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坤带着一方官差相继离开,他的面上带着些尴尬之色。
这时,萧逸宸那张好看到妖孽般的脸上,溢满了微笑,他在婉歌的耳边轻轻地问了句,“这样的结局,你如意了吗?”
婉歌瞥了他一眼,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始终盛满笑意,那样的笑意却让人望不到底,婉歌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她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太过危险,深不可测。他从一开始就完完全全地知道她的计划,并且始终不动声色。如果婉歌猜测得没有错,那位什么谷主,定然也是萧逸宸的杰作。
婉歌偏过头,傲然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萧逸宸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的那抹笑意没有消失,他的眼中是无尽的温柔,让人看不懂的温柔。
直到宫少齐过来插了一脚,他站在婉歌和萧逸宸的中间,脸上似乎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萧公子,感谢你曾经救了我的侧妃。”
面对于宫少齐的面无表情的脸,萧逸宸的姿态显得非常从容、优雅,他柔声道:“这什么,我也不过是为了洗清歌儿的嫌疑罢了。”
听到那声歌儿,婉歌的眼皮一跳。萧逸宸,你这该死的家伙,你这是在帮我吗?
宫少齐的眸光一紧,他转过身想要拉着婉歌的手,却被婉歌甩开了,眼中有些失望,他柔声说道:“婉歌,这次都是本王不好,是本王冤枉你了。”
婉歌没有说话,不过那眼底的讽刺,却深深地刺痛了宫少齐。
“婉歌是本王的王妃,既然你看在婉歌的面子上救了蓉儿,那么你也就是帮了本王,那么世俗之物入不了萧公子的眼,那这声谢谢至少还是要说的。”
萧逸宸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地眯起,俊美白皙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据闻齐王爷乃土云国才智双全的人物,那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呢?”
宫少齐那古铜色的面容带着深沉之色,他看着萧逸宸,说道:“萧公子请讲。”
萧逸宸优雅地拿出了手中扇子,越发显得云淡风轻,不知道为什么那抹淡定落到宫少齐的眼里,他仿佛觉得非常刺眼,此刻,他觉得对面的这个男人会成为他的对手一般。
“抓在手里的东西有时并一定是真实的,有可能会是月光,看似在,可你松开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看不到。所以齐王,不要把某些事情说得太绝对了。”
宫少齐的脸登时变得冷酷,黑眸里透着寒冷的光芒,“婉歌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是,而且任何人都无法将她从我的身边夺走!”
婉歌扬着头,宫少齐这话只是让她觉得好笑,宫少齐,你未免也太过自负了些。
“在王爷的眼中,想要留住一个人的方式就是处心积虑地占有?”萧逸宸那弯弯的眉眼之中似乎有些揶揄。
宫少齐这时候已经沉下脸来,“萧公子,你这无关的话似乎说得太多了。”
宫少齐的冷酷阴森,萧逸宸的淡定从容,两人之间流动着完全不同的气息。
“齐王,我也只是奉劝一句,”萧逸宸眼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心你这抓在手里的东西某一天都会看不见。”
在转过身的那一刻,萧逸宸那如同两颗黑玉雕成的眸子当中,溢满了清明的潋滟光泽。婉歌,宫少齐不懂得珍惜,你自会遇上珍惜你的人。
宫少齐一张脸还是黑沉沉的,两人的对话之间冷嘲热讽,针锋相对,这种流动的气息,婉歌也是感受到了。
不过看到萧逸宸远走的身影,婉歌的眼中似乎有着一抹复杂,她确实又欠下了萧逸宸一个人情,她一早就料到,她若是来到沐府,白露的行踪必定会不安全。萧逸宸不仅帮她救了白露,而且还救了白露的母亲和弟弟,让他们都及时地帮助她作证。
“宫少齐,不用再做戏了。你早就知道了叶纤蓉的毒不是我下的,你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就是为了在今天能够收回沐盛飞的兵权。我说的对吗?”婉歌问道。
宫少齐抬起头,看着婉歌那清冷的容颜,想到她和萧逸宸之间的暧昧不清,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冷声道:“你本来就是沐盛飞送给本王的一颗棋子,既然他遗弃了这颗棋子,我为什么不好好地利用一下呢?”
婉歌的脸已经冷了下来,清冷的眸光怒视着宫少齐。
宫少齐心中猛然一动,他不想再让她生气,明明不想将关系闹僵,不过看到萧逸宸那般维护她,他的心中有些生气而已。
宫少齐再一次解释道:“就算是我今日不出现,你不是也会整治沐家么?这样的结局不也是你想要的么?这对于我们两个都有利的事情,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又有什么不可的呢?”
“那你的意思是你大发好心帮助了我?”婉歌略带嘲讽地问道。
至始至终,冒险的是她,最后得利的人确实他,竟然在这里无耻地说是两个人合作的成果?
宫少齐抬眸,认真地问道:“你是我的王妃,只要经过我的同意,这三千兵权,你也可以调动。”
婉歌笑了笑,“宫少齐,你的脑子没有进水吧?”
宫少齐的脸登时一黑,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他可能早就怒气冲冲了,可此时,他却依旧耐着性子,向她认真地解释,“我……我是认真地。”
婉歌反问道:“你忘了你的初衷吗?将我放在身边,然后狠狠地折磨、报复?”宫少齐你是想说一个曾经被你看不起,伤害的女人,而现在你却对她发生了兴趣吗?可是,我沐婉歌从来都不吃回头草,从来都不用别人用过的男人。
宫少齐欲言又止,低垂的头显示着他的歉疚,“你说的确实没错儿,芙儿的死我也是有责任的。之前所做的,是我的错。如果可以,我会……”
婉歌笑了,轻轻地笑了。
宫少齐本来还想再继续说下去,可是当他看到婉歌那带满嘲笑的眸中时,他怎么样也说不下去了。他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一个女人低过头,此刻,他想要要婉歌道歉想要好好地去弥补她,而他却看到了她这样的神态,接下来的话他怎么样也说不下去了。婉歌嘴角的笑容,就像针一般,狠狠地刺痛着他。