在眼前转来转去,说不准经不起诱惑,控制不好重新上场。

“您慢走!”外屋传来店伙计很大送客的声音,“慢走,您!”

“耳目走了。”程先生说,接上先前被打断的话茬儿说,“前天半夜里,真来了一位买治红伤药的人。”

徐德富一怔,随后望了一眼门道:“什么人买红伤药?”

“他不肯说,只说受的枪伤。我一猜,白天不敢来买药晚上来,肯定与抗日有关,我就卖给了他。”程先生说,“警察派暗探盯着药店,也是看谁来买这类药。”

“只是哥你要加小心,角山荣让我给他们当瞩托,然后就带我看狼狗掏草人肚子。”徐德富心里仍然慌憷,“是不是吓唬我呀。”

“看狼狗?”程先生觉得奇怪,说,“日本人肯定有什么目的……角山荣用此方法驯狗,在草人的肚子里装上肉,把狗饿上几天,狗掏开草人的肚子便能吃到肉,将来狗就可掏真人的肚子。”

“天呐,他是在吓唬我!”徐德富惊悚道。

“对你是吓唬,被抓的抗日分子就没这么幸运了。德成带骑兵撤离县城那天,关东烟铺的赵老板领头拦他们留下抗日……角山荣将赵老板投进狗圈,喂了狼狗。”

“真惨。”

“先生。”佣人再次进来说,“太太问是不是开饭,菜都搁凉啦。”

程先生征询的目光看着徐德富,说:“佟大板儿没回来。”

“我们边吃边等吧。”徐德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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